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在申東材他們這些戰斧戰士們眼中一直是戰無不勝的牛人,卻沒想到他其實跟他們沒什麼不同,都有任務失敗灰心氣餒的時候。
偶像都用自身經歷鼓勵自己了,申東材狠狠抹了抹鼻子,也衝張毅保證道自己下次會謹記教訓,圓滿完成任務。
看申東材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張毅就樂開了。
一回分部,他安排申東材去傑夫那邊,幫他繼續盯神秘主顧和西奧多之間的聯繫。
哪知剛指揮完申東材的任務,洛玥就拿着掌上電腦跑過來。
“毅,你回來的正好,我們的電腦又被黑了,還是那個主顧發來的消息,只不過這次是警告!”
“什麼警告?”張毅沒太放在心上,接過掌上電腦的時候還無所謂地翻了個白眼。
“張毅首領,我記得我要你們戰斧只管運送軍火,不要管多餘的事情,可你們非但不聽命令,反而出爾反爾,這讓我很是生氣。”
只見電腦屏幕上的骷髏頭一張一合地說着,配上陰森森的電子音顯得無比詭異。
張毅卻道,“我們既然來了H國,有時候不隨人願就被捲進是非裡了,難道還必須我們夾起尾巴做人?才接你一單生意,老闆你是不是太霸道了?況且華夏有句話我想你聽說過,泥人尚有三分土氣,還請你不要一味把我們當白癡,隨便戲耍!”
“白癡?你們不過是棋子,棋子沒到用你們的時候就老實呆在角落裡,別喧賓奪主!”
這話說得就太不客氣了,是以張毅也以眼還眼。
“如果我們非要管H國的事呢?老闆你不會要我們退款吧?”
“退款?錢對我而言只是一串沒有意義的數字。”說完,骷髏頭一閃,傳來一段血腥的畫面。
張毅和洛玥一看就面色大變,張毅更是咬牙切齒,抓着掌上電腦的手差點沒因爲用力直接給它捏成碎片。
“那些突然失聯的探子!他們一個個果然落在你手上了,該死的,你對我們戰斧的弟兄做了什麼!你有什麼不滿大可直接衝我來,爲什麼要對那些只知道聽從命令的探子下手!?”
“這只是一個警告。你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不在我的監視範圍內,所以勸你不要輕舉妄動,挑戰我的耐心。不然這些慘死的探子就是你們戰斧未來在H國的下場!相信我,我完全有能力瓦解戰斧分部在H國的勢力,不信我還會用事實來證明。”
骷髏頭再度出現在屏幕上,它就像故意嘲笑張毅的無能和無謂的挑釁,機械的電子音哈哈笑着。
笑到最後張毅實在忍無可忍,手掌一發力把整個電腦捏碎,那個討厭的骷髏頭也登時從他眼前消失。
洛玥擔心地看着情緒劇烈起伏,額頭上青筋迸現,明顯處於憤怒中的張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傢伙,還真是目中無人啊。”
過了半晌,張毅長吸一口氣緩解自己激動的情緒,然而他眯起眼,眼中有一點寒芒乍現。
如果說過去只是試探性跟幕後主顧博弈,試圖挖掘他的目的,好做出相應的對策,或中斷交易離開H國,或阻止他拿戰斧爲餌布大棋局坑害無數人,那麼現在張毅親眼目睹自己派去的戰斧探子們的慘死,他真的被惹怒了。
“他以爲這樣就能嚇退我嗎?笑話!他越是不讓我插手H國的事,我越要插手給他看看!不止如此,我還要和他死磕到底,槓到他跪地求饒,認罪伏誅爲止!”
究竟是誰在挑戰誰的耐心?被人欺到頭上來,再不做出反擊,爲枉死的探子們報仇,張毅他還配做戰斧首領嗎?
看到張毅如此不信邪,洛玥蹙了蹙眉,有些覺得他這樣被激怒輕易做出決定未免太草率了。
可她也深深瞭解張毅的爲人,她知道張毅別的能忍,唯獨忍不得自家兄弟的尊嚴、性命被人隨意踐踏。
“毅,既然主顧的意思是全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們就得早作防備,不能等他真的將實際行動擺在眼前,那時我們再被動防禦也晚了。”
“玥你不用擔心,我不是一時氣憤失去理智才做下的決定。怎麼對付他,我現在心裡有點章程,等過後梳理下脈絡再告訴你。”
此刻張毅不敢直接跟洛玥說,他心裡醞釀了一個堪稱瘋狂的計劃。
這個計劃一旦成型,他也會立馬站在神秘主顧的對立面,也會讓戰斧成爲H國混亂局勢的一大推手。
不管心裡如何怒濤拍岸,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張毅在人前表現得還像沒事人一樣。
洛玥以爲他想通了,暗暗鬆了口氣。
這一夜,張毅徹夜未眠,睜着眼睛看了天花板看了整整一宿,腦海裡各種思緒也在激烈對撞,煩的他無心睡覺。
第二天,班克羅夫特及他的手下人一塊來到張毅面前彙報,稱下屬在漢城範圍內湊巧看到了尹柱石活動的蹤跡。
“他好像在跟蹤尾隨新友會的人馬,看踩點的頻率,還有手上遮遮掩掩拿着的東西,他應該想在新友會盤口投毒,藉此轉移盯梢的H國警方以及國際刑警緝毒科的注意力。”
張毅聽了這話莫名感到一陣耳熟,但一時半會兒還想不起在哪聽過這個流程。
還是金幸樹在一旁聽着,忽然想到這不就是曾經他對自家父親有意見的時候,接到張毅電話想爲戰斧幫忙,然後乾脆把藏毒的事安排轉嫁到江門派的盤口,以此讓戰斧在H國警方那邊的嫌疑消除。
他連忙提醒張毅道:“張哥,尹柱石這樣的做法,讓我想到咱們上次聯手栽贓嫁禍給江門派的時候,你忘了嗎?”
“對對,我說怎麼聽着覺得耳熟。”張毅眼皮一跳,“但是這個耳熟能詳的操作,恐怕那尹柱石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吧。”
洛玥聞言心中一動,“毅,你莫非想到什麼了?”
張毅道,“西奧多那次在新友會正在進行毒品交易的盤口大鬧一場,還經人挑唆報警端了那個盤口,真的是巧合?”
“是啊,申東材都說了,西奧多上回醉酒是有人趁他正義感十足的時候塞給他一沓照片,又教唆蠢蠢欲動的他去警局。那次直接導致新友會韓尚浩等人視我們爲敵,所以尹柱石跟韓尚浩是有過節?那就怪不得韓尚浩也要緊抓他不放。”張毅猜測道。
洛玥思忖片刻,又道,“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還不足以直接蓋棺定論尹柱石跟韓尚浩或者新友會之間有仇,因爲南充棟跟韓尚浩水火不容的關係,這裡面或許還有南充棟的示意在,我們還是先找來西奧多問問清楚。”
尹柱石是不是慣犯,這步棋是不是早早埋下伏筆,等西奧多看完尹柱石的照片指認是或不是再說其他。
西奧多很快就被帶來了,他冷板凳坐的夠久了,甫一被叫來就興高采烈的,好像自己總算有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西奧多,你看看這個人,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張毅拿出尹柱石的照片在西奧多眼前一晃,西奧多的眼神立刻就直了。
“這個人,這個人我記得啊!上回在新友會的地下賭場盤口,是他救了我,又是他叫我去報警,說只要我鬧大了H國警察來了,那些新友會的人就囂張不起來,還能爲我自己狠狠出口惡氣,還不用把咱們戰斧牽扯進去……”
行了,聽到這裡他們就明白了。
怪不得上回會引起連環效應,原來從那時起南充棟和尹柱石就在針對新友會了,可笑他們居然今天才真正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