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長,您的手臂都腫成這樣了,得要儘快治療!”醫生鄧楓檢查了肖柏的手臂之後,對他說道。
“恩,鬼子的匕首有毒!”肖柏輕皺點點頭道,“我已經做了初步的處理,毒暫時不會流到心臟中,這樣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旅長,如果不盡快治療,您這條手臂就只能鋸掉了!”
“要怎麼治療?”
鄧楓猶豫了半天,才說:“毒已經到了骨頭了,不知道您能不能承受得住……”
“哈哈哈!學關羽的刮骨療傷啊!好!只要能夠治好手臂,有什麼手段就儘管上吧,我絕不會皺一下眉頭!”肖柏笑了起來。
“可是,這刮骨麻藥都沒有用啊,麻藥只能麻肌肉大神經,不能麻醉骨頭小神經。若要全身麻醉,可能會損害大腦神經,而且,我們一來也沒有那麼多麻藥,二來,我們的條件也不允許全身麻醉……”
那全身麻醉,其實也是一門專業,否則,爲什麼現在的醫院還有專門的麻醉師?在麻醉界乃至整個醫學界普遍認爲麻醉工作是最具風險的職業之一。在全身麻醉的時候,很容易導致醫療事故。
肖柏的“野戰醫院”,林丹妮算是一個負責麻醉的護士,還不是真正的全身麻醉的麻醉師,假如由她操作全身麻醉,是很危險的事情。更何況,野戰醫院的藥品也不是很足,不能執行全身麻醉。
“好了!就這樣吧,不要麻藥給我動手術!麻藥留着給需要的戰士!”肖柏打斷了鄧楓的話站了起來。
鄧楓目瞪口呆看着肖柏,過了一會兒,他才問:“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肖柏伸出手臂。
鄧楓先是取了毒樣進行檢驗,發現是蓖麻毒素。這種毒素是化學戰的一種毒素之一,屬於生物毒系列,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就有人研究了這種毒。
中了這種毒基本上無藥可解,只能用高錳酸鉀清洗骨頭,再用最老的方法“刮骨療傷”法進行救治,或許還能保住這條手臂。
這種毒只要500毫克即可致人死命!所幸的是,日本人沒有使用那種圓珠筆結構的刺殺兇器來注入毒素,否則肖柏再強也會死於非命。他們是直接把毒塗抹在匕首上,這樣進入體內的毒素量就很小,小到難以致命。再加上肖柏自己及時處理,這纔沒有使得毒素進入心臟而導致斃命。
林丹妮給肖柏的手臂打了一針,進行了局部麻醉,隨後鄧楓就用刀切開傷口,先是用高錳酸鉀清洗傷口。
儘管有了局部麻醉,卻還是讓肖柏痛得無法忍受,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下來。緊接着,要割開傷口到骨頭了,肖柏說道:“你們把我按住!我承認我沒有關羽那麼牛啊!快!”
肖柏本來還想學關羽刮骨療傷,可是還沒有到骨頭呢,高錳酸鉀溶液一進入肉內,他已經是痛得無法忍受。
劉琳華、唐薇和桂蘭三人連忙上來,她們拿粗繩子去捆綁肖柏,還在他嘴巴里堵上一大塊布,這還是制不住他。
“再來兩個幫忙!”劉琳華焦急的喊道。
何濤和牧軍峰趕了過來,他們按住了肖柏,這才讓三名女子把他捆好。
鄧楓一刀擴大的傷口,又用碘酒消毒,肖柏已經痛得休克過去。接着,他開始“刮骨療傷”的時候,又把肖柏痛醒了過來。
等到挨完了手術,肖柏暈過去又醒過來三次,鄧楓才總算是做完手術。
“好了!手術做好了!旅長的手臂不會報廢了!只是傷筋動骨,至少半年內他的右臂不能用力,而且會留下後遺症。”鄧楓說道。
“會有什麼後遺症?”肖柏問道。
鄧楓說道:“以後你的右臂沒有那麼靈活了,恐怕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衝鋒陷陣了,你從此只能真正當指揮官……”
“不能衝鋒陷陣?那不是我不能再殺鬼子了!”
“旅長息怒,您指揮作戰,比親自動手更有效!俗話說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其實指揮官纔是最關鍵的。”鄧楓連忙說。
肖柏還想說什麼,可是他痛得說不出話來。不一會兒,他又昏昏睡了過去。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又黑了。肖柏把所有的軍官都集合在一起,他對大夥們說:“這次的事情確實十分蹊蹺,我懷疑我們的隊伍內部混入了鬼子奸細!現在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要睜大眼睛注意觀察!一定要把那個奸細找出來!”
就在說話的時候,突然一名戰士來報:“旅長,不好了,後面有鬼子追過來了!”
“怎麼一回事?你們沒有安排人斷後?”肖柏怒道。
何濤和牧軍峰一臉委屈的說:“安排了啊!我們安排了人引開鬼子了啊,可是我怎麼能想到鬼子還是跟上來了?”
聽着越來越近的槍聲,肖柏也來不及多說什麼,他只能下令:“撤退!繼續撤退,向掖縣方向去!”
一路向掖縣方向撤退,獨立旅的主力漸漸遠離的棗莊。
路上,肖柏提出幾個疑點:“第一,鬼子沒有跟蹤我們的誘敵部隊,也沒有去跟蹤那些撤往魯中山區的民兵,卻是跟着我們,我覺得奸細存在的範圍可以縮小在我們主力部隊中,也就是我們身邊的人!第二,以前我們多麼冒險的事情都做過,結果鬼子都沒有發現我們的意圖,這說明鬼子的奸細是最近才混入我們中間的!第三,鬼子能對我們的行動計劃如此瞭如指掌,我覺得查找奸細的範圍應該進一步縮小,就在我們旅部核心以及距離最近的幾個單位查找!”
“狗日的奸細!別讓老子找到他!找到他一定把他碎屍萬段!”何濤大罵了一句。
肖柏的腦子裡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到底誰是奸細?自己的那些老兵老將決不可能會是奸細,如果他們是,自己死幾十次都不止了!應該是新來的人中間有奸細!對了,會不會是微山島上新招募的那些傢伙呢?’
可是肖柏轉念一想,又覺得那些人也不大可能會是奸細。雖然在真實的歷史上,微山島上那些國軍最後投敵當了僞軍。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不會,因爲畢竟他們都是參加過徐州會戰,他們死了多少弟兄,這個時候他們應該不會當漢奸。就算是他們當了漢奸,他們也沒有理由瞭解自己的核心秘密啊!
突然,肖柏想到一茬:‘對了,鬼子會知道我們要襲擊第五師團的火車,他們用了空的火車,還用了特工駕駛火車頭,這說明敵人對我們的行動計劃完全瞭解!而我們當時制定計劃是在微山島上制定的,這說明奸細的範圍不會太大!’
想到這裡,肖柏讓人悄悄把李振華叫過來:“振華兄弟,你調查一下,那天我們制定襲擊第五師團方案的時候,那天在島上有哪些人。我記得不是很多人,大部分人都已經在島上陣亡了,活下來的人不多。”
李振華點點頭:“旅長,這點我會去調查的!”
不久之後,李振華返回了,他向肖柏彙報了旅部在討論行動計劃的那天,在微山島上的人員名單。
肖柏看了看名單,他從中篩選出一批新人名單,然後交代李振華說:“現在我交代你兩件事,第一,你通過軍統想辦法把這些人調查一遍;第二,我現在給你的任務是,把這些人和旅的主力分開編,把他們另外編,分成幾組,我倒想看看,鬼子的間諜特務這樣還能搞出什麼名堂!”
李振華點點頭道:“旅長,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樣我們可以觀察,那一組遭到鬼子的追蹤,我們的調查範圍又能縮小!”
把那些人員和獨立旅主力部隊分開之後不久,日軍指揮官鷲津鬆平中將的桌子上就放着一封情報:“支那人已經懷疑我的存在,他們把我和他們的主力分開了!我現在已經無法找到他們的主力。不過,那個肖柏的右臂已經廢了大半。”
鷲津鬆平看完了情報,他對田中久一說:“去通知我們的特工,就說暫停行事,要冷靜,千萬不要暴露了自己!以後找機會再下手!”
棗莊一帶的山區,洪振海和王志勝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獨立旅和追趕過去的鬼子,洪振海說道:“國軍的獨立旅在鬼子面前遭到挫敗,現在也該輪到我們發揮了!”
這次,肖柏救出來的礦工中有不少地下黨員,那些人在獲救之後,就申請歸隊。肖柏當時也沒有阻攔他們,於是就讓他們回到了共產黨的軍隊中。這個時候,洪振海的鐵道游擊隊已經發展到兩百多人的規模。
日本人的吸引力完全被獨立旅吸引住了,根據他們“內線”提供的情報對獨立旅緊追不捨,日軍在棗莊的實力已經一片空虛。
就在這個時候,八路軍下屬的鐵道游擊隊開始了大規模活動。
鐵道游擊隊對鐵路沿線進行了破壞,連續襲擊了井亭火車站、井亭僞軍據點、沙溝火車站、沙溝僞軍據點和塘湖僞軍據點等地,打死打傷鬼子五十六人,斃傷俘僞軍兩百多人,並顛覆火車兩列。
現在的棗莊鐵路線,成爲了鐵道游擊隊活動的樂園,通過鐵路線,鐵道游擊隊得到了大批武器彈藥和補給。
鐵道游擊隊還在新薛河鐵路橋製造了一起火車相撞事故,導致這座鐵路橋倒塌,引起津浦路交通中斷了一個星期。不久之後,鐵道游擊隊又炸燬了潘龍河鐵路橋,導致津浦路交通中斷了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