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鴻聞言,卻是無比詫異,爲何江彩玲會這般說?難道他認爲自己也是去找寶藏的?
“不對,聽她的意思寶藏只是子虛烏有的,這麼說來她知道藏寶圖背後的真相。若是如此,爲何我去找寶藏,她就要殺我?”沈孤鴻腦海中有千萬條思緒,但都是混亂的。當下只聽他道:“黃金珠寶,誰又不會動心?這去尋寶的人可是不止我一個,你爲何要擋我的路?”
江彩玲嘆息一聲,道:“看來是我多想了,人終究只是人,誰見了財物不會動心?只是可惜啊,這去尋寶的人,又有幾人能真正的尋到寶了呢?到最後來倒是大多數的人都丟了性命。你問我爲何阻止你去尋寶,那我就告訴你······”
江彩玲沒有說完,卻是被韓東打斷道:“今日這裡將是你的葬身之地,寶恐怕你是尋不到了!”
在這時,映庭離江道方已經只有十來道石梯。江道方轉過身來,眼中閃過讚賞之色,道:“你很不錯,若不是站在對立面上,可作我的傳人。”
映庭眼中這時有的是興奮與激動,就像是獵人遇到動心的獵物時的激動與興奮,當下他解下龍淵劍,將其握在手中,道:“你還不配做我的師父,我今日要打敗你。”
江道方哈哈一笑,聲音在山谷見傳響,竟是蓋過了瀑布落入山澗中的轟鳴聲。
“年輕人語氣不小,那就讓江某連看看你有多少斤兩!”江道方將岩石上的長劍拿起,然後將其拔出,日光照耀之下,那劍身卻是顯得極爲普通。只有映庭這等高手,才能感覺到那古樸的劍身中藏着的絕世力量。
“好劍!”映庭由衷讚道。江道方傲然道:“當然是好劍,此劍名貫虹,當遇到真正值得擁有它的主人時,其劍鋒之上會隱現虹光,故而得名。”
映庭道:“看來江掌門真是此劍之主!”
江道方點頭:“不錯,此劍伴我二十餘年,有七年零四十二天沒有飲過血了,今日我能感覺到它的興奮,看來你的血確實不錯。”
映庭淡然一笑:“那就要看江掌門的本事了!”
江道方冷哼一聲,當下真氣調動,劍鋒之上果然有虹光隱現,可見江道方所言不虛。江道方看向映庭手裡的龍淵,道:“憑一個劍客的直覺,你手裡的劍也是不錯,我向來喜歡收藏名劍,你的這劍進入我的藏劍閣,當是它的榮幸。”
映庭聞言,傲氣自骨子而發,氣血流動,如萬馬奔騰,當下他發出一聲暢快與霸絕的笑聲:“此劍名龍淵,龍出深淵,騰於九天,請江掌門賜教。”
江道方臉色頓時露出驚容,自映庭走上石梯,他一直居高臨下,氣機牽引,將兩人只見的勢給完全掌握,映庭一直處在下方,可以說是自映庭發出笑聲之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映庭這一聲笑聲傳出,竟然將他凝聚已久的氣勢給破了,不僅如此,此時的映庭就像是一頭臥在荒丘的猛虎一般,其一舉一動氣勢都強到了極致。江道方的的勢場不僅被打破,還被映庭個佔據了上方。
映庭眼中精芒一閃,龍淵寶劍陡然出鞘,黑色的劍身頓時泛起淡淡光芒,千百道劍芒涌出,透過罡風向着江道方碾壓而去。
若先前江道方只是震驚,那此時就是驚駭,映庭不僅能把握兩人之間氣機變化,還能在最好的時機出手。一個高手,最爲重要的要素就是要懂得把握機會,給予敵人自己最強的一擊,這一點在映庭的身上給體現的淋漓盡致。
鏗鏘之聲傳出,龍淵劍與貫虹劍硬碰一擊,恐怖的劍芒四下蔓延開來,兩人周邊巨石均是被那紊亂的劍氣給絞得粉碎,向着深不見底的深淵落下。
龍淵劍屬寶劍中的寶劍,貫虹劍亦是不差,當下只見得兩道劍影於空中纏繞爭鬥,如兩條長龍一般,一條黑色泛着淡淡光芒,一條卻是灰色帶虹光。
鏗鏘之聲再次傳出,龍淵劍與貫虹劍擦着劍鋒而過,徇爛的火花綻放,極是刺眼。若是單以內力而論,映庭如何都比不上有將近四十年修爲的江道方,可是映庭的劍法卻是天下最爲頂尖的“太白劍經”中的招數,一招一式,就算是尋常人使出,也有一定威力,更何況是身懷玄功、立志要做絕世劍客的映庭?
二人鬥過兩百餘招,卻是始終都沒有分出上下。
映庭和江道方打鬥之處離沈孤鴻、覓芳以及江彩玲等人都較遠,然撲面而來的劍氣混着罡風,卻是令的他們微微皺眉。江採萍不由讚歎一聲:“這個映庭於劍道上的天賦真是了得,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造詣,若是給他時間,定然要超過父親。”
韓東淡淡道:“若是不能爲我所用,越是強大,越是禍害,咱們也動手吧,這下面的沈孤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手裡還有兩筒箭矢,此地又是險地,對付起來怕是極爲不易。”
江彩玲聞言,輕輕一笑:“你最終還是承認了他的不凡。”
韓東冷哼一聲,他入蜀中之地,就武功而言,就算是蜀中第一高手江道方,也要比他弱上一線,只是方便行事,這才拜他爲師。然而中秋的那天晚上,韓東卻是被沈孤鴻給嚇跑了,這要是傳出,他如何在江湖上立足?這也是他當下要將沈孤鴻除之而後快的主要原因。
“上!”韓東眼中殺機一閃,命令一下,只見得嶽老九帶着數十人向着低處的沈孤鴻等人奔去。如此狹窄陡峭的石梯,底下又是萬丈深淵,沈孤鴻的箭術又極爲厲害,走在最前面的當然不會是嶽老九。
沈孤鴻目光一閃,取下鐵楓背上的弓箭,笑道:“你們站過去一些,我讓你們見識一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覓芳和鐵楓聞言,都退去幾步,沈孤鴻背上箭筒,迎上正在朝着他奔來的十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