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 僞滿中央銀行

有張大麻子的掩護,進入長春市區根本就不成問題。只不過肖柏不能進城,他的樣子日本人早就知道了,他只能在城外接應。進城負責執行任務的是郭天柱他們。

肖柏在城外,尋到了自己接應的隊伍,便埋伏在長春城外等待。

走到“新京”城外,門口站崗的僞軍看到張大麻子的僞軍隊伍帶着幾個平民打扮的人,於是走上去:“你們幾個,良民證!”

張大麻子罵罵咧咧的說:“媽的!是老子的親戚!還要看良民證?”

僞軍士兵滿臉無奈的說:“長官,不要說你的親戚,就算是皇親國戚來了都要看良民證。這是太君規定的,長官別怨我們兄弟!”

郭天柱連忙掏出良民證:“老總,給您。”

僞軍士兵看了良民證,然後給張大麻子敬了個禮:“長官,實在很抱歉,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好了,你們進去吧。”

進了城內,並不是就這樣簡單。從外城的貧民區到內城的市中心,還要經過日本兵親自檢查良民證。

當年長春的市中心,因爲是日本人和漢奸的中心,普通的中國人一般都住在外圍,所以進去還要經過檢查。

在“太君”面前,張大麻子不敢像是在僞軍士兵面前那樣狂,他連連點頭哈腰:“太君,這些是小人的親戚……”

日本人面無表情的看了郭天柱他們的良民證,又在他們身上搜了個遍,然後伸出手:“進城稅,拿來滴!”

張大麻子連忙摸出幾塊大洋塞到兩名日本兵手裡:“太君,拿着喝酒。”

混入市中心內,郭天柱他們拿回自己的槍,就找到距離僞滿中央銀行最近的一家旅社要了間房子住下來。

在旅館最豪華的房間裡,郭天柱從百葉窗後面架起一架望遠鏡,通過觀察,他發現一輛汽車駛到僞滿中央銀行門口,僞行長榮厚從車上下來,在一大羣漢奸的簇擁下,走進了由荷槍實彈警衛保護的銀行。

根據肖柏給自己提供的資料,大漢奸熙洽也是滿族人,是努爾哈赤親兄弟莫爾哈齊的後裔。熙洽早年就讀於日本東京振武學校與士官學校,對日本態度較爲親近。而且熙洽也有意借用日本力量達成復辟。

他投靠日本人的真實用意,只是爲了利用日本人完成復辟清朝的目的。

榮厚也是滿人,是清朝重臣榮祿的後人。他還有一個漢族的名字,叫戴恩厚。當年清朝被推翻,榮祿的後人爲了避免被革命黨清算,都取了漢人名字。直到九一八事變發生,日本人到來,他們才恢復了瓜爾佳姓氏。

其實關之琳、周海媚等人,還有李敖的前妻都和榮祿有血緣關係。

滿人中也不是都投靠日本人,也有不少民族英雄,譬如說八路軍將領關嚮應,29路軍將領佟麟閣等也是滿人。

看到榮厚的汽車,有人提出一條建議:“隊長,我們能否劫持那小子,然後利用他進入僞滿中央銀行?”

郭天柱搖了搖頭說:“不可能的事情,那小子是鐵桿漢奸。錯了,應該說是滿奸!他死心塌地跟着日本人,我們劫持了他,恐怕他會‘寧死不屈’,只要他反抗,那時候我們的計劃就全部暴露了。”

就在混入城內的郭天柱他們在準備的時候,城外的肖柏也在做準備,他所要做的事情是劫持日軍的汽車,那樣才能把錢財送出去。只是目前尚未到動手的時候,動手早了,暴露了行動計劃,動手晚了,接應不上。

而這個時候,郭天柱也無法確定動手時間,這讓肖柏十分焦急。

不過在長春城外潛伏反而比較安全,日本人對這裡的“皇道樂土”還是十分滿意,只要身上有“良民證”,又不“糟蹋”大米白麪,那“支那人”就可以在長春附近的村子中“很好”的活下去。

肖柏戴上假鬍子和假髮套,化裝成一個老頭子,他的“良民證”上也是老頭子。

混入城內的郭天柱這幾天一直在觀察,尋找突破口進入僞滿中央銀行。他想到:“我們能否從下水道進去?只要弄到僞滿中央銀行的設計圖,就能從下水道找到薄弱處,以挖掘地道的方式挖到金庫附近,再炸開即可進去。”

這條提議剛剛提出,就被否定了。

僞滿中央銀行是日本人親自設計的,設計圖放在日本國內,就算是郭天柱和肖柏再神通廣大,也弄不到設計圖。

郭天柱還讓戰士化裝成存錢提錢的老百姓,去了僞滿中央銀行幾次。發現那裡的戒備比想象中的更要森嚴,要混入金庫,真的不容易。

“隊長,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啊?再不動手,我們住這裡那麼多天,恐怕小鬼子會起疑心的啊!”有戰士焦急的說。

“不能着急,就這三天內動手!”

正在說話的時候,突然外面響起一陣喧譁聲。

郭天柱探頭從百葉窗中向下面看了看,只見一名漢奸帶着一羣鬼子闖入旅社中。

“快,把武器裝備全部收起來!”郭天柱下了命令。

戰士們連忙把武器收起來,用油紙包好,由一名戰士帶着藏有手槍和望遠鏡的包裹,把武器丟進下水道中。

漢奸和日本人來搜索了半天,沒有發現什麼東西,他們又離開這裡。

“嚇死我了!”等到鬼子走了後,一名戰士擦了把冷汗。

“看樣子,必須儘快動手!這段時間日本人查得很嚴!”郭天柱說道。

不久之後,張大麻子也來旅社看郭天柱。他詢問道:“長官,你們什麼時候動手啊?要是再不趕快離開這裡,日本人接下來搜查更緊啊。”一邊說着,他還一邊掏出手帕擦着額頭的冷汗。

郭天柱看看張大麻子,只見他手心都是汗,看來這傢伙被嚇得不輕。

張大麻子雖然是漢奸,但他年幼的兒子和女兒卻是無辜的中國人。郭天柱還去過張大麻子的家裡,一對小傢伙挺可愛的。說實話,郭天柱不希望他們真死在日本人手中。只要儘快動手,並撤離長春,日本人怎麼都追查不到張大麻子身上。畢竟當年僞軍和漢奸中,有很多人帶着親戚進城去“長世面”。

郭天柱最後決定下來,把行動計劃定在次日夜晚。

第二天傍晚,肖柏帶着戰士們在城外活動。從瀋陽到長春的公路上,駛過一輛僞軍的大卡車和一輛小轎車。

化裝成鬼子的肖柏馬上帶人走上公路:“停車!檢查!”

汽車停下來,後面那輛小轎車的車門開了,車上走下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那傢伙走到肖柏面前連連點頭哈腰:“太君,我們是滿洲國政府官員……”

“八嘎!”肖柏一個耳光打在漢奸臉上,用日語說,“說日語!”

車上下來一名帶着眼鏡的翻譯官:“太君,我們是滿洲國官員,我們是從奉天回來,準備進新京的。”

“證件!”肖柏面無表情的說。

翻譯官戰戰兢兢的摸出證件,遞給肖柏。

突然,肖柏一聲大吼:“你滴,漢奸滴,死啦死啦滴!”

話聲未落,指揮刀已經拔出,一刀砍下了漢奸翻譯官的腦袋。

胖子被嚇壞了,他怎麼可能想到,“太君”會稱自己是漢奸,還會動手殺人呢?

等到他明白過來,已經是晚了。其餘的戰士們也已經全部動手,把卡車上的僞軍全部消滅得一乾二淨。肖柏的手槍頂在胖子腰間:“帶我們進城!”

“好漢饒命啊!那樣太君會殺了我們一家大小的……”胖子連連求饒。

“還嘴硬!”早有戰士把那個漢奸拖到路邊樹林中修理一番。

大胖子承受不住折磨,只好答應。但他還是很擔心的說:“好漢,可是小人的一家大小怎麼辦啊?”

“哈哈哈!”肖柏笑道,“你要是考慮你的家人,就老老實實和我們配合!到時候我給你來個痛快的!那時候你家人也會得到日本人的撫卹!”

雖然橫豎是一死,但是想到可以不連累家人,這個大胖子倒也放寬了心。

就在肖柏他們在城外動手的時候,城內的郭天柱他們也已經開始動手。那個號稱“青衫老祖”的和尚悄悄去了一趟僞軍軍火庫,偷出了炸藥和機槍。

“和尚”雖然不能真的飛檐走壁,但是給他一根繩索,讓他去翻牆潛伏進入目標,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再說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小偷,開鎖偷東西,自然是他的拿手好戲。偷金庫不現實,偷僞軍還是簡單。

天色黑下來後,郭天柱帶着戰士們悄悄靠近僞滿中央銀行的後門。

這裡地處長春最繁華的大同廣場,四處燈火輝煌,來往行人多。要靠近銀行說起來不容易,其實反而更容易,往行人中一混,就進去了。

外圍有鐵柵欄,若是爬過去,勢必被裡面的警衛發現。

郭天柱他們早有準備,從鐵柵欄下面的磚牆挖開一個洞,避開警衛的耳目,悄悄潛入僞滿中央銀行的大院子中。

進入大院內,並不等於已經成功,還要混入銀行大樓內。

郭天柱他們進入大院內後,迅速在黑暗處換上了銀行警衛的衣服,然後大搖大擺的向站在保全室門口的兩名警衛走過去。

“你們幹什麼的?還沒到換班時間!”門口的警衛看到有“同伴”走過來,於是問道。

“兄弟,借個火。”郭天柱說道。

門口一名警衛低下頭伸手去掏火柴,郭天柱趁着這個時機,一下就掐住警衛的脖子,只聽到“咔嚓”一聲,就扭斷他的脖子。另外一名戰士也揮起刀,一刀割斷另外那名警衛的咽喉,無聲無息解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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