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輝哈哈大笑着吼道:“金乞涼老狗何在?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還不快快出來受死?本將軍還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
奉敬翻了翻白眼,在五大戰將之中,奉敬覺得自己應該是最有素質的一個,因此下面的將領士兵也應該是具有較高的素質纔是。可惜這個橫輝偏偏是一個例外,難道,是橫輝和獨孤宇明那個老流氓接觸的太多,最終被感染了的原因?奉敬拍着自己的頭盔想到。看來,以後必須讓自己的部將少和獨孤接觸才行。
不過橫輝這樣,可不是奉敬希望的結局。金乞涼雖然是海西宿將,也確實有兩把刷子,但是奉敬還沒把他放在眼裡。只要能夠咬住金乞涼,那麼已經撤退到了小山之中的東北士兵必然會全力前來解救,以金乞涼做餌,圍點打援那可是比宰掉一個金乞涼划算的多了。
金乞涼自然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要是自己被繼續圍困在這裡,那麼不要說自己殿後的幾千士兵,便是已經退進了小山的兩萬多士兵也是無可倖免。如果自己能夠將奉敬拖在這裡,讓其餘軍隊堵死河套騎兵的退路,那就算是全軍覆沒,也算是死得其所。但是怕就怕在自己這三萬大軍全部戰死也無法將對方拖住。如此情況之下,金乞涼毫不猶豫的調集殿後大軍之中的所有精銳,不計傷亡的朝着藍高平的騎兵防線衝鋒。
中軍令旗揮舞,已經退入了小山範圍的東北大軍也全力夾攻藍高平的騎兵。騎兵的優勢在於靈活和高速,藍高平爲了截斷東北大軍,自然降低了騎兵的機動性。結果他也沒想到金乞涼居然是如此的果斷,在東北士兵付出了三千多人的代價之後,居然讓金乞涼抓住機會,從一個小缺口衝了出去。
金乞涼也不得寸進尺,逃了出去之後也不理睬還在河套騎兵包圍圈中的兩千多士兵,大軍全部退入小山地區,利用手中的弓箭射殺藍高平的騎兵。藍高平若是進攻,他們就後撤,藍高平一撤退,他就咬住騎兵的尾巴,雖然動用的兵力不多,不過卻讓藍高平不勝其煩。
奉敬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小瞧金乞涼了。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此的果斷,而且兵法用的也還算不差。難道是自己這些年來總是一帆風順,因此也喪失了基本的警惕之心?奉敬暗自想道。
“通知藍高平,不要和對方糾纏,馬上配合橫輝解決包圍圈中的東北士兵,我們還有下一個場子要趕。”權衡了一下,奉敬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放過對方一馬,金乞涼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想來已經失去了會師朱理縣的膽量。不過根據斥候的彙報,耶律邊荒已經朝着朱理縣加速趕來,朱兆的大軍也是全速前進,容不得自己有半點的拖沓。
河套騎兵來的快,去的也快,在給金乞涼造成了五千餘人的傷害之後,隨着奉敬的馬鞭一揮,數萬騎兵已經揚長而去。看着遍地的屍體,金乞涼欲哭無淚。
誰也沒有想到,最先和奉敬的騎兵交上手的居然是北上的朱兆軍團。奉敬的騎兵剛剛到達朱理南部通道附近,就發現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已經列好了一支軍隊。雖然這支軍隊看起來大汗淋漓,但士氣卻是特別高漲。
奉敬的心中一陣疑惑,這支軍隊是哪裡來的?居然如此有先見之明的擋在自己的道路之上。狹路相逢勇者勝,奉敬奉命保證通道的順暢,昊天的騎兵本部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從這裡通過,自然不會讓對方橫在這裡。想到這裡,奉敬一聲暴喝:“本帥河套奉敬,何人敢阻攔本帥的道路?”
對面大軍之中先是一陣沉默,突然之間響起了一聲爆笑:“本帥極樂聖教朱兆,能夠與奉帥再次交鋒,乃是本帥的榮幸!”
“朱兆?他的速度居然是如此之快,沒想到眼光居然也是如此的歹毒,在沒有完全的戰場信息的情況下,居然能夠判斷出我們的戰略意圖。極樂四大名將之首,果然是名不虛傳!”奉敬心中吃了一驚,不過心中卻是一陣激盪。上次廣深縣一戰,雙方的兵力雖然相差無幾,但是河套卻是佔了兵種和偷襲的便宜,而且五大戰將出動了四個,以有備擊無備,居然還是讓朱兆和燕悲歌帶着數萬士兵成功逃了出去。能夠和這樣的對手正面交戰,確實是人生一大幸事。
奉敬哈哈一笑:“這也是本帥的榮幸!”心中卻是一動,朱兆大軍理論上時候應該是在下午的時候才能夠到達,居然纔剛剛中午,他就已經到達,很顯然一路上是加急行軍,既然如此,體力應該消耗的很大才是。
朱兆乃是極樂四大名將之首,在廣深縣的時候自己就已經領教過他的本事,他也確實有些手段。剛剛到達戰場,體力消耗不少之後還要迎擊自己的騎兵,朱兆必然是有別的心思。
想到這裡,奉敬手中的梨花槍一揮,高聲喝道:“狹路相逢勇者勝,弟兄們,今天就讓極樂聖教見識一下我們河套兒郎的本事!”居然是不閃不避的朝着朱兆那防禦森嚴的正面防線衝去。
朱兆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情。河套五大戰將,果然是名不虛傳,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虛實。對一般的騎兵將領來說,若非形勢危急,都不願意正面碰撞步兵防禦力最強的正面防線,而是選擇側擊或者兩翼包抄從後面攻擊。他的大軍雖然已經趕到戰場,但是由於趕路太急,因此體力並沒有恢復,所以特地佈下了這麼一個迷陣,雖然正面看似長槍林立,但是主力卻是集中在了側翼和後面,哪知道奉敬偏不上當,居然毫不猶豫的撞了上來。
“朱亞平,率領你的萬人隊頂上,錢矛是擋不住對方的攻擊的。”朱兆沉聲說道。奉敬不愧爲河套名將,只一出手便打亂了朱兆的佈置。不過朱兆也不是省油的燈,絕對不是軟柿子。
河套騎兵對步兵,那是有着無比豐富的經驗,先是三輪箭雨,極樂前軍錢矛的陣型頓時變有了些混亂,然後是一輪標槍。這些標槍的威力之大,當騎兵擲出的時候,便是連重騎兵的盔甲都難以阻擋。極樂聖教的強大在於他們的戰鬥意志和不怕死,要說士兵的裝備,相比起周圍的諸多勢力,極樂聖教也只不過是一個突然崛起的軍事暴發戶而已,根本無法弄到充足的裝備,因此極樂聖教主要是以輕步兵爲主。雖然前面的盾牌手擋住了不少的投槍,但是還是有比少的標槍投入了極樂陣營之中,頓時又是一陣慘叫。
然而這些比起河套的擲斧手來說,都不過是小兒科而已。擲斧手乃是獨孤的白耳軍團的特殊裝備,這種重達三斤的雙面斧頭在擲出之後,六十米的距離之內,足以輕鬆砸碎一個重步兵的盔甲,如果是對付輕步兵的話,甚至能夠砸碎兩個乃至三個。奉敬的騎兵本來是沒有裝備這些的,不過奉敬擔心日後會和曼丹的鐵甲重騎交戰,因此特意訓練了一部分擲斧手,結果沒有先和東北三國遇上,倒是讓朱兆軍團好好的領教了一下。
斧頭飛出,本來還能夠支撐的極樂盾牌手們頓時盾碎人亡,頓時引起了一陣連鎖混亂。奉敬的目光何等銳利,頓時變抓住了機會,數萬騎兵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吶喊,毫不猶豫的便插入了錢矛的前軍之中。
“拓寬陣型!命令錢矛,不惜一切代價拖住對方!朱亞平,劉耀祖,你們兩人協助錢矛頂住奉敬的這輪攻擊!”朱兆的反應也是不慢。他的麾下全是步兵,雖然朱兆認爲自己的軍團毫不遜色於清風第一步兵軍團白耳軍團,但是就算是白耳軍團,在騎兵要想撤退的時候,也追不上對方的腳步。要想以步兵對抗騎兵,最好的方法就是長槍兵結合戰略縱深層層絞殺。不過奉敬可不是那樣不知進退的人,因此朱兆只好寄希望於混戰,將河套騎兵牢牢的糾纏在步兵陣營之中,以削減其機動性和衝刺力。
“命令花青山獨活成兩人的萬人隊立刻從從側翼包抄,中軍將士隨本帥頂上!”朱兆沉聲說道。
“來人,前去通知教主,請教主立刻率軍包抄河套騎兵的後路。”朱兆沉吟了一下,還是張口說道。
錢矛的前軍防線只是一瞬間便被奉敬所突破,河套騎兵在突破了防線之後自然是輕車熟路,橫輝和藍高平分別率領着一萬騎兵向兩邊擴展,奉敬則是率領着本部騎兵驅趕着正面的極樂步兵,讓他們去衝擊後面的防線。
只是,極樂聖教畢竟不同於一般的軍隊,就算是曼丹王朝最精銳的大軍,在如此情況之下,也必定是步步後退苦苦支撐,可是極樂聖教的士兵都是經過邪教理論的洗腦,戰鬥意志不僅異常堅韌,而且戰鬥之瘋狂,可以說是出乎正常人的想象。
奉敬和聖教已經多次交手,雖然他早就明白極樂聖教士兵戰鬥意志的強悍,但是錢矛的表現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面對着蜂擁而來的河套騎兵,雖然明知道上前是死,但是極樂士兵依然毫無懼色的擋在河套騎兵的正面,手中的兵器全是同歸於盡的招數,而且無一例外的是砍向河套的戰馬。奉敬率領的這五萬士兵多是輕騎兵,防護力自然無法和重騎兵相比,因此雖然錢矛的防線已經完全崩潰,但是混戰中的極樂士兵依然給奉敬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不過此次交戰,河套騎兵卻是佔了不少的便宜。朱兆軍團本來就是加急行軍趕到戰場,還沒來得及恢復體力,奉敬的騎兵便已經到達。戰場之上,戰鬥意志固然重要,但士兵的身體素質也不可或缺。河套的馬力本來就冠絕天下,而極樂士兵卻是力有未逮,自然是吃了不小的虧。
奉敬的臉色一肅,朱兆能夠榮登極樂四大名將之首,他的個人能力固然是異常出色,但是他下面士兵的戰鬥力也是特別強悍。他心中暗自驚訝,也不知道朱兆究竟是怎樣訓練的,居然能夠將一支軍隊鍛鍊到如此程度,難道極樂聖教的洗腦真的如此厲害?若真的是那樣,那極樂聖教以後就更不可留。
這樣戰鬥下去,雖然朱兆軍團的損失必然會大大超過自己,但是奉敬可不想把有限的本錢浪費在這樣的消耗戰中。手中的梨花槍一揮,令旗舞動,本來已經殺入極樂陣型的河套騎兵頓時又撤退了出來。騎兵迅速發揮了自身的優勢,以千騎爲單位,開始圍繞着朱兆軍團的外圍遊動奔跑起來,手中的弓箭自然是毫不停歇,只要極樂聖教一露出破綻,幾個千騎隊便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迅速將破綻擴大,形成一個缺口,然後在極樂大軍重組陣型之前,便撤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