紀昌學箭的故事爲衆人傳頌,數千年不朽,在古籍中,多處有記載。話說古時候有一個名叫甘蠅的箭術高手,他拉開弓就能使野獸倒伏,飛鳥落地。且不說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什麼境界,噹噹這麼誇張的形容,足以說明他的箭術不凡。
甘蠅有個弟子飛衛,向甘蠅學習射箭,技藝又超過其師傅。又有一人名叫紀昌,聽聞飛衛箭術超羣,他便向飛衛學習射箭,飛衛說:“你先學不眨眼睛,然後才能談及射箭。”
紀昌聞言,稍加思考便回到家裡,仰臥在妻子的織布機下,眼睛注視着梭子,眼睛一下都不眨動。
一直這樣過了三年,即使用錐尖刺他的眼皮,他也不會眨眼。大喜之下,他把這件事告訴飛衛,飛衛說:“你的功夫暫時還不到家,還要學會看纔可以。把小的看大,把微小的看得清楚,然後再來告訴我。”
紀昌聽後便又回家,用犛牛毛繫着蝨子懸掛在窗戶上,從南面來練習看。
十天過後,蝨子在紀昌眼中漸漸變大;而三年之後,他感覺蝨子像車輪般大了。而他看周圍其餘東西,都像山丘般大。紀昌於是就用燕國陰木裝飾的弓,北方樹杆造成的箭,射向蝨子,正穿透蝨子中心,而拴蝨子的毛卻沒斷。
他興奮地無以復加,趕緊把這件事告訴飛衛。飛衛高興地跳了起來,拍着胸脯大笑道:“你已經掌握射箭的技術了!”
其實,這個故事只是告訴人們,基礎和堅持很重要,但是,在步錚這裡,他卻將典故中的方法引用過來。
或許,這時一個古人杜撰的故事,旨在教育人們,但是,步錚卻是覺得故事中的方法可行,不然,他今天的槍法就不會這麼好了。
當然,與甘蠅紀昌飛衛的箭術一比,他似乎與其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在現實世界中,他的槍法算是世界第一流了。
他曾經便是這麼走過來的,每天盯着針尖訓練眼力,白天訓練,黑夜更要訓練,所以,他的視力比同境界的大多數人都要好一些。
他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所以,他才推薦給這些人,相信不久之後,他們的射擊技術會提高一個檔次!
萬事起步難,臨下十度左右的氣溫,動一下還好,但一動不動地懸在半空,這羣人可就難受了,尤其是雙手扣在牆壁上,寒氣刺骨,片刻後,那雙手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而當他們盯着針尖一眨不眨的時候,更是難受,即便大多數人經過狙擊手的訓練,也難以承受這等煎熬。
果然,不到十分鐘,有人掉落下來了,緊接着,一個接一個地掉落下來,半個小時不到,連尚誠也堅持不了,眼淚涌了幾次後,也掉落下來。
“真是廢物!如果堅持不了連個小時,鐵血牢籠裡死戰十個小時!”步錚憤怒地吼向衆人,嚇得二十九人脖子都縮了起來,趕緊活動了幾下筋骨,再一次爬上了牆壁。
這一次,衆人嘗試着明勁的靈活運用,灌注於雙手之上,扣得更緊了,對寒氣的抵抗也越加強大了,而堅持的時間,無疑比之前要長了一些。
中途也跌落過幾次,但他們還是又一次攀了上去。
到了夜晚,他們在鼎中熬煉的時候,在大鼎的邊沿,也粘着一枚同樣的針,剛開始要接着燈光纔可以看得到,習慣了之後,隨着光線的變暗,他們也可以看得到了。只不過,一關燈,什麼也看不清了,只是在意識中有一枚針黏在那裡。
久而久之,衆人也習慣了這種方法和狀態,眼力越來越好了。
……
一天,苦練中的步錚忽然聽到了電話鈴聲,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是趙漢民,他似乎猜到了什麼,高興得立即接通了電話。
“趙老,您好,是不是那些藏字有結果了?”接通後,步錚打了個招呼,便直接問道。
“嗯!你來我這裡一趟吧!”趙漢民的心情似乎不錯,不過,道了一句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步錚知道,趙漢民是想要知道近段時間的訓練情況。
步錚無奈,只好驅車朝着找家大院走去。
此時已是午飯時間,這個時間點去趙家,自然免不了“蹭”頓飯,也不管願不願意了,老人家的熱情,步錚很難抵擋。
很普通的一頓飯,也只有六個人,偌大的飯廳裡,其實有些冷清。畢竟,正常的工作日,子女都要工作,家裡除了保姆,就是警衛。
步錚的到來,倒是給趙家增添了一些人氣。
飯後,老爺子把步錚叫到了書房,然後便開始了對那些士兵訓練的情況的深入瞭解。
步錚實在有些無奈,多次提議帶老爺子過去看看,但是老人家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是不同意,他也沒辦法,只能簡單地介紹一下。
不過,聽過步錚的介紹,老人家很滿意,眼睛裡盡是期盼的神色。
完了之後,老人家從書架上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遞了過去,道:“這是我那朋友發的郵件,我讓進國打印的!”
步錚接了過去,眉頭緊緊皺起,疑惑地道:“不是吧,老爺子,我那隻不過好似幾百個字而已,怎麼搞這麼多?”
老爺子咳嗽了一聲,瞪了步錚一眼,不滿地道:“你自己清楚怎麼回事!”
步錚訕訕一笑,道:“這個……老爺子,嘿嘿,我也是沒辦法,不得不小心啊,拿東西,越少人知道越好!”
“莫非連老頭子我也不相信?”老爺子吹鬍子瞪眼,不滿地道。
“老爺子我相信,不過,這畢竟不是你來做嘛!”步錚神色嚴肅了許多。
老爺子一愣,眉頭微微一皺,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讓我那老友連整個藏漢古詞典都搬過來了!”
步錚神色凝重,道:“趙老,既然你問了,我也就不隱瞞了,不過,我只能說個大概猜測,只有你知我知!”
老人家似乎也感受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神色肅然,點了點頭。
“可能是藏醫古術,也可能是武功秘笈!”步錚低聲道。
“什麼?”趙漢民聞言,震驚不已,彷彿聽錯了一般,神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
如果是前者還好,最多是給古國文化,又多了一個發現,但如果是後者,那問題可就不一樣了。
“你說的是真的?”老爺子爲確信自己所聽,又追問道。
步錚點點頭,道:“這只是我的猜測,畢竟,我還沒有看翻譯,不過,十有八九!”
“如果是前者,你怎麼想?”老爺子忽然一笑,道。
步錚笑了笑,道:“老爺子明知故問,如果是前者,我自然不可能私藏,醫者用於救人,自然是獻給國家了!”
“嗯!不錯!”老爺子欣慰地點點頭,忽然神色無比嚴肅,道:“那如果是後者呢?”
步錚的神色倒是淡然了許多,道:“如果真的是武功秘笈,我肯定會私藏,你也知道,這種東西,意義非凡,一出現,肯定會引起某些勢力羣體大亂的,還是少爲人知的好!”
“你難道就沒想過貢獻給國家嗎?畢竟,這麼好的東西,可以爲國家造就出不少的人才!”老爺子淡笑着道。
步錚搖搖頭,道:“我沒那麼偉大,這東西貢獻出去,肯定會被極少數人拿去的,到時候是不是真的成爲國家的助力,還很難說,還是少惹事爲妙!”
“小布啊!”老爺子聞言微微一嘆,道:“其實,你要對國家有信心!”
“我自然對國家有信心了,不然,我出任務的時候,怎麼會全力以赴呢?”步錚神色平靜無比,道:“只不過,我對某些人沒信心!”
老人家一聽,自然是明白了什麼,也不再多言,避免氣氛尷尬。
兩人簡單聊了一會兒,步錚便離開了趙家大院。
他沒有去鐵血俱樂部,而是直接回家,他已經迫不及待地等着解開天珠的秘密。
回到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兩條藏獒趴在地上曬太陽,也不管它們聽不聽得懂人話,步錚對着兩狗囑咐了一會兒,並回房間了。
擔心有人回來打擾到自己,步錚索性反鎖了臥室的門,匆匆忙忙打開了文件袋。
果真如老爺子所言,哪位老教授將藏漢古詞典幾乎都搬過來了,差不多兩百多頁十六開紙,每頁上面都差不多有五百多字,至少有十個藏字和釋義。
還有一頁,是步錚所給的那些藏字的漢語翻譯。
步錚現將天珠上的原文對應那一頁翻譯整理了一下,發現其中有幾處一點之後,便對着那厚厚一疊詞典修改起來。
等他完全整理通順之後,發現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了,而這時,李曼琪和妮妮已經回來了。
他並沒有急着出去,開始對應着譯文,研究起那五幅圖畫來。
結果沒花半個小時,他便已經徹底明白這是什麼了!
雖然語言有些拗口,但是作爲古文,自然沒有現在的白話這麼簡單易懂。
其中牽扯到一些人體經絡,步錚把自己所學的中醫也梳理了一遍。
最終,他得出,這並非是藏地古醫術,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