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他們既然願意永鎮西疆,那麼就讓他們留在這裡吧。至於其他陣亡的將士,將他們的骨灰帶回神州,生在神州,魂歸天朝。”昊天長長地吁了口氣,現在他都沒想明白,奧布斯堡帝國爲何要和自己開戰。要錢,自己很爽快的就給了,整整四十萬兩黃金,足夠尼古拉斯二世揮霍好幾輩子。要土地,奧布斯堡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颯珊近五分之一的地盤,他還有什麼不滿足。
難道,真的是貪心不足嗎?還是自己太好欺負了。如果是後者,那麼自己就要讓西大陸的這些蠻夷明白,神州民族,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起的。任何膽敢觸犯天朝尊嚴的行爲,都必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不管他是誰!
“這裡距離神州太遠了,就算是從嘉峪關出發,也至少要七天時間。司徒他們留在這裡,是不是太寂寞了。”昊天嘆氣道:“而且這紀念碑修建的再是雄偉,可要是沒有人打點,那說不定三五幾年之後,就會慢慢荒蕪。”
奉敬皺着眉頭,這裡確實太遠了。以河套現在的實力,橫掃西大陸都不成問題,不過又能力打下並不意味着有能力統治。如果不能實行有效的治理,那麼只會拖累神州的國力。
血殺遲疑了一下道:“要不我們就留下一支軍隊駐守這裡,也算是看住我們的勢力範圍。”
哲善鬆邦的眼睛一亮,和墨星對望了一眼,墨星連忙跪下道:“啓稟陛下,如果陛下不棄,墨星願意爲帝國永鎮西疆!”
班穆等人這時也反應過來。昊天已經擺明了要收回西域都護府,也就是說西域必須掌控在神州的手中。留下西域,自己等人頂多就是一個空殼子王公,哪裡比得上封疆大吏風光?況且,僅僅是一個底比斯周圍的地盤就已經遠遠大過自己當初的國土總和,後面又有神州大軍撐腰,何樂而不爲。
最主要的是,打着維護紀念碑的牌子,更能夠贏得河套的歡心。而任何人想要侵犯自己,那就是和神州作對,是不給昊天面子。想到這裡,班穆等人都連忙跪下不停磕頭,似乎你昊天大爺不讓我們鎮守西疆就是不給我們面子。
昊天玩味的看着跪在地上連表忠心的墨星等人,偏過腦袋看着血殺。
“樓蘭六國乃是我神州的忠實臣屬,這些年來,他們的表現也是有目共睹。於情於理,都應該給他們一點獎勵。”血殺緩緩說道:“功必賞,過必罰。雖然這些年來,西域六國也有些地方很不老實,不過他們畢竟爲我們西疆的穩定做出了貢獻。”
墨星等人臉上頓時一喜。不過獨孤大爺慢悠悠的開口了:“但是如果讓六國鎮守如此廣闊的領域,以他們的實力,能保證我們西疆的安全嗎?再說,他們的財政系統是完全獨立,軍隊又控制在他們的手中,一不小心便會……”
獨孤大爺瞟了墨星等人一眼,墨星五人同時朝後面縮了一點,將哲善鬆邦讓了出來。和河套打交道,還是哲善鬆邦最爲在行。尤其是面對着整個神州都是赫赫有名的獨孤大爺的時候,所有人都是頭皮發麻。
“每年的財政收入,我們會上繳國庫一半。除了常備軍外,我們會組建一支聯合軍,也就是現在的不死軍團,他將會在陛下的指揮下跟隨神州大軍南征北戰,完全聽從陛下的調遣,除了兵員出自我們六國,其餘的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另外,我們自請削除王位。”哲善鬆邦咬牙說道。
獨孤大爺和血殺大爺對望了一眼,哲善鬆邦不愧爲西域第一智者,果然沒有讓自己等人失望。倒是墨星有些擔心的偷看着昊天,削除王位,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只要王位還在,那說明自己還算一個王國,祖宗的基業也沒有因此而敗壞。但轉念一想,這恐怕纔是河套真正忌諱的。神州慣例,親王領地之內可以自由任命官員,總攬軍政大權。河套起兵於邊疆諸侯,自然更明白這個道理。要是讓西域六國毫無顧忌的在這裡發展,那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尾大不掉。
哲善鬆邦小心翼翼的看着昊天。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西域六國遷徙封地的重要意義。西域六國如果呆在死亡之海,雖然依靠着永恆的商路能夠獲得大量的財富。但是死亡之海的地理位置限定了他們不可能真正強大。況且,死亡之海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土地,當人口增加到一定界限之後,必定會加大綠洲的開採和水源的使用,最終導致沙漠化的加劇。而遷徙到颯珊西部,這裡土地肥沃交通便利,後面還有神州撐腰,只需要二十年的時間,六國現在的百萬子民就能夠變成兩百萬甚至是三百萬。
國之根本,關鍵在人。這一點哲善鬆邦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沒有足夠的人口,憑什麼維持國家的強盛,保持足夠的武備?但哲善鬆邦也明白,如果沒有昊天的支持,那西域六國在這裡根本站不住腳,至少西面的君士坦丁堡就會讓他們很頭疼。
昊天凝視着正在忙碌的工地現場,半晌之後,沉聲說道:“樓蘭六國,有功於我神州,這一點不容置疑。血帥說得很對,功必賞,過必罰,這是我神州的慣例。你們六國依舊作爲我神州的屬國存在,封地改封在颯珊西部的底比斯城和敘卡拉城固有地域。至於你們各自的地盤,等先生回來之後,他會根據你們的人口和國力做出劃分,你們意下如何?”
“臣等自然沒有意見。”墨星等人連忙說道,他們完全沒想到昊天居然是如此的大方,比起直屬領地來,屬國的地位和自主權自然要高出很多。
昊天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不過你們雖有功勞,但怎麼能夠和血帥先生他們相比?按照神州慣例,屬國國主位同親王。墨星,你是樓蘭六國的盟主,當初也是力排衆議堅持我神州正統。”
墨星心中一喜,連忙跪的更加標準。
“你雖然是樓蘭國主,不過爵位只能是二等公。班穆,阿流疏,你們貢獻也是不小,不過國力較柔然有一定差距,爵位爲一等侯。亭和寸、度奇、伏波,你們三人爲一等伯。只要不叛我神州,爵位世襲。新王即位,必須由我神州冊封!你們意下如何?”
墨星盤算了一下,還是覺得這筆買賣相當的划算。而亭和寸等人早已經在磕頭謝恩。
“起來吧,都這樣跪着像什麼樣。”昊天淡淡地說道。
辛皎突然在昊天的耳邊低語了兩句,所有人頓時豎起了耳朵,對於這個外貌上已經是五十多歲的皇貴妃,沒有人敢露出一點的不尊敬。尤其是墨星等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冒。
在不死軍團剛剛抵達蒼狼原的時候,辛皎前來迎接玄機和血殺等人,結果不死軍團的一個衛指揮使一看見這麼老的一個女人,居然還大搖大擺的承受自己等人的大禮,不滿之下,低聲哼了幾聲。後來昊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知了這件事情,直接下令將這個衛指揮使綁在馬尾巴上活活拖死。
那個衛指揮使乃是墨星的族弟,看到他如此遭遇,不死軍團尤其是其中的樓蘭士兵頓時大爲不滿,吵着要河套方面給他們一個公道。墨星等人也相當的猶豫,自己的族弟被河套綁在馬尾上活活拖死,如果不給一個說法,那對自己的威望會有很大的影響。結果墨星剛剛有所動作,哲善鬆邦就大驚失色的告訴他,河套白虎獵鷹兩個軍團已經靠近了不死軍團駐地,很明顯他們不是過來蹭飯的。墨星大驚,連忙灰溜溜的去向昊天請罪,加上辛皎也無意怪罪於他們,白虎獵鷹兩個軍團這才緩緩撤離。
這件事情之後,不死軍團包括所有河套將士在內都清楚了辛皎在昊天心中的分量。招惹了昊天倒沒有什麼,因爲昊天這人一般不喜歡發火,而且平時還算有理智,只要對方佔着一個理,昊天就絕對不會怪罪。陳寒和孟蕭庭就經常這樣。
不過要是觸犯了昊天的逆鱗,那沒啥好說的,死個痛快已經是最幸福的事情。墨星毫不懷疑,如果那天自己真的敢和昊天硬撐,那昊天真的會下令奉敬和獨孤將不死軍團一下平了。
昊天皺着眉頭,不過很快就鬆開,目光平淡地打量着雪傾城,雪傾城只覺得毛骨悚然,不知道昊天究竟想說什麼。
“傾城,當初我們約好,血色一族誓死追隨我昊天,我們也會助你們一統血色高原。現在血色高原已經一統,不過我們這邊卻有一點小小的意外。”
“夫君請說。”雪傾城不動聲色地說道。
“我們希望你能夠讓出血色高原孟州和柴州北部地區,面積大約相當於青寧路的三分之一。血色高原地理位置極其重要,軍方希望我們能夠在這裡保持一定的駐軍。當然,行政權依舊歸屬血色一族自行掌管,但是軍事權必須握在我們的手中。緊急情況下,軍方有權利實行軍管。”
雪傾城眉毛一挑:“夫君,妾身乃是你的妻子,早已經不是血色一族的族長。不過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恐怕族內會有很多人反對。”
雪傾城也聰明,一個漂亮的太極推手,先將自己置身事外再說。她很清楚河套這羣人究竟是怎樣的德行,在駱祥血殺尤其是獨孤等人看來,整個天下的東西都是他們的。他們所奉行的格言就是: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這件事情既然是昊天親自提出,那就說明已經無可迴旋。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那誰知道駱祥這羣人會怎樣做。因此,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站在一箇中立的立場爲雙方尋求一個共同點。
“巴比倫城以南,包括烏倫斯城在內的廣大地區,都交給你們。”昊天淡淡地說道。
“那巴比倫城及以北的格底斯城了?”雪傾城激動地道,不過一看見昊天的臉色,她便知道自己太貪心了。
“那是西域都護府的轄地。”昊天笑着說道。
沒有絲毫的猶豫,雪傾城連忙說道:“妾身遵命!不過青寧路北部地區的行政權我們也一併交出。軍政不統一,恐怕日後會有摩擦。”
“準!”昊天笑着說道。
雪傾城很是激動。千百年來,血色一族一直希望能夠從血色高原擴展到更廣闊的天地去,不過向東是根本不可能的,神州不是任何人能夠招惹的起的。如果能夠獲得這麼廣闊的一片土地,那血色一族將再不會爲人口的急劇增長而發愁。而交出北部地區的行政權,這雖然看似有些吃虧,不過卻能夠博得昊天的好感。最重要的是,軍政不一,河套又如此強勢,一開始倒沒什麼,不過到了後來必定會有很多摩擦。既然如此,還不如全部交出以絕後患。
昊天想了一下昂着腦袋說道:“傾城,你們在中大陸的領地,和樓蘭六國一樣,每年將半數的賦稅上繳國庫。你們記住一件事情,我昊天不喜歡在細枝末節的事情上傷腦筋,也不喜歡勾心鬥角的事情。不管做什麼事情,我都喜歡爽快一點。如果誰要和我玩什麼花招,那麼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他,我昊天解決問題的方法向來很簡單,就像是之前的颯珊和現在的奧布斯堡一樣。”
雪傾城等人都是冷汗淋漓。低下頭不敢看着昊天的眼睛。
“我昊天生平最恨背叛,記住,最好不要觸犯我的禁忌,如果事不可爲,你們可以選擇中立,但不管你們有什麼理由,只要敢以不義之名叛我神州,那我昊天不介意在殺一個大陸山河一片紅。”
所有人都被昊天突然爆發出來的殺氣所震懾,沒有人敢懷疑昊天的話。對於這個一口氣下令殺人億萬的鐵血王者,任何的質疑都是笑話。
“爹好霸道!”昊晉拍着手掌說道。
昊天從英季兒懷中接過自己的兒子,單手抱住,指點着蒼茫的天空說道:“昊晉,你看見了嗎?這些就是你們兄弟未來的疆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些,就是你們爹孃、爺爺、舅舅、乾爹和這麼多的叔伯兄長爲你們打下的江山。”
昊晉掙扎着從昊天懷中下來,牽着昊安的小手,疑惑地說道:“爹,那我們日後應該怎樣治理這個天下了?”
“那是你們兄弟的事情。不過你們要明白,神州子民和周邊異族是不同的。對於我們的族人,我們要給予他們基本的尊重,百姓們其實是最善良的,只要能夠有飯吃,有衣穿,不會被人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了。如果在奢侈一點,每旬能夠吃兩次肉,他們的兒女能夠進學堂,半年能夠添置一套新衣服,幼不至於流落乞食,老不至於老無所養,便是天大的幸福。”昊天嘆了口氣:“這些事情在我們看來,也許是很簡單的事情。不過對普通的百姓而言,卻相當的困難。”
昊安一臉的深思,倒是昊晉拉着昊天的手問道:“爹,那對周邊異族了?”
“對他們?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滅其全族!但只要別人沒有主動招惹我們,我們就沒有理由去招惹對方。”昊天冷冷哼道。
血殺等人都是同樣的表情。河套好戰,但對於沒有招惹自己的對手,並不想主動挑起戰火。君士坦丁王國當初之所以被信刻教訓,乃是因爲他們居然敢收容河套的必殺之人。至於倒黴的拉丁王國,本來駱祥和信刻心情就不好,偏偏他們還在擺架子,自然讓兩人很是不爽。於是,拉丁王國就悲劇了。
後來,究竟駱祥和信刻敲詐了拉丁王國多少好處,外人都不清楚。不過他們都知道,在駱祥和信刻大軍返回的時候,後面跟着超過八百兩馬車。而拉丁王國的財務大臣在河套大軍走過,是蹲在空空如也的國庫之中失聲痛哭了一整天。
獨孤大爺聽說這件事情後,很是不屑地說道:“先生和信帥也太手軟了。聽說西聖教的教徒每年捐獻的財物就價值上萬兩黃金,而拉丁王國的王宮也是金碧輝煌,到處都鑲着珍珠翡翠。如果是本帥,絕對不會給他們留下一點渣滓。他們也真是的,國庫中的黃金能有這些奇珍異寶值錢嗎?”
“昊晉,昊安,你們兩個給爹記住:古往今來,從來沒有哪個王朝能夠永存不倒,但是我們的民族從來沒有倒下。神州非一人之神州,天下也非一人之天下。平時要多以百姓們爲念,一家一姓的興亡算什麼,只有民族的傳承纔是永恆的。”昊天淡淡說道。
“嗯。”兩個小孩雖然並不明白老爹的意思,不過都是老老實實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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