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奉系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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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女神’號貨輪繼續航行,從劉公島附近海域駛過。吳皓軒站在船頭,用望遠鏡注視這座曾經的北洋水師駐地。只不過,昔日的亞洲第一艦隊的北洋水師,已經在十多年前的那一戰當中飛灰湮滅了。同時,還有中國的脊樑,也在那一戰當中被打斷了。

“等着吧,要不了多久,我就會重建一支強大的海軍,找那些東洋鬼子報仇雪恨的!”吳皓軒暗暗的發誓道。此刻的中國,在甲午戰爭當中慘敗之後,海防已經相當於虛設,領海甚至是內河裡面,到處都是外國的軍艦橫衝直撞,中國老百姓受到這些洋鬼子的欺壓,無力反抗,只能苦苦的忍受。而滿清的官員們,對待中國老百姓的時候,彷彿惡狼一樣兇狠,但對待那些洋鬼子的時候,卻一副奴顏屈膝,恨不得將洋鬼子當作老爹一樣對待。

**戰爭之前,中國閉關自守,滿清統治集團夜郎自大。結果在那一戰當中,被西方人的堅船利炮轟開了大門,在巨大的落差面前,國人的那種自負迅速的轉化爲了自卑,甚至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這更加使得洋人在國內肆無忌憚了。

1905年7月15日,‘曙光女神’號貨輪抵達了營口。此刻的營口,是東北第一個對外開放的港口城市,在日俄戰爭之前,這裡被俄國人佔領!日俄戰爭當中,俄國戰敗。日俄雙方此時還在英國進行談判,但吳皓軒知道,再有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就會簽署《朴茨茅斯合約》了,俄國在中國東北南部的權益,將轉交給日本人,兩國瓜分中國東北。

營口的一個碼頭上,一名穿着清朝武將官服,腦袋後面拖着一根大辮子的中年武將正眺望着海面。旁邊是幾個巡防營的兵丁。這個中年武將,正是吳皓軒的老爹,奉天后路巡防營總領,候補總兵吳興權。吳興權1863年出生,今年已經五十二歲了,但因爲常年練武,顯得很魁梧。不過,此刻他的臉上,滿是焦急。他已經有四年沒見吳皓軒了,對於這個獨子,也是非常想念的。

“將軍,算算時間,少爺今天下午就該到了。”一名小兵在吳興權旁邊說道!

“嗯。四年不見,也不知道那小崽子長成什麼樣了。”吳興權說道。

“將軍,少爺可是在洋人的軍校裡面上學啊。這在咱東北,也算得上是頭一份了吧?到時候,還不得入朝當大官,光宗耀祖啊!”另外一名小兵說道。

“哈哈。那是,我告訴你們,我兒子可是念的美利堅國的西點軍校。那可是美利堅國最高等的軍事學校,要放在以前的話,最少也算得上是一個武狀元了吧。”吳興權臉上滿是笑容。他和所有的中國老百姓一樣,別人在誇獎他的兒子的時候,是他最驕傲的時候。

“來了,來了。將軍,我看到少爺乘坐的那艘船了。好大一艘船啊!比北洋水師的戰艦都要大得多。”一名小兵飛奔到碼頭上,然後將望遠鏡還給吳興權!吳興權在碼頭上等待的時候,讓這個小兵拿着望遠鏡,找了一塊地勢較高的地方眺望海面上。營口處於東北,來往的船隻大都是日本或者俄國的船隻,很少有其他國家的貨船!因此,當懸掛着美國國旗的‘曙光女神’號貨輪出現在海面上之後,吳興權的手下就知道,這是他們少爺回來了。

很快,‘曙光女神’號考上了碼頭,吳皓軒和兩個屬下,詹姆斯和戴維斯兩人的身影出現在了船頭。

看着吳興權那魁梧的身影,吳皓軒突然眼睛有些溼潤。上一世的時候,他是一個孤兒,沒有機會體會到家庭的溫暖。而這一世,老爹吳興權把他完全當作了寶貝,讓他非常的感動。

“爹,我回來了。”吳皓軒下了貨輪,來到吳興權的身邊。

“哈哈,好。回來就好。幾年不見,你小子長高了,也長壯了。”吳興權的眼睛也有些溼潤,拍着吳皓軒的肩膀,有些哽咽的說道。

“爹,他們兩個是我的朋友,這位是詹姆斯,我的軍校同學。這位是戴維斯,我在美國的合作伙伴。”吳皓軒向吳興權介紹道!

“你們好。”看到兩個洋人,吳興權有些震驚。別看他是個將軍,但在洋人的面前,還是矮了一頭的。要不是知道這兩個洋人是兒子的朋友的話,他說不定都主動欠身問好了。

“將軍閣下,下午好。”詹姆斯和戴維斯對吳興權也很敬重。畢竟,這是他們的頭的父親。

“走吧,回盛京去,你娘還在家等着呢。”吳興權說道!

“好的,爹!對了,爹,我給您帶了一些東西回來。把這些東西也運走吧。”吳皓軒說道。

“什麼東西?”吳興權問道。

“美國生產的勃朗寧手槍五十支。M1903步槍伍佰支。五挺M1904重機槍。”吳皓軒說道!

“什麼?這麼多的武器裝備?”吳興權心裡一驚,在這個亂世初顯的年代,有兵有槍纔是硬道理。吳皓軒給他帶回來這麼多武器,讓吳興權非常的震驚。如果他要是知道,整艘‘曙光女神’號貨輪裡面都裝的是這些武器的話,恐怕會更加的震驚。

“虎子,帶人把少爺帶回來的東西都搬下船,運回盛京去。”吳興權大手一揮,他帶來的那些巡防營的士兵們,很快就把吳皓軒帶回來的武器裝上了幾輛馬車,往盛京運去!吳皓軒幾人,也都騎馬隨行。

營口到盛京的官道修的很不錯,到傍晚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就進了盛京了。吳興權作爲奉天的高級將領之一,在盛京城裡面也有着一套大宅子。大宅子位於盛京城北,周圍也都是奉天的一些達官顯貴的府邸。

回到家之後,吳皓軒先拜見了母親石氏,母子兩人好幾年沒有見面,石氏更是流了不少的眼淚。

直到晚上7點的時候,吳興權讓人來叫吳皓軒,吳皓軒才離開。

吳皓軒來到客廳的時候,吳興權正在那三個中年人交談,看到吳皓軒進來之後,大家都停下來了。

“皓軒,來見過你的幾位伯父和叔父。”吳興權對吳皓軒說道。

吳皓軒對於客廳裡面的幾個人,並不陌生。在年幼的時候,他就經常見到他們了。年紀最大的那個老者,名叫馬騰溪,遼陽巡防營總領,承襲雲騎尉。吳皓軒知道,馬騰溪文武雙全,算得上是一代儒將!

另外一個,滿臉橫肉,一身彪悍之氣的是馮麟閣,奉天巡防營左路總領。年輕的時候,馮麟閣投身綠林,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無所不幹。

最後一個,也是最年輕,但官職卻是衆人當中最高的一個,名叫張雨亭,奉天巡防營前路總領,同時是盛京將軍趙爾巽的心腹。

吳興權在這四人當中,年紀居於第二,但官職卻最小。不過,這四人卻是目前奉天軍事方面的最重要人物。也是歷史上的奉系軍閥的開創者們。

“皓軒拜見馬伯父,馮叔父,張叔父。”吳皓軒恭恭敬敬的向衆人行禮。

“哈哈!老吳,想不到幾年不見,皓軒倒是長的一表人才了啊。”馬騰溪哈哈大笑道!

“馬老哥,那是啊。皓軒可是留洋了幾年,喝了那麼多的洋墨水,哪能和我們這些土豹子比啊。”馮麟閣也笑着說道!

“皓軒已經畢業了吧?按道理說,完全可以進入軍中的。不過,辮子沒有了,將軍那裡恐怕不好交代啊。”張雨亭也說道!

四人很早之前就認識了,交情相當不錯。可是誰知道,以後他們爲了爭權奪利,卻反目成仇,相互攻伐呢?特別是馮麟閣和張雨亭兩人,爲了爭奪奉系的領導權,大打出手。最終馮麟閣失敗,不得不退出東北。

“辮子的事不急,到時候弄一根假辮子就是了。各位,菜都已經上好了,入席吧。”吳興權說道!今天晚上,因爲吳皓軒回來,他特意邀請這些老兄弟們一聚。

幾人移步吳府的餐廳,一張八角桌上面,已經擺滿了山珍海味了。

“爹,我的兩個朋友呢?”吳皓軒問道,他有些擔心詹姆斯和戴維斯兩人。兩個外國人,又不會說中文,誰知道會鬧出什麼麻煩來呢。

“放心吧,他們都有人招呼的。”吳興權說道!

東北人都非常的豪爽,到了酒桌上,更是推杯換盞不斷。剛剛回國的吳皓軒,成爲了三個長輩重點關注的對象,沒一會兒就被弄的頭昏腦脹了!好在老爹吳興權把三個兄弟給擋了下來,要不然的話,他恐怕就得被灌趴下了。

桌子上杯盤狼藉的時候,幾人已經酒足飯飽了。這個時候,張雨亭說道:“諸位兄長,現在的局勢不太妙啊!將軍大人今天又要求我們集結部隊,準備入關勤王,和袁世凱那個奸賊決戰,被我給擋了回去了。不過,將軍大人的態度越來越強硬,兄弟快要擋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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