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筠的腦袋此刻轉的飛快,她未曾說出口的話是,“那麼,是不是說我就不用履行聖旨嫁給末泛夕了!”
穆發一愣,轉而終於是聽明白顧清筠這話裡的意思,不禁扯了扯嘴角,只是那弧度太低,顧清筠又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只是接下來穆發的話卻讓顧清筠從頭到腳被一盆冰水砸的生疼。她霍的站起,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怒意,極爲不滿的走到穆發的身邊,甚至揪住了他的衣領,“你說什麼?”
這幾個字,若是此刻還有他人在此一定是渾身毛骨悚然,顧清筠幾乎是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口的。
穆發將顧清筠的手拂開,這一點力道於他而言並不可能造成什麼傷害,只是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識的行爲,當他的手抓在顧清筠那一雙纖細的手腕上的時候,他的眉頭不自禁的皺緊,有一瞬間他不願意就此放開。
直到顧清筠微微掙了掙,他這纔跟見鬼似的將顧清筠的整個推開,而他本身就在門邊,下意識的便退了出去,而門也被‘砰’的一聲,關的死緊。
等了許久,那一扇門都沒有再一次被推開,顧清筠雖然被穆發的言語砸的一時之間找不着方向,但是並不妨礙她的求生本能。
且不論穆發的言語,顧清筠經過這一夜的時間,體力恢復了不少,穆發的離開本在意料之外,但是說不得這就是一個機會。
她如今倒是管不了那蒼翠的原始叢林自己是否能夠走的出去,試着去推那木門,結果發現,不論她如何的使勁兒,這門就跟鋼筋鐵骨一般,紋絲不動。她倒是沒有多做思考,只是暗自呸了一聲,定是穆發在門外頂了什麼東西。
上帝都說了,關了一扇門,還有窗戶,索性,顧清筠將鮮紅的嫁衣釦住腰帶,猛地一甩,裡面是簡便的單衣,這樣行動上至少不受限制了。
她向着幾步之遙的窗戶而去,結果發現,她推開的窗戶此時已然嚴絲合縫,顧清筠眸色一厲,這穆發是想將自己困在這個地方,可是似乎也太小看自己了。
木質的窗子能自問她還是有能力搞得定的,從頭上一模,卻發現本來被自己
暗自扣在髮髻裡的銀針也是不見了蹤跡,她有十足的把握,穆發沒有發現,否則當時收去的就不會是自己髮髻上的簪子金釵之類的東西了。
那一定是被穆發扛着移動的時候就被抖落了去。“該死!”顧清筠低咒一聲,如今倒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不由得想到如今這就是一件暗室啊,若是再來個什麼殺人事件,就不知道這世上可還有個包青天或是名偵探柯南了。想着,顧清筠倒是自己笑出聲來!
這時候,她也冷靜了下來,肚子又一次傳來抗議的叫聲,她纔將實現轉移到已經被穆發放在桌子上的那被層層芭蕉葉包裹着的食物上。
可是一想到這食物的來源她就一陣焦躁,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總不能虧待自己的肚子不是,顧清筠將其打開,赫然是一隻烤的裡嫩外焦的小乳豬,不知道穆發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
幾口之後,顧清筠的肚子這才停止了叫聲,而她也有了更多的時間能夠好好的想一想穆發之前的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說來那一句讓顧清筠被冷水沖涼的話便是顧清筠不論是誰家的孩子都必須嫁給末泛夕。
只是恢復了冷靜之後,顧清筠最爲疑惑的便是,既然自己非得要嫁給末泛夕又爲何要將自己綁架出來,甚至在即將被尋到的時候又來了一出暗渡成倉?
穆發的離開實在是太過突然,讓她都無法問上一句爲什麼?
又或者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顧府的人又是否知道這個事實?自己的父母又和末泛夕的府上有何淵源?
太多太多的問題讓顧清筠的眉頭皺的愈發的緊,卻苦於連一個線頭都無法找得到,只好將所有的問題沉在了心底,待到她離開的那一日找上穆發仔仔細細的問清楚。
緣何如此肯定自己能夠離開這個暗室,還是因爲穆發的態度,畢竟都已經明確的說是自己的母親將其派來對自己進行名爲守護輔佐的工作,那麼秉持着虎毒不食子的原則,自己定然是不會被咔嚓了的。
而且,若真想利用自己做些事情,早早的就該有行動了,即便自己如何的抵抗也不會有任何的效果,可是看如今的形式便明白,自己的
綁架只是他們的一個計劃,至於這個計劃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她尚且未能想得到。
無事可做的顧清筠乾脆放開了手腳鍛鍊起自己的骨頭來,這個身體雖然嬌弱異常,幸而柔韌性非常的不錯,這也是顧清筠唯一滿意的地方!
藉着由窗戶的縫隙投過來的不只是陽光還是月光的光芒,她乾脆利落的將渾身上下都緊了緊,隨後坐着最簡單的瑜伽動作,將自己的根骨一根一根的打開,而不是任由他們散亂的堆在一起。
不得不說,如此一套完整的動作下來,她身上還殘留着的僵硬竟然悉數退散了去,當真是意外之喜。
顧清筠眼眸一亮,隨即又暗淡下來,如此也沒什麼用,頂多是自己舒坦一些,這門窗絕對不是普通的木頭製成,自己在沒有任何可以充當武器的地方壓根就無法對其有一絲一毫的辦法。
既然如此不如繼續她的鍛鍊大業,雖然時間不知道究竟會有多長,但是穆發既然只是丟了一隻小乳豬。
顧清筠依此推斷,如果這完全是計算過的行爲,那麼她重見天日的時間也不過就是兩三天之內。只是不知道究竟如不如自己所料了。
屋子的頂上一個人影趴伏在其上一動不動,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卻將顧清筠的所有動作悉數收歸眼底,帶着淡淡的疑惑與迷茫,來人悄無聲息的踏着一片突然落下的樹葉離開了。
若是有人能夠看到來人的這一套動作,定然是會高呼一聲,一葉飄零的功法至今都沒有失傳了去,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怎麼?人不在這屋子裡?”來人離開之後,在一個溪水旁站定,隨後蹲下身來,掬了一把水往自己的臉上抹了抹,有人在背後輕聲說道。
“柳相,這荒郊野外若是你真的死在了這裡,似乎沒什麼人能夠查得到原因。”正在河邊的人影不疾不徐的轉過身來,看着臉上噙着一抹笑意的男子,幽聲說道。
“世子,你當真是會威脅人,不過你儘可試試!”聽其稱呼就該知道這二人根本就是被爆失蹤的--末泛夕與柳衾!
末泛夕一劍橫出,眼神微微的發生了變化,直指柳衾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