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開車呢,聖光你有事過會兒再說不行嗎?”
張毅猛不丁被聖光一拽後衣領,急得趕緊拂開他繼續開車。
就這麼一個動作顯然讓傷口崩的更慘,如此不止聖光,安其羅和安東尼奧都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老大好像真傷的不輕。”安其羅憂心忡忡地道。
“可是聖光醫生,老大受傷了也在開車,就是怕巴比倫人發現我們集體越獄追上來,現在停下很有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安東尼奧來往兩國販售藥物看慣了這樣的事情,一旦哪方軍隊抓住的俘虜脫逃,那被抓回去肯定是要折磨一頓再給整的死無全屍。
他們四人也就張毅身上有幾把槍備用,剩下的除了這輛逃跑用的車什麼都指望不上,與其耽擱片刻妨礙逃命,真不如等車開到真正安全的地方再說。
聖光知道安東尼奧說的對,可惜他爲人醫者的仁心不忍看着張毅繼續糟蹋自己身體。
“放心吧,有我在只要我亮明自己身份,哪怕是巴比倫的軍方將領爲難我們也能全身而退,但是張毅的傷不能再拖!”
就算是改造人,能從沙暴席捲中留存一條命都屬於僥倖了,怎麼這人還不愛惜自己身體。
誰都拗不過固執起來的醫生,最後在聖光要求下車還是停在了巴比倫和波斯的分界線上。
界碑就在不遠處,張毅卻只能哭笑不得坐在那兒被聖光摁着做簡單包紮,現在還不敢縫合,因爲擔心張毅再因爲來追兵而折騰,那樣就不是縫合傷口止血而是讓他遭罪。
說感謝聖光一片醫者慈悲心腸吧,張毅又很無語,明明差一點要出分界線範圍了,怎麼偏在這時候要停車。
但若沒有聖光的固執,張毅也清楚他自己這樣的狀態根本走不了太久,很可能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昏迷,到時還不是要成爲聖光三人的負累。
“聖光,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呢?連正在打戰的巴比倫將軍都得聽你的話,看來你來頭真不止虔誠的基督徒遊醫那麼簡單。”
聽到張毅的話,聖光笑了笑,還是沒有吐露身份的意思。
他動作麻利地給張毅包紮好傷口,拍了拍張毅身上的塵土,望風的安其羅和安東尼奧才走過來。
“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想找地方補充必需品也起碼得駕駛兩三個小時,不過老大傷勢復發不能開車,只能由你我換着來了。”
安東尼奧說完,就聽安其羅不好意思地道:“很抱歉,我還不會開車。”
“呃,那聖光醫生你會嗎?”
聖光點頭,“我只有一些國家的駕照,不是大型運裝車的話我駕駛起來沒問題。”
於是就那麼決定了,張毅在後車廂呆着養傷,安其羅負責照顧他,剩下的路途則由聖光和安東尼奧換着開。
空閒的那人當然不是沒事做,時刻還得看着後視鏡和周圍景物,一旦發現有異常就得立刻通知駕駛的人換路走避開危險。
經歷一場越獄,張毅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洛玥和可兒的面貌。
“玥,我可真想你們啊。”
好在他們正遠離交戰區,只要抵達安全地帶,張毅就能打遠程電話聯繫上戰斧總部,再讓人過來接他。
另外除了思念洛玥母女,張毅眼前又恍惚浮現出斯娜莎和櫻田娜子兩女的音容笑貌。
“說來我和暴徒被沙暴捲走的時候,斯娜莎她們也在附近,她們有沒有來得及逃跑?不會也被倒黴的捲進沙暴裡,生死不知吧?”
想到這兒,張毅頓時揪緊了心,不敢想失去兩女的後果。
殊不知被他掛心的兩女已經上了戰斧的救護車,正在加急往總部運送。
“真沒想到啊,我之前才因爲生化毒素這麼狼狽地被送回來,這麼快又傷得這麼嚴重,又得勞煩大傢伙救我。”
“斯娜莎,瞧你說的什麼話,我們可從來沒把你當成是負擔。何況你和櫻田娜子都屬於我們戰斧的一員,你是我們不可或缺的兄弟姊妹,只要我們還在,你和櫻田娜子就算是被沙暴刮到天涯海角,我們勢必要追尋到底,直到找回你們爲止。”
別看威爾遜這人大大咧咧的,實際面對兄弟的問題上,他從不含糊。
這樣的人心寬又只裝得下最親近的弟兄,有時候少了一個都足夠讓他痛徹心扉。
李勇的傷還在恢復中,威爾遜聽說兩女被沙暴捲走,過了一整天才得救還一身是傷就心疼的不行,趕忙跟托爾斯夫斯基請纓來接人回家。
於是救護車上有了威爾遜的打岔,斯娜莎和櫻田娜子心裡蒙上的死亡陰影也漸漸退去。
剩下的唯有那顆擔憂張毅下落的大石頭還沉甸甸壓在心頭,不得平靜。
人一送回來,威爾遜馬不停蹄就命人推着擔架牀趕往武裝研發部,一路上引起戰斧不少人員對斯娜莎兩女的關懷。
“斯娜莎大人,櫻田娜子大人,你們沒事吧?要不要緊?身上傷口痛嗎?”
“兩位回家了,可以不用擔心盧特沙漠那邊的事了,兄弟們會接好你們的班,認真尋找,直到找回首領爲止的!”
櫻田娜子和斯娜莎聽着一路的噓寒問暖,心裡也跟着暖烘烘的。
但直到武裝研發部,見到收藏家的時候,收藏家一看威爾遜推着人來找他求醫,臉色立馬就黑了。
“我說你們把我這兒當什麼地方了?看好門上的字沒有?我這裡是武裝研發部!不是醫療援助部!上次是給那女人中的生化毒素解毒,提取針對生化武器的解毒劑我纔出手的,怎麼現在她們受了傷還要送我這兒來?難不成你要我把她們全都給改造了?”
威爾遜傻眼,“可你不來救,縱觀整個總部誰能救她們啊?”
“你那兄弟不是自己也恢復得好好的嘛,這裡總有能治療的人吧?走走走,別打擾我做研究。”
說罷收藏家臉色不耐煩地就要趕人。
威爾遜不依了,斯娜莎兩人傷成這樣,一般醫生頂多幫他們傷勢癒合,卻做不到讓她們以後都沒有任何後遺症。
整個戰斧總部也找不到比收藏家更高明的醫生,結果收藏家給自己定位卻是研究人員?!
太搞笑了,這麼個當口讓他再上哪找厲害的醫生。
“你不想我們留下來礙事行,那你也得告訴我們上哪找厲害的醫生,我不信你這人博學多聞連個醫生朋友都沒有。”
收藏家怕了他了,冷着臉扔下“要醫生,你們去找聖光,別再來煩我”這句話就關上了武裝研發部的大門。
聖光?威爾遜隱隱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對於斯娜莎和櫻田娜子而言,聖光這個名字就有些陌生了,直到威爾遜帶擔架牀上的兩女去總司令室找托爾斯夫斯基詢問,在托爾斯夫斯基的回憶下,威爾遜這才猛然驚覺他從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想起來了,那是之前戰斧和DGS明爭暗鬥期間,我有一次帶弟兄出任務陷在戰場上,差點回不來,是有個醫術高明的遊醫路過救了我們,他說他叫聖光,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回來以後老托爾還說聖光那個時候出現身份一定不簡單來着!”
然而身份再不簡單,偶爾也有碰到燈下黑的時候。
比如現在,聖光開車,安東尼奧觀察路況,本來一路都很平靜,哪知前方忽然多了一條攔路索。
“打劫!車上的人立刻下車,雙手抱頭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