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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騰溪和馬子傑父子兩人風塵僕僕的從濱州趕到了吉林,而馬子輝則留守濱州。來到吉林之後,馬騰溪父子並未第一時間去見吳興權,而是選擇了先了解吉林的虛實。
依靠當初留下的人脈,馬騰溪很快就知道了之前馬子輝所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吳興權父子掌控的吉林,的確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別的不說,單單是五萬多人的軍隊和一座兵工廠,就足以讓他們父子稱霸東北了。更別說,後續發展的潛力還是那麼的驚人。
馬騰溪父子這纔不得不相信,吳興權父子已經比他們強大的太多了。如果他們要圖謀黑龍江的話,他們馬家將沒有半點機會。
“爹,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鎮的要放棄嗎?”馬子傑兩個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因爲太用力,以至於指甲在手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幾乎要掐破了。
“唉,這是沒辦法的事,如果我們不放棄的話,明年春天程德全就會滅掉我們。而他們也同樣可以直接打敗程德全,再把黑龍江接手過去。那樣的話,就沒有我們馬傢什麼事了。”馬騰溪有些無奈,能夠成爲一省的土霸王,這當然是他的心願了。只可惜,沒有把握住時機,導致功虧一簣。現在更是不得不向吳興權父子低頭,以換取家族存活下去的可能。
“可是,我還是很不甘心啊。明明是我們的基業,現在卻要拱手讓人。”馬子傑十分的惱怒。
“子傑,你還年輕,路還很長,我們需要爲了長遠打算。把黑龍江讓給吳家,是最壞的打算。如果他們能夠接受聯姻的話,或許會有其他的改變。總之,最關鍵的是保證家族不遭到毀滅性的打擊。”馬騰溪的意思非常的明確,那就是地盤可以丟,但是,馬家必須要存在下去才行。在這個基礎上,再儘可能的爲馬家爭奪更多的利益,這纔是最重要的。
“好吧,爹,我知道了。”馬子傑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過,並不代表他就會真的低頭認輸了,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如果日後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將屬於他們馬家的一切都奪回來的。當然,在這之前的話,他必須要低調一點才行。這也是馬騰溪反覆叮囑他的。
馬騰溪知道自己這個二兒子,才華是有的。但是,就是太過妄自尊大了。這樣的話,搞不好會給自己招來禍端的。
當天晚上,馬騰溪父子倆前往吉林督軍府拜訪。馬騰溪的到來,讓吳興權十分的驚訝和欣喜。不過,跟在吳興權後面的吳皓軒,卻顯得很平靜。實際上,馬騰溪父子倆剛剛抵達吉林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在和日本人的關係越來越糟糕之後,吳皓軒深知情報的重要性。日本人此刻在中國的情報體系,可謂是十分的健全。如果不瞭解情況的話,必然會在和日本人的鬥爭當中吃大虧的。所以,吳皓軒專門從教導師,吉林陸軍第1師和第2師當中挑選了能人,組建了吉林陸軍情報局,轉變負責情報的收集,以及和別的情報機構的對抗。特別是日本人在吉林乃至整個東北留下的情報機構,必須要摧毀才行。
只不過,陸軍情報局剛剛纔組建,想要和日本人對抗,還力有未逮,很多時候都不得不借助軍方的力量,纔不至於被日本人逼得過於窘迫。但吳皓軒相信,吉林乃至整個東北都是他們的主場,在充足的經費以及人力的支持下,陸軍情報局一定會發展的越來越大,最終戰勝日本人的情報機構的。
“哎呀,老哥哥,你這可是打了一個突然襲擊啊。早知道你要來的話,我就去城外接你了!”吳興權滿臉的笑容,再次見到老兄弟,讓他十分的興奮。
“興權啊,我這可是冒昧來訪,還望你恕罪啊。”馬騰溪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皓軒見過伯父。”吳皓軒也連忙向馬騰溪行禮,雖然知道他們的來意,但是,禮數還是不能夠少的。
“嗯,當初我就說過,皓軒一定是人中之龍。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馬騰溪一臉的讚賞。雖然,吳皓軒想要吞下黑龍江,讓馬騰溪很是惱火。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吳皓軒的才能。
“伯父過獎了。”吳皓軒連忙說道,隨後又向馬子傑見禮。但是,馬子傑只不過是皮笑肉不笑的迴應了一下而已。這讓吳皓軒對馬子傑的感官降低了不少。這個傢伙,還真是一個妄自尊大的人。不過,他並不在意。雖然馬子傑比他大好幾歲,但吳皓軒現在要捏死馬子傑的話,就如同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寒暄過後,吳興權準備了豐盛的晚宴,找到馬騰溪父子。儘管,席間推杯換盞,大家都是一臉的笑容。但是,吳皓軒卻明顯能夠感覺的到,馬騰溪父子心中的焦急。
果然,晚飯過後,馬騰溪提出找個地方好好談一下。吳興權雖然胸無大志,但是也不代表他是傻子。實際上,馬騰溪父子造反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他們的來意了。只不過,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馬騰溪。
一方是老兄弟,一方是自己的兒子,他實在有些爲難啊!可惜,事情總是要面對的。
大家來到吳興權的書房,下人送上茶水之後就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他們四人。大家誰也沒有先開口,一時間,書房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興權啊,老哥哥這一次算是栽了,行伍一身,結果卻在黑龍江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這是老哥哥我輕敵啊!要不然的話,程德全那老小子,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馬騰溪一臉的後悔。
“老哥哥,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我們幾個兄弟,這麼一路磕磕碰碰的走過來,誰沒有失敗的過啊!”吳興權也感嘆道。他們都是出身草根,在這個亂世能夠有現在的成就,的確是非常的不容易。
“吳叔叔,這一次我們馬家是遭難了,所以懇請吳叔叔向我們施加援手,他日我們必有後報。”馬子傑連忙說道,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也還沒有放棄。馬騰溪已經親自出面了,如果能夠說動吳興權的話,或許還會有轉機。
“我們吳家當然不會坐視不管的。”吳興權說道。只不過,就只有這麼幹巴巴的一句,怎麼幫助馬家,卻沒有後話。如果之前不瞭解吳皓軒的目標,爲了成全兄弟情義,吳興權或許會答應出兵幫助馬騰溪父子。但是,現在吳興權已經知道了吳皓軒的謀劃了,那麼,他就不會再隨便許諾了。
“子傑哥,我們已經準備了一批過冬的糧食和衣服,正準備給你們送過去呢。等你們回去的時候,就帶上吧。”吳皓軒笑着說道。他的意思很明顯,這些過冬的糧食和衣物,就是吳家伸出的援手。
馬子傑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他想要的,可不是這些糧食和衣物,而是吳家的武器彈藥和軍隊。
“那就謝謝賢侄了。”馬騰溪藉口道。
“伯父太言重了。我們也只能夠幫上一點小忙而已。”
“哼!那是因爲你們不願意的原因。手下足足有好幾萬大軍,只要隨便借我們萬兒八千的,我們就能夠打敗程德全那個傢伙了。”馬子傑冷哼一聲,原本他已經打算剋制自己的怒火了,但是看到吳皓軒那一臉虛僞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閉嘴,你在胡說什麼?”馬騰溪一下子怒了,他之前就叮囑過馬子傑了,沒想到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這樣的話,不僅對馬家不會有好處,反而還會帶來壞處。
馬子傑不敢還嘴,值得黑着臉,低頭不說話。不過,書房內的氣氛則更加的凝重了。
“老哥哥,別怪子傑了。這件事,的確是兄弟我做的不地道。”吳興權說道。
馬騰溪沒有多說什麼,不過,他的沉默無疑表現了他內心的不滿。
“伯父,雖然我們這段時間發展的很快,軍隊數量也暴增了幾倍。但是,那都是一羣新兵而已,沒上過戰場,戰鬥力自然也還沒有形成。另外,我們宿敵太多,南邊的日本人對我們虎視眈眈。所以,爲了防備日本人,我們必須要留下足夠的兵力才行。至於兵工廠,剛剛纔建成的兵工廠,產量還不足,連我們自己的部隊都還不能滿足,更別說是提供給別人了。”吳皓軒解釋了幾句。
雖然他知道,這會讓馬騰溪父子的心中有一個疙瘩,甚至會讓馬子傑心生怨恨,但爲了自己的目標,他必須得這麼做才行。
“皓軒賢侄,你不用說這些,我也不是一個不明白事理的人,怪只怪我沒有把握好機會,怪不得別人啊。”馬騰溪感慨了一句。
隨後,他繼續說道:“興權,我這一次來,是有一個提議。我們兩人本來就是結拜兄弟,那乾脆跟進一步,做一對兒女親家吧。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