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衆人預料的是,那快如閃電的劍勢竟未傷得司空澈絲毫,在一片耀眼劍光之中,司空澈已經躍身至那胥錦程的身後,但他卻只站在那裡並不出招,只似笑非笑地盯着胥錦程看。
然而,止此就已經足夠讓人驚歎的了,那胥錦程的劍本就是以快聞名,而此人的身法竟是比胥錦程的劍還要快,可見其功力之深。在場有不少的武林中人心中都是暗自納悶,此人果真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嗎?他的功力比之武林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亦無絲毫無遜色之處,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耳邊聽得周圍人等的小聲議論,蘇洛寧的脣畔不由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臺上那個明亮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呢,這是件多麼值得得意的事情啊。
而司空澈卻全然不在意臺下之人的議論聲,徑自看着對面的男子道:“接下來我就不會再讓你了,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那胥錦程本是天資卓絕之人,他自習武以來得到的全是讚譽,人人都道他假以時日可成大器,他的父親亦是傾盡半生絕學在教他,期望他能光耀武林,所以他的功力比之同輩中人何止高過一籌?可是經過方纔一舉他已是被司空澈大大打擊了自尊,如今又聽得司空澈如此說,正是如受到莫大的羞辱一般,雙目微紅地盯着司空澈,握着劍柄的右手已是青筋歷歷,咬牙道:“廢話少說,看招吧!”他暗自發誓一定要把方纔跌去的面子盡數找補回來,故而一經出手便是狠厲殺招。
然而儘管胥錦程招招狠厲卻仍是奈何司空澈不得,他身形之快簡直讓胥錦程無力招架,明眼人都看得出,到此時勝負已經很明顯了,可那胥錦程到底心高氣傲,哪裡肯認輸?
司空澈的耐心也已經被他耗盡,右掌運足了內力朝着胥錦程打將過去,那胥錦程亦是凝聚內力,急忙橫劍來擋,但仍是無濟於事。只見他腳下不穩,連連向後退了幾步,這廂堪堪站定,口中卻是吐出一大口血來。
“你輸了。”司空澈看着那胥錦程語氣淡淡道。
的確是輸了,而且是在如此這般衆目睽睽之下,縱然再怎麼不甘願,胥錦程也只得認輸了。
“敢問公子姓甚名誰,也好叫在下知曉究竟是輸於何人。”
“我?”司空澈聞言轉而看向立於臺下的蘇洛寧,方纔勾起脣角含笑道:“在下姓蘇,單名一個澈字。”
胥錦程暗道:蘇澈?這個名字倒是從來都沒聽說過,不知究竟是何來歷,等回去之後定要仔細打聽一下,今日之恥來日定當雪也。
眼看着胥錦程緩緩走下臺來,如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一時間竟沒有人再敢上臺來。
站在擂臺旁邊的侍女見狀衝着臺下開口道:“還有誰想要上來挑戰?”
話音落下,底下一陣議論紛紛,卻並無一個人站出來。
正在衆人猶豫之際,卻見擂臺之上紅紗垂簾之後緩緩伸出一隻玉手來,正是翠鐲挽皓腕,纖手似無骨,然後就見那玉手輕巧撥開紗簾,頃刻間,一紅衣女子便現於人前。
這紅衣女子一經出現便是引起人羣的一陣騷動,這位鳴瑤閣閣主果然名不虛傳,那容貌確實是萬里挑一的,卻見她紅衣輕淼更襯得肌膚勝雪,眉心以紅蓮爲鈿,雙眼凝霜,有一種冷豔的驕傲。只是對於蘇洛寧來說卻無甚驚豔,實在是因爲看慣了她家姐妹們的容貌,別的也都習以爲常了。
此時卻聽得那紅衣女子開口道:“沒有人要上來挑戰這位公子了嗎?若是沒有的話,那……”
“我來!”人羣中突然跳出一人來高聲道。然後就聽到此起彼伏的應和聲,爲着能跟這樣的絕色美人兒共處一室,他們也都願豁出命去了。
眼看着另一位挑戰者登上擂臺,那紅衣女子方纔轉身回去,而就在她轉身之際,那雙眼睛分明是看向了司空澈,不過她也只是朝着司空澈微一點頭,並無其他。
司空澈亦只是淡淡掃了那紅衣女子一眼,心道:就這等姿色也可稱之爲絕色?那他家寧兒豈不是仙女下凡了?不過這女子絕不絕色的跟他倒也沒有關係,他的目的只是那雀鬆玉佩。
雖然接下來那接二連三的挑戰者都是勇氣可嘉,但是畢竟技不如人,也只能心有不甘地走下臺去。看着這麼多高手皆是敗下陣來,臺下躍躍欲試的衆人在估量過自己的實力之後都紛紛選擇了放棄。
而對於臺下觀看的蘇洛寧來說亦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她知道皇子們從一生下來便要接受各種訓練,當然也包括武功的訓導,只是她沒想到司空澈的武功竟然高到這個程度。
就在擂臺上侍女還在詢問是否還有別的挑戰者的時候,蘇洛寧聽得旁邊有人道:“少主子爲何不上去試試?”
轉頭一看,卻是一直站在自己身邊那年輕男子的僕從在說話。
那男子見蘇洛寧看過來,隨即笑道:“令兄的武藝的確高強,我自認不是對手。”
蘇洛寧聞言亦是回之一笑,並未多說什麼,復又把目光放在了擂臺之上。
此時那紗簾之後的紅衣女子又是緩緩走了出來,這次她是徑直走到司空澈的面前,看着他開口道:“此次勝者乃是公子無疑了,公子可隨我去私宅一敘。”
聽聞此話,臺下又有多少男子在捶胸頓足,只恨自己學藝不精,技不如人,失去如此大好機會。
可是臺上的司空澈卻道:“私宅一敘就不必了,直接開始比試吧,只要贏了你,我就能拿走那枚玉佩對嗎?”
那紅衣女子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了一瞬,這人怎麼總是惦記着那枚玉佩?自己這麼活生生的一個人就站在他面前,難道他就看不見嗎?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受到這樣的忽視。
“這……這不符合事先定好的規矩,還是請公子隨我走一趟吧,關於那枚玉佩,我也有別的話要跟公子說。”
司空澈略沉吟了一下方纔開口道:“那閣主你應該不介意再多一個人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