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帥,等李孝和程祥西拿下撫遠二城之後,我軍將全力進攻靖遠城,爭取一戰定烏瑪。鐵鷹秋明和烏瑪的關係向來密切,而且脣亡齒寒之際,恐怕橫石哈桑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就要看獨帥你的了。”昊天慎重的說道。
奉敬等五個騎兵軍團三十五萬大軍正在北面和孟菲斯作戰。血殺和飛熊軍團去了西面,昊天這裡僅剩下虎賁、白虎兩個主力軍團和榮譽、蒼狼、東方、赤蛇和麒麟五個二線軍團。有道是蟻多咬死象,在面臨亡國滅種的威脅之下,烏瑪士兵的戰鬥力必然會有所提升。身爲草原邊緣民族,他們也許騎射比不上游牧騎兵,防守不及農耕民族,但是綜合實力也並不算差。昊天可不想在陰溝裡翻船,因此由不得他不慎重。
不過昊天的重視到了獨孤這裡,就完全聽不下去了,獨孤只是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主公,如果我是你的話,就絕對不會擔心這樣的問題。有這樣的心思,還不如想想晚上陪着哪位主母休息。”
話音剛落,衆人就聽見了張月婉幾女指節的爆響聲。包括昊天在內,都是臉色鐵青。如果是旁人,肯定會嚇得半死不活,就算不癱倒在地,也會立刻灰溜溜的逃跑。不過獨孤大爺可不是這樣沒種的人,他只是哈哈一笑,轉過身子對着周季龍等人大聲說道:“你們這羣王八蛋聽好了,我們白虎軍團將擔當起防範三十萬鐵鷹大軍和球迷啃南瓜有可能的兔崽子們突襲的重任。現在全部滾回去給大爺我好好收拾一下,上了戰場誰他孃的要是軟了腳,小心大爺將他的三條腿都全部砍下來!”
衆人這下真的是無語了,連血殺都有些看不下去,笑罵着說道:“滾遠一點,沒看見幾位主母還在嗎?”
獨孤也不以爲意,大笑着說道:“弟兄們,出發了!”對着昊天行了一個歪歪斜斜的軍禮,獨孤順勢在周季龍的屁股上踢了一腿,得意洋洋的穿過人羣揚長而去。
撫遠城和安遠城輕輕鬆鬆的就被河套大軍拿下。不過吐普赤丹很顯然是早有準備,城內的百姓大部分都已經遷往靖遠城,城裡的庫存全部都被搬走,河套得到的僅僅是一個空殼子。本來按照昊天的命令,進攻的李孝和程祥西二人應該是將城內的百姓全部趕到靖遠城下,以方便白骨宮城的修建,但看到城內如此情況,兩人都是大怒,不約而同的舉起了屠刀,然後血流成河。
“主公,他們這是違抗軍令!”陳寒得知此事,怒氣衝衝的對昊天說道。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身爲一方統帥,他們自然應該具備臨場決斷的能力。”昊天淡淡的說道。
駱祥和玄機則是背對着陳寒偷笑,他們真不知道這個迂腐書生的腦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整天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念頭。但凡昊天以及河套大軍的舉動有絲毫的不符合孔孟之禮,他就會直言勸誡。這些年來,碰壁碰的最多的,毫不懷疑就是他。
不過,所有人對於他的膽略和氣節都相當的佩服。也許是酸儒,也許是腐儒,不過絕對不會懦儒。即便是在昊天盛怒的時候,他也敢於直言犯上,因爲他認爲自己是正確的。千百年來,正是因爲有着無數像陳寒這樣的迂腐儒生,神州的文明和骨氣才從來沒有斷絕。他們代表的是一種氣節,是文人流淌在血液中的忠貞和骨氣。也正因爲如此,昊天從來不曾因爲自己在憤怒之中,就遷怒於這個無比迂腐的部下。
“計劃不變,發兵靖遠城。讓李孝和程祥西小心一點,不能亂了陣腳。”昊天思索了一下說道。
雖然明知道烏瑪擋不住河套的兵鋒,甚至連出城主動襲擊河套大軍的勇氣都沒有,昊天還是很謹慎。這畢竟是出征西北大草原的第一戰,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作爲西北大草原的邊緣民族,烏瑪肯定還是有些實力的。不說別的,當年清風的白虎軍團撤回長城防線,烏瑪王朝獨自面對鐵鷹和秋明的壓力,雖然每年必須給對方上供一定的糧草,但一直沒有喪失自己的獨立地位。而鐵鷹秋明實力雖然彪悍,可也不敢對烏瑪逼壓太甚。後來郭淮主政烏瑪,國力更是蒸蒸日上,以至於軍方的護金楚和煙沉沒都有了和鐵鷹秋明鼎足而立的想法。
當然,當時的烏瑪並非是鐵鷹秋明的附庸。郭淮很痛恨清風劉氏王朝,不過他對於神州這片古老的土地還是很有感情的,因此對於南面的清風帝國以及後來主政西北的河套政權,他都相當的親善。況且烏瑪終究接受了神州多年的薰陶,上層人士都有很大程度的漢化。而鐵鷹秋明除了武力強大,其餘的根本不值一提,烏瑪自然也不願意真正和他們合流。
但是,郭淮之死卻改變了一切。
殺了郭淮,以及烏瑪國內和郭淮關係密切立場相近都傾向於神州王朝的實權人物,也就斷絕了烏瑪和神州聯繫的紐帶。況且,郭淮乃是楚相成和駱祥的至交好友,他被殺了滿門,河套能夠放過烏瑪嗎?因此,吐普赤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徹底投靠鐵鷹秋明划算得多。畢竟那時候的河套正當風雨飄搖,說不定還能分一杯羹。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河套居然彪悍到了如此程度。在那樣艱險的環境之下,河套不僅收復了整個幽雲十六州和長城防線,而且輕鬆擊潰了聯軍,重新穩住了陣腳。此後,河套大軍南下,一路上勢如破竹,所向披靡無人能擋。而且,河套也用舉動表明了他們的態度,那就是絕對不放過哪怕是任何一個同謀者。
吐普赤丹對自己的分量還是相當的清楚。以烏瑪之力要想擋住河套大軍,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情況下,他不得不徹底的倒向了鐵鷹秋明。而鐵鷹秋明現在也正急於找幫手,因此雙方是一拍即合。不過,即便是三家合力,和河套大軍抗衡,也相當的吃力。
“如果沒有我們河套的異軍突起,如果再給郭淮二十年的時間,烏瑪未必不能成爲草原邊緣上的一方霸主。”駱祥感慨的說道:“草原邊緣民族,他們騎射不及遊牧騎兵,防守不如農耕民族,但是他們卻具備二者所長。只要能夠將烏瑪的尚武之風激發出來,那未必沒有希望。只可惜,我們河套的崛起,已經註定了烏瑪的前途不會如此順利,而郭淮的誅殺,又徹底斷送了烏瑪穩健發展積累實力的道路。”
“烏瑪國小力弱,而且夾在我們神州民族和遊牧民族之間,先天上就註定了他們不可能成爲一個真正獨立的國家,而且也不可能依靠自身的實力強大。可是吐普赤丹根本看不到這一點。最爲重要的是,他們接受我天朝文化多年的薰陶,難道就不明白龍有逆鱗,觸之必殺的道理嗎?”昊天冷哼道。
玄機卻是一笑,他不贊同昊天的說法:“我想吐普赤丹不是不明白,只是他認爲,他們能夠成功。他們太看得起自己的實力了,也不想想,我們河套縱橫天下,所有的勝利豈是僥倖?”
靖遠城已經遙遙在望。空曠平坦的塞外草原上,高近四丈的靖遠城在秋風之中顯得更加的雄偉。不過這對河套將士而言,實在是太小兒科了。當河套決定了攻城拔寨之後,不要說城牆只有四丈,就算是十丈,也要將其拿下。
“司徒!”
“屬下在!主公有何吩咐?”司徒列出列道。平常時候,司徒列在昊天面前常常嘻嘻哈哈,不過在這種正式場合,他還是很注意影響。
“調集軍中所有的投石機和大型駑牀,全部歸你指揮。一天的時間,必須將靖遠城的城牆砸出一個缺口來!”昊天淡淡的說道。
司徒列大喜,連忙半跪道:“屬下必定全力以赴,不負主公厚望。”
河套大軍之中,最善於防守的自然是邊重行,這個是整個神州大陸都公認了的事情。不過,即便是邊重行,也不得不佩服司徒列在運用投石機和大型弩箭等器械上的造詣。
司徒列出身於清風帝國時期的白虎軍團。白虎軍團在當時的清風帝國可是赫赫有名,當年武烈帝親征塞外的時候,白虎軍團便是他的左肩右臂,後來長期駐守塞外,無時無刻不在和遊牧騎兵交戰,因此無論是攻擊性還是殺傷力都是冠絕清風帝國。而爲了對付遊牧民族的騎兵,白虎軍團之中多投石機和大型弩箭,司徒列當時就是最優秀的指揮校尉。只是由於他出身平民,沒有人引路,一直無法得到提升。但是正因爲如此,他長期呆在這個位置上,鍛鍊了他出色的指揮能力。
不過能夠率軍攻打靖遠城,對於司徒列還有另一層意義。當年清風帝國在內焦外困之下,無奈撤出駐守靖遠城的白虎軍團。此後,沒有了白虎軍團在這裡壓制,烏瑪國內的勢力對比明顯發生了變化,親神州的部分不斷的被清洗。而從此之後,白虎軍團以及清風帝國的大軍在沒有踏出過塞外。現在,司徒列總算有機會返回他曾經駐守的這個城市,除了驕傲,內心之中居然隱隱還有一種衣錦還鄉的喜悅。
整整一天,河套大軍並沒有強行攻城。而司徒列指揮的投石機和大型駑牀,則一直沒有停歇過。這裡距離玉門關不遠,河套充足的戰略物資能夠源源不斷的運達,使得河套大軍根本不會爲後勤物資發愁。
“鐵鷹的動向如何?”昊天問道。
“沒有異動,獨帥說他那邊一切正常,鐵鷹並沒有南下的痕跡。”玄機道。
昊天有些頭疼,鐵鷹絕對不會坐視河套大軍輕易拿下烏瑪,這樣一來,不僅他們的實力會有所削弱,而且沒有了烏瑪的牽制,鐵鷹將面臨河套所有的壓力,這一點是橫石哈桑絕對不願意面對的。因此,鐵鷹必然會有所動作。最主要的是,獨孤宇明的手中全是步兵,要想在大草原上準確的偵知鐵鷹的動向,實在是太困難了。
“橫石哈桑會不會順着斷魂嶺南下,打我們後勤補給線或者是玉門關的主意?”昊天問道。
玄機細想了一下,整個西北大草原的地圖似乎都浮現在了腦子裡:“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的斥候必定能夠發現他們的蹤跡。況且玉門關內還有蒼狼軍團的一萬駐軍,他們段時間內肯定拿不下這裡,而要是被拖在了玉門關下,我們大軍火速回援,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昊天一想也覺得有道理,他現在根本不知道鐵鷹秋明在打什麼算盤,因此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想起一件事情,昊天有些擔心的問道:“軍師,單賀奇的騎兵抵達什麼位置了?”
“不知道,他們一路上儘量隱藏蹤跡,而且聯絡不便,根本無法偵知他們的準確信息。不過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天,他們也應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