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這個王八蛋是一心向着朝廷的。龍知山在一邊說道。
河套五大戰將,在河套軍方內部,都是以帥稱呼。而向朝廷方面以及三大世家,鑑於河套強悍的實力,也多是如此稱呼,也就是給河套一個面子。當然,以河套現在的水平,昊天既然已經被封爲靖北王,信刻等人稱帥也說得過去。只是池中天張口閉口都是將軍,很顯然在他的心中,河套也僅僅是一支友軍罷了。
獨孤只是不以爲意的一笑:“鐵帥的部下,果然是有些骨氣的。”
信刻笑道:“所託非人,越有骨氣越是悲劇。”
龍知山不解的問道:“兩位大帥,既然這個池中天一心效忠於清風皇室,此人帶兵也有些章法,留下此人,說不定會成爲我河套的麻煩。兩位大帥爲何不將他留下?”
獨孤哈哈笑道:“此人性子忠耿,大有我天朝鐵血男兒的風采。不管我們的立場如何,這樣的人都值得尊敬。我們河套和清風之爭,說到頭不過是我天朝內部事情,豈能用這樣卑鄙的手段?知山,士當有所爲有所不爲。如果面對周邊異族,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還情有可原。如果是面對着自己一腔熱血鐵骨錚錚的手足同胞,居然都用上這等手段,就算能夠成功,日後也必定爲後人唾罵。我河套向來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不能讓人抓住這樣的把柄。”
信刻則是無所謂的說道:“我河套兵精將勇,區區一個池中天,豈能擋住我河套大軍的腳步,便是鐵帥不死,我河套也毫不畏懼。而且,此人也算是一條漢子,留下他的性命,也是爲我神州子民多留下一份骨氣血性。此人外冷內熱,說不定日後還有用得到的地方。”
當獨孤的信使到達朱理縣河套大營的時候,昊天已經知道了金源縣城之中的極樂聯軍已經在夜晚撤退,不僅僅是朱理縣,都東縣的金乞涼也在同一時刻率領大軍撤退,在會合耶律邊荒的大軍之後,一直後退到了汝州府城這才停下腳步。中線的遙今夕和北線的耶律明輝則是合兵一處駐紮殘破不堪的許州。
短短几天之內,東南的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東北聯軍三十萬人和五萬東倭陸軍以許州府城和汝州府城爲犄角,全力防備河套有可能的襲擊。極樂聖教明輝軍團十萬將士迅速南下,渡過大江之後,再次控制了依舊是一片空白的江南路。平郎軍團移師殘破的壽州府城,朱兆軍團駐紮饒州。鑑於當前嚴峻的形勢,極樂聖教從朱兆明輝和平郎三大軍團之中抽調出部分老兵,加上揚州路的後備士兵,勉強組成了燕悲歌軍團,駐紮於饒州壽州之間。程顯清和兵恆則是率領着二十萬大軍坐鎮揚州路眉州地區,作爲整條防線的總預備兵力。倭寇首領大龜三郎被東倭冊封爲水師副統領,率領五萬倭寇水師緩緩退出淮水,進入東海琉球島嶼休整。隻身逃脫的加藤鷹很意外的並沒有受到嚴重的處罰,依舊是東倭水師元帥,只是東倭水師現在僅有五萬餘人,比起極盛時期已經衰落的不成體統。但是東倭的水師底子畢竟很厚,只要給他們一段時間,他們必然能夠緩緩恢復生氣。
歷時四月的豫州決戰,最後在雙方各自損失了七十萬兵力之後,再次回到了戰前的局面。只是,經此一戰,清風皇室的精銳力量已經消耗大半,東北三國和東倭王朝元氣大傷。河套雖然也有較大損失,不過收穫卻是更大。極樂聖教實力無損,並且隱隱坐大。也正因爲如此,雙方各自原本還算穩固的聯盟也開始出現了裂紋。
“卡辛巴斯好算計。豫州決戰雙方兩敗俱傷,現在新皇即位,爲了穩固地位,要麼是在內剷除異己,將大權收歸手中。要麼是出兵征討,將內部矛盾轉移到外部,用勝利來鞏固自己的權勢。輔政王剛剛即位,班底並不雄厚,正需要實力派的,因此剷除異己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選擇對外進攻。如此一來,極樂聯盟以逸待勞,可是輕鬆了不少啊。這個老王八蛋,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沒有死,他還真以爲他是不死小強啊。”奉敬恨恨的罵道。
其實朝廷也表示沒有其他的道路,養精蓄銳日後再緩慢蠶食極樂聯盟的勢力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現在正值極樂聯盟重創,如果不能趁熱打鐵,那麼等極樂聯盟恢復過來,要想剷除他們,恐怕會付出更大的代價。因此,這一點自然不在昊天等人的考慮之中。
駱祥笑着說道:“奉帥何必動怒?既然輔政王有心征討極樂聯盟,那我們不妨看看他的本事。這輔政王拉攏人心倒是有些手段,不過在軍事上嘛,不過爾爾。嘿嘿,如果能夠趁着朝廷大軍和極樂聯盟對峙的時候,我們趁機在咬卡辛巴斯幾口,那就完美了。”
玄機也是一臉的笑意,河套諸將最近的心情都很是不錯。昊天坐地開府正式封王,在大義上明確了河套的地位。現在河套已經可以完全不理睬朝廷的命令,真正成爲了稱霸一方的霸主。能夠輔佐一代帝皇,玄機覺得這是自己莫大的榮幸。
聽了駱祥這話,玄機不禁笑呵呵的說道:“先生,這次主公去天都聖京,你爲什麼不一路跟去?我們河套現在樹大招風,萬一有人想對主公不利,恐怕會有危險。”
駱祥不以爲意的說道:“能有什麼危險,主公和信帥獨帥是護送着禁衛軍團和青龍軍團的數萬將士回到天都聖京的,這可是大功勞一件,便是輔政王,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公開對付主公。至於私下裡調集兵力,我們那五萬精銳騎兵可不是吃素的。再說,辛皎等四位主母加上秋沐姑娘也一直陪伴主公左右。有她們在,要想刺殺主公是根本不可能的。”
極樂聯軍後撤,血殺趁勢跟進,也就順便救出了白銅山地區的青龍軍團劉格龍殘部。恰巧輔政王詔書前來,昊天也就率領着五萬精銳騎兵帶着就禁衛軍團的一千多名士兵加上青龍軍團一起前往天都聖京參加新皇登基的慶典。只是駱祥只點了獨孤和信刻兩人隨行,當然,辛皎等人自然是在其中。
奉敬奇怪的說道:“天都聖京乃是皇室根基,裡面的王公大臣基本上和我們河套都很不友好,而獨帥和信帥兩人也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人。萬一,他們在天都聖京招惹了事情怎麼辦?”
駱祥哈哈一笑:“我們到天都聖京去,本來就不是前去當孫子的,我們河套這麼多年來也從來沒當過孫子。要是有人敢招惹我們河套,我們自然不會任其欺負。讓他們兩個去天都聖京鬧一下也好,也算是讓天都聖京的那些王公大臣們知道,我們河套已經不是三年前剛剛踏進天都聖京時誰都能夠揉捏的小角色了。至於我們不隨行,便是爲了不去當別人的刀子。你們想想,這次新皇即位,必定要討論出兵的問題。主公的腦袋一向很直,說不定到時候別人分派什麼任務,他就一聲不吭的應承了下來。我們若是跟去了,礙於主公的情面,他一軟語相說,估計又得答應他。如果我們沒去,到時候主公一回來,我們聯合起來一危言聳聽,最後肯定能夠找到最利於我們河套的方法,這樣豈不是更好?”
玄機笑着點了點頭,薑還是老的辣,果然如此。
八月二日,昊天的車隊已經抵達天都聖京。隨行的除了禁衛軍團的一千多幸存的士兵,還有青龍軍團的兩萬多士兵,至於池中天的北方軍團一萬多士兵,大約落後了一天的路程,不過在八月四日輔政王登基的大殿之上,必定能夠到達。
“靖北王,向某在這裡恭候多時了。”昊天的車隊剛剛到達北門,向行便已經迎了上來。在他的是身後乃是安邊侯馬英和鑲府侯黃傑。輔政王也算得上是知人善任,雖然現在天都聖京官銜最高的軍方將領是英烈帝遺詔中的祥瑞王劉難求,其次纔是朱雀軍團軍團長安樂王劉難尚和向行,但是向行和昊天關係莫逆,自然是前來迎接昊天的最好人員。至於前些天剛剛抵達天都聖京的馬英和黃傑,這都是昊天從許州救出來的帝國同僚,也算是向昊天示好。
昊天笑道:“向將軍,你也別叫我靖北王了,不然我還得稱呼你軍團長或者是忠勇侯,這聽起來多不親熱?”
向行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也就是說給外人聽的,只是你現在貴爲王爺,我就怕高攀不起。”
昊天連忙說道:“看你說的,不管什麼時候,我昊天都是當年定州之戰的那個昊天,也是和你一起進入天機谷的那個昊天。當然,我也相信你始終是那個向行。”
“安邊侯馬英,鑲府侯黃傑拜見靖北王。”馬英和黃傑也上前行禮道。
“兩位侯爺請勿多禮。”昊天還禮道。
向行呵呵一笑,對着幾人說道:“靖北王旅途勞累,向某還是先陪伴王爺回府。兩位侯爺,青龍軍團的劉格龍副軍團長和代表禁衛軍團的千騎長副千戶孟洪也在隊伍之中。輔政王殿下正要召見他們,兩位侯爺不妨先帶着他們前去拜見殿下。”
馬英和黃傑點了點頭,吩咐自己的親兵將青龍軍團殘部和禁衛軍團的千餘名士兵全部帶到禁衛軍團在天都聖京之中原本的駐地。自己則是帶領着劉格龍和孟洪以及青龍軍團之中的在幾個副將前往皇宮。
昊天和向行各自牽着自己的戰馬走在最前面,後面則是昊天的兩千親兵和向行的一千親兵。昊天的幾個女人則是走在兩人的身後。
“王爺,安永昌還是戶部尚書。”向行低聲說道。
“什麼?”昊天大驚,強自壓低聲音:“我不是讓人通知了輔政王,說明了安永昌的真實身份了嗎?”
向行苦笑了一下:“朱兵揚連同他麾下的數萬士兵已經全部被活埋,根本沒有真憑實據。洛慶王麾下的採風倒是悄悄的去搜查了安永昌的住處好幾次,可是連一根毛都沒有撈到。這個時候,輔政王沒有證據,也不願意誅殺大臣以受人口舌。”
昊天疑惑的說道:“就算是這樣,也應該將安永昌拿下,至不濟也應該削權軟禁纔是啊。”
向行搖了搖頭:“你應該知道,安永昌和輔政王是十多年的老朋友,兩人之間關係莫逆。而且,這次安永昌也不知道怎麼對輔政王說的,輔政王居然放了他一馬。”
昊天長吁了一口氣,他完全沒想到天都聖京之中居然是如此形勢。想到駱祥給自己說的,安永昌十有**是邪道八大高手之中的靈虛幻忍德康信之,昊天就是無比頭疼。
“皎,你夫君的安全,就只能交給你了。”昊天對着身後的辛皎說道。
辛皎也不言語,只是微微一笑。這是她回到天都聖京之後,第一次拋頭露面,她以前本來就是天都聖京鼎鼎有名的青樓名妓,雖然河套從來沒將她當做外人,可是走在大街之上,她還是有些不自然。
向行雖然看似粗獷,但是心思也還算細膩,一看見辛皎這摸樣,雖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過卻笑着說道:“王爺,你有了先皇的詔書,已經是御封的親王。爵位上已經與三大世家的家主持平。內務府早在兩天之前,便已經將雲朵金詔送往河套,就等着你填寫王妃和側妃的名字。到時候,就算是向某,看見這幾位姑娘,也必須行禮了纔是。”
昊天微微一笑,這件事情他還不知道,不過並不吃驚,當年他敬封靖北侯和靖北公的時候,也曾經有多朝廷頒發的詔書,讓昊天填寫妻妾名字,以上報朝廷敕封級。不過當時昊天考慮到自己並未正式成親,而且和幾個女人的關係也還沒有理順,因此並未填寫。不過這次朝廷卻是直接將詔書頒發到了河套,也不知道天意會怎麼填寫。
“管他的,反正怎麼填寫那是天意的事情。再說,難道自己還信不過天意嗎?”昊天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