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法國人已經知道,丟掉印度支那殖民地是必然的了。所以,他們乾脆不再奢望繼續保留這塊富饒的殖民地了,把談判的重點,放在了被俘的法國*軍人以及那些僑民身上。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以最小的代價贖回那些被俘的軍人和僑民。
“如果印度支那抵抗軍願意釋放那些被俘的軍人和僑民的話,法國政府將宣佈無條件放棄對印度支那的殖民。這一點,不正是諸位想要的嗎?”阿里斯蒂德·白里安笑着說道。他相信,印度支那抵抗軍的那些領導人,有極大的可能會接受這樣的條件的。畢竟,這正是這些抵抗軍的將領們夢寐以求的。
印度支那抵抗軍的領導人們,似乎也沒有料到法國人這麼容易就要讓其印度支那殖民地了。畢竟,印度支那殖民地可是法國的衆多殖民地當中,最富饒的一個啊!一時間,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帝國外交大臣唐紹儀和副大臣顧少川,也不得不佩服法國人以退爲進這一招。法國人自知保不住印度支那殖民地了,那就乾脆放棄,以此來換取其他方面的利益。法國的殖民地很多,印度支那殖民地雖然是最富饒的一個,但也是法國控制力最弱的一個。印度支那殖民地距離法國太遙遠了,加之周邊又有中華帝國這樣的野心勃勃的國家。在自身實力無法壓制中華帝國的情況下,丟掉印度支那殖民地,那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了。所以,法國人這才幹淨利落的直接放棄這塊殖民地的。
“怎麼?諸位,難道你們覺得這個條件還不夠表達法蘭西共和國的誠意嗎?”阿里斯蒂德·白里安眉頭一挑,開口問道。
“這,部長閣下,不是這樣的。”面對法國人的質問,一干印度支那抵抗軍的領導人,有些招架不住了。
“咳咳!”帝國外交副大臣顧少川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印度支那抵抗軍的領導人的話。同時,也化解了法國外交部長阿里斯蒂德·白里安給他們造成的壓力。
“部長閣下,法國願意放棄對印度支那的殖民,這無疑是最好的。這樣的話,有助於這一次談判的圓滿成功。法國政府既然願意主動放棄印度支那,那麼,印度支那抵抗軍,自然也應該表示出自己的誠意了。釋放那些被俘的軍人和僑民,這是一定的。不過,法國自1870年之後就開始殖民印度支那,給印度支那民衆帶來了深重的苦難。法國更是從印度支那殖民地掠奪了大量的財富。難道,不應該在這個方面補償一下印度支那方面嗎?”顧少川笑着說道。
頓時,阿里斯蒂德·白里安和他的隨行人員們,無不以殺人的目光看向了顧少川。眼看着他們都要逼迫印度支那抵抗軍的領導人們屈服了。結果,卻被中華帝國的外交副大臣給阻止了。這無疑讓他們非常的憤怒。如果可能的話,他們恨不得當場給顧少川幾個巴掌。因爲,這會讓法國付出極其慘重的損失。
對於法國人那彷彿要殺人的目光,顧少川則是怡然自得,彷彿一點都不在意一樣。
印度支那抵抗軍的領導人們,則感激的看向顧少川。如果不是顧少川的話,他們說不定就被法國人給帶到溝裡面去了。
“部長閣下,在法國殖民統治印度支那的時候,慘死在法國的殖民統治之下的民衆,不計其數。法國從印度支那殖民地,同樣是掠奪了大量的財富。因此,我們認爲法國不僅僅要宣佈放棄對印度支那殖民地的統治,還要賠償我們的損失,這纔是合理的。”潘佩珠說道。
阿里斯蒂德·白里安無視潘佩珠的要求,看向了唐紹儀和顧少川。
“外交大臣閣下,外交副大臣閣下。中華帝國作爲這一次的調停國,理應保持中立。這樣的話,才能夠使得這一次的談判繼續進行下去吧。如果中華帝國一味的偏幫印度支那抵抗軍的話,這會讓法國政府產生誤會的。”阿里斯蒂德·白里安說道。
畢竟,當初中華帝國可是堅稱,他們和印度支那抵抗軍一點關係都沒有的。當然,只有傻子纔會真正相信這一點。但是,中華帝國既然這麼說了,那就得給全世界一個交代才行。
“部長閣下,中華帝國自然是保持中立的。不過,相比法國來說,印度支那抵抗軍的實力太弱小了。如果我們不管不顧的話,最後印度支那抵抗軍肯定會被你們完全壓制的。那樣的話,這一場談判也就不公平了。”唐紹儀面帶微笑的說道。法國人想要一毛不拔就從印度支那殖民地脫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哼!”阿里斯蒂德·白里安冷哼一聲,對於中華帝國的這種態度,非常的不滿。但是,他也知道,除了口頭上表達一下不滿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潘先生,印度支那抵抗軍這是想要勒索法國政府嗎?別忘了,法國統治印度支那的這幾十年,使得印度支那的工農業,教育以及醫療衛生都得到了長足的進步。這是我們對印度支那的貢獻,你們不僅不感激我們,反而還企圖勒索我們,這分明就是想要恩將仇報。至於在法國統治下死亡的那些印度支那民衆,那完全是自找的。他們愚昧落後,不僅不接受法蘭西共和國的幫助,反而還處處針對法國,企圖顛覆法國的統治。不得已的情況下,法國才採取措施的。”阿里斯蒂德·白里安說道。嘴巴一張,就直接將責任全部推到了印度支那身上了。並且,給印度支那抵抗軍安上了一個忘恩負義的罪名。
印度支那抵抗軍的領導人們,一個個目瞪口呆,似乎沒有想過,法國人居然會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不僅不承認他們的罪行,反而還要倒打一耙,簡直是太不是東西,太欺負人了。
“不管法國政府如何狡辯,都改變不了法國奴役印度支那民衆,掠奪和剝削印度支那的事實。法國必須要向我們做出賠償才行。否則的話,我們不會答應法國政府的一切要求的。”潘佩珠一口咬定道。他深知,如果要和法國人去爭論這些問題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是法國人的對手,很快就會被法國人給繞暈的。與其這樣,還不如一口咬定自己的要求。反正,那些法國*軍人和僑民還在他們的控制之下。法國人如果不想丟掉這些人的話,除了答應印度支那抵抗軍的要求之外,別無他法。
“潘先生,你這分明就是勒索法國。法國雖然愛好和平,但是,絕對不會刻意隨意受人侮辱的。我希望,閣下能夠見好就收。否則的話,你們會付出更大的代價的。”阿里斯蒂德·白里安威脅到。
法國人的威脅,對於印度支那抵抗軍的領導人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他們已經從中華帝國這邊得到了保證了。不管怎麼樣,中華帝國會對他們的安全提供保證的。法國人就算是做的再窮兇極惡,但那也不過是樣子而已。
“部長閣下,我們可不是勒索法國,而是提出正當的要求。”面對法國人的威脅,潘佩珠毫不相讓。
頓時,會議室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凝固了,整個談判,彷彿陷入大量僵持之中一樣。
“好吧,爲了補償你們,法國政府願意向你們提供一千萬法郎。”阿里斯蒂德·白里安說道。
“一千萬法郎,這不是打發叫花子嗎?”幾個印度支那抵抗軍的領導人有些不滿的說道。如果再之前的話,他們還會在乎一千萬法郎,那已經是四百萬華元了。但是,現在他們早就已經不把那一千萬法郎放在眼裡了。他們在意的是更多。
“怎麼?你們難道對此還不滿意嗎?一千萬法郎,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阿里斯蒂德·白里安皺起了眉頭。
“部長閣下,一千萬法郎和我們的要求,差距太大了。如果這就是法國政府的條件的話,我們無法接受。”潘佩珠搖了搖頭。
“好吧,那你們說說,你們想要我們補償你們多少?前提條件是,別獅子大開口。因爲,法蘭西共和國絕對不是任由你們宰割的冤大頭。”阿里斯蒂德·白里安說道。
“部長閣下,我們邀請法國政府向我們提供十億華元的賠償,一彌補印度支那這些年來的損失。”潘佩珠抑制住心中的激動,開口說出了這個條件。
“十?十億華元?”阿里斯蒂德·白里安以及其他的法國人,一個個的已經瞪大了眼睛了。十億華元,那可是華元而不是法郎。換算成法郎的話,已經是二十五億法郎了。這已經相當於法國去年財政收入的十八分之一了。要知道,今年法國的經濟更糟糕,財政收入也會更少。他們絕對不可能輕易拿出這筆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