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聚仙樓分店,來了幾個俊男美女,他們剛走進屋,小二哥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幾位客觀,是住店還是打尖?”
殘夜道:“我們住店,給我們三間上好的雅間。”
小二笑道:“好勒。”
小二領着他們上樓,來到自己的房間住下。
“阿奴,你去叫小二給小姐打些熱水來,給小姐沐浴。”阿桑吩咐阿奴道。
阿奴點頭走下樓。
半個時辰後,染霜沐浴完,他們吃過晚膳,然後再大街上走走,順便視察一下地形。
一家包子鋪外面,一個錦衣男子,大約十五六歲,手裡牽着一條大黃狗,他吩咐他身邊的僕人道:“發財,去買幾個包子來給本少的狗吃。”
叫發財的僕人買來包子,放在地上,讓大黃狗吃。
此時,蹲在牆角的少年乞丐見那大黃狗把包子吊到一邊,似乎嫌棄味道不好。
“天啊,真是作孽,我們飯都沒得吃,那少爺卻把包子給狗吃。”
“小姐,太可恨了。”阿奴有些憤憤不平,他們沒想到他們先前遇到的難民說的是真的。
有錢人家的狗吃得都比他們好。
“豈看看再說。”阿奴要上去,染霜拉住她。
包子鋪外面,少年乞丐以爲大黃狗不要包子,他可以吃,他跑了上去,正彎身要撿包子,大黃狗虎視眈眈地凝視他。
汪的一聲,把他嚇到一邊。
“哪裡來個狗雜種,竟然想跟本少爺的大黃狗搶吃的。”牽着大黃狗的少年狂傲地吼道。
“阿黃,咬死他。”錦衣少年想讓大黃狗咬死少年乞丐。
“少爺饒命,小人不敢要饅頭了。”少年驚慌地退後幾步。
“狗雜種,你找死。”錦衣少年跨了數步,一腳踢在少年乞丐的膝蓋上,咚的一聲,少年乞丐跪倒在地。
“住手。”阿桑看不下去,上前喝道。
“哎呦,哪裡的小美人兒,竟然敢管本少爺的事情。”錦衣少年見阿桑長得漂亮,露出猥瑣的目光。
“小美人兒,跟本少爺回去,本少爺保證讓你享受榮華富貴。”少爺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顆地上的石子踢中膝蓋,跪了下去。
他的走狗忙上前扶住他,喝道:“你知道我家少爺是誰嗎?我家少爺可是朱掌固的獨子,你不想活了嗎?”
“這位好心的姐姐,我們惹不起朱大人,小乞丐謝謝您的好意,您們走吧”好心的少年乞丐讓阿桑離開,他不想連累她。
長孫鈺傑和染霜想看一眼:朱掌固,不是淮城掌管財政的官員嗎?難怪他的孩子那麼囂張,原來是有那樣的爹啊。
那錦衣少年吃痛地說道:“發財,阿黃咬死他們,他們竟敢欺負本少爺。”
錦衣少年厲聲道:“快啊,讓阿黃咬死他們。”
發財欲放大黃狗,卻被殘夜一劍刺去,把大黃狗殺死了。
殘夜暗想:如果大黃狗放開繮繩,將會傷及無辜。
“你賠我阿黃,陪我阿黃。”見大黃狗被人殺了,少爺一下子哭了起來,十分激動。
“發財,趕緊回府通知我爹,說有人要殺死他兒子了。”錦衣少年跺腳喝道,“快啊。”
“你沒事吧。”阿桑走到少年乞丐身邊,溫和地詢問。
“多謝大姐姐的救命之恩。”少年奇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幾天沒吃東西了吧。”阿桑可憐瘦如骨柴的少年乞丐,便叫包子鋪的老闆給他幾個饅頭。
周圍的乞丐大多數是難民,他們見阿桑給同伴吃的,他們都圍了上來。
阿桑只好把所有的饅頭都買了,分給在場的難民乞丐。
“好人啊,真是好人啊!”難民們得到吃的,跪在地上謝恩。
“姑娘,估計朱少爺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要小心。”年長的難民好心地提醒。
“沒事,我相信正義,他們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阿桑回道。
“霜兒,我們去一趟朱府。”長孫鈺傑決定去會會那個朱掌固,一個父母官,不爲百姓做主,反而讓自己的兒子欺壓百姓。
“好。”染霜點頭。
“大姐姐,你們別走。”少年乞丐叫住了染霜。
“大姐姐,你們別去朱府。”少年乞丐擔心染霜他們被欺負。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染霜停止腳步,溫柔地問道。
少年乞丐感動地說道:“小人叫阿貴,父母被洪水淹死了,阿貴的家沒了,只能以乞討爲生,大姐姐,朱府勢力大,你們惹不起的。”
“小兄弟,謝謝你的好意,我們會沒事的。”染霜含笑道:“你先和你同伴們回去,相信明天以後,你們會天天有飯吃。”
長孫鈺傑滿臉笑容道:“你們要相信我們,回去吧。”
語畢,他們離開人羣去朱府。
朱掌固的兒子回去之後,就告狀,“爹,有人要殺兒子,他們殺死了阿黃,爹,您要爲兒子做主。”
朱掌固見兒子哭得傷心,他安慰道:“你放心,爹馬上讓人把他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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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管家走了進去,“老爺,有客人拜訪。”
“客人,什麼客人?”朱掌固問道。
朱管家道:“老爺,那幾個客人一身華服,非富即貴,而且長相十分俊美,而且他們還說他們是月城來的。”
朱掌固道:“月城,不是皇城嗎?難道是?”
“快,快請他們去正廳。”朱掌固暗想:可能是傑王等人。
“爹,我怎麼辦。”朱掌固的兒子小跑上前,“爹,等等我。”
“你別急急躁躁的,跟我去見客人。”朱掌固叮囑道。
朱府正廳
朱掌固一進門,就見坐在椅子上的一男一女,他們身後站着侍女和護衛。
前來淮城的人不就是皇上新封的蘭心公主和傑王爺嗎?
“不知幾位貴客光臨寒舍,真是朱某的錯。”朱掌固含笑道。
“你們還敢來,你們殺死我的阿黃。”朱掌固的兒子定眼一看,這不是街上的那幾個人嗎?
“爹,爹,就是他們殺死阿黃的。”朱掌固的兒子很沒有眼力,他嚷着讓他爹收拾染霜他們。
“朱公子,豈不說你做的事荒唐至極,本王不殺了你算是好的。”長孫鈺傑冰冷地看了朱家父子一眼。
說話間拿出屬於王爺的玉佩,嚇得朱掌固忙拉上他兒子跪下。
“王爺恕罪,下官教子無妨。”
“朱大人,你的家教真是讓本王受教了,城外難民那麼多,而你的公子卻用人吃的饅頭來養狗,還放狗咬難民,朱大人,你怎麼解釋?”長孫鈺傑陰鷙地掃視地上的朱家父子。
朱掌固的兒子低頭求饒,“王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您原諒。”
“王爺,是下官的錯,求王爺贖罪。”朱掌固沒想到他兒子荒唐至極,他平時胡作非爲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他竟然被傑王等人逮住。
還想殺傑王,傑王不殺他就好了。
“朱大人,既然你知道錯,就起來吧。”染霜淡淡地說道。
“多謝蘭心公主。”朱掌固如蒙大赦。
他們起身,站到一邊,心還在打顫。
阿奴憤怒道:“小姐,不能這樣放過他們。”
染霜邪惡地笑了起來,“朱大人,養不教父之過,你確實有責任,令公子的行爲確實讓人深思。”
“蘭心公主,下官和犬子願意接受處罰。”
“爹。”朱掌固的兒子輕輕拉了一下他父親。
他不想受罰。
“傑王,朱公子那麼瞧不起難民,瞧不起乞丐,不如我們就讓他當乞丐吧。”染霜側目看着長孫鈺傑道。
長孫鈺傑心想:想不到她蠻無情的,讓一個公子哥當乞丐,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長孫鈺傑點頭道:“就按霜兒說的做,朱大人,令公子脾氣暴躁,需要歷練,就讓他當一年的乞丐,以乞討爲生,本王會貼出公告,要是朱府的人有誰敢暗中給他吃的,本王絕不會輕饒。”
朱家父子嚇得臉色蒼白,讓自己唯一的兒子淪爲乞丐,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王爺饒命啊,公主饒命。”朱家父子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爹,我不要當乞丐,我不要當乞丐。”朱家公子哭得傷心,他最瞧不起乞丐了,他纔不要當乞丐。
“朱大人,本王又不是要你兒子的命,你那麼維護他,難怪他變成那樣。”長孫鈺傑冷笑道,“朱大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染霜搖頭道:“朱大人,過分的溺愛等於殘害,你們那麼寵你兒子,才讓他變得目中無人,驕奢蠻橫。”
朱掌固內心暗自叫慘:他們怎麼撞在刀尖上,他只求他們不要殺了他兒子。
“下官管教不嚴,都是下官的錯。”朱掌固連連道歉。
“文兒,快向蘭心公主和傑王爺道歉,請求他們的原諒。”朱掌固對他兒子道。
他兒子朱文哭着道:“蘭心公主,傑王爺,小人知道錯了,求你們不要把我扔進乞丐堆。”
長孫鈺傑沉吟道:“看在你年少無知的份上,明天一大早,你必須親自下跪向全城你所欺負過的百姓道歉,如果你不知悔改,本王不介意讓你變成真正的乞丐。”
“多謝王爺開恩,多謝王爺開恩。”朱家父子感激涕零地磕頭。
“霜兒,我們走。”長孫鈺傑霍然起身,對染霜道。
“王爺,天都這麼黑了,不如在寒舍住下吧。”朱掌固出言留長孫鈺傑等人。
“就勞煩朱大人了。”長孫鈺傑淡淡地說道,“想必銘王爺已經跟你說過米糧的事情,你儘快安排,如有怠慢,小心你的腦袋。”
長孫鈺傑和染霜等人一走,從來不打朱文的朱掌固一耳光甩去,朱文站不穩,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你乾的好事,我們差點被滅族,你這個畜生。”
“老爺啊,你怎麼打文兒。”朱夫人聽聞有貴客來,她前來看看,誰知道見兒子被丈夫倒到在地。
“你問問你的好兒子幹了什麼好事,他平時在家裡囂張就算了,還跑到外面去惹事,結果被傑王和蘭心公主撞見了,他還嚷着叫我抓傑王和蘭心公主。”朱掌固氣得臉色鐵青。
聽完丈夫的話,朱夫人臉色煞白,“老爺,那可怎麼辦?”朱夫人着急地問。
“怎麼辦,傑王和蘭心公主說讓文兒明天向全城的百姓跪地道歉,如果他不知悔改,講永遠打入乞丐堆,讓他做乞丐。”
朱夫人又是一陣驚慌。
“文兒,你怎麼那麼愛惹事。”朱夫人十分心疼兒子,兒子是她的寶貝疙瘩,讓他向那些賤民下跪就夠委屈的了,現在還有可能變成乞丐。
朱夫人受不了刺激,暈倒了。
回聚仙樓的路上。
長孫鈺傑道:“霜兒,你處罰人的方式太特別了。”
染霜淡淡地回道:“這還算是輕的了,像朱文那樣的紈絝子弟,就應該讓他知道民間疾苦,讓他知道尊重人。”
殘夜接話道:“我想從今以後,朱文不敢再欺負百姓了,因爲他怕變成乞丐,變成他最討厭的人。”
阿桑道:“那是他活該,十五六歲的人了,按道理都成家爲人了,還那麼的蠻橫無理,欺凌霸市。”
染霜道:“他確實欠教養,不過也難怪,在朱府等人的寵溺中長大,那知道人間疾苦,那知道尊重他人。”
長孫鈺傑嘆息道:“朱掌固和沙河縣縣令是親戚,這些年他們搜刮不少民脂民膏,朝廷每年都發賑災物資和銀兩,情況還一年比一年嚴重,我們這次的任務除了治理河道外,還需要把他們的證據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