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主人,您的胃部創傷已經完全癒合,功能也已恢復,腹部的縫合處也長出新的肉芽……”
小米在秦芳的腦袋裡彙報着它最新的自檢結果,而這個結果讓已有準備的秦芳還是感到了驚訝。
蒼蘊離開後,她因爲考慮到避免腸粘黏而下地走動,結果卻發現傷口竟然已經感覺不到什麼痛了,就好像,已經到了術後七八天時的那種狀態。
想到蒼蘊的血具備的神奇癒合能力,她立時就讓小米操控醫療系統爲自己自檢,結果胃部竟然已經完全癒合,這怎能不讓她驚訝?
這也好的太快了吧!
“自我治癒能力?這簡直就是金剛不壞之身啊!”秦芳嘟囔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不由的猜想他爲什麼會有這異能。
嘶,米勒好像說過,異能大多都是後天形成的,只有極少是先天的,但不管怎樣都是基因受到了影響而發生的異變,難道,他是異變了?
“等等,他說過天火……天火應該就是隕石了吧?難道是隕石上的元素能量對他造成了輻射影響,而後引起了基因異……”
“你在嘟嘟囔囔的說什麼呢?”一聲溫柔的言語打斷了秦芳的自言自語,她回頭剛想說沒什麼,卻是一愣:“你,你怎麼這個樣子?難道你受傷了?”
蒼蘊離開的時候可好好的,至少那髮束得整整齊齊,中衣上也乾乾淨淨。
而現在……
他披頭散髮的不說,中衣上竟還有大團大團的血跡。這讓秦芳瞬間就有點懷疑是不是蒼蘊的實力沒自己想象的那麼高。
“不是我的血。”蒼蘊說着走到秦芳身邊。往她身邊一坐。伸手把自己的頭髮撥了撥後才把一個銅片丟進了她的懷裡。
看着熟悉的族令,秦芳的脣扭了一下:“你殺人了?”
蒼蘊掃她一眼,搖搖頭,繼而扯了下自己帶血的中衣:“這是雞血。”
“雞,雞血?”秦芳眨巴着眼睛:“你,你幹什麼了啊,怎麼會弄一身雞血?”
蒼蘊笑着看了看天空中那越發清晰的月,聲音幽幽:“沒什麼。不過是在你回去前,先讓他們自亂陣腳罷了。”
秦芳一臉求詳情的模樣望着他,蒼蘊無奈只好輕聲講了一下。
原來,他按照秦芳描述的方位去拿那族令時,就發現卿家的人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像是要吃飯,竟是無人關心秦芳,這讓他心頭很不舒服。
而後他潛到石屋附近時,立刻出手點了侍衛穴位進屋拿族令,卻不想看到一個少婦跪在屋中塑像面前口中低喃着祈求族中大小姐能投胎轉世再爲人之類的,他立時就有了個主意。
他想讓這個有些良知的女人變成一個道出事實的人。所以他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撈了一隻火雞宰殺。弄了血塗在身上,然後散了發再回石屋。
以很突然的方式出現在那少婦面前之時,他也把準備好的血帕子罩在了少婦的腦袋上,只讓她來得及那麼驚鴻一瞥一下而已。
他故意的以輕功讓自己保持鬼魅姿態繞着她尖着嗓子輕言,他告訴她,他會讓害他的人付出代價,而後他拿了族令便離開了。
“虧你能想出這種冒充我的法子!”秦芳聞聽之後不由的輕嘆:“你就確定人家會上當的自亂陣腳嗎?”。
“她有良心。”蒼蘊說着看了秦芳一眼:“這個世界,無情無心之人,你捏不住他,而她有。”
秦芳聞言扭了下嘴巴:“你這話聽着真彆扭,就好像她有良心還成了弱點似的。”
“算是吧,不過,她這樣起碼還是個人,那些無情無心的,你覺得能算人嗎?”。
秦芳看着蒼蘊的眼,眨巴了眨巴:“你這話,我認同,但,你好像也很無情,無心……”
“我或許無情,但心,還是有的。”蒼蘊說着伸手往秦芳的腦門上一點:“不然你覺得我現在會在這裡嗎?”。
秦芳身子一頓:“有道理……不過,我可記得你需要我救人來着,若是我死了,幫你要救一個人的約可就要失效了,所以你出現在這裡,是爲你自己。”
蒼蘊盯了秦芳一眼,而後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爲我自己,也的確,需要你。”
秦芳聞言立時丟出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蒼蘊看着那表情,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此刻他很清楚,自己需要的不僅僅是她的醫術,她需要的是她平安,因爲他真的在乎她的安危,她的一切……
“對了!你回去這趟有沒聽到關於海龍國的什麼消息?”秦芳突然想起出事之前,自己可是和敖卓約好,第二日他就送和睦協議來的,如今她出了事,也不清楚這傢伙到底辦沒辦。
蒼蘊立時把自己路過時聽到的說了一下,當秦芳聽到敖卓明日要親自來族中籤約時,她伸手就拍了大腿!
“太好了!他還沒簽!”秦芳很興奮,因爲至少她沒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要那麼興奮嗎?他明天可要籤的……”蒼蘊瞥了她一眼:“卿家造一個假的族令出來,哄他這個外人,那可一點都不難。”
秦芳聞言眼珠子一轉:“那就讓他知道那是假的,不就好了?”
“怎麼讓他知道?難道修書一封過去給他解釋嗎?”。
“修書一封多麻煩,而且他未必會信,還是我們親自去告訴他比較好!”
秦芳的話讓蒼蘊驚訝地盯了她一眼:“你不會是要去海龍國吧?”
“沒錯,我就是要去!”
“可你傷還沒好,怎能……”蒼蘊的話才說了一半,秦芳就已經站起了身來。還伸手摸了摸傷處:“有你那神奇的血幫忙。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這麼快?”秦芳好的速度讓蒼蘊也很意外。畢竟他只是過血給她而已,那麼重的傷,他可是估算要個兩三天的,結果這還一日未到,竟就……
“對啊!就是這麼快。”秦芳說着衝他一笑:“而且照我現在的感覺,可能明天我肚子上的線,也能拆了。”
蒼蘊聞言一愣,隨即很認真的說到:“是得拆。要不然,留下一個醜陋的疤痕可不好……”
“喂,那可是你縫的!”秦芳習慣了某人自戀到自負的態度,如今聽到他竟然承認自己縫的醜,不免覺得喜感而出言提醒,可沒想到蒼蘊扭了下嘴巴說到:“等那疤消了以後,就不會有人知道,我這麼失敗過。”
“噗……”秦芳忍不出的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但隨即因爲這個笑,她腹部上的傷口又被牽扯到。立時又疼的呲牙咧嘴,蒼蘊當下就皺着眉頭地白了她一眼:“笑啊?這下痛了吧!”
秦芳聞言“恨恨”地白他一眼。但眼看到他那披散着的發和身上的血衣,又莫名的覺得,心裡有一絲說不出的觸動感。
他明明就是一個站在高處的人,可是現在卻爲了幫她,什麼形象都不要的裝鬼,還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這實在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
而這個時候,蒼蘊卻是起了身而後身子往她身前一側一蹲,隨即他拍了拍自己的肩頭:“上來吧!”
秦芳的臉微紅:“不用,我已經好了,我可以自己走!”
蒼蘊側了臉:“崖下無路過去。”
崖下無路,那就只有從崖底下爬上去,顯然她這個連輕功都不會的傢伙是沒這個能力的。
秦芳聞言扭了下嘴巴,擡頭看了看那高聳而陡峭的崖壁,最終還是乖乖地趴上了蒼蘊的背。
她其實不是沒有能力上去,她的右臂是可以給她提供最佳幫助的,只是——她有這個必要自己爬嗎?
且不說,等她千辛萬苦的爬上去,是不是天都要亮了,只說眼下,有人願意提供便捷的“電梯”服務,她自然樂得省事,畢竟,爬山崖那是絕對的技術型體力活兒,而最關鍵的是,她其實還是很想趴到某人的背上去的。
秦芳一趴到蒼蘊的背上,蒼蘊便是直了身子,就朝着崖壁而去。
他運氣聚內力於掌,隨即便是手腳並用的如一隻靈敏的猴兒迅速地向上攀爬。
秦芳趴伏在他的背上,摟着他的脖子,動都不敢動,她生怕自己會給他帶來麻煩,而後兩人就此落下去。
當她發現不過一分鐘的時間,蒼蘊就揹着她爬到了崖中央時,她就明白是自己多慮了,人家的功夫好的,就跟壁虎似的,完全沒把這崖壁放在眼裡。
她心中的擔憂一鬆,人就徹底放鬆下來,而一放鬆,她便感覺到他散着的發黏在自己的脖頸乃至胸膛,而他那淡淡地松柏香氣混着那腥腥地雞血味,竟莫名的讓她的心撲騰騰了。
心一撲騰,這人就不自在。
秦芳一發現自己心裡跟裝了只亂蹦的小鹿後,就不由自主的扭動了雙肩,乃至自己的腰身,想要排解那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
可她這一動,聚力爬崖的蒼蘊腦門上立刻就沁出了幾滴汗來。
揹着一個人爬山崖,對他來說,這根本不是個事。
可問題是,揹着秦芳爬山崖,這就是個事了。
鼻翼裡充斥着一抹淡淡地女子體香,脖頸處是一雙緊緊摟着他的纖纖素手,而背上是軟軟地柔柔地身體,腰上更還蜷着兩條散着熱度的玉腿……
他是一個男人啊,一個正常的男人啊!
所以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往上騰騰竄起的內火……
他努力的壓着,告誡自己不可以心猿意馬,不可以胡思亂想,只能眼觀鼻,鼻守心的往上爬……
可是……
某個人卻忽然不安分的扭動起了身子,雖然只是很輕柔很小幅度的舉動,可那份柔軟在他的背上那麼一蹭一柔,卻如同在他體內的火上澆了一桶油,一下就讓他給亂了心,亂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