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馮玉祥到來

北上的一列火車上,一名個子高大、體型健壯、方臉的壯漢,帶着夫人和孩子們,乘坐在一節軟臥車廂中。這名壯漢,正是大名鼎鼎的原西北軍閥,曾經擔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的馮玉祥將軍。

回想起這幾日來發生的事情,馮玉祥可以說是十分憤怒,因此他纔會辭去了副委員長的職務,並接受了肖柏的邀請,前往東北。

幾日前,蔣介石派遣軍警,對聲勢浩大的遊行示威活動進行鎮壓,打死十多名學生,打傷和逮捕的更是不計其數。

馮玉祥得知了此事,怒不可遏,於是親自組織學生再一次進行遊行示威活動。

這次軍警們照樣前來鎮壓,他們得到了蔣介石的命令,在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開槍鎮壓學生運動!

可是當那些軍警和特務出現在遊行隊伍前面的時候,卻發現了行走在隊伍最前列的,居然是堂堂的一級上將,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馮玉祥將軍!

“全體立正!向後轉!”馮玉祥一聲大吼。

那些軍警和特務們聽到副委員長的命令,紛紛轉頭,扛着槍在遊行隊伍前列奔跑。原本被蔣介石派去鎮壓遊行隊伍的軍警,變成了給遊行隊伍開道,跑在隊伍前頭。畢竟馮玉祥的副委員長職務在那裡,那些軍警和特務又哪裡敢不聽命的。

當天晚上,馮玉祥回到了自己的官邸之後,就收到了一封裡面有兩顆子彈的威脅信,信裡讓馮玉祥少管閒事,否則小心腦袋!

馮玉祥大怒,當時便喊來勤務員:“來人!備車,我要親自前往總統府!”

車隊抵達了總統府門口,外面的衛兵看到是馮玉祥的車隊,又哪裡敢阻攔,於是開閘把車隊放了進去。同時,早有人向蔣介石通報說,馮玉祥長官連夜來訪。

得知是馮玉祥到來,蔣介石連忙站起來,親自走到門口迎接。見到了馮玉祥之後,蔣介石假惺惺的說:“大哥,您怎麼那麼晚來啊?快,裡面請!”

馮玉祥拿出威脅信:“你看看這是什麼!我堂堂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居然收到了這樣的信!”

蔣介石假裝吃驚:“是誰那麼大膽敢威脅馮大哥?”

馮玉祥怒道:“你還是好好查一查你手下的人吧!尤其是特務機構的!”

蔣介石雖然心中十分氣憤,但是馮玉祥的面子不得不給,於是在次日就下令,讓中統和保密局抓出幾個小特務,拉出去槍斃了充當替罪羊。

對這樣的結果,馮玉祥當然很不滿意,於是一怒之下辭去了副委員長職務,離開南京,前往東北。

得知馮玉祥要去東北,蔣介石大發雷霆,下令讓特務在半路上攔截。可是馮玉祥要去東北這樣大的事情,肖柏怎麼可能不注意呢?因此他早已安排好了特工人員,在暗中保護馮玉祥的安全。

蔣介石派出的特務在火車上探頭探腦的,企圖尋找機會綁架馮玉祥,若是綁架不成則刺殺馮玉祥。可是那些特務還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就全部被肖柏的特工人員制服。

“馮長官,請跟我們來吧!”一名特工人員出示了證件,要馮玉祥換車。

馮玉祥在穿上便服之後,跟着肖柏的特工,上了另外一列火車。而肖柏那邊,留下一名外貌和馮玉祥比較相像的特工人員,穿上馮玉祥的衣服,把帽子壓得低低的,坐在原來的火車上,當了替身。果然,在那列火車還沒有到徐州的時候,前方鐵路線中斷,大批蔣介石的士兵和特務上了車。

特務們撲了個空,而真正的馮玉祥,早已換上了便衣,乘坐汽車前往山東。

到了濟南之後,馮玉祥已經安全,這時候肖柏的特工人員纔給他安排了一列專列,並派遣大批軍隊護送馮玉祥前往東北。

“嗚——”火車一聲汽笛長鳴,打斷了馮玉祥的回憶。

“馮長官,馬上就到山海關了!”一名軍官前來向馮玉祥敬了個禮。

內燃機車牽引着專列,駛入到山海關火車站的時候,馮玉祥發現,在山海關車站內外擠滿了衣衫襤褸的難民,有大批人要去關外,由於火車不夠,只能把老弱病殘安排上了火車,其他人都是步行出關。

火車在山海關車站停了半個小時,換上了一臺電力機車,又繼續向北疾馳。

出了山海關之後,映入馮玉祥眼簾中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景象:平直的複線電氣化鐵路,延綿到遠方;鐵路線兩邊,是整潔漂亮的村莊和城鎮。不過有件事令馮玉祥不解:沿途中看到的那些軍營,都是簡陋的帳篷和木板屋。東北的冬天異常寒冷,那些士兵居然沒有房子住,住在帳篷和木板屋中。

“不是聽說肖參座愛兵如子嗎?怎麼讓弟兄們住這樣差呢?”馮玉祥不解的問了句。

一名軍官回答道:“回馮長官,因爲出關的難民太多了,已經沒有地方居住,所以把軍營都給讓了出來,給那些沒有安排的老百姓住了!現在就連我們的肖長官自己,都住在司令部的辦公室中呢!我們的官邸都讓出去了!不過司令部因爲事關重大,所以司令部大樓沒有讓出去,還有空軍的設施沒有讓。”

“這纔是真正愛民如子的好官啊!”馮玉祥感嘆道。

火車抵達了瀋陽,肖柏親自前來火車站迎接馮玉祥的到來。

走進了瀋陽司令部大樓之後,肖柏先是舉行了一場簡單卻又隆重的歡迎宴會。說簡單,是因爲菜很少,每張桌子上只有兩道菜一個湯,兩道菜是一盆豬肉白菜水餃,一盆燉土豆,一個湯是豬骨湯。說隆重,因爲東北各界名流都來了。

肖柏端起茶杯:“各位,因爲難民大量進入東北,現在我們連糧食都快不夠了,只能用這樣簡單的菜歡迎馮大帥的到來!今天各位以茶代酒,來!幹!”

馮玉祥面前的杯子裡,卻倒了貨真價實的白酒,而且他面前還放着一個酒瓶。馮玉祥知道這是肖柏對自己的款待,要知道糧食緊缺,哪裡有多餘的糧食卻釀酒呢!現在能喝到酒,那簡直是最高檔次的接風宴了。

如此簡樸的“高檔宴會”,給馮玉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要知道在關內,不管老百姓生活過得多苦,那些貪官污吏和姦商們卻肥頭大耳,天天山珍海味,過着奢侈腐化的生活,根本就不顧老百姓的死活。

宴會結束之後,肖柏同馮玉祥進行了單獨交談。

馮玉祥針對關內發生的事情,質問了句:“肖參謀長,關內發生的那些事,不能說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不是你停止了對關內的稅收供給,併發行了自己的貨幣,關內的老百姓生活可能會好過一些!”

肖柏笑了:“如果我納了稅的話,那些錢會交到老百姓的手中嗎?那些錢只會被蔣介石拿去購買軍火!”

“那你不會用實物納稅?給關內提供糧食!”

“哈哈哈!馮長官,那些貪官和姦商,就連當年美國的救濟糧都能貪污了高價出售,我如果給了糧食,能發給老百姓嗎?”

馮玉祥一時語塞,但是過了片刻,他又說:“既然你的實力強大,爲何不出手製止四大家族盤剝老百姓的惡行?”

“我是不想參與內戰!我很快就要帶兵進入朝鮮了!馮長官你來得正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帶兵進入朝鮮,然後登陸日本!你就是我們真正的三軍總司令!”

“肖參謀長,你不會是不知道吧?蔣委員長打算在你們進軍日本的時候,在你們的背後動手打黑槍!”

“他們要打黑槍就正好了!我留下的那些警備部隊,都足夠對付他們的!只要他們敢來,就讓他們碰個頭破血流!然後我再以此爲藉口,派遣特種部隊進入南京,發動襲擊,抓捕蔣介石,逼他簽字退位!同時,還要懲罰四大家族和那些罪行累累的傢伙!”

“恐怕那個時候,那些官商勾結的奸商和貪官早已逃到美國去了!”

肖柏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馮玉祥說:“我帶你去參觀一下!”

兩人穿着便服,在特工人員的暗中保護下離開司令部,走到了瀋陽街頭。兩人攔下一輛車,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肖柏讓馮玉祥下車:“到了,我們在這裡看看,別走得太近了,就在外面看!”

馮玉祥擡頭一看,只見前面出現一座氣派的大公司,上面寫着“揚子公司東三省分公司”等幾個字。

“揚子公司?”馮玉祥一驚,“那不是大老虎嗎?”

“是的!是大老虎!他們到我們這裡開起了分公司了!”肖柏很鎮定的說。

“難道讓這種奸商到我們東北來盤剝老百姓?”馮玉祥覺得很不可思議。

“走,我們回去慢慢說!”肖柏揚了下手。

兩人回到司令部之後,肖柏告訴馮玉祥:“現在不僅僅是揚子公司,還有很多四大家族的公司和一些貪官奸商的公司,都開到我們東北來了!因爲他們看到了猶太人投資房地產賺了大錢,他們也心癢癢的要在我這裡撈一把!要知道關內難民大量涌入,東北現在缺少房子,現在蓋房子是最賺錢的事情!”

“那就讓他們在這裡賺錢?”馮玉祥十分氣憤。

“哈哈哈!”肖柏大笑了起來,“我會先讓他們賺上一段時間的錢,然後再讓他們虧得分文不剩!他們賺來的黑心錢讓他們全部吐出來!”

“你有什麼辦法讓他們虧得分文不剩?”馮玉祥覺得十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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