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來不署名的神秘送‘花’人士是莫先生,若不是你這記電話我還真猜不透自己什麼時候具備那麼大的魅力,竟然有不知名的崇拜者。”珞藍話語裡盡顯客套,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
電話那端的人發出明朗的笑聲:“珞小姐溫婉‘迷’人,有崇拜者也是意料中的事,你就當我是深深爲你着‘迷’的那類人吧!”
“對不起,莫先生,你的好意我再次心領,但你的‘花’不合我口味,你的傾慕我也接受不起。”珞藍極盡言辭婉拒着莫翔以。
孰料聽者稍作沉默後,繼續說道:“不喜歡不要緊,世上繁‘花’那麼多,我早晚有一天會‘摸’清珞小姐的喜好,到時候你可就沒有理由拒絕我的心意了。”
感到電話裡的男人揣着明白裝糊塗,珞藍擺明態度道:“莫先生,我想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喜歡一個事物,戀上一個人,講究的都是緣分二字。”
“我覺得自己和珞小姐就很有緣,至於有沒有份則要視日後的事態發展了。”莫翔以又發出他那標榜式的笑聲,並加重語氣道,“點醒珞小姐一句,萬事皆有可能!”
那一刻,珞藍真想將手機摔到地上,即便粉身碎骨,倒免去了她許多煩憂,只不過這可是她用自己工作後的第一桶金購置的,非常有紀念價值,要是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砸壞太不划算。
“好啦,不打擾珞小姐工作,不管你喜不喜歡那束‘花’,都希望它能陪伴你一天,並有好的心情。”莫翔以將話語說完,便爽快切斷電話。
聽着那一串盲音,珞藍舉着話筒的手停留在空中,但見她柳眉緊皺,抓狂道:什麼人哪!聽不懂人類的話麼?聽不懂就去修煉好國語再與普通人打‘交’道嘛!
真懷疑此人是不是火星來的,在地球‘混’得這麼不知所謂就趕緊滾回自己的星際呀!唉,爲什麼我不幸中招成爲他盯的對象了呢?
珞藍一遍遍暗示自己不要爲了不值當的人分心,努力埋頭工作,可鼻尖處不時浮動的‘花’香攪得她心神不寧。
她用力地將手裡的筆扔到桌上,隨後怒氣衝衝抱起‘花’瓶一路飛奔至營業部,直接將‘花’放在了徐佳佳辦公室桌上。
“額,你強大的氣場讓我開始懷疑你捧着‘花’來這裡的目的。”徐佳佳偷瞄着珞藍慍氣未消的臉,半開玩笑道,“是‘花’惹了你,還是某個人呢?”
“話送你了,還這麼多話。”嗔了徐佳佳一句,珞藍不作任何回答,就頭也不回離開了營業部。
那揮手絕塵而去的灑脫身影之後,留下的是徐佳佳那張錯愕癡愣的臉:呃,我躺着也中槍!算咯,白撿一束漂亮的牡丹‘花’,就算吃啞巴虧也值了!
不知滋味的度過一天,準備下班的珞藍卻發現外出應酬的丈夫仍未回公司,思量之下,便拎起手提包,準備自己回家。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公司樓下,一個身材頎長,有着秀美五官的美男一手捧着一束百合,一手‘插’兜半倚在黑‘色’林肯車頭,似乎在等人。
不好的預感讓珞藍縮回跨出玻璃‘門’的腳,可轉‘門’唯一的壞處就是縱使她有想折返大堂的舉動,也無法半道撞破玻璃爬進去,所以她還是得先出去,再返回。
可就在她暗自祈禱自己有隱形異能的同時,那個長相‘陰’柔的男人還是發現了她,並趕在她逃回大廈的關頭攔住。
“珞小姐不是下班了麼,這神‘色’匆匆又想去哪?”一雙烏黑漆亮的瞳仁,‘射’出一抹平淡如水的光芒。
漠視男人的眼眸,珞藍毫不客氣道:“我的去處好像還不需要和莫先生‘交’代。”
“呵呵,珞小姐說得對!不過我手裡的‘花’卻要我給它個‘交’代,要不然就枉費它跟着我這番顛簸啦!”委婉地表述着自己想讓珞藍收下‘花’的心,緊接着,莫翔以將純潔雅靜的‘花’伸至珞藍的面前。
珞藍憐愛地望着自己的愛‘花’,卻還是沒有去接,她輕笑道:“我終於明白莫先生爲什麼會以超快、超迅猛的速度在業界崛起了,原來靠得就是百折不撓的決心。”
聽着珞藍的笑談,莫翔以自嘲道:“珞小姐是不是還想說我的成功與厚臉皮亦有莫大的干係呢?”
看着珞藍但笑不語的表情,莫翔以送‘花’的動作並沒有絲毫的鬆懈,只聽他用好聽的聲音說道:“我真是不夠細心,上次在聚會裡將珞小姐喻成猶如百合般婉順靜嫺,居然還送錯了兩次‘花’。”
“呵,那你怎麼就知道這回自己就對了呢?”珞藍退後一步,自覺拉遠彼此的距離,“我不知道莫先生自以爲對的理據是什麼。”
“就憑珞小姐不接受百合自發呈‘露’出的憐惜神態即可知曉。”舉手投足間,莫翔以遍身投‘射’出的自信氣勢無人能敵。
“好,就算百合真是我中意的‘花’,但如果送的人不是我期想的對象,那也不會產生‘浪’漫的感覺。而若是我在意的人,即使他送我最厭惡的鮮‘花’,我也會甘心收下。”珞藍拾眸瞄了一眼依舊保持笑意的男人,心裡有些許難受。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她今天的的確確要顛覆公序良俗了。
“鑑於上午珞小姐提醒的署名一事,這束‘花’裡我已經‘精’心做了修正,百合中央的信箋上不僅署上了我的大名,甚至還印上了我對珞小姐的一片癡情。”
莫翔以是個相當有耐力的人,從他追珞藍那不屈不撓的行爲便可以折‘射’出來,若用一種動物來形容他,再沒有比“打不死的小強”更貼切的措辭了,只不過他是個多金帥氣的“蟑螂”而已。
珞藍的明眸在‘花’朵裡細細蒐羅,果然看見一個粉‘色’繫着蝴蝶結的信箋,看着那象徵着感情表白的物什,珞藍更加抗拒莫翔以的炙熱心愫。
“如果珞小姐質疑不收,我就再讓鮮‘花’店送上‘門’。”僵持之際,莫翔以的‘陰’柔臉龐‘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背後多了些脅迫。
迫不得已下,僅想盡快息事寧人的珞藍心不甘情不願地抱起百合‘花’,接着冷冷道:“‘花’我收下了,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吧!”
見珞藍捧着‘花’,不管她是以何種心態接納,莫翔以均覺得自己達到了目的,而且離成功更進一步。
幾秒之後,他再度開口問道:“你的愛人今天怕是沒時間接你下班了,如果你不介意,我願意效勞。”
我介意,相當、非常、格外的介意!珞藍內心一陣咆哮着,但表面上她還是好聲好‘色’道:“莫先生倒是對我老公的行蹤瞭如指掌麼。不過就算他沒空,我自己手腳齊全,又認得回家的路,何必一味地依賴他呢!”
集團大樓外,莫翔以不僅給珞藍送了百合,甚至還在信箋裡備上了曖昧的情書,這一刻更是得寸進尺想送她回家。
聽到珞藍拒絕自己的好意,莫翔以臉上的微笑仍舊保持着,語氣亦是一如既往的不驕不躁:“昨夜的大雨染溼的路似乎還沒幹,你這一路走回去,就怕會‘弄’髒了你這身高貴的衣裳。”
“這一點莫先生不必擔心,我老公怎麼說也是國際集團的總裁,幾件衣服還是買得起。”珞藍感覺莫翔以就像瘟神一樣,避之不及,臉‘色’立馬冷然,繞過他便想離開。
誰知莫翔以並沒有就此放棄,他緊追一步,高大頎長的身軀擋在珞藍面前,並拴住她的胳膊說:“珞小姐的獨立‘性’情和夫家殷實的家底,都不影響我樂於助人。”
珞藍將‘花’一手提着,一手撫額,一副無語的模樣道:“世上需要幫助的人多如牛‘毛’,莫先生肯定找錯對象了。不談整個中國,但就這座城市像我這類普通的‘女’人也滿大街都是,還請您老別招惹我這個有夫之……”
“放開她!”珞藍的話被一聲厲喝打斷,回眸間就看到歐少宸跨着風火大步衝到妻子面前,使力甩開了莫翔以的手。
“我警告你,離我老婆遠一點。”歐少宸手戳着面前男人的‘胸’,儼如刀刻般的容珞迸‘射’出濃烈嗆鼻的硝煙味。
相較於歐少宸的怒髮衝冠,莫翔以不慍不惱道:“看歐總裁極不淡定的樣子,今天在商委會的磋商結果似乎不如你意啊!”
聽完莫翔以的話,歐少宸反倒鎮定下來,只聽他冷笑一聲:“哼,莫總裁還真忙,既要糾纏我的妻子,還要注意我的動靜。”
站在一旁的珞藍看着兩個人烽火四濺的鬥勢,一直沒敢開口,直到莫翔以主動離開才鬆了口氣。
“阿宸,你剛纔突然衝過來的樣子好man喏!”等到莫翔以的車消失在眼前,緩了緩神的珞藍親密地拉住丈夫的大手,充滿崇拜道。
歐少宸側目看向妻子,眼神冷凜,口‘吻’更似千年寒冰:“你要與別的男人曖昧,就不要讓我看見。”
一瞬間,珞藍呆愣了,握着他的手逐漸下滑,她難以置信地回問一句:“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知肚明。”冷冷地扔下一句,歐少宸撇下妻子,徑直向停在不遠處的勞斯萊斯走去。
身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不多時,珞藍攔在丈夫面前,明眸泛着水‘花’,喃喃道:“我不清楚,你給再說一遍。”
瞥視着妻子手裡的‘花’,歐少宸覺得分外刺眼,他語氣冰冷道:“我說過的話不會重複兩次,你好自爲之。”
“你居然不信任我,你把我當什麼,水‘性’楊‘花’的‘女’人嗎?”珞藍隱忍住想哭的衝動,大叫一聲。
“哼,你手裡捧着別的男人送的‘花’,竟還有臉對我大呼小叫。珞藍,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歐少宸睥睨着神情憂傷的妻子,聲音愈顯冰鷙。
聽完,珞藍將‘花’塞到丈夫手裡,誠懇地解釋道:“我也想扔掉它,但一時沒找到垃圾桶。你不喜歡嘛,我‘交’給你,隨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