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聽說完顏宗翰要將她帶往北國,霍地一下抽出隨身攜帶的“摩羯劍”橫在脖頸上道:“鎮安坊是師師的家,師師那裡也不去,死也要死在鎮安坊……”
一種雞飛蛋打的感覺涌向完顏宗翰的心頭,他立即求軟,道:“可別這樣,本王不帶你還不行!”
李師師見說,把劍指着完顏宗翰道:“你這個道貌岸然的畜生,還不從金鳳閣滾出去……”
完顏宗翰羞愧難當,在師師的摩羯劍威逼下,一步步退金鳳閣,站在醉杏樓的走廊裡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候,聶散財跑到宗翰跟前道:“大王,放好了李師師,我們去追宗望大人,要不就有麻煩!”
完顏宗翰一腳踢在聶散財肚子上,聶散財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哼哼直叫。
完顏宗翰罵道:“狗奴敢說這樣的話,放了李師師?爺先斬了你!”
完顏宗翰拔出腰間的佩劍,聶散財嚇得臉上無血,跪地求饒:“大王饒了小人,小人造業不敢胡說八道了!”
完顏宗翰將佩劍收回劍鞘,道:“量你也不敢,再敢說這種喪氣話,斬立決!還不快滾……”
聶散財爬起身子站立一邊,宗翰心中尋思:放了李師師還是殺死李師師,都是簡單的事情,可這樣做會引起宗望一夥的恥笑;宗望一夥一定會說:連一個妓女也搞不定的人,有什麼資格談論自己是‘女真智囊’……
完顏宗翰前思後想尋思半天,將聶散財拽到一邊吩咐道:“本王要納李師師爲妃,給你20個兵士守在這裡伺候她,倘若慢待,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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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一頓,道:“從現在開始,師師就是本王的王妃,你們要把她伺候、說服得服服帖帖、毫無怨言地回到金國,纔算完成任務,否則,要滅你們三族……”
完顏宗翰去了,把師師留在鎮安坊,交由聶散財和十幾個兵士看守。
完顏宗翰走了,師師從他和聶散財用女真語的對話中,隱隱約約聽到,徽欽二帝被虜,由金兵押解着向北而去;宗翰要去追趕二帝,纔不得不離開鎮安坊。
當師師從聶散財跟前得到證實,二帝的的確確北守後,不禁潸然淚下:一個王朝就這樣結束了,曾經是鎮安坊座上賓的皇帝,竟然做了敵國的俘虜……
師師落寞地坐在湘竹榻上,眼睛死勾勾看着窗外,心中像打翻了的五味瓶,酸辣苦鹹辛各樣滋味都有
。
該來的事終於來了,官家被虜,既在意料之中,又是師師感到陣陣刻骨鑽心的疼痛。
平日裡,百姓對君王視若陌路,一旦出於民族危亡之秋,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這時候的君王不再單純是最高統治者,而變成國家存亡的象徵,民族奮爭的旗幟。人民寧可接受君王的壓迫,而不願意接受另個民族的統治。
徽欽二帝被虜,標誌着北宋朝廷的滅亡;汴梁乃至全國百姓的悲憤不言而喻。
師師除了亡國之慟,還有與徽宗那一段不平常的際遇,她承受着雙重的憤懣和憂傷……
怎麼辦?應該怎麼辦呢?師師痛不欲生地尋思着:
逃出去?那是不可能的!鎮安坊被聶散財和二十個金兵守護着,幾道門上全都站着金兵,逃跑的願望難能實現。
逃跑不了自戕總該行吧?然而自戕也成了一種奢望。
完顏宗翰走後,聶散財將師師身上的摩羯劍奪走,連頭上的簪子、墜子、叉子、攮子,也沒留下一個;留給師師的,只是身上的衣服。
死的自由被限制了,師師開始絕食,她想用這種辦法離開這個骯髒的世界,然而聶散財卻叫來幾個兵士給她強行餵食。
聶散財和十幾個金兵受命看護李師師,伺前把後不敢怠慢,還要說服她,毫無怨言的回到金國。師師倘若因爲絕食死在他們面前,他們在金國的親人就要受到殘害!
因此,喚來四個兵士按住師師腳手,掰開師師的嘴脣、牙齒,端着一碗麪條給她強喂。
師師抵抗不住,嘴脣、牙齒被掰開,只好吞下一口。
聶散財幾人見師師吞下面條,警惕性有所鬆懈,被師師趁機掙脫開來,向門外跑去。
師師快似遊風,衝出屋門,跑到醉杏樓的走廊上,卻見迎面走來四個人。
你道這四人是誰?他們就是趕來鎮安坊投宿的吳玠、鄭達、徐定、張榮。
原來,吳玠四人在街頭和獨眼老爹分手後,依照老爹指給的方位一路趕來,果然看見建造別緻的鎮安坊。
這時候,鎮安坊門前的金兵崗哨已經撤走,20個金兵全都集中在醉杏樓侍候李師師。
吳玠四人走進鎮安坊大院,聽見醉杏樓那邊有響聲,便就徑直走了上來。
一踏上醉杏樓的過廊,忽見一個女子急匆匆跑了過來,後面有幾個男人緊緊追趕。
吳玠斷定女子就是李師師,便就喝喊一聲:“師師姑娘,在下是吳玠!”
師師一聽吳玠的名字,不知是激動還是憂傷,向前一衝,撲進吳玠懷裡,昏迷過去……
追趕過來的聶散財見吳玠將李師師抱住,便覺情勢不妙,慌忙招呼兵士操動刀槍。
吳玠見得,立即抱着李師師閃到一邊,讓鄭達三人進行反擊。
鄭達揮舞混鐵棍,徐定、張榮一個弄劍,一個舞刀,向金兵衝殺過去。
兩下里打將起來,金兵勢衆,但鄭達、徐定、張榮都有上乘武功,不出一袋煙功夫,20個金兵便被打得滿地找牙,跪地求饒。
鄭達見金兵跪地求饒,吵罵一聲:“直娘賊,敢和黑爺較勁?不打你個屁眼流膿,不知道馬王爺長着三隻眼睛!”
鄭達說着,手持混鐵棍看着金兵,讓徐定、張榮找來幾盤麻繩,將20個金兵捆了,關進一間偏房裡,爾後走到過廊裡,見吳玠還將李師師抱在懷裡。
鄭達便就“嗨嗨嗨”地喊叫起來:“大哥不要把人家姑娘抱出火來,我們三人將20個金兵打敗關起來,你還抱着人家不放,莫非想納她做第十個老婆!”
吳玠見鄭達說無厘頭的話,嗔怒道:“黑頭滿嘴噴糞,師師姑娘可是自己撲進在下懷裡的,她昏迷不醒,在下如何能鬆手!”
鄭達指這吳玠道:“託詞,全是託詞,人家姑娘既然不清醒,你就不能找個地兒放下?這麼直挺挺抱着取暖呀!”
吳玠嘴裡吶吶着,無言以對,徐定笑道:“吳大哥有女人緣,走到那裡,都會先拔頭籌,鄭兄你也無需妒忌!”
鄭達梗着脖子道:“灑家妒忌他幹嗎?有那心思,還不如將我家紫凝找來放放冷槍……”
吳玠呵斥道:“一派胡言,還不快去收拾房間,將師師姑娘放在臥榻上去……”
吳玠和徐定、張榮進金鳳閣收拾去了,吳玠看着靜躺懷裡的李師師,心中早就意馬心猿。
可自從和冬至一梅、仁多菱花兩人媾和,被莫小兒暴打一頓後,吳玠長了記性,再說師師是有品味的優伶,乘人之危吃她豆腐不是真正男子漢……
吳玠心中想着,收住奔放的心緒,將師師抱進金鳳閣,放在湘竹榻上。
師師還未清醒,吳玠讓張榮弄了些水給師師灌了幾口,四人便在金鳳閣四處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