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找我?”就在這時,傅若水騎着戰馬跑了過來,小姑娘倒是精神抖擻,連帶手上的紫金劍也滿是鮮血,不過看她那模樣就知道這些必然是的曼丹士兵的。只是她身後的五百親兵情況就不怎麼樣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便只剩下不到兩百人,看來傅若水今天還真的是身先士卒啊。
天意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我準備將我們的騎兵和他們兩個的部下調換一下,以平衡我們騎兵的戰鬥力。現在,你就去和奉帥交涉一下,記住,調換的只是延州你指揮的三萬騎兵,司徒列將軍那裡就不用了。”
“是,奉帥,信帥,你們稍等。”說完,傅若水連忙去調遣兵馬,奉敬揮了揮手,給自己的部下下令貫徹天意的命令。至於曼丹的大營,就暫時讓司徒裡率領他的兩萬騎兵繼續圍攻。
而信刻則是摸了摸腦袋說道:“大姐,張振奮和劉智崖這兩個小子都是我使順手了的,你看這次是不是?”
天意微微一笑:“這次調撥給你們的騎兵,絕大部分都沒有在你們的手下戰鬥過,所以你們最抽調一些熟練的各級軍官,以便迅速上手。”
“呵呵,”信刻憨厚的笑了笑,這才說道:“大姐,那我們就準備走了。只是不知道今天一別,什麼時候才能夠再會。大姐,你在河套可一定要注意身體啊,不然不只是主公心疼,我和二哥也同樣會心疼的。”
“好了,大姐知道。倒是你們兩個,大姐就只有你們兩個弟弟,如果可以,大姐真希望你們就留在河套,那樣大姐每天都能夠看見你們。”天意嘆了口氣,雙手將信刻有些歪了的頭盔扶正,接着說道:“你別忘了,朱萍妹子還在延州等着你回去。還有你奉敬,天下間並沒有什麼不可跨越的障礙,我們和柔然是有一筆恩怨要算,但是這不關你和黛絲兒的事情。你放心,只要大姐一天還在,河套就絕對不會有人敢阻擾你們的事情。”
“是。”奉敬和信刻都是一臉感動的說道,多少年過去了,天意對自己還是這樣的關懷入微。三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同樣的笑容之下,三人都有了一種血脈交融的感覺。
傅若水的動作很快,片刻之後究竟三萬騎兵交到了奉敬和信刻的手中,而奉敬和信刻也是不再停留,分別調集了自己的兩個部將,便率領着騎兵匆匆離去,耶律遲顯的七萬援兵最多還有兩個小時就能夠到達戰場,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耶律遲顯的大軍來的好快,雖然是步騎混合,但是他們的速度並不慢。而耶律遲顯雖然並非名將,但是治軍嚴謹軍紀森嚴,在收到晉州圖門所圖的飛鴿傳書之後,耶律遲顯在一刻鐘內就已經點齊了兵馬,然後風風火火的朝着晉州方向趕來。晉州曼丹駐軍的統領是三王子耶律明雄,出身於王族的耶律遲顯對自己的這個後輩還算了解,軍事上的造詣也就是比那個軍事白癡耶律明煌好一點,典型的才疏志大誇誇而談之輩。不過這畢竟是狼牙王耶律滄桑的王子,要是他真的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事情,恐怕自己難辭其咎。
雖然如此,耶律遲顯在趕路的時候也沒有放鬆警惕。河套大軍既然敢偷襲擁有五萬精銳大軍駐守的晉州大營,那麼很難說不會在半路上設伏偷襲自己。耶律遲顯這已經是和河套大軍的第三次交手了,從當年的風陵渡口之戰到後來的壺口會戰再到現在,三次曼丹大軍都沒有佔到便宜,而河套那邊反而是士兵越打越多,軍隊越打越強悍,將領越打越厲害。不過作爲一個老軍人,耶律遲顯很明白兵以奇勝以正合的道理。他相信,如果是正面作戰,同等數量下,曼丹大軍必定不會輸給河套。不過河套的幾個騎兵將領確實是有些本事,而且河套也鮮有和自己正面作戰的機會,因此外界纔有了河套大軍的戰鬥力優勝於東北大軍的誤傳。
行軍途中,耶律遲顯以一萬騎兵走在最前面,而其餘的三萬騎兵則是分佈在步兵的兩側。耶律遲顯不是不擔心前面的戰事,不過讓他感到很欣慰的是,當他的大軍剛剛過了同州進入晉州地界的時候,他居然迎頭碰上了正朝着同州方向逃亡的耶律明雄。耶律遲顯當時是又驚又喜,喜的是耶律明雄已經逃了出來,那怎麼自己就不用這麼擔心了。而驚的是耶律明煌是孤身逃脫,難道晉州的五萬大軍已經全軍覆沒?琅邪王爲了保護自己的這個兒子,可是調集了國內最精銳的五萬士兵駐守在晉州。如果能夠在短短的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吃下曼丹最爲精銳的五萬將士,那麼河套出動的兵力至少是十萬以上。而河套現在留守的總兵力也就是二十多萬,他們怎麼來的這麼多軍隊。
好在耶律遲顯很快就從耶律明雄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耶律遲顯總算是放下了心。雖然不知道河套騎兵是怎樣穿過了北原路,突然將晉州的五萬士兵全部封鎖在了軍營之中。不過既然河套採取的是計謀和取巧的方式,那麼他們的軍隊就不會太多。而根據情報,河套在河套路的駐軍不超過七萬,而在河西路玉門關的駐軍不過三萬。河套方就算是再大膽,也不敢將大河一線的兵力全部抽空,所以從河套出發的軍隊不會超過五萬。而東海路前來的河套騎兵總數不過兩萬。晉州曼丹大營現在很顯然並沒有陷落,那麼自己現在趕去就不是沒有機會。只要能夠封鎖住壺口渡口,那麼河套的數萬大軍就只能成爲甕中之鱉。
不過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曼丹大軍自進入晉州之後,河套的騎兵便如同牛皮糖一樣的纏上了曼丹大軍,領頭的騎兵將領居然是河套五大戰將之中的奉敬信刻。不過雖然兩人在騎兵的指揮上確實是爐火純青,他們的手段也是稀奇古怪,但是這支河套騎兵的戰鬥力卻讓耶律遲顯很是鄙視。雖然他們也在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精銳騎兵,但是他們無論是單兵作戰能力還是戰術配合都有些欠缺。這不禁讓耶律遲顯好生奇怪,難道河套大軍的戰鬥力就是這個水準。
奉敬和信刻採取的策略和當日五小郎君在沙漠中狙擊颯珊克多拉的的騎兵大有相似之處。信刻率領着一萬騎兵在最前面展開狙擊,堵住耶律遲顯前進的道路,奉敬在最後面咬住曼丹大軍的尾巴,而橫輝藍高平等人則是率領着騎兵在兩側頭不斷的衝鋒突襲,讓耶律遲顯無法順利的行軍。奉敬和信刻在騎兵上的造詣可不同於五小郎君這樣的還需要在戰場上磨礪的初學者,他們對戰場的整體把握和對時機的恰當選擇也不是五小郎君能夠相提並論的。
信刻的手中雖然只有一萬騎兵,但是面對着曼丹七萬精銳卻是毫不畏懼,在他的指揮之下,一萬騎兵分做數重浪的攻擊方式,一波緊跟着一波的敲打在曼丹大軍的前鋒之上。每一輪參與進攻的騎兵大約兩千人,先是利用騎兵的高速快速接近曼丹大軍,在以箭雨壓制對方的攻擊,然後等到靠近了之後便是一輪砍殺。當騎兵在將馬速調整到極致之後,憑藉着自己的慣性,他們手中的馬刀突然間爆發的力量不下千斤。這樣的力道,根本不是輕甲步兵能夠抗衡的,說得誇張一點,他們在衝入敵陣的時候,只需要將馬刀橫放在馬背上,那便能夠像割草一樣輕鬆割掉所經地方的曼丹士兵的任何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