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電室,彈藥庫,培養室。這是林雲龍最終確定的行動方案。無論如何要進入到內洞,將發電室破壞掉之後,整個基地將一片黑暗,之後到達彈藥庫,得到自己需要的武器,最終毀掉那病毒培養室,到那個時候,自己死也值了!林雲龍腦海中努力定位着小巴布提供的內洞各處位置圖,人也沒閒着,將倒在地上的兩名恐怖分子拖到牢房裡面,右手掌刀猛砸,兩聲脆響,昏睡中的兩名恐怖分子喉管碎裂,再也醒不過來了。林雲龍換上了其中一名恐怖分子的衣服,同時將其中一把AK47步槍和全部彈夾移到自己的身上。
林雲龍,這是你的最後一戰!
林雲龍的目光已經如死神一般的冰冷,朝着叉洞的出口,大步走了出去。
“老黑,還是聯繫不到頭兒嗎?”叢林中,硬幣塗滿迷彩色的臉上汗水直淌,一雙焦急地眼神緊盯着黑客用於聯繫林雲龍的電腦屏幕。
“頭兒已經關掉了通話器,不可能聯繫到他了。”黑客眼裡含着熱淚,無可奈何地說。
“就……就這樣了?”旁邊,山炮絕望地看着他倆,“頭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是好好的?怎麼就命令咱們第二套方案了?硬幣,你說句話,要不咱們現在衝進去吧!不管怎麼樣,要死咱們跟頭兒一起死!”
“山炮!你冷靜點兒!”硬幣一把按住想衝出去的山炮,將他拉在自己身前坐下,這時候所有人都聚攏過來。
“冷靜什麼?我***沒辦法冷靜!別人我能冷靜,現在是咱們頭兒,我冷靜不下來!”山炮流着眼淚低吼:“你們也都知道我的事,我山炮入伍的時候是什麼吊樣子?兵痞,混混,無可救藥!沒有頭兒,我***能進刀鋒?我早被部隊退兵了!跟頭兒大大小小打了幾十仗了,他救過我多少次你們不是不知道!現在他在裡面要拼命了,我們還在外面冷靜?我冷靜地下來嗎我?林雲龍在我就在,林雲龍死了我陪着!”
山炮掙扎着又要起來,硬幣着急地想拉住他,被他一下子甩倒在地上。
“山炮你混蛋!”硬幣瘋子一樣地跳了起來,一拳把山炮打了個趔趄:“地雷、老黑!給我按住他!”
地雷和老黑上去將山炮死死地按在地上,山炮臉貼着地,眼淚嘩嘩地流。
“山炮我告訴你!”硬幣蹲下來,衝着山炮低吼,“這次要是咱們能活着回去,我第一個去找大隊長,刀鋒小組有你沒我!”
“你***橫什麼橫?相當組長想瘋了吧你!”山炮氣哼哼地吼。
“山炮我告訴你,我沒你想的那麼齷齪!”硬幣氣的嘴脣發抖,一字一句地說:“我能冷靜下來,是因爲我沒忘我是個軍人!不是***黑社會混混!我問你山炮,我們幹什麼來了?啊?我再問你,頭兒幹什麼去了?頭兒爲什麼要定第二套方案?爲什麼還要定第三套方案?第二套方案,是一旦他犧牲後,沒有了內應我們該怎麼辦。第三套方案是一旦炸了窩,咱們就算是死也不能讓RTH病毒走出這基地,死也不能讓庫爾曼走出這森林半步!這是咱們的使命!頭兒已經命令咱們依照第二套方案行動了,說明什麼?說明頭兒已經要爲完成任務做最後的犧牲了,咱們這時候盲目地衝進去,根本無濟於事,最後的結局只能是全軍覆沒。要是那樣,咱們對得起誰呀?大的我不說,對得起林雲龍嗎?林雲龍把你從一個兵痞帶出來成了一名特種部隊戰士,不是爲了讓你在關鍵時刻魯莽行事無組織無紀律吧?林雲龍救你的命,不是爲了讓你有一天跟他同生共死!”
“特種兵可以同生,決不能共死!因爲共死,就意味着全軍覆沒,共死就意味着行動失敗,那纔是特種兵的恥辱!林雲龍的恥辱!”
山炮喘着粗氣,一雙眼睛通紅,人卻漸漸冷靜下來,地雷鬆開了抓住他的手,在他肩膀上使勁拍了拍:“你小子,離開頭兒才幾天啊?又驚了!”
山炮忽然一下子跳了起來,幾步走到硬幣身邊,紅着眼睛說道:“我錯了!”
“目標,直升機場。”硬幣沒回應山炮,轉身先出發了。
五分鐘之後,叢林裡再次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一個渾身插滿了枝條長草的“毛毛球”掙扎着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是老巴布。硬幣已經命令老巴布離開,可是他並沒有走,遠遠地跟在刀鋒小組的後面。他自以爲僞裝的很好,卻並不知道,此刻他早已經在硬幣狙擊槍瞄準鏡的視線內了,硬幣瞄着他,最終嘆了口氣,移開了槍,帶着全組人朝既定位置而去。
牢房叉洞的門口,小巴布已經走遠了,三名恐怖分子剛剛吃完小巴布送來的飯,百無聊賴地靠在洞壁上打盹。這基地牢房裡從來沒有跑出去過犯人,確切地說,這牢房裡平時關押的人本就不多,大多數是逃跑的嘍囉,只要被抓回來,關不了幾天就會成爲RTH病毒的試驗品。再有的,就是像當年小巴布一樣從外面抓進來的孩子,他們一開始會被關在這裡,然後就將接受恐怖分子的洗腦和訓練,最終變成一個個冷酷的殺人機器。像這次關押了林雲龍這樣的“犯人”,在這些恐怖分子眼裡也無非又是一個試驗品而已。長期的安寧使他們很難在自家大門裡保持多麼高的警惕。因此,當林雲龍如鬼魅般將其中一名恐怖分子卡着脖拽進洞裡的時候,直到那把墨龍刃插進對方的心臟,那死者也沒能發出任何聲響,另外兩名,正有些睏倦,不過還沒等進入夢鄉,就已經先後進入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