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 收復太原(1)

汾河靜靜的從汾河谷地中流過,太原市就座落在汾河的東面。

汾河對面的一片草地上,長滿了一米多高的雜草。草叢中,有兩個人探出頭,拿起望遠鏡觀看對面的太原城。

“我們的武器和人要送進城內,還真不容易啊!”其中一人說了句。

對面的太原城可以說是戒備森嚴。現在因爲岡村寧次被殺死,華北的日軍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日本人基本上不敢出城,而他們徵集糧食抓壯丁的任務全部交給僞軍和漢奸去執行。但是中國人要進出城也查得很嚴。

這兩人是八路軍的偵察兵,他們前來太原城外刺探軍情。

根據李克農和肖柏之間的協議,肖柏提供的武器並不是由肖柏的人送進城去,而是由八路軍派遣敵後武工隊和偵察兵等精銳的骨幹力量把武器送進城。

守在城門口的僞軍檢查十分嚴格,進城的賣菜農民,不僅要被搜身,而且菜筐也要被仔細檢查。進城的媳婦大姑娘,都要被僞軍趁着搜身亂摸一遍。甚至是挑糞農民過來,他們還要用木棍捅糞筐,以免糞筐內藏有武器。

“看這個架勢,不要說手槍,連小刀都帶不進去啊!”一名八路軍偵察兵說了句。

又觀察了一番,突然另外一名戰士說:“看!那邊有人過去!”

大路上響起敲鑼打鼓聲,一隊迎親的隊伍從大路上走過。新郎官騎着一匹大洋馬,身穿禮服,戴着大紅花。幾個農民模樣的人擡着轎子。迎親的隊伍很長,看那個架勢至少有三四百人的樣子。

“那新郎官看樣子是個漢奸。”一名偵察兵說道。

“應該是,迎親隊伍中有幾十個推着自行車的漢奸!”另外一人點了點頭。

第一個人拿起望遠鏡,仔細看了看,發現果然如此,那個新郎官腰間鼓鼓的,似乎是藏着一支盒子炮。

那些推着自行車的傢伙,頭上戴着“皇軍”帽子,身穿黑色短衣,身上斜揹着盒子炮。花轎後面是大羣擡着大小箱子的壯漢。

那兩名戰士很想衝出去一槍擊斃那個騎在馬上的漢奸,但他們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只是躲在草叢中靜靜觀察。

迎親隊伍過了汾河上的一座浮橋,來到城門口。

“站住!什麼人!”門口放哨的僞軍圍了上來,堵住去路。

“放肆!你們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人結婚!竟敢攔我們!”一個穿着黑衣的漢奸走上前伸手就給了一名僞軍一記耳光。

僞軍捂住被打痛的臉,怔怔退了下去。

後面一名僞軍排長走上來,看到騎在馬上的人,他連忙點頭哈腰:“劉隊長,今天是您娶親的好日子啊!我那不爭氣的手下有眼不識泰山,請劉隊長大人不記小人過。”說完,僞軍排長還伸手遞上一根菸。

騎在馬上的新郎官只說了句:“給我那些弟兄們一人髮根煙吧!”

“是!是!”僞軍隊長點頭哈腰。他身上一包煙轉眼就空了,又讓另外一名僞軍士兵拿來一包煙,給那些推着自行車的漢奸發了下去。

就在僞軍隊長準備放行的時候,忽然後面傳來一聲喊叫聲:“且慢!”

只見城門內走出一個戴着“皇軍”帽子,身穿“皇軍”衣服,褲子卻是一條黑褲子,戴着金邊眼鏡的傢伙。那傢伙是一名翻譯官。

這個姓劉的隊長從馬上跳下來,走到翻譯官跟前:“王長官,今天是兄弟我大婚的日子,您就去太君那裡說說好話吧。要是檢查迎親隊伍,這恐怕不吉利。”說着這個劉隊長還從兜裡摸出一把大洋,塞到翻譯官手中。

翻譯官掂量一下,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時候坐在花轎裡的顧寧手一直按在手槍上,聽到外面說“放行”的聲音,她的手才鬆開了手槍。

原來這個漢奸隊長是被暗中反正的漢奸隊長,在他的配合之下,一批武器彈藥被送到城內,交到城內潛伏的軍統特工手中。

在太原城東面的小東門位置,也有特種兵通過反正僞軍,帶着武器混入城內。

就在肖柏那邊做準備的同時,太原城內的地下黨也在緊鑼密鼓的活動,爲即發起的城市暴動和市民自保活動做準備。一開始八路軍苦於無法把武器彈藥送進城去。可是李克農也非等閒之輩,很快地下黨員們就找到了辦法,把一批武器彈藥送進城內,把這些武器分發到每一個需要武器的人手中。

除了城內的特工在活動之外,肖柏還打算採取空降兵配合正面作戰的辦法,攻佔太原。屆時空降兵將會進入城內,配合特工和中共地下黨以及暴動市民,從日軍的背後開刀,協助正面部隊奪取城池。

但是偷運武器彈藥,卻並非是一切順利。

10月24日,當一支特種兵在反正漢奸的幫助下,從大南門向太原城內運送武器彈藥的時候,卻出現了意外。

原本大南門在這個時間是由一個被反正的僞軍連長帶隊執勤,誰知日本人臨時調換了城防任務,城內的情報人員一時又來不及通知。當戰士們藏着武器彈藥來到城門口的時候,被站崗的僞軍攔下。

“站住!幹什麼的!檢查!”兩名僞軍攔下這一隊給漢奸隊送食物的大車隊。

被反正的漢奸特務隊長吳國棟走上前,伸手給了那兩名僞軍一人一記耳光:“他媽的你們瞎了狗眼!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僞軍士兵被打懵了,捂着臉退了下去。但就在這關鍵時刻,後面卻走出一名頭戴“皇軍”帽子的翻譯官:“幹什麼?今天是太君要求嚴格檢查的!就算是吳隊長你也不能例外!檢查!”話聲未落,城門洞後面衝出一隊日軍。

吳國棟心裡“咯噔”了一下,跟在他後面的那些特種兵戰士也都緊張到極點。一旦檢查,藏在大車裡的武器彈藥就會被發現。

戰士們的手放在手槍上,盯着一步步走進的日本人和漢奸。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遠處田野中響起一聲槍聲,那個頭戴“皇軍”帽子的漢奸翻譯官帽子上出現一個血洞,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便一頭栽倒在冰冷的地上。

“有襲擊者!”日本人大亂。

話聲未落,日軍小隊長頭顱上也出現兩個對穿的血洞。

這些日軍士兵大部分都是後來才調來中國的新兵,他們趴在地上,向槍聲響起的方向胡亂開槍,放了半天空槍,也沒找到襲擊者的具體位置,卻反而被躲藏在遠處的狙擊手又擊斃了兩個人。

“趙翻譯官被打死了!快去追匪徒!”吳國棟大喊了一聲。

那些反正漢奸紛紛拔出手槍,向狙擊手藏身處衝去。

而那些趕着大車的特種兵戰士,卻趁着這個機會,裝成害怕的樣子,趕着大車“逃跑”,飛也似的撤離了大南門。

吳國棟和那些反正漢奸是假打,他們裝模作樣追擊了一陣,最終無功而返。

走到日軍跟前,吳國棟點頭哈腰道:“太君,匪徒大大滴狡猾,我們追了一陣,被那個匪徒給跑了!”

“八嘎!”一名日軍軍曹狠狠扇了吳國棟一記耳光。

“哈伊!”吳國棟點頭哈腰。他心裡暗暗想:狗日的小鬼子!老子忍了幾年了!這氣也受夠了!看你們還能蹦躂幾天!媽的!等到攻城那一天,老子第一個殺你!

出現了一次意外,並沒有嚇住特種兵和特工人員,他們還是繼續向城內運輸武器彈藥。

也就在特種兵、軍統特工和中共地下黨緊鑼密鼓準備的時候,肖柏正在他的指揮部裡做攻城之前的部署工作。

他坐在從情報人員手中獲得的太原市城防圖跟前,手裡拿着紅藍鉛筆,在圖上標註出一個一個標誌。

“這裡,已經有武器送進去了。”肖柏用紅筆點了一下。

傅作義看了看地圖,說了句:“這小鬼子也確實防得很嚴啊!這太原城的碉堡羣可是星羅棋佈!確實是很嚴密啊!”

這些碉堡,無一不是經過精心研究而成,在構築和武器配置上都極盡心計。它們樣式各異名目繁多,從形狀上有方碉、圓碉、梅花碉、子母碉和人字碉等;從高度上一至五層不等;從規模上有半班碉、班碉、排碉和連碉;從火力配置上,有炮壘和機槍堡。那還只是地面的,在地下,還有地下坑道和縱橫交錯的地道。

如果有直升機,從天上鳥瞰太原城,可以發現城外已經變成一座鋼鐵的工事。而城內也被日本人改變成一座巨大的堡壘。

要攻克如此的工事羣,需要大量重武器。

這時候肖柏手裡,可不是隻有輕武器,他除了有坦克之外,他的炮兵也是十分強大。火炮種類除了有日式的150榴彈炮、120榴彈炮、150加農炮等重炮之外,還有美式的155和105榴彈炮,蘇式的152和122榴彈炮等重炮。

肖柏手裡的重炮,達到了五百多門的規模,加上各種中口徑火炮,和大口徑迫擊炮,有各種火炮1500多門。

在炮兵和坦克方面,肖柏完全壓住了太原日軍。

而在航空兵方面,隨着美軍新式的p-47雷電戰鬥機的加入,日本的零式戰鬥機不再是“天下無敵”,而是碰到了強有力的對手。

在華北大反擊戰之前,史迪威將軍決定,首先以p-47戰鬥機爲護航力量,掩護b-24轟炸機和sbd-3俯衝轟炸機,對北平、保定、天津等地的日軍機場發起一場大規模空襲,爭取把大量日軍飛機摧毀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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