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大師這麼一頓騷操作之後,齊金盛對待顧望舒的態度以肉眼可見的有了變化,對待她不再是冷言冷語。
雖然算不上噓寒問暖,卻也是頗爲關心。
顧望舒雖然早知道齊金盛迷信,卻沒想到齊金盛可以迷信到這樣的程度,就個神棍隨隨便便搞了一通,居然能把齊金盛對她的態度都扭轉許多。
她要是早知道如此,何必廢那麼大的力氣,當初把一元大師找出來,收買他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說到底還是顧望舒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在她心中是根本不相信改命這種迷信玩意兒的。
以己度人,她也認爲旁人不是這樣的想法,都這些事情多多少少是持有懷疑態度的。
可齊金盛的反應,簡直是讓她大跌眼鏡。這都什麼玩意兒……
齊金盛好歹也是個高學歷的人才吧?
居然就……
就……
這麼的迷信?
這麼的……
傻逼?
顧望舒實在是難以置信,反觀翁雪娥,早已經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翁雪娥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所以當初纔會千方百計的阻止一元大師爲顧望舒“改命”,畢竟她在知道齊金盛是一個怎樣的人。
改命之後,對於可以旺孃家的女兒。
齊金盛怎麼捨得放棄?
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可架不住齊金盛相信, 翁雪娥就算不相信,也得相信,因爲……這就是當齊金盛妻子的代價。
所以,齊金盛對顧望舒和顏悅色之後,翁雪娥對顧望舒也開始和顏悅色,“前段時間家裡翻修了一下,我特意讓人裝修了一間房間給你,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顧望舒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着翁雪娥。
這夫妻倆都瘋了吧?
不過就是一個神棍的話,居然這麼相信。
“對,你媽給你裝修的房間,你上去看看,我聽說你是學音樂的?裡面還給你準備了鋼琴。”
顧望舒:“……”
她有理由相信,這對夫妻,就是妥妥的神經病。
一般人,真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顧望舒跟着翁雪娥去樓上看了看,和齊思思的房間距離非常的遠,一頭一尾,不知道是爲了把她們兩個人隔開,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
房間是剛剛粉刷的,還有一股裝修獨有的味道,裡面有一個大大的衣帽間,還有許多衣服。
顧望舒仔細看了看,都是她喜歡的款式。
看到這一幕,顧望舒其實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房間裡的東西都是翁雪娥準備的,這就代表,其實翁雪娥是知道她的喜好的。
只是從前不在乎,不在意。如果翁雪娥願意的話,她其實是很容易發現自己的喜好。
顧望舒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只覺得有點荒唐。
她早就已經不奢望翁雪娥和齊金盛的愛,早在他們倆打定主意毀的她家破人亡的時候,顧望舒對他們倆,已經沒有任何的想法。
除了讓他們也家破人亡身敗名裂以外。
顧望舒根本沒別的想法。
如今對她溫情脈脈,有什麼用?
有些事情不能深究,只要深究,就會演變成綿長的悔恨和深深的無奈,顧望舒從不去想這些。
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她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日子更好過一點。
“謝謝媽,我很喜歡。”顧望舒笑眯眯開口,甚至坐到那架鋼琴前面去試了試音。
這架鋼琴非常的漂亮,而且價值不菲。
是她很喜歡的一個牌子,當然顧望舒不相信翁雪娥和齊金盛還能去了解自己的喜好,可能只是誤打誤撞買了最貴的鋼琴,恰好也是她喜歡的。
送貨上門的師傅會順帶調好音。
顧望舒坐在鋼琴前面彈奏了一曲閤家歡。
非常應景的曲子。
虛情假意這種事情,只有一方怎麼能夠呢?
翁雪娥既然想要維持這種假象,顧望舒自然也不會吝嗇,就看誰能夠噁心的了誰。
翁雪娥看着坐在鋼琴前面的顧望舒,一瞬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從沒有仔細的去了解過顧望舒。
只知道她在音樂上很有天分。
當年他們去找顧望舒的時候,得知的就是顧望舒在奧地利留學。
皇家音樂學院,匯聚諸多音樂才子,並不是會彈鋼琴會樂器就可以進去的。
還需要有天賦和天分。
翁雪娥鬼使神差的看過那些資料,看過她在皇家音樂學院的一切,就算心中對顧望舒不喜,也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很優秀,很有音樂天分的人。
如今看着她坐在鋼琴前面,彈奏曲子。
似乎透過這些,瞧見了曾經,她在舞臺上的光彩奪目。
翁雪娥不受控制的輕輕揚起脣瓣,瞥見鏡子裡自己的表情,她大爲惱火,怎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她怎麼會感覺到愉悅?
這種不可思議的想法,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翁雪娥簡直快瘋了。
偏偏顧望舒像是沒察覺到她的情緒,彈完曲子還歪了歪頭,撒嬌的問,“媽,好聽嗎?”
翁雪娥被她的笑容和稱呼搞得心頭大亂,一時之間也不知怎麼的,只能含含糊糊的應付,“好聽。”
這並不是假話,顧望舒的天賦毋庸置疑,加上從小練琴,技巧華麗,她要有心想要討好誰,音癡莫瑾瑜都能聽出好聽來。
別說是翁雪娥這種普通人。
翁雪娥感受到心中的情緒,頗爲勉強的笑了笑,“你爸爸愛安靜,這叮叮咚咚的,別吵着他。”
顧望舒從容不迫的答應下來。
母女倆心照不宣,對於彼此的感情,大概也就是逢場作戲,只是他們都不會覺得累嗎?
齊金盛居然會愛安靜?
書房裡那隻嘰嘰喳喳的麻雀是怎麼回事?
她每次過去,都能看到那隻肥嘟嘟的鳥叫的歡快,如果不是齊金盛當寶貝一樣伺候,她會覺得那玩意烤起來肯定很好吃。
沒多久,管家就過來請顧望舒去書房,齊金盛有事情要交代她。
顧望舒從容不迫。
到書房沒多久,齊金盛就開門見山,說等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就讓她進公司學習。
不過爲了堵衆人的悠悠之口,要讓顧望舒從最底層做起。
顧望舒並不介意,並且感激了一番。
說只要能爲爸爸分憂,她做什麼都願意。
這麼假的話,顧望舒自己都不相信,可齊金盛卻相信的很。
真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