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關我的事!”
秦芳此刻完全就是一臉小女人的驚懼狀,她甚至想要往軒轅雲峰那裡撲--當然早有太監護衛的將她阻擋住。
“皇上,不要送我去西樑,我的心只在你這裡,還請您留下我!”她誇張的言語嬌柔,剛纔那股拽拽的樣子全然丟棄,看起來立時讓那些羣臣迅速找到了自己諫言的意義!
“皇上!此等禍水妖女,乃國之禍源!必須今早處置纔是……”
“皇上!國之最重乃臣民,一場毒疫多少人喪命,您不能爲了這麼一個區區妖婦,就讓東碩再臨禍啊!”
“皇上……”
“皇上……”
一時間整個大殿,討伐之聲簡直一句接一句是一聲接一聲。
秦芳此時在這些聲討裡那是聲淚俱下,怎麼看都是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
可是,當別人認定你是禍水的時候,你再可憐都不會有人憐惜,反而更多的人言語更加的充滿了侮辱的詞彙。
“夠了!”秦芳一直承受着,倒是軒轅雲峰聽不下去了,因爲只有他和那幾個他授意的發起人知道,真相是怎樣的:“朕,需要,想想,不如就退……”
“皇上!今日之事,一定要給個交代啊!難道您想看着東碩滅國不成!”帶頭的幾個立刻站出來,一個個言語兩句,便是磕頭的磕頭,揚言要撞柱的撞柱。
總之,一時間,到處都是忠臣義士,而她,則是無人憐惜的一個妖婦!
“那,那就……就送去……西樑吧……”軒轅雲峰終於是一副無奈的痛別之色,秦芳看着他,明明知道是假的,卻不由的想起了歷史上的唐明皇與楊貴妃。
不知道那是的唐明皇是不是就是這樣的一副表情?
想歸想,但秦芳沒有忘了這處戲的最後收尾,她立時從地上撐身而起,一甩衣袖:“皇上,你當真要送我去西樑?”
“對,朕,要東碩的安康,要東碩的昌盛,所以,只能……如此……”
“哈哈!”秦芳笑了起來:“原來所有的恩愛之詞都是假話,所有的海誓山盟都比不過一場利益的角逐……”
她言語充滿了痛恨的氣息,她盯着軒轅雲峰口中言語陰冷犀利:“好,我卿歡即是禍水,那我便禍害他人去,但看我離開後,你的東碩可否就真的安康昌盛,不滅永久!”
秦芳說完是甩袖便走,驕傲盛氣的一點也不似一個被驅逐者。
殿內,羣臣激動,而軒轅雲峰沒有吭聲,他盯着秦芳,看起來是那麼的不捨,可此刻他的心裡卻是對着秦芳充滿了敬重。
……
雪,下的很大,冬日的凌冽裡,一隊並不華麗起眼的車隊,在數十精兵的“押送”下,將秦芳送出了這座城。
沿途,不知是誰,放出了流言。
凍土,沙石,以及雪球都被人們紛紛砸在了馬車的車廂上,而到處都是“禍水”“妖婦”這樣的字眼。
秦芳裹着一件厚實的皮毛大氅窩在車廂裡,對外面的一切都充耳不聞。
因爲她很清楚,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在決定了爲蒼蘊的江山野心去添力一把裡時,就註定了她就得身背罵名,捨得把自己變成一個禍水妖孽!
而就在她向西樑進發的路途中,西樑的內部已經開始了戰亂。
一切似乎都如蒼蘊預料與計劃的那般。
在他前往九幽坳的時候,刑天一收到女兒中毒的消息,便立刻趕到了東碩。
劍盟的幾位長老講述了整個東碩被西樑毒侵的事情,不但提供了他們調查得知的西樑一隊使者的身份,也提及了關於藥王谷秦姑娘的出現。
藥王谷哪裡有過姓秦的?
刑天當即詫異,而他們隨後又提及有人看到了秦姑娘和牛半仙那個老頭在一起,立時刑天的臉色陰了陰,沒有再問起,只因爲他已經自動把他們歸在了一起。
當劍盟的人告知刑天,西樑使者裡其實有姬流雲時,刑天怒了。
女兒被西樑毒害已經讓他很是惱怒,而自己辛苦培養出來的姬流雲竟然和陸婠兒爲了當年那點兒女情長,敢害他寶貝女兒中毒?
於是他這個一直躲在後面不發話的真正老大,當即表示,要讓西樑覆滅,那劍盟的人豈能不動?
劍盟立刻開始消息的串供買賣,很快,本就內心有着不甘與覬覦的西樑重臣就和西樑皇出現了矛盾,繼而,開始了內訌。
而在這個過程中,蒼蘊也回到了刑天的身邊,把藥給邢思思吃了。
可是,邢思思雖然身體孱弱卻並沒有和他預料的那樣昏迷不醒……
……
春暖花開的三月,秦芳一行終於抵達了西樑國土,而這個時候,西樑宮廷的內訌也終於達到了爆發的時候。
西樑內亂了!十一個郡縣以五六之開,開始了對戰,一部分信奉的是現在的毒王,一部分則追隨的是毒尊遺孀曼羅的指引-她指出了新的合適的人選。
秦芳一行只得停在了西樑的邊境之上,等待着戰事有個結果才能前行。
一個月後,兩方還在角力呢,離西樑最近的伏山國動了,兩萬雄兵悄然向着西樑進發,再半個月後,北武國也動了,他們可不是悄悄的。
作爲一個驍勇善戰崇尚武力的國家,他們完全是大張旗鼓的。
而這個大張旗鼓,一下就把西樑變成了現下諸國的盤中餐。
於是只一個月的時間,各國兵勇都圍在了西樑的邊境處,就連最遠的海龍國,竟然也不遠千里顛顛的趕了來。
而此時,已經到了夏天,西樑這地方其實戈壁諸多,風沙極大,夏日最是難耐,秦芳雖然停在了邊境上,卻也逃不過這酷熱,而戰事的危機四伏更讓這個夏天充滿了不安的節奏。
她本是要進西樑去壞了西樑的內部,裡應外合的,可是她沒能進去,而東碩的兵馬卻也遲遲不動,甚至都沒顯身,完全不似蒼蘊所計劃的那樣,先把四周看似不起眼的一些地方佔了。
這讓秦芳很詫異,但現在的她脫離了劍盟無所依仗,能夠知道的信息,也只有自己能感受到的那麼一個局部,因而就只能等,等着戰事的演變。
也許老天爺開眼,進入七月下旬的時候,西樑終於爆發了最大的戰爭,原來的西樑王敗了,曼羅指引的新王獲勝了。
而與此同時,諸國也開始了進攻,各自就像接糧搶錢的土匪一般,對西樑展開了瘋狂的掠奪。
諸國分亂,負責“押送”秦芳的人已經耗不住的焦躁,有一個有賊心的,更試圖對秦芳不軌,但結果自是被秦芳給直接電成了焦炭,而這也讓其他的押送者落荒而逃。
秦芳花錢買了一身當地人的防沙裙袍,遮臉罩帽的騎着一匹駱駝自行朝着西樑的國都而去。
原來的毒王以敗,八成是戰死,那麼就不需要她去當內應,但是曼羅能看重的新王卻十有八九就是姬流雲,當然就算不是,姬流雲也肯定在曼羅的身邊,她自然要去找姬流雲,爲他解了那情花的毒。
兩個月後,秦芳坐在新王守備軍達姆將軍的白駱駝上進入了西樑的皇城,並住進了一處寬敞的宅院內。
半個月前,她故意在暗處放了一箭,射中了與人交戰的達姆將軍的左腿,三天後,當達姆將軍貼出告示招名醫診治時,她以秦芳之名揭榜給他做了一個小手術,因此便被達姆將軍奉了軍醫,列爲上賓。
這幾日交戰之後,因爲有她的存在,不少人的傷勢都得到了有效的處理,以至於傷亡很輕,他也得了上面的來的褒獎。
是以,他回皇城時,帶上了秦芳,並向上級做了彙報。
此刻,秦芳帶着兜帽拎着一些獸骨,如一個遊醫一般在這座城裡閒逛。
邊走邊看,她瞧看這座戈壁之城,不由的想,古時候的樓蘭古國會不會就是這個模樣?
是不是也是這樣到處都是白黃色的牆,唯一用以區別和妝點的就是那些掛在這些牆面的最高處的彩色布條。
當她看到如城堡一樣依山而建的西樑皇宮時,她很驚歎。
驚歎不是古時代的技藝如此的強悍,能造出這樣巍峨的城堡,她驚歎的是,這個西樑城的一切都和蒼蘊手中繪製的圖一絲不差,甚至是連城門處第四個城垛有個缺角,都一模一樣。
這傢伙,功課做的夠足的。
秦芳內心讚歎,下意識的就開始想着她得如何夜探皇宮,便開始圍着這附近轉悠,留意這裡的一切。
而這個時候達姆將軍的人前來找她,說着達姆將軍在找她。
秦芳只得立刻跟着那人先回去,結果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新王得知她的存在後,竟然要召見她!
瞌睡送枕頭,來的太是時候了。
秦芳立刻略做了一點準備,便跟着達姆將軍入了皇城。
大約是戰事還在的緣故吧,皇城可謂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路上秦芳光搜身都足足有十次,但好在她要帶的東西都藏在右臂裡,自然不會有人察覺她的企圖。
終於在搜檢了一個時辰後,秦芳跟着達姆將軍來到了皇城之中的大殿前。
這裡不似秦芳見識過的南昭與東碩的皇宮大殿,它沒有奢華的一面,所有的一切都是石制的。
從牆到柱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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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用來展現奢華的,則是鋪就與懸掛的各種野獸皮毛。
“君主,臣帶着神醫來了!”達姆將軍躬身言語時,秦芳並未折身,因爲她的眼已經盯着那王座上閉目休憩的男子,那張乾淨的臉,正是她要找的姬流雲。
“是你?”姬流雲的眼一睜開,立時神色就有了狠戾,秦芳卻是淡定的看着他:“沒錯,就是我,我知道你想殺我,但你既然是西樑的新王,相比用毒很厲害吧?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比毒?”
--來了,從今天起更新恢復,直至完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