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末泛夕輕輕撫摸這顧清筠的髮髻,輕輕說道:“筠兒一定會很快就好起來的,就算筠兒再也好不了了。也沒關係,左右朕早就把筠兒你如花的容顏深深地刻在腦海裡了。”
顧清筠卻還是不依不饒:“不……不,筠兒不信,現下皇上是這樣說,可若是筠兒自此以後真的變成了一個醜八怪,皇上怕是再也不會喜歡筠兒了,就算……就算皇上真的不嫌棄我,念着以往的情分還願意來筠兒的宮中幾趟,筠兒……筠兒也怕是再也沒有面目再見皇上了。”
“傻瓜……”末泛夕滿臉都是寵溺的表情:“既然如此,若是筠兒你自此再也好不了的話。那朕就自毀雙目,從此心中就全是筠兒你最美的模樣……”
“皇上,”趙飛雨心中一顫,忽然脫口而出道:“君無戲言啊,皇上請三思!”“哼,”末泛夕冷冷的哼了一聲:“朕自當君無戲言。”
末了,末泛夕又朝還跪在地上的太醫大聲喝道:“還不趕快起來!若是醫不好玉嬪,我讓你們全都陪葬!”那幫太醫被末泛夕嚇得早就已經是三魂丟了氣魄,顫顫巍巍地連連磕頭。
目光再轉向顧清筠的時候,末泛夕卻是柔情無限:“筠兒,你放心,他們一定會醫好你的。”“嗯,”顧清筠乖順的點了點頭道;“只要有皇上陪在臣妾的身邊,臣妾什麼也不怕。”
太醫把了半天脈相,纔敢小心翼翼地回末泛夕的話:“啓稟皇上,玉嬪娘娘她大約是中了一些特殊香料的毒了,再加上玉嬪娘娘早先因爲慶功宴古琴一事,身體有些虛弱,所以,所以導致臉上發滿紅疹。”
“又是特殊香料!”末泛夕狠狠地瞪了趙飛雨一眼,又轉頭向太醫問道:“可有什麼辦法將玉嬪醫好,而且不留下疤痕?”“這……”太醫緩緩說道:“這倒是需要幾位名貴藥材,不過,所幸玉嬪娘娘是宮中的貴人,皇宮之大,便是再珍貴的藥材,想必都是找得到的,只是,只是有一點務必要請玉嬪娘娘記住,那便是在紅疹好之前萬萬不得曬日光,不然恐會留下疤痕。”
“這好辦!”末泛夕對那名太醫說道:“你要什麼藥材儘管去宮裡藥膳房拿。”然後末泛夕又對顧清筠溫柔道:“筠兒,你可聽明白了,以後切記不可曬日光。”“嗯。”顧清筠點了點頭道:“筠兒記住了。”
“好,”末泛夕寵溺的摸了摸顧清筠的腦袋,轉而朝四周瞟了一圈,這才注意到那些靠在亭子邊不省人事的妃嬪,轉頭看着太醫,皺眉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太醫不安的朝趙飛雨看了一眼,繼續說道;“這些娘娘們,好像也是因爲受了特殊香料影響的緣故,所以……所以纔會昏迷不醒的……”
末泛夕向趙飛雨掃了一眼,又繼續向那太醫問道:“那可有大礙?”那名太醫恭敬道:“方纔微臣已經仔細瞧過了,那些香料雖說有毒,可對娘娘們的身子根本造不成實際性的傷害,所以根本沒有大礙。”
末泛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差來了幾個聽話的小宮女,末泛夕溫柔地對顧清筠說道:“筠兒,你先回去服了太醫給你開的藥,然後再好好休息一會,朕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顧清筠看着末泛夕,道;“皇上現在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爲何要晚些時候纔來看筠兒?現在不能陪筠兒一起回寢宮嗎?”
末泛夕有些好笑地掛了一下顧清筠的鼻尖,無奈道:“眼下確然還有一些緊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要晚些時候才能來看筠兒,況且……”末泛夕笑道;“若是我同你一起回宮去,我怕你會休息不好。”
“那好吧,”顧清筠皺了下鼻子:“既然皇上還有緊要的事情要處理,那筠兒也不能強留,那便等皇上忙完自個兒的事情再來瞧筠兒吧。”末泛夕輕輕地在顧清筠的額頭吻了一下:“這才乖啊。”
顧清筠走後,末泛夕纔回過頭來看着趙飛雨,語氣急劇變冷:“趙飛雨,你夠了!你當真以爲朕不敢拿你怎麼樣嗎?”“呵……:趙飛雨忽然笑了。一臉的自嘲:“皇上難道還沒有對我做什麼嗎?那臣妾怎麼覺得,如今的日子正當是生不如死
啊!”
“趙飛雨!”末泛夕忽然一把扼住了趙飛雨的脖子:“生不如死?你都沒有嘗過死的滋味,你怎麼敢說自己生不如死?”末泛夕滿臉痛苦:“可是,你卻當真讓朕嚐到了生不如死的額滋味,趙飛雨,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過筠兒?”
趙飛雨苦笑,硬生生的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幾個字:“皇……皇上,難道你也認爲玉嬪的紅疹是臣妾所爲?”末泛夕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難道不是嗎?”
趙飛雨搖頭:“既然皇上已經在心裡給臣妾判了死刑,那臣妾說什麼也無用,臣妾只是悲哀,與皇上您多年的的夫妻情分終於要在今日走到盡頭了嗎?”
“你!”末泛夕聽後忽然一愣,手上的力道卻並沒有放鬆:“若不是念在你與朕有着多年的夫妻情分,趙飛雨,你以爲你還能活到今天嗎?”
趙飛雨苦笑道:“如此,臣妾是不是要感謝皇上,感謝皇上一直以來對我包容至斯,直到今天才對我動手呢?”“趙飛雨,你……”
緩緩地閉上了眼。趙飛雨無力道:“也罷也罷,左右臣妾活在這個世上也早已沒什麼意思,皇上是臣妾的一切,如果臣妾的死能讓皇上安心,那麼,臣妾願意成全皇上。”
“趙飛雨,”末泛夕語氣依舊冰冷:“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你當真以爲我不會殺你嗎,嗯?”
”臣妾怎麼想重要?”趙飛雨悠悠道:“皇上您只管動手好了,只是……”趙飛雨忽然頓了一頓;“臣妾有一件事要請求皇上,臣妾的若名宮前殿養了一株薔薇花,瞧着樣子若是沒人照料只怕熬不過這個冬天,臣妾懇求皇上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能代臣妾好好照料一下它,若……若是它死了,也勞煩皇上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埋了……”
末泛夕忽然一頓,掐在趙飛雨脖子上的手垂了下來:“你說的薔薇花可是我當年送你的那株?”被壓抑了許久的呼吸一下子得到了解脫,趙飛雨重重的咳嗽了起來。良久,才直起了身子,表情悲喜難辨:“原來皇上你還記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