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逼下去!不然我們就都玩了!”一個將領大聲喝道,周圍的士兵雖然頭皮發麻,不過一想到城破之後的後果,所有人都是不寒而慄,因此心中雖然畏懼,但還是吶喊着揮舞兵器衝了上去。
燕悲歌哈哈大笑:“來得好!”背靠着一個城牆垛子,雙手持矛,橫揮豎劈,殺的烏瑪士兵心驚膽顫。程祥西見機不可失,連忙下令大軍沿着燕悲歌打開的缺口強行突破。趁你病要你命,這個道理程祥西在軒轅軍校的時候,便經常對學生們提及,現在自然是躬體力行。
城牆上的戰鬥,僅僅是一開始,便陷入了白熱化的狀態。江沉舟的榮譽軍團本來就是河套攻城掠地的主力,自然是勇不可擋。麒麟軍團戰鬥力雖然稍遜,不過程祥西可不是笨蛋,在以前的虎賁軍團之中,要說誰最有腦子,那毫不懷疑是程祥西。重建麒麟軍團之後,程祥西花了大力氣打造這個軍團,現在正是看成果的時候,他自然不願意在昊天面前掉鏈子。
“告訴下面的將士,如果還想跟隨主公遠征中大陸的颯珊,那麼現在就努力一點,不要讓主公看不上眼!”程祥西冷冷喝道。
麾下將士聞言,頓時士氣大振。對於河套將士來說,揚威異國他鄉,橫掃洪荒,乃是他們的心願所在。麒麟軍團乃是邊軍軍團,按理說是沒有資格參與河套的遠征,不過程祥西這句話卻給了他們一個希望。試想,能夠西出嘉峪,橫掃颯珊,那是何等痛快!身爲軍人,不就是爲了保家衛國和贏取這無上的榮譽嗎?
站在虎賁軍團之中,昊天呵呵笑道:“程祥西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會激發人心。”
趙大武悶悶不樂的道:“他就是一張嘴皮子厲害!如果和我單挑,我輕輕鬆鬆的就能夠打掉他滿嘴的牙齒。”
他和程祥西乃是青雲駐軍千騎時的老戰友,就算當時的交情並不怎樣,不過當青雲千騎只剩下他們五十多人時,這交情不好也好了。而且程祥西在虎賁軍團的時候,他身爲昊天的親兵副統領,雙方碰面交往的時間很多,因此很能開些玩笑。
昊天自然知道趙大武爲何如此氣悶,看見自己的老戰友正在戰場上耀武揚威,自己卻只能呆在大後方給對方搖旗吶喊,只要是一個軍人,都不會好受。不過戰場就是這樣,每個人都必須堅守自己的崗位。
“你能夠打敗程祥西,這個我不懷疑。不過你在同等兵力之下,能夠擊敗程祥西嗎?”昊天笑着問道。
趙大武頓時語塞,他雖然魯莽了一點,不過並不是不講道理之人。河套以前的三級將領之中,最爲卓越的自然是陸振,邊重行的老部下。不過定州事變之時,陸振便已經以身殉國。而程祥西,則是三級將領之中僅有的一個能夠和陸振相媲美的將領,才華自然毋庸置疑。如果真的在同等兵力之下和程祥西對陣,趙大武還真沒有獲勝的把握。
當然,現在的五小郎君同樣不遜於程祥西,不過在河套軍方看來,五小郎君終究是小字輩的將領,終究還有些稚嫩。
趙大武期翼的將目光轉向身邊的玄機,希望玄機能夠大發慈悲,讓他也率軍上陣衝殺,但是玄機面容嚴肅,目不轉睛的盯着戰場,根本沒有注意到趙大武的存在,讓趙大武心中拔涼拔涼的。
整個戰場之上,河套完全佔據了絕對優勢。
三十年後再次踏上戰場,駱祥的心情無人能會,不過有一點很肯定,那就是駱祥寶刀未老。在他的率領之下,五萬騎兵在鐵鷹騎兵之中,或是分縱合擊,或是縱橫穿鑿,攻擊的角度堪稱奇詭難測,攻擊的路線更是無跡可尋,鐵鷹雖然佔據着兵力優勢,可在駱祥的面前,就像一頭笨重的大象,反應遲鈍而且反擊無力,根本無法對河套騎兵造成有力的傷害。
“鐵鷹小兒,不過如此!”千軍萬馬之中,駱祥長聲笑道。他的內力本來就無比深厚,現在又是刻意爲之,頓時整個戰場的喊殺聲都被他這一聲長喝所壓下。
多迪大怒,額頭上青筋爆裂的大聲吼道:“躲躲閃閃,算什麼英雄?有本事和本將軍正面決戰!”
“這不是你們遊牧騎兵最擅長的招數嗎?老夫現在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本事你先攔住老夫再說!”駱祥也不以爲意。他已經過了熱血衝動的年齡,現在的他,已經更趨的老謀深算。多迪的激將法,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多迪氣得鼻孔冒煙。穿鑿戰術,確實是遊牧民族最擅長的戰法,不過即便是他自己,甚至是橫石哈桑親自前來,恐怕也沒有對方使用的這樣嫺熟。比起自己來,對方似乎更像是遊牧民族出身。
“各部穩住陣型,不要亂了陣腳!”多迪怒聲喝道,目力所及之處,又是一個千騎隊被對方輕易衝破,一千騎兵還沒有回過神來,便已經灰飛煙滅。
駱祥冷冷一笑,手中的長槍閃出朵朵槍花,當槍花落在鐵鷹騎兵之中時,頓時變成了血花。身後的將士看見平時文質彬彬的駱祥居然是如此的勇猛,於是氣勢更加的膨脹。
“膿包,難怪鐵鷹這些年來一直停步不前,除了橫石哈桑還勉強上得了檯面,其餘的全部都是膿包!”駱祥不屑的說道。騎兵是一個利攻不利守的兵種,一停下來,騎兵的戰鬥力還比不上一個普通的步兵。騎兵作戰,只有進攻進攻在進攻,就算是防守,要和必須是採取戰略進攻的方式,否則一旦停下腳步,就只能任人宰割。
騎兵作戰,兵力的優勢並不是那麼的重要。因爲騎兵的機動性太強,速度太快,當集中一點爆發的時候,破壞力極大。可是多迪居然是想依仗自己的兵力優勢將對方慢慢剿殺,這從一開始就走錯了道路,後面自然是一錯再錯,因此空有兩倍兵力,照樣被駱祥殺的丟盔棄甲。
在駱祥大顯神威的時候,楚憐風和司徒列也同樣是豪情勃發。尤其是司徒列,楚憐風是以防守爲主,偶爾穿插反擊。但是司徒列可不同,雖然他手中僅僅只有四萬士兵,騎兵也只有一萬,但是面對着護金楚的五萬將士,司徒列怡然不懼,居然是主動出擊,而且根本不留任何的後備士兵,四萬將士全部押上,當時就嚇了護金楚一大跳。
在河套的邊軍軍團之中,司徒列的蒼狼軍團毫不懷疑是其中最有攻擊性的一個。出身於清風帝國白虎軍團校尉的他曾長期駐守塞外和玉門關沿線,對於草原作戰,算是相當的瞭解。大草原上利攻不利守,司徒列也沿襲了以前的習慣,因此一旦出戰,以攻代守的情況比比皆是。只是以前負責坐鎮玉門關,需要穩妥起見,因此主動出擊的情況並不是很多。現在難得有這麼一個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親自率領着三個步兵軍主動迎上護金楚的大軍,汪鮮率領一萬騎兵從側翼突擊,利用自己精良的馬術和精湛的騎射不斷的騷擾護金楚大軍,趁着對方不注意,一萬騎兵突然撲入對方陣營,然後在護金楚調集大軍包圍之前突圍而出。這種咬一口是一口的戰術,讓護金楚大爲冒火,只是他麾下的騎兵將領根本就不是汪鮮的對手,整整兩萬五千騎兵,居然還被對方一萬騎兵殺的左支右絀,也算是相當罕見了。
“他們難道還沒有看出來,我軍的單兵作戰能力和配合默契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同等兵力之下,天下在沒有人是我們的對手?況且,我方將士鬥志昂揚,將領指揮有力,對方根本不是我軍的對手。”玄機淡淡的說道。
鞦韆平好容易等到玄機主動開口,連忙不失時機的說道:“軍師所言極是。野戰之中,我軍確實是天下無敵。但是你看那邊,程祥西和江沉舟他們還頗爲吃力,這樣下去,就算我們能夠拿下靖遠城,損失也必定不小。”
昊天笑罵道:“你小子想要上戰場就明說吧,何必這麼拐彎抹角?這句話要是讓江沉舟和程祥西聽見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鞦韆平也不以爲意,只是笑着說道:“吃不了兜着走,總比吃不到好吧?”
趙大武也是可憐巴巴的看着昊天,哀求道:“主公,現在戰場上的局勢已經相當的明朗,只是老江他們那邊有些吃緊,兒郎們也很是無聊,你看,是不是?”
“廢話真多!現在全軍的最高指揮是軍師。”昊天笑道。
鞦韆平和趙大武連忙穿過身子,點頭哈腰的對着玄機,臉上滿是諂笑。
“軍師。”趙大武那滿臉的諂笑配合上噁心的要死的聲音,頓時就讓玄機打了一個寒顫,側目一看鞦韆平,卻發現這廝居然已經快聲淚俱下,玄機實在受不了他們的噁心,連忙說道:“好吧,你們各自率領本部步兵,支援江沉舟和程祥西。不過他們纔是主角,你們要服從兩位軍團長的調遣。”
趙大武和鞦韆平聞言,連軍禮都忘了,拔腿就跑。齊平之三人眼中滿是嫉妒,惡狠狠的瞪着兩人的背影,不過又飛快的將目光投向了玄機。
“你們三個就老實一點,要是你們也走了,那護金楚和煙沉沒的軍隊意外突破了我軍的防線,主公豈不是危險了?”玄機冷冷說道。
烏瑪士兵的戰鬥力確實足夠差勁。城外的護金楚和煙沉沒部還算合格,至少勉強算是一羣戰士。但是城內的十萬將士,用進攻的江沉舟的話來說就是,那完全是一羣剛剛丟下鋤頭拿起兵器披上盔甲的民夫,除了鬥志還勉強合格,真找不到任何一點出彩之處。當然,他們的另一個優勢就是人多,城樓上的守軍已經換了好幾茬,但江沉舟依然沒能夠把城牆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趙大武匆匆率領着自己的本部將士抵達江沉舟處,腰板一挺,行了一個筆直的軍禮,沉聲道:“虎賁軍團步兵統領趙大武,奉命增援!”
“榮譽軍團軍團長江沉舟,奉命進攻!”江沉舟也還了一個正規的軍禮。河套素來注重軍功,因此對於軍隊的管理相當的嚴格,雖然平時可以嘻嘻哈哈,但是在這樣的場合,必須要足夠的嚴肅。
雙方行禮完畢,趙大武立刻滿臉樂呵呵的說道:“老江,我來看你了。軍師有令,讓我部士兵協助你拿下城牆。一切聽從你調遣。我說,我們兩個都是從青雲出來的老兄弟,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纔是。”
江沉舟也是哈哈一笑:“那是當然,誰讓我們是兄弟了!這樣吧,你立刻率領本部士兵準備一下,下一輪的進攻就由你來。”
趙大武大喜,轉過身子便對着身後的將士高聲喝道:“將士們,打起精神來,我們要讓那些該死的烏瑪人知道,真正的河套精銳究竟是何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