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師爺死了,而且是謝罪自殺,這條爆炸的消息在整個沙河縣傳開來,他的家人聞訊,趕往衙門探個究竟。
明明好好的人,爲什麼說沒就沒了呢,雷師爺的妻子雷劉氏擊鼓鳴冤。
徐縣令升堂審問,長孫鈺傑等人在旁聽從。
徐縣令看了一眼長孫鈺傑,長孫鈺傑淡淡地說道:“徐縣令,你該怎麼審理就怎麼審理。”
“帶犯人。”徐縣令拍了一下令牌,然後道。
雷劉氏被帶看上來。
她控訴道:“縣官大老爺,奴家丈夫雷鵬前來上工,好端端的,爲什麼您會貼出公告說他死了,而且是因爲打死過人,還貪污米糧,他本本分分,怎麼會幹出那種事情來。”
徐縣令喝道:“你丈夫親自畫押簽字,寫下悔恨書,雷劉氏,本官不想冤枉好人,我念在你喪夫之痛,繞過你擾亂公堂的罪,你豈回去吧。”
“死得好,雷師爺那個狗腿子終於死了,活該。”在外面旁聽的百姓拍手叫好。
死了個雷師爺對於他們來說,真是大塊人心的好事。
雷師爺草草結案,只能欺騙那些善良的大衆,至於聰明人,豈會看不出其中的道道。
雷劉氏走到街上,也被百姓扔垃圾,她不敢相信,她失去了頂樑柱。
她要求收拾時,雷縣令說屍體被扔到亂葬崗,她又匆忙的去亂葬崗,那知道看到幾條惡狗在啃一具肉模糊的屍體。
雷劉氏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該死的冤家,你真是作孽啊,作孽啊,沒想到你落到這個下場。“雷劉氏叫幫傭把惡狗攆走,然後把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帶走,算是給雷師爺收屍了。
縣衙,徐縣令見此事算是掩蓋過去了,他不敢有任何怠慢,盡心盡力地協助長孫鈺傑辦事。
徐府,迎來了太子等人。
太子那丁點兒糧食,要解決那麼多人的吃飯問題,根本不夠塞牙縫。
長孫鈺銘淡淡地說道:“大皇兄,你真是辛苦了。”
長孫鈺輝以爲長孫鈺銘譏諷他,他冷眼道:“三弟,父皇不是沒有叫你來嗎?你來湊什麼熱鬧。”
素來長孫鈺銘和長孫鈺傑交情深厚,太子很不爽。
長孫鈺傑打斷他的話,“大皇兄,三弟可不是來湊熱鬧的,如果沒有三弟幫忙,事情可難辦了,大皇兄,你的伍拾萬兩銀子就買了那麼點糧食嗎?現在的物價還真是漲得快啊。”
“二弟,你是不是知道本宮的銀票沒有偷走了。”長孫鈺輝試探地問。
長孫鈺傑冷笑道:“我又不是神探,我怎麼知道。”
長孫鈺輝臉色冰冷下來,他沉聲道:“二弟,三弟,本宮在路上遇到了小偷,把本宮的銀子劫走了,難道你們一點不驚奇嗎?”
長孫鈺銘玩味地說道:“大皇兄,你真是幽默,我們驚奇什麼啊,再說,又不是我們偷你銀票。”
長孫鈺傑附和道:“大皇兄,臣弟真同情你,這好好的銀票不見了,這下怎麼辦呢?”
“二弟三弟,不用你們操心,本宮會想辦法補齊的,絕對不會拖累你們。”
“太子殿下,我覺得在皇上知道你銀票被丟之前,你還是早點籌集銀票,災區的百姓可等不了。”染霜從門外走了進來。
“霜兒,辛苦你了,快過來坐。”長孫鈺銘朝染霜招手,染霜和阿奴一大早就去隔離區看望病人。
染霜坐下後,長孫鈺輝含笑道:“多謝表妹關心。”
染霜淡然地說道:“太子還是叫我染霜吧,我不習慣當你的表妹。”
她不想喝林家有什麼牽扯。
林康擡頭插話,“蘭心公主似乎忘記自己也姓林了,怎麼,當我們林家的女兒很丟臉嗎?”
染霜嗤笑,道:“林大少爺,我姓什麼,我清楚,用不着你提醒。”
看來她對林家的成見不是一般的深,長孫鈺輝做和事佬,“染霜,你大哥也是爲了你好,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
染霜冰冷一笑,道:“太子殿下,我沒有家人,如果說家人的話,我除了死去的母親外,只有一個真心疼我舅舅,當林大少爺的家人我沒有資格。”
林康面色難看,她真是囂張,以爲攀上皇族,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表哥,你別介意,染霜她以前吃了很多苦,心裡有些怨言,自然可以理解。”長孫鈺輝見沒有人的時候,他安慰林康道。
“多謝殿下關心。”林康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染霜房間
長孫鈺傑走了進來。
“誰叫你來的。”染霜白了他一眼,他當真以爲是他家啊。
“林染霜,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好,你當真看不見嗎?”長孫鈺傑有些生氣,他從來沒有主動遷就別人,這女人還不領情。
“哈哈,我要你對我好嗎?”染霜冷笑,“長孫鈺傑,我不是你的妃子,你沒有權力支配我做這做那?”
“是嗎?”長孫鈺傑眼神陰冷,扼住她的手腕,她本可以掙脫,但她不想他知道她會武功。
“長孫鈺傑,你發什麼風,我得罪你了嗎?你三番五次的欺負我。”
“林染霜,你別給臉不要臉,不要以爲父皇封你當什麼公主,你就忘了你的身份,就算你和我和離了,你也是我的女人。”
她看他對太子露出笑容,他很不舒服。
“瘋子,真是瘋子。”染霜無語地說道,“你以爲我稀罕啊,是你老爹硬要封我做什麼公主,如果可以,我八輩子都不想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你是不是看沒有男人,飢渴了,看到太子就獻殷勤。”長孫鈺傑用力一拉,把她拉到他懷裡。
低頭吻了她。
她用腳踩他的腳,然後膝蓋一頂,逃離他的魔爪。
染霜喝道:“滾出去,我不想見你,可惡的傢伙。”
“阿桑,進來。”染霜大聲吼道。
阿桑剛打水回來,邊感覺裡面不對,她放下水,擔心地問:“小姐,誰欺負你了。”
“就是他,把他攆出去。”染霜指着長孫鈺傑,很生氣地說道。
長孫鈺傑看了她一眼,然後離開。
花園涼亭
長孫鈺銘看他二哥神色不對,他問道:“二哥,你怎麼啦?”
“我剛纔竟然強吻她了。”長孫鈺傑淡淡地說,“銘,我怎麼會那樣。”
“二哥,你是不是喜歡她啊?”長孫鈺銘搖搖頭,道:“二哥,如果你不喜歡她,你怎麼會那麼生氣呢。”
“胡說,我喜歡的人是蓮兒,我怎麼會喜歡那個野蠻女人。”長孫鈺傑否認道。
“二哥,有時候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我覺得她蠻好的,當然,她是比其他女子強悍些,但她很善良。”
染霜房間
“可惡,可惡,長孫鈺傑那個傢伙,竟然敢欺負我。”染霜連聲罵道。
阿奴道:“小姐,他是不是後悔和離了。”
阿桑回道:“我們小姐這麼優秀,他當然後悔了。”
染霜打斷她們道:“你們彆氣我了,行嗎?”
阿奴溫和笑了笑,“小姐,你別生氣了,你不是說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是最大的錯誤嗎?”
阿奴的動作把染霜逗笑了。
“你這丫頭,記性還真好。”
阿桑笑道:“小姐,既然你那麼討厭他們,就趕緊把事情完成,你好離開啊。”
走了一個討厭的傢伙,又來一個討厭的傢伙。
太子忽然到染霜的房間。
她淡淡地問:“太子殿下,你有事嗎?”
她很想說:沒事的話,你就別來晃悠了,我不歡迎你。
太子含笑道:“染霜,我有點擔心你,想過來看看。”
染霜暗想:太子知道她和長孫鈺傑的事情嗎?不可能把,阿奴他們不是愛八卦的人。
染霜擡頭看着他,道:“多謝太子殿下關心,我沒有什麼事,太子殿下,與其在我這裡閒坐,還不如去想想你的事情怎麼辦吧。”
太子想從染霜口中得到一些消息,他試探地說:“染霜,你們一路上遇見什麼怪事沒有啊?”
染霜心裡冷笑:想試探她啊,他當她是草包嗎?雖然她惱怒長孫鈺傑,但目前她和長孫鈺傑是合作伙伴,她不可能撕破臉。
阿桑故意道:“太子殿下,你不知道,我們遇見了很多殺手,我家小姐差點死在殺手的手裡。”
長孫鈺輝稍稍停了一下,“殺手,你們怎麼惹上殺手了。”
他在想,難道有人想林染霜死嗎?
“我也不知道得罪什麼人,竟然有人想殺啊。”染霜故作嘆息。
“太子殿下,染霜先去要出門一趟,失陪了。”語畢,染霜霍然起身,蓮步輕移。
長孫鈺傑緩神,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麻煩太子了,我帶着阿桑和阿奴去就可以。”染霜淡漠地拒絕。
東風鎮,兩匹褐色的駿馬捲起塵埃,馬背上的黃衫女子面戴白色面紗。
籲的一聲,她讓馬兒停了下來。
“小姐,如果我們連夜兼程趕路,估計四五天就到了。”青衣女子打扮的侍女側頭對黃衫女子道。
黃衫女子擡頭看着遠方,她略顯疲憊的眼睛多了一絲柔情。
似乎在思念遠方的人兒。
“瑤兒,你說王爺見到我會高興嗎?”原來這黃衫女子正是南下尋夫的莊美蓮。
她帶着她的侍女趕往沙河縣,生怕她的夫君被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