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 美國船長

宴會結束之後,蔣介石又把肖柏留下來談話,他表示願意給肖柏一個獨立師的編制,並希望肖柏能夠不負衆望,能夠帶上自己的部隊參加武漢大會戰,保護當時成爲臨時首都的武漢安全。

肖柏回答道:“委員長,武漢會戰乃是關係到中華民族生死存亡的一場大會戰!我肖柏自然會竭盡全力配合大部隊行動!不知道委員長是否願意聽在下分析局勢?”

蔣介石微微點了點頭道:“但說無妨!”

肖柏走到地圖前指着地圖說:“日軍要發起武漢會戰,他們勢必分兵三路,北路日軍沿着淮河向西推進,從北面攻擊武漢;中路日軍從大別山兩邊推進,向武漢進犯;南路日軍沿着長江兩岸向武漢推進!江南多山多丘陵,不利於日軍大規模軍隊的機動,所以我的判斷是江南的部分日軍將會先行過江,攻佔江北,然後水陸並進,一路向西。爲了破壞敵人的攻擊計劃,在下希望獨立團能夠渡江北上,配合江北守軍!”

蔣介石覺得十分頭痛:“長江上都是日本人的軍艦和巡邏艇,除非你們先到九江,才能渡江北上,否則根本就沒有那個機會。”

“委員長,我需要找到外國輪船公司的人,我想他們有辦法讓我們渡過江去!”

“這個問題不大,現在武漢還有歐美的輪船進出,我可以讓人幫你們找到可靠的船主,幫助你們渡江北上。”

接着,肖柏又提出一個要求:“我的獨立團連打了宣城和涇縣的兩場大戰,人員損失十分慘重,我想要從武漢附近的傷兵營中挑選一批傷愈的傷兵加入我軍,在下要的不多,只要三百名精銳老兵即可。”

“這個沒有問題!我和辭修交代一聲,你儘管去挑選你看中的人手。”傷兵對於蔣介石來說是一個負擔,難得有人要走那些傷兵,蔣介石就做了個順水人情,把傷兵撥給了肖柏的獨立團。

蔣介石這次十分大方,又給肖柏撥了一千支中正式步槍、一百支花機關衝鋒槍、一百支毛瑟快慢機、五十挺捷克輕機槍、八挺馬克沁重機槍和六門60迫擊炮;彈藥方面有7.92毫米子彈十五萬發、7.63毫米子彈五萬發、迫擊炮炮彈三百發和四千枚手榴彈。

物資的方面,蔣介石還給了肖柏十萬斤大米、兩萬斤麪粉、一千箱豬肉罐頭和一批藥品,還給肖柏撥了十五萬大洋的軍餉。

同時,蔣介石還答應了肖柏提出的條件,讓他去傷兵的兵營內挑選三百名精銳老兵加入他的獨立團。

看着如此豐厚的清單,李振華高興得合不攏嘴,他也沒想過蔣介石居然如此大方。其實蔣介石是把肖柏的金陵獨立團當成了自己的嫡系部隊,才大筆一揮,給肖柏送去了如此大手筆的大禮。

接下來肖柏安排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他和李振華去找戴笠,讓他們安排同外國輪船的船主見面。

就在此時,陳誠讓手下的人去各處傷兵營中挑選傷愈的老兵。

武漢傷兵特別多,從淞滬會戰、南京保衛戰一直到徐州會戰,很多國民黨軍隊被打散,於是很多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老兵找不到自己的部隊,來到武漢之後就胡亂被安排到各處的傷兵營。

於是,有人把那些遊勇散兵組織起來,自然那些兵都被送入最差的雜牌軍被當成了炮灰使用。

既然是委員長下令要人,陳誠的那幾名手下自然不敢怠慢,他們精心從傷兵營中挑選出一批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老兵,這些老兵都是原來嫡系精銳部隊的士兵。

戴笠的手下辦事效率也挺高的,很快就有人幫肖柏聯繫上一位名叫喬納森·波拉克的美國船主。

“肖團長,您要的人找到了,我們去交通部輪船招商局,他在那邊等你們!”一名軍統特工來彙報了情況。

到了招商局,肖柏看到一名金髮碧眼的美國人。

“這位是美國船長喬納森·波拉克先生!這位是我們金陵獨立團的肖上校!”那名軍統特工介紹說。

肖柏走上前,很大方的向美國人伸出手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說:“您好,我是肖柏!很高興認識您!”

“肖團長的英語說得很好嘛!我是怡和洋行的美國船長,我是愛拉曼號貨輪的船長!很高興認識您!”喬納森·波拉克說道。

肖柏又用英語說:“尊敬的波拉克先生,這裡說話不便,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

“ok!”喬納森·波拉克的眉毛揚了起來,“如果有大買賣,我自然十分高興!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話。”

接着,喬納森·波拉克就把肖柏他們帶到了英國怡和洋行駐武漢的辦事處。

對於這些商業上的知識,肖柏不是非常熟悉,走到怡和洋行辦事處,擡頭看到飄揚的是英國米字旗,牌子上用英文寫着:jardinematheson公司。他有點奇怪的問了句:“尊敬的美國先生,怎麼您的公司的英國公司?”

“不僅我的公司的英國公司,船也是英國租的船,我只是一個船長。我們跑的航線原本是漢堡到上海到青島的航線,現在青島和上海都已經淪陷,我們才改跑武漢。”

走進洋行內,喬納森·波拉克把肖柏帶到一間辦公室內,關上門之後,他開門見山就問道:“不知道肖團長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如果是要購買軍火的話,那您就找對人了!我們可以把貨送到你們手上!”

“您的船跑的是德國到中國的航線,我是否能夠購買德國軍火?”

“德國軍火不如我們美國的!而且現在德國和日本結盟,我們也不容易弄到德國貨。尊敬的肖團長,我建議您還是考慮一下我們美國貨吧!不然英國貨也可以!”喬納森·波拉克開始推銷軍火。

“既然不能購買德國貨,那我還是考慮美國貨吧!你們美國的武器比英國的好得多!但是今天,我來除了要購買軍火外,我還有件事要尊敬的波拉克先生您幫忙。”

“只要價格合理,您要幫什麼忙都可以!”

“是這樣的,我需要租用您的船,先把我和一批弟兄送到繁昌,然後您的船在繁昌等候,再把我和我們的弟兄們送到安慶!”

“ok!完全沒有問題!我的船租金一天一千大洋!只要肖團長捨得出這個錢!”

“太貴了吧?能不能便宜點?”

“這是最低價格了!”

“我最多隻能出一天六百大洋!”

喬納森·波拉克站了起來,他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說:“你們中國人做生意太能討價還價了!肖團長您也知道的,如果您不租用我們的船的話,根本就無法渡江!江面上都是日本人的軍艦和巡邏艇!”

肖柏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說:“您的意思是不能低了?”

“不能低了!”

“那好!”肖柏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合作的!既然我們在安徽一帶無法過江,但是我想,如果我們從陸路走到九江,那裡還是我們中國人控制的地方,我們從那裡乘坐招商局的輪船過江不是難事吧?”

喬納森·波拉克拍了拍肖柏的肩膀:“年輕人,坐下來慢慢談吧!您說的這一點,我當然也考慮過了!您之所以不用這個辦法,有兩個原因,其一是您的軍隊要趕時間!其二是您確實想要向我們購買武器!所以說,我們還是有談判的餘地的!”

肖柏心裡暗罵:‘好個狡猾的美國人!真不愧是個商人!只可惜自己不是一塊做生意的料,心裡想什麼都讓這個傢伙知道了!’想到這裡,肖柏說:“尊敬的波拉克先生,您確實是個很聰明的生意人!我心裡想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早就聽說中國人喜歡奉承別人!您這話說得我高興,我們可以交個朋友。不過朋友歸朋友,價格的事情還是不能含糊。”

“好!”肖柏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需要購買你們美國最新的一批槍支!”

“不知道您要什麼槍?”

“我需要一批勃朗寧m1918自動步槍、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勃朗寧m2大口徑重機槍和勃朗寧m1919a4中口徑重機槍!”

“好傢伙!有眼力!”喬納森·波拉克差點就跳了起來,“您要的都是我們美國最新式的武器啊!”

“不知道波拉克先生能不能給我弄到這些槍?”

喬納森·波拉克想了想說:“勃朗寧自動步槍、m2重機槍和m1919重機槍我都可以向您提供,只要您出得起價都沒有問題,但是m1半自動步槍是我們美軍去年剛剛投產的,那種槍連我們美軍自己都還沒有正式列裝,恕我無法提供!”

“不知道自動步槍和兩種重機槍的價格如何?”

“m1918自動步槍一千五百大洋一支,m1919重機槍四千大洋一挺,m2重機槍六千大洋一挺!”喬納森·波拉克報出了價格。

聽到這個價格,肖柏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了下去:“天!這哪裡是槍的價格啊!這簡直就是炮的價格了!”

“那您覺得多少合理?”

“這也太貴了吧!我買捷克輕機槍才八百到一千大洋,您的自動步槍比輕機槍還貴啊!還有重機槍,簡直是重迫擊炮的價格了!”

“不算貴!如果肖團長有誠意的話,我們可以給您免費贈送一批m1903春田式步槍!”

“那是你們美國軍隊淘汰下來的步槍吧?”

“就算是淘汰下來的,也比貴軍用的漢陽造和中正式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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