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莫錦歡心中不由得咒罵,原本在上風的她應對的越來越吃力,她現在疼得甚至連握劍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她必須要速戰速決。
黑衣人徒手襲向她的面門,莫錦歡堪堪躲過,可臉上帶着的*卻被黑衣人抓了下來。
月光下,莫錦歡的臉瑩白玉潤,那雙彷彿吸進了所有光芒的美眸攝人心魂,而那右眼角下的淚痣讓莫錦歡那張看起來稍顯平凡的小臉美的像是妖精一樣。
黑衣人愣住,而就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喉間一涼。
莫錦歡抽回劍,她全身上下的力氣在此時也全部用盡了,狼狽的往地上栽去,卻落入了一個充滿鬆菊香味的懷中。
“快,將那人手中的*拿過來。”那如蟻噬般的痛苦在剛纔催動內力之後,變得劇痛,彷彿身體內有着無數細密的小針在遊走,莫錦歡根本沒有力氣去推開林淙的懷抱。
林淙看着那雙寶光璀璨的眸子此時又佈滿了濃濃的水汽,他輕笑道:“到了這關頭,你終於還是顧及着你洛水公主的身份,即便你是假的。”
“快點!否則別怪我殺了你!”這廢柴在這時候發什麼瘋癲呢,莫錦歡心中大急。
林淙將那面具拿起,然後將莫錦歡擁進懷中,他低笑道:“莫錦歡,若是本王此時帶你去見母后,拆穿你假的身份,你猜,你可否能活到明日?”
莫錦歡皺眉,想要去推開林淙的懷抱,可此時她身上的力氣比一隻小貓大不了多少。
她冷笑,“好啊,你去說啊!若是皇帝,皇后知道你心心念念放在心上的人是那男扮女裝的柳向晚,到時候你可能保得住她!”
林淙面色一變,而就在此時,林淙身後傳來腳步聲,莫錦歡和林淙對視一眼,莫錦歡眼中閃爍着冷光。
“王爺您沒有事吧?”楚宋看着腳下的屍體,視線放到林淙身上。
難道是他的錯覺嗎?爲什麼看起來林淙的背影有一絲僵硬!
他的懷中似乎抱着什麼人?他那容貌絕美的王妃呢?
“楚宋是嗎?請問你在東越任什麼官職?”嬌滴滴的童音從林淙懷中傳來。
楚宋面色不變,心中卻有些訝然,瑞王懷中抱着的人竟然不是瑞王妃!那是誰?難道說這些人都是瑞王懷中的女子殺得嗎?
莫錦歡昂首冷冷的看着林淙,他不是想要威脅她嗎?不是仗着她現在被蝕骨丹折磨,想要拆穿她的身份嗎?
她自己來拆穿!反正有柳向晚那女人陪她一起死,她不怕!
“你是……”
“住口!”林淙面色終於變了,一把將莫錦歡推在牆上,在莫錦歡啓脣的時候,低頭封住了她的脣。
知道怕了吧?莫錦歡眸中這樣說道。
林淙的手鬆開又握緊,恨不得此時掐死這女人算了!他低頭重重的吻着她的脣,將莫錦歡想要反抗的手扭在背後。
看到兩人糾纏在一起,楚宋面色漲紅,急忙轉過身去。
可那女子的臉卻還是清晰的映進他的瞳中。月光下,那右眼角下的淚痣紅的妖嬈。
他一愣,又轉過身去,想要看仔細。他記得,當年那被處死的小公主在同樣的位置有着同樣的一顆淚痣。
“楚監正,你還不走麼?難道你想看本王和這女子歡愛麼?”林淙已經轉過身來,打橫抱起那女子,那女子被林淙的披風包住,甚至連臉都埋在林淙的懷中。
楚宋知道這瑞王一向*,可瑞王真的*到在死屍旁邊和女子歡愛嗎?這些人究竟是誰殺的?
瑞王懷中的女子?瑞王妃呢?
爲什麼瑞王懷中的女子眼角下有着一顆淚痣?
楚宋心中有着諸多疑問,卻礙於瑞王臉上的不悅,沒有問出口來。
“爲了王爺安全,還是由下官護送王爺回府。”正好,他也可以查查這眼角下有着淚痣的女子是不是居住在瑞王府中。
林淙冷道:“多謝楚監正關心了。這些人都是本王護衛打死的,剛纔在人羣中遇到這女子甚和本王心意,沒有想到被楚監正壞了本王的好事。”
林淙話語裡面的指責,讓楚宋臉色漲紅,他知道瑞王*,卻沒有想到瑞王真的*到當街擄了一個女子,甚至等不及回府,就在這佈滿死屍的暗巷中歡愛起來。
“走開!”林淙冷哼道,楚宋急忙爲他讓開腳步,想到剛纔那女子的詢問,楚宋又道:“王爺請留步,請問你懷中的女子她……”
“不勞楚監正關心了。王爺俊美如同天人一樣,本姑娘自然是願意跟王爺走的。”那嬌滴滴的聲音從披風下傳來。
楚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愣在當場,眼睜睜的看着瑞王抱着那女子離開。
“看來你還真是挺在乎柳向晚那女人啊。”莫錦歡忍受着劇烈的疼痛,冷冷的說道。要是不在乎的話,這機會原本就是拆穿她是假冒的最好時機,這廢柴卻放過了。
“你給本王閉嘴!”林淙悶哼一聲,懷中的女人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以後別在我面前本王本王的,我不喜歡。你在我眼裡,就是一根廢柴!廢柴你懂不懂!還有,別我一提起柳向晚那女人的時候,你就炸毛,我也不喜歡!你記住,你既然已經娶了我,那你便是我的。”莫錦歡雖然聲音微弱,可那聲音裡面的霸道不容人忽視。
爲什麼這廢柴總沒有身爲她東西的自覺?莫錦歡非常的苦惱。連這自覺都沒有,那這廢柴什麼時候纔會愛上她?要是永遠都不能愛上她的話,她豈不是這輩子都無法離開東越了?
還有毒殺皇后的事,今夜已經是蝕骨丹正式發作的第一天了,果然比昨夜還要難捱。
若是在沒有解藥的話,蝕骨丹的發作一天比一天痛苦,聽說從來都沒有人能夠忍得過第三天。
莫錦歡臉色慘白,她最恨的就是被人擺佈,現在卻因爲蝕骨丹,不得不去做沐卿沉那王八蛋還有洛水皇后的棋子……
耳邊林淙似乎在說什麼話,莫錦歡痛的神智已經昏迷,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半晌,懷中的小煞星沒有再說一句話,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林淙停下腳步,蝕骨丹想必是已經摺磨的這女人暈了過去。
胸口*了一大片,想來肯定是這女人不堪蝕骨丹的折磨,痛極了纔會流淚。他意外的是,這女人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一絲呻吟。
他輕笑:“莫錦歡,你剛纔用命護本王,是不是心中真的將本王放在心上了?”
除了柳向晚之外,從來都沒有人如此對他。
如果莫錦歡沒有昏迷的話,聽到林淙的話,肯定會直接踹他一腳,並且告訴她,她剛纔纔不是用命護他,她不過是閒的時間太久,想要動動手,以免骨頭真的會生出鏽。
其實,她今天玩的太過開心,早就忘了今夜蝕骨丹會發作。打架的時候蝕骨丹發作,那真是純屬湊巧了。
“本王答應你,絕對不會主動拆穿你的假身份,至於你能在帝都活多久,就看你的命有多大了。”林淙的吻落在了莫錦歡的鬢邊。
“將她給我!”一道冰冷嗓音從前方傳來。
林淙沒有擡起頭,定定的看着地面上那道被拉的很長的身影,來的人又是誰?
“這是本王的東西。”林淙擡起頭,看向那黑紗蒙面的男子,不同於剛纔追殺他的黑衣人形於外的殺氣,這人的眼睛極冷。
“若是不想死,就將她給我。”男子的聲調又冷幾分,整個人蓄勢待發。
林淙鳳眸幽深,倏然鬆開了懷抱,將莫錦歡朝前扔去。
男子身形如電,瞬間接住了莫錦歡下落的身子,將她打橫抱起,身形一閃,躍上了屋頂。
“她若是有一絲閃失的話,我就讓你償命!”男子臨走之時,冷冷道。
林淙眯起眸子,看着那男子抱着莫錦歡消失在遠方,剛纔他故意將莫錦歡丟出去,這人眸中閃爍的怒氣和擔心不假。無論,這人是誰,肯定是重視莫錦歡是真。
那莫錦歡又是誰?爲什麼要假扮洛水公主嫁到東越?她的背後究竟是有誰在主使?
嘴巴里面似乎被放進了什麼東西,苦苦的,莫錦歡本能的用舌頭將那東西抵了出去,小嘴喃喃道:“好苦……我不要吃……”
沐卿沉看着躺在牀上的莫錦歡,他心疼的抹去她額上的冷汗,低聲說道:“乖,吃了它。身子就不痛了。”
說罷,將手中的硃砂一樣的小丸子塞到了莫錦歡的口中,可沒有想到莫錦歡的小舌頭又將那小丸子給抵了出來。
“我不要吃……嗚嗚……好疼……廢柴……”莫錦歡喃喃得說道,身子不由得朝溫暖的地方蹭去。
她記得昨晚蝕骨丹發作的時候,似乎是那廢柴抱着她,有着那溫暖的懷抱,蝕骨丹發作時候的痛苦似乎不再像是那麼劇烈起來。
“你這不舒服時候,胡亂說話的毛病還是沒有改掉。”沐卿沉無奈的說道,看着莫錦歡像是一隻渴望主人愛撫的小貓一樣,用小臉蹭着他的手心。
他的手指輕撫着她因爲疼痛顯得有些蒼白的脣,他的視線有些失神,直到莫錦歡竟然咬了他的指一口。
手指上傳來的微痛,似乎讓他全身都熱了起來。他低頭看着莫錦歡那截露在脣外的粉舌,眸子倏然暗了幾分。
蹭着手心的小臉有些溼涼,他輕聲說道:“錦歡,恕我冒犯了。”
說罷,他將那硃砂顏色的小丸子含在口中,低頭吻上那蒼白的脣,直到莫錦歡嚥下了那小丸子,他依舊戀戀不捨的在她脣上輕吻。
他的呼吸已經全亂了,原本柔和如同春風般的吻瞬間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直到身上傳來劇痛。
沐卿沉沒有從莫錦歡身上移開,他的手臂放在莫錦歡兩側,只是原本失去冷靜的眸子在看到那雙寶光璀璨的美眸睜開之後迅速冷靜下來。
“你醒了。”他的脣角蜿蜒着一縷血絲,豔紅的顏色,襯托着微微腫的脣瓣,原本儒雅的氣質變得有些邪肆,在莫錦歡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幾乎錯把他當作了林淙那廢柴。
偷吻,這種事似乎是林淙那廢柴該做的,而不是沐卿沉這虛僞君子做出來的。
“你剛纔在做什麼?”剛纔那熟悉的氣息,還有在她口間攪動的,並不屬於林淙那廢柴的。
她纔會一掌打了出去。
“餵你蝕骨丹的解藥。”沐卿沉淡淡道,甚至伸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小臉。
“只是這個月的解藥是不是?我還沒有給皇后下毒,你怎麼會改變主意給我這個月的解藥?你以爲我會感謝你?”莫錦歡笑的有些諷刺,美眸中閃爍的是沐卿沉不熟悉的冷意。
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疼愛的女孩子有一天會用這樣的眼神,用這樣比看陌生人還不如的眼神去看他。
他笑,有些自嘲,“我知你不會謝我。我只是心疼你……”其實早就該料到的,在當初他將她從皇宮之中接走,他就該知道有一天,他和她之間會有這麼一副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