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瑾瑜回到房間的時候，顧望舒正在洗澡，房子雖然還是老宅，可裡面都是重新裝修過的，爲了增加空間，洗手間特意做成磨砂玻璃，看起來會比實牆來的通透。
以往莫瑾瑜一個人住，他根本也沒在意過這些，如今跟顧望舒一起住……
他有了不一樣的心思，所以特別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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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同往常一樣，半靠在牀上，拿起牀頭櫃的書開始看，可不知道是因爲爺爺的話，還是因爲浴室裡嘈雜的水聲。
莫瑾瑜有些心不在焉，還有隱隱的不耐煩，“你洗完沒有？”
顧望舒渾身一僵，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要洗澡？”
莫瑾瑜皺起眉，盯着書，有點哭笑不得，她是真的不懂，還是假裝不懂？或者，從來就沒想過？
手裡的書忽然便的枯燥無趣，索性扔到一邊。走到洗手間外敲了敲玻璃。
“你說呢？”
顧望舒發愁，暴君怎麼越來越可怕？有什麼事情就不能直說嗎？非要問，問，問！
問了也不給暗示。
她猜了半天暴君也沒見心情好到那裡去。
同樣都是人，莫瑾瑜怎麼就可以那麼麻煩？多一點真誠，少一點套路不好嗎？
“我很快就洗完，你等等。”顧望舒草草洗了洗，扯過一旁的浴巾一圍，總覺得在老宅不怎麼方便，畢竟在秀水公寓，他們倆一人一間房，佔據半壁江山。
結果來到這裡，還要被迫同牀共枕。
不僅如此，就連洗澡都不能盡興，暴君要沐浴的時候，自己就要讓位。
她急急忙忙拉開門，身上圍着浴巾，頭髮還沒擦乾，溼漉漉的滴着水，臉蛋紅紅的，明顯是因爲水蒸氣。
“好了好了，你洗澡吧。”顧望舒攬着浴巾想從他身邊擠過去，見莫瑾瑜神色有異，還以爲是暴君不滿浴室被她捷足先登。
“那個，我，我看你沒回來，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我就先去洗澡，你要是覺得不習慣，我給你打掃乾淨，你再去洗。”顧望舒的求生欲非常強烈，說話間就要動手。
卻被莫瑾瑜一把抓住，“你是傻子嗎？”
這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顧望舒默默的吞了吞口水，只覺得美色使人墮落，愛情使人頭昏腦漲，在她沒動心思之前，莫瑾瑜在她心目中是個暴君。
最多不過是個長得符合審美，好看的，暴君。
可是現在……
她覺得這個暴君，越來越不幹人事，仗着自己天然好容顏，肆無忌憚的色·誘，“我……我……我不是。”
“那你打算去幹什麼？嗯？”莫瑾瑜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把她整個兒圈在懷裡，裸·露的皮膚接觸到背後冰冷的玻璃，顧望舒一個瑟縮。
“我……我……”她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臉卻越來越紅，只覺得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熱，他們的距離，似乎越來越近。
“你什麼？”莫瑾瑜步步緊逼，顧望舒躲閃不及，退無可退。
“我，沒，沒什麼。”顧望舒只覺得呼吸困難，無處可逃。
“舒舒，你怎麼，結巴了？”莫瑾瑜漸漸靠近，越來越近，右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你臉怎麼那麼紅？”
顧望舒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要燒起來，面對莫瑾瑜的詢問還只能此地無銀，“熱，熱得，我剛剛在洗澡。”
“是嗎？”
莫瑾瑜挑眉，明顯不相信。
“是……是的……我，有點怕冷。”顧望舒口不擇言，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東西，莫瑾瑜近在咫尺，輕輕摩挲她的耳朵，顧望舒只覺得耳朵紅的快要滴血。
“你…你能不能？先放開我。”顧望舒小聲要求，莫瑾瑜笑出聲。
“放開你？你要去哪裡？”
顧望舒：“……”
事情有些不太對頭，莫瑾瑜到底怎麼回事？
“我想去睡覺。”顧望舒呆呆傻傻的開口，根本沒辦法應付現在的莫瑾瑜，總覺得是自己被牽着鼻子往前走。
“舒舒，你當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竅門嗎？”莫瑾瑜不再逗弄顧望舒，反而認真的詢問，顧望舒被他那一本正經的語氣不知所措。
有些事情是根本沒辦法仔細推敲的，一推敲就會發現，那根本不堪一擊。
莫瑾瑜敲門不是爲了洗澡，那是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
顧望舒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溫度根本下不去，有些羞澀的看着莫瑾瑜，“我…我…”
她這般模樣，總讓莫瑾瑜覺得自己在犯罪，明明眼前這個，是他的合法妻子。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想欺負。
“舒舒，你什麼？”
莫瑾瑜一邊說一邊捧着她的臉吻下，並非是之前在醫院的蜻蜓點水，顧望舒瞪大眼睛想要逃離。
可身後是冰冷的牆，面前是莫瑾瑜火熱的身軀。
她直覺想躲，卻本能的靠近，一隻手抓着脆弱的浴巾，另一隻手卻不知什麼時候，扯上莫瑾瑜的襯衫。
所有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她看不清，也看不見，顧望舒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莫瑾瑜更是個成熟男人。
成年男女之間同處一室會發生什麼，顧望舒清楚得很。
可是……
可是她。
不是齊思思啊。
莫瑾瑜，是齊思思的丈夫，不僅僅是名義上的，還是法律上的，他們有結婚證，是法律承認的夫妻。
莫瑾瑜甚至都不知道，顧望舒是誰。
她眼裡閃着淚光，卻也有黯然和哀傷，顧望舒想要逃離，卻逃不掉，她不捨得推開，也不能推開。
推開之後，她沒有理由解釋。
只能壓抑心中洶涌的情緒，淺淺的閉上眼。
耳邊傳來莫瑾瑜的輕笑，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開手，把她整個兒摟在懷裡，卻是滿腹壞心思，湊在她耳邊吹氣，“舒舒倒是很享受呀，還知道閉上眼。”
顧望舒捲翹的睫毛顫了顫，情緒快要繃不住， 她緊緊的咬着脣，氣呼呼的瞪着他。
如此有趣的模樣更是取悅莫瑾瑜，他原本是沒多大心思的，只是被勾的意動，如今倒是真的想做點什麼，甩出萬能的藉口，“爺爺說，他想抱重孫。”
顧望舒的心抖了抖，莫老爺子說這話，那和齊金盛根本就是兩碼事。
她沒說話，卻也沒反對，任由莫瑾瑜爲所欲爲，也許是今夜的月色格外美，顧望舒只想把所有理智拋開。
只想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