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救護車內,張毅正在和聖光大眼瞪小眼。
“這化驗結果怎麼回事,是說我一點沒有被‘惡魔之手’影響!?”
“據目前看到的結果來說……是的。”
連聖光都不由爲張毅異於常人的體質感到嘖嘖稱奇。
真要不是眼前情況不允許,他都想扒着張毅好好研究清楚,“惡魔之手”到張毅身上自動被他新陳代謝是怎麼個原理。
還是張毅自己先注意到了聖光的眼神不對,趕忙把自己衣服穿好,警惕地盯着聖光,聖光才咳嗽一聲,訕訕地收斂了過於灼熱的目光。
“外面鬧哄哄的,有可能是車聞京來了,你要不要躲藏一下?”
“都殺到眼前了,想躲也不實際吧,何況我這一身……避無可避。”張毅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狼藉,攤攤手說道。
經他提醒聖光才猛地一拍腦門,“瞧我的記性,我差點忘了。”
說罷,聖光急匆匆拿出一套休閒裝,看得出來正適合張毅的身材。
張毅見到這身裝束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洛玥爲他準備的。
事實的確如此,聖光來之前洛玥就特地囑咐他給張毅做好檢查後,務必換上一套新衣,再就地給染了“惡魔之手”的衣服燒燬。
匆忙之間,張毅趕緊將衣服換上,再看聖光拿着酒精燈湊近他那身衣服,由於檢查出張毅身上染的毒對他毫無作用,手上甚至還沒戴手套,張毅見狀忙不迭阻止他。
“聖光,你不能直接碰我的衣服,還是戴上手套操作比較穩妥。”
“沒事,在一定高溫下未成氣候的‘惡魔之手’的活躍性可以被扼殺,只要我點起火,甩的快‘惡魔之手’也沾不到我身上。放心好了,處理這東西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有經驗。”
聖光都這樣說了張毅自然不好對專業人士的處理方法多做置喙,剛看他燒燬自己的衣服,轉而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他們來了!”
張毅精神一凜,纔要先一步推開門,就見車聞京率先揚着得意又亢奮的笑容,命令手下把救護車車門猛然拽開!
眨眼間,數目相對,車聞京不敢置信盯着張毅,好像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會!來之前他還特地瞭解過“惡魔之手”的霸道毒性,但凡沾上了高濃度的“惡魔之手”,潛伏期最長半小時就會毒癮發作!
可眼前的景象,誰能來給他解釋一下,爲什麼張毅什麼事都沒有!?
“嘿,這不是車大司長嗎?放着在逃的那些國際重犯不抓,跑來堵我,你們可真是閒的沒事幹了。”
張毅就知道車聞京不懷好意,來者不善,故意出言嘲諷。
果不其然下一刻車聞京就惱怒地想起了自己的來意,不管張毅是不是一身整潔,臉色如常,根本沒有毒癮發作的跡象,大手一揮就對手下命令道:“我懷疑你這兒就窩藏着一個藏毒重犯!來人,把他給我帶回去,我要親自好、好審問!”
“慢着,說我們這兒藏了一名藏毒重犯,你要拿出證據來!”
聖光站出來,使得車聞京不得不因爲他典型的Y國人特徵而忌憚三分。
“雖然你是戰斧的醫生,但你在H國境內幫助你們首領張毅隱瞞他身染‘惡魔之手’的事實,就是對H國產生了極大的危害!若你執意阻撓我們按規定逮捕他,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連你一塊請回去喝茶!”
換做別人面對車聞京強硬的態度保不齊要退縮,可聖光本身出身非凡,在世界範圍內行醫多年,什麼風雨沒經歷過。
這點小陣仗,還不及上回在庫爾德人那邊經歷的一半危險。
何況張毅雖然被潑了一身高濃度“惡魔之手”,由於他本人體質特殊,愣是沒有染上毒癮,所以聖光能理直氣壯地站在車聞京面前跟他辯駁。
“車司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事情來龍去脈尚未查清,沒確定張毅身上是否有‘惡魔之手’的毒癮在,你怎麼能隨便抓人?難道就因爲有人目擊他一身藍顏料在羅斯江上晃悠嗎?那我們大可以說,你是公報私仇,有意沒事找事了?”
車聞京怒道,“一派胡言!明明事實就擺在眼前,哪還用得着多此一舉再確認!張毅沒染毒,他過羅斯大橋爲什麼着急上岸,不希望被我H國的海上巡防隊攔截調查?
我看他分明是做賊心虛,纔會着急讓人掩護他來到你這裡做身體檢查,而你站在他角度上說的這些,無非是替他做最後的拖延,千方百計想轉移我們的視線,你纔是居心叵測,目的歹毒!”
話不投機半句多,聖光都被他氣笑了。
“好,既然你不願相信,我們可以現在就着這裡齊全的設施確定張毅身上有毒沒毒。”
“你說確認就確認?況且你這兒算什麼,我哪知道你們戰斧的人有沒有沆瀣一氣故意做手腳,想誤導我們的判斷!?”
張毅就知道車聞京難得逮住自己把柄不會善罷甘休,他哂笑一聲主動上前,“那我跟你回去做調查!但事先說好,做調查的醫院不得跟你H國國際刑警分部有絲毫的聯繫,並且事後如果真查明我身上沒毒,你就公開向我和戰斧道歉,恢復我們的名譽,你敢承諾嗎!”
“怎麼不敢!我的人親眼目睹你身上有毒,你非說沒毒,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接下來我非讓你心服口服,只能俯首認罪!”
車聞京打死不相信高濃度的“惡魔之手”潑在人身上會一點影響沒有,張毅現在口口聲聲他沒染毒,肯定是因爲在潛伏期所以沒感覺任何異常,抱有僥倖而已,純屬嘴硬。
他篤定等潛伏期過去,他帶張毅去哪家醫院調查都肯定是染了毒的結果,介時張毅想再自證清白,那也困難了,而他先前跟自己叫板說的任何話都反而成了打他自己臉的枷鎖。
車聞京冷笑着,在這個關口也不屑跟張毅玩心眼,果斷命人帶走張毅。
離開前,車聞京偶然一瞥羅斯江上,竟發現不少H國民衆身上染了五顏六色坐在橡皮汽艇上互相嬉戲。
“又是戰斧故佈疑陣,哼,不過小把戲,待張毅的體檢結果出來,我讓他們戰斧的人灰頭土臉地滾出H國!”
與之相對的,各方關注張毅和戰斧的勢力也不約而同得到了消息。
有些人覺得不可思議,認爲張毅不可能是這麼輕易認命的人。
過去但凡輕視張毅,把他當一塊好踢開的踏腳石,現在無一不踢上鐵板,跌了個粉身碎骨,被張毅收拾得墳頭草都快兩米高。
而有些人則不以爲然,心說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張毅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現在總算遇到一個完克他的車聞京。
車家隨後在H國高層大大揚眉吐氣了一把,一掃之前車聞仲多次在張毅面前吃癟的晦氣,個個走在外面都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得意神情。
張毅被車聞京帶走之後,直接被強制關在H國國際刑警分部的監管所。
車聞京不信張毅的潛伏期有那麼長,即使衆所周知張毅是改造人,他只要染了毒時間一長不怕他不會顯露出原形。
是以他不急着下黑手對付張毅,只找個小黑屋給張毅關起來,就好整以暇等張毅自己被毒癮折磨得不成人形,再公然把他送去醫院,讓媒體記者全程跟着拍攝,讓戰斧和張毅好好在H國主流媒體,以及廣大民衆眼前出名,再將這件事的影響擴大到國際範圍,看張毅和戰斧還怎麼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