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呆呆的站着。
她完全不能消化鐵弩說的話,說白逸夫人是自己的女兒,她還能接受,也已經相信鐵弩的話了,可是,她怎麼是蒼王妃?
“我一開始也不相信。可是這是事實,小郡主就是蒼王妃。”
“蒼王府一場大火,她居然......她居然真的沒死。”長公主悲喜交加,出盡風頭讓自己都都有些看不順眼的蒼王妃,居然是自己的女兒,誰,誰來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回事?
“那她跟白逸......”長公主顫抖着聲音,難道蒼王妃又改嫁給白逸了?
“沒有,她跟白逸之間只是義兄妹,對外說是夫妻,其實是爲了保護蒼王妃。”鐵弩硬着心按照花生教的說了一遍。
他也不明白,小郡主爲什麼要這樣隱瞞大皇子的身份,她跟公主相認,還有太后的庇護。她還在顧忌什麼?
他卻不知道,花生是不希望再回到以前的生活,表面看生活的很好,可是說不定誰在背地會給你一刀。
景妃的孩子之死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不相干的人,也可以害了墨雲蒼,她不要再來一次,除非她有把握,沒人能害的到墨雲蒼,才能讓他亮出身份。
而她。是不亮也不行,顧珊珊知道她沒死,現在應該知道她在白逸府中,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害她。她不能不先自保。
顧珊珊一定不會想到,她找的盟友卻是自己的親孃,這一次,花生要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花生卻是想不到,她在想着如何反擊顧珊珊,而顧珊珊卻也在苦思冥想該怎樣害她。
“母后的直覺原來是對的,我這個親孃居然還不如母后對無暇的疼愛。”長公主顫抖着聲音說。
“公主,小郡主不是月國公主月無暇,她叫花生。”鐵弩小聲提醒道。
“花生。”長公主含着淚笑了:“我是挺喜歡吃花生,沒想到我的女兒也叫花生。”再望着鐵弩急切的說:“我現在就要見到花生,我要見我的女兒。”
見長公主激動了,鐵弩纔開始佩服花生,她早就料到自己說服不了長公主,她會堅持要見自己。所以寫了一封信,讓他在說服不了長公主的時候,把信給她看。
(花生道,你不是女人,你不是母親,你根本體會不到失去孩子這麼多年的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渴望,可以說,九頭牛都不見得能拉回公主。)
“公主,這是小郡主給你的信。”鐵弩從懷裡掏出信,雙手遞到公主面前。
公主顫抖着雙手,接過信,迫不及待的打開,看到最上面的那兩個字,她的眼淚啪啪的落在信上。
孃親。
花生叫她娘心,看着這兩個字,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心窩處涌向身體各種。整個人都變得酥軟起來,真想立刻抱住她,聽她叫自己一聲孃親。
長公主看完信之後,陷入沉思中。
花生說的這件事太可怕了,她若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斷然不會相信,溫爾儒雅的駙馬爺怎麼會要謀反,可是這段時間,他表現的一直很正常,根本沒有一點異樣。
“取火摺子來,把信燒了。”長公主戀戀不捨卻又狠心把信遞給鐵弩。
“是。”
皇宮,御書房。
皇上從龍案下掏出來一個玉佩,靜靜的望着手裡的玉佩,一直到李公公在外面尖着嗓子稟告說龍虎二將求見,才嘆息着把玉佩放回原處。
這兩個人,怎麼說他們好呢。
“叫他們進來吧。”皇上緩緩開口。
可以說,袁老將軍對先皇忠心耿耿,先皇臨終的時候告訴他,唯有鎮南袁府可以信任,所以他對龍虎二將也是相當的信賴,這麼多年,一直是龍虎二將掌握兵權。
“微臣叩見皇上。”
“你們都起來吧,又是因爲太子的事來的吧。”皇上沒等他們開口,主動開口說道。
二袁兄弟對視一眼,沒想到今天皇上主動提起這件事,那天袁興邦氣沖沖而來,卻被李公公擋住了,說皇上誰都不見。
可今天皇上怎麼了,心情這麼好?是後宮中的元妃跟景妃又和睦相處了?
後宮中,皇上一直沒有立後,還是元妃跟景妃一起管理。
大臣們多次進諫,讓皇上選後,他卻始終沒有做出選擇,元妃跟景妃暗中較勁這麼久,也累了,已經和平共處了。
“皇上,雖然被人棍的是微臣府上的一個下人,可是這種酷刑已經很多年沒人用了,相當殘忍,太子殿下居然容忍太子妃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微臣心裡......”
袁興邦搶着說,表情是憤憤不平的。
“二將軍想讓朕怎麼處置太子妃?要她的命,還是關在天牢裡?”皇上望着袁興邦問道。
袁興邦語窒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明天就是太子太子妃的大婚,你們現在來跟朕說這個,想讓朕如何是好?她肚子裡還有着皇孫。”皇上的話語裡沒有嗔怒,語氣平平。
可是二袁兄弟卻立刻跪倒在皇上面前:“請皇上贖罪。”
原來皇上心裡不是沒有打算,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太子又表現的比以前要好,所以他其實也就挺爲難的。
都說伴君如伴虎,只是因爲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瞭解皇上的心思而已。
“罷了,你們起來吧,這件事就過去了,你們保的那個真的是袁府的下人?”皇上突然來一句,讓袁興國心裡咯噔一下,莫非皇上一直都知道?土東撲巴。
“皇上......”袁興國斟酌着,想該怎麼跟皇上說這件事,卻被皇上打斷了。
“算了,你們也不要說了,朕心裡都有數,該上心的事情要上心,不該上心的事情不要多心。”
走出御書房,袁興邦終於忍不住問:“大哥,皇上說的最後一句我沒明白,什麼叫該上心的事情要上心,不該上心的事情不要多心?”
“我也不太明白,我覺得皇上好像在偏袒太子,還有,皇上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把心思不要總盯在太子身上,要盯在駙馬爺身上。”
“真的是這個意思?”袁興邦饒是一個聰明人,也難以猜透皇上的心思。
“也許吧,或者又不是的,算了,明天是太子大婚,我們還是回去準備準備。”袁興國知道皇上算是偏愛他們,纔沒有治他們的罪,但是也警告他們了,所以太子大婚,他們一樣不可以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