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哪知道戰斧分部最近外鬆內緊,爲的就是故意賣破綻等“好雷鋒同志”上門送溫暖。
韓尚浩也是的,上次三方對立不就是在他們新友會的盤口,他不夾緊尾巴做人,儘快等着風頭過去,竟然還有閒心搞這些有的沒的。
真是不怕死,既然如此張毅不好好利用起來他一番捨己爲人的心意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且不管‘惡魔之手’是你們從什麼渠道搞來的,唯有南充棟手上纔可能搞到這東西,有它做對照,我們戰斧據點藏有的白粉就會成爲無用的證物。多謝你們啦,千里送人頭,真是禮輕情意重啊!”
豈有此理!
韓尚浩戴着耳機在家遙控心腹手下的一舉一動,沒曾想就聽到通訊器另一端張毅那讓他恨得牙癢癢的話語。
合着他是給自己挖坑自己跳了,張毅很好,這人居然特麼的在身處險境的時候還有餘力擺他一道,是他太低估張毅了!
韓尚浩怒極摔了耳機,又砸了桌子上的一大堆文件,猶覺得不解氣。
因爲他知道如果事後崔公子發現自己當了一回豬隊友,本來安排好好的循序漸進的計劃就因爲他急功冒進而毀於一旦,那麼等待他和新友會的將是多嚴重的雷霆怒火,他不敢深想下去。
事已至此唯有儘快找辦法補救,最好找個“滅火器”能讓崔公子的怒火消下去。
這個滅火器除了他妹妹韓彩琳之外沒有別人能勝任了,好歹崔閔俊對韓彩琳算是一片誠心,他也定不希望正式聯姻之前兩家鬧得太難看纔是。
韓尚浩來找韓彩琳的時候,她一個人還在百無聊賴地趴在窗臺,數着一片片空中飛旋的落葉,耳聽窗口懸掛的風鈴聲響。
他急得不行,這丫頭倒是還過的清閒!
韓尚浩心急如焚,出口話語也沒了顧忌。
“韓彩琳,現在韓家又到你出力的時候了,你必須幫我想辦法消弭崔公子接下來的怒火!不然,我不好過,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又做了什麼蠢事得罪崔家了?讓我想想,該不會是你擅作主張,瞞着崔閔俊違揹他的命令做事了吧?”
妹妹足夠了解哥哥,韓尚浩都驚異於韓彩琳的敏銳,但是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他滿頭冷汗顧不得擦,滿心想着怎麼彌補挽救,省得崔公子大發雷霆把他和新友會給擼了,到時聯姻也成了空談。
事到如今還是女人的溫柔鄉最有用,英雄難過美人關,外加崔公子本來就對他妹妹有意,出馬擺平他怒氣的事,舍她其誰。
“你別管是什麼事,總之你要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最近哪都別去,我叫你你要隨叫隨到,聽見沒有!”
韓尚浩粗魯地說完,見韓彩琳還是沒有任何動作,死氣沉沉地趴在那兒,生氣憋在原地半晌,只能瞪她一眼,頹然無力地擺擺手。
“行吧,你不願意搭理我,大哥知道上次的事是傷了你的心,可金幸樹那小子不是在張毅的庇護下還沒事嗎?就是這次,我一心想趁他病要他命,可惜張毅還是技高一籌擺了我一道,讓我把崔公子的局給破壞了。你想想,金幸樹繼續相安無事,但是咱們呢?”
一天身在局中,什麼事都不由得自己做主,況且走到今天這步韓尚浩就不想退。
那南充棟像條瘋狗一樣跟他對咬,背後還有強大的毒品渠道支援,隨時能籠絡住人心專注一致對外,自己如若再巴不緊崔氏家族的大腿,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行事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南充棟壓下去,再眼睜睜看新江門派風頭蓋過新友會,一家獨大!
那是韓尚浩不能接受的,他說什麼都要搏一搏,不到最後誰知道H國社團的龍頭是誰。
“你們又在醞釀壞水對付張哥他們,我真的不懂,戰斧一個外來勢力礙到你們什麼了,難道只是因爲他包庇幸樹,插手你們的爭鬥?”
韓尚浩打完感情牌不耐煩再跟她虛與委蛇,硬聲說道:“只要戰斧試圖在H國扎穩腳跟,跟我們搶地盤,那他們就是我們的敵人!不趁張毅現在根基不穩擊垮他,難道非要等到戰斧成爲僅次於我們之下的第三社團,再着手設局對付他嗎?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嗤,匹夫思維。”韓彩琳不客氣地嘲笑道。
韓尚浩怒極,“韓彩琳,你到底站哪邊的!別忘了你是我妹妹,新友會的韓家大小姐,你就跟我們一樣只能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我知道了,你可以滾了。”
韓彩琳指了指門口,然後就走向牀,一副她很累要休息懶得多說的模樣。
韓尚浩氣極卻有求於韓彩琳,只能跺跺腳自己生悶氣拂袖而去。
反觀他一走,韓彩琳立刻一掃頹廢枯槁的神色,臉色變得嚴肅許多。
她坐在牀上,飛快扒拉出她的記事本,在上面寥寥幾筆寫下韓尚浩這次來時提供的重點。
他壞了崔閔俊的事,崔閔俊早視情敵幸樹爲眼中釘,幸樹又剛好在戰斧,在張哥羽翼下生存。
崔閔俊爲斬草除根肯定要與張哥對上,而她再不願意也是兩者對上的主要***,除此之外大哥推波助瀾也是重要的一環。
現在大哥心急壞事也不失爲一件好事,起碼憑張哥的頭腦,戰斧的人才濟濟,他們遲早能借此擺脫難關。
倒是她不能一直被困家裡沒有動作,她也得快點行動起來,早點挖掘出大哥和崔閔俊無法反抗的弱點。
她要藉此和兩者攤牌談判,換取最想要的自由。
韓尚浩心腹手下自投羅網往戰斧分部投毒,還被張毅他們抓了個現行,用來栽贓嫁禍的“惡魔之手”正放在了H國警方的案頭。
上次搜查行動H國警方可是在場的,當天參與搜查的還有裴基勇他們,既然明知道戰斧據點藏毒是被陷害放了大量白粉,那麼按理說不該有“惡魔之手”的存在,換句話講就是“惡魔之手”與張毅他們據點搜出來的白粉無關。
可以藉此澄清兩者來源不是一個渠道,暫時不用把戰斧藏毒的案子和南充棟的製毒販毒這種特別嚴重的案子混爲一談。
對這種輕描淡寫得出的結果,車聞京等致力於把張毅和戰斧搞出H國境內的勢力當然不願認同。
好幾方人馬就這件事展開了連續好幾天的扯皮,哪怕車聞京一再堅持立場,也架不住路德這次作爲總部派來H國負責緝毒行動的負責人,他若咬定張毅身負嫌疑但是有被栽贓嫁禍的可能,縱使車聞京在H國隻手遮天,同樣受不了路德拿他們緝毒科全員撤離H國相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