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番軟硬兼施的話說下來,初蝶已經是毫無反抗之力了,說的好聽,是嫁給了一個將軍,實際上不過依然是換了一家主子的奴婢罷了,更苦痛的是,在蘇府做的是苦力,去斯歌寒賣的是清白的身子與純潔的靈魂。
“大少爺,我……我可以
答應去斯歌寒,只是我家裡您答應的事情,我希望能兌現,否則,蝶兒就是死也不會去進那大將軍的府門的!”
初蝶擡頭直視蘇元顯,眉間凝霜結寒,一種倔強與傲然清晰瞭然。
“那是,那是,這本少爺說話是算話的,當着這船老大,對了,還有芮貴的面,我就在這裡說了,我要是不兌現對蝶兒的承諾,那麼我們蘇家就永遠不得好,這樣總行了吧?”
蘇元顯這話說完,那幾個兄弟都疑問了,大哥爲了這一個丫頭髮這樣重的誓言有必要嗎?
但蘇元顯狠狠地瞅了他們一眼,那意思,怎麼也要哄了她去啊,若不,我們就全都玩完了。
幾兄弟都沉默不語了。
“少爺,我……我求你們了,還是不要讓蝶兒去了,那裡她又不熟悉,那裡……”
猛地芮貴就跪在了地上了,眼裡都是哀慼。
一腳,蘇稚輝就踹在了他的身上,“你個狗奴才,這裡顯着你了?你是蝶兒的什麼人?要你來多話?你信不信,少爺我把你扔下河裡餵魚去?”
芮貴哎喲一聲,“蝶兒!”
“貴哥!”初蝶撲過去,握住了他的手,“疼嗎?”她問。
芮貴搖搖頭,面上露出了懊喪與憤恨的表情,“蝶兒,我……”
他難以繼續的語言是想說,真的很對不起你,我竟救不了你!
初蝶笑了笑,“不關你的事,貴哥,這都是我的命!我不怨的!”
說罷,她站起身,朝前走了幾步,正站在了蘇元顯的面前,“大少爺,蝶兒還有一個請求,只要您答應了,那接下來您就是讓蝶兒粉身碎骨蝶兒也不皺眉頭一下,可要是您不應,那蝶兒現在就自願落河而亡!”
“什麼請求?”
蘇元顯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被一個丫鬟要挾,這不是一種好滋味,在他來說,這也是第一次。
一邊的蘇稚輝又要說話,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大少爺,我想爲芮貴贖了身,您就把給我孃的銀子讓他一併帶去鄉下,只要您現在應了,那蝶兒再也無怨尤!”
“蝶兒!”
是芮貴的驚呼。
“什麼?”
是蘇家幾少爺的怒喝。
初蝶就那麼神色淡漠地轉身走到了船頭,此時已起風了,那風走過船邊,就揚起了她的裙角,層層折折地舞着,看似繁華若錦,可秋風是蕭瑟的,帶了寒氣了,那舞動裡竟帶出了濃重的惆悵傷感。
背影是一個弱女子的,纖腰一盈,卻挺拔直立。
蘇元顯沉了沉氣,然後說,“好,我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