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是認得張雲閒的。
待她醒來,在幾位同事面前確認了張雲閒的身份,衆人臉上緊張戒備的神色,終於才緩緩放鬆下來。
聽到燕子說,張雲閒居然就是新月組那位傳說中的新任名譽組長,大家紛紛露出原來如此的釋然表情,要知道張雲閒的名字,在國安第五局裡,那可是如雷貫耳,實在是因爲他們的陳大局長跟李長風的關係實乃是一對損友,每每說起李長風的新月組突然橫空出世一位少年英雄,他內心的羨慕嫉妒都一覽無餘,沒少在下屬面前發牢騷。
新月組的每一位成員,那可都是擁有着奇異的能力,所以在明白了張雲閒的身份之後,對於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裡,大家心中雖然仍有所疑惑,但也不怎麼覺的奇怪了。
“原來是張組長,失敬!”曼姐微微頷首,身後的兩名年輕下屬也十分客氣地衝張雲閒點了點頭。
賀子風卻一臉迷茫地拍了拍自己的後腦,低聲嘟囔道:“剛纔我們在水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大家一聽,紛紛好奇地看向張雲閒,顯然對於水下的狀況都極爲關切,他們的所有監測設備都已經失效,只有賀子風和燕子去過水下,可兩人卻說剛下水就被一種神秘力量籠罩,直接昏了過去。
張雲閒將水底的真相,簡略地向大家做了一個說明,他沒有提青穎以及遺族的事情,只說下方几只變異的怪物,可能是在守護一個‘秘境’。
至於秘境是什麼東西,第五局的所有同事,大眼瞪小眼,根本就不明白,但是張雲閒卻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打算。
第五局是情報部門,他們需要一些情報回去交差,但在秘境這件事上,他們需要知道的,也就僅此而已。
“聽張組長話裡的意思,那艘消失的郵輪,就是進入了這所謂的‘秘境’當中?”曼姐的眉頭擰成了一團亂麻,她自問平生也算是見識過人,對於靈異事件的接受度也遠超常人,可是這麼荒誕無稽的解釋,還是讓她不由地感到難以置信。
“那進入秘境的東西,還能不能出的來?”
“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張雲閒頓了一下,“這個秘境現在完全處於封閉狀態,以我們現代的科技手段,是根本無法進入的!我知道你們關注的是那艘失蹤遊輪的情報,我保證如果發現它的蹤跡,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曼姐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們第五局留在這兒的意義就不大了,這裡就交給你們新月組來處理了!”
“好!”
……
她們離去之後,張雲閒先是給李長風打了一通電話。
這個秘境,是天啓之門打開的預兆,時代劇變馬上就要拉開序幕,張雲閒現在的身份,畢竟還是新月組的名譽組長,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拉新月組一把。
張雲閒並非是個吝嗇之人,關於修行精氣和靈力的方法,能傳授的他都已經給了,只要軍方大佬們信的過他,他也並不介意幫助新月組的成員們,像天啓時代的那些異能者一樣,改變一下他們的體質,把他們徹徹底底地變成修行者,在新時代裡能夠拿到一張入場的門票。
從他心底而言,也並不願意親眼看到,新月組在天啓時代裡逐漸淪爲邊緣化,甚至是被遺族和其他修行勢力們所肆意踐踏的對象。
新月組存在的這幾十年裡,大家灑了多少熱血,犧牲了多少生命,才換來如今‘國之重器’的尊嚴,張雲閒進入新月組的時間雖然並不長,卻也是真心地敬佩這些可歌可泣的同事,他們本可以憑藉自己的天生異能,一輩子都過得逍遙自在,富貴榮華,可是衆人卻選擇將自己的青春和全部生命,全都義無反顧地獻給了國家和人民。
不管怎麼說,這絕對都是一羣值得尊敬的人!
“你說什麼秘境?那是什麼鬼東西?遊輪就是被它給吞噬的?”
張雲閒覺的自己顯然高估了李長風的理解能力,他在電話裡的反應,並不比國安第五局的同事們強多少。
“你不是本事大麼?你倒是讓這什麼‘秘境’把遊輪給吐出來啊?他不還你就打啊,打到他還爲止!”李長風的聲音,怎麼聽都透着一股欠扁的意味兒。
“秘境,你可以理解成是一個空間世界,時空穿梭你總能明白吧?”張雲閒沒好氣地解釋道,“遊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穿越進入了這個空間世界裡, 可是現在咱們進不去,你聽懂了麼?”
“我去!空間世界?你是說長江水底有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沒錯,遊輪消失的同時,這個空間世界裡的能量也散發了一些出來,那幾只變異的水下生物,就是遭到了這些能量輻射所造就的結果!”
“能量輻射?難道這個空間世界裡的能量密度,竟然跟我們生活的環境有這麼大的差異?”李長風顯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遊輪穿越時,那個空間世界所泄露出來的微不足道的能量,都可以將那幾只生物輻射的發生那樣可怕的異變,可想而知,如果普通人能夠完全進入到那個空間世界,又會被改造成什麼樣子。
其實,李長風的想法,也並非絕對正確,輻射變異本身就是一件小概率事件,無論秘境當中的精氣或者靈力如何充沛,凡人如果不懂修行方法,能得到的好處可謂是微乎其微,充其量就是身體比常人更健壯一些,精神氣質也更出衆一些,並不能像那些烏龜和鱷魚一樣,被改造成全新的異能戰士。
“這件事所帶來的後果影響,絕對比你所能想象到的更加嚴重!”張雲閒鄭重地說,“我覺的,應該跟軍方的那位,好好談一談!”
他口中所說的那位,李長風自然明白是誰。
“好,我立刻彙報,你保持電話開機,等候消息!”老傢伙也一本正經地說道。
事實證明,李長風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張雲閒只等了不到十分鐘,就聽到了自己的電話鈴聲響起。
“張組長,你好!我是劉震坤!”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張雲閒略一思索就在腦海中想起了那個駕駛軍用吉普,身板挺拔,氣度不凡的軍裝男子。
上一次他去見軍方那位大佬的時候,就是這個叫做劉震坤的人來接的自己,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人應該是一名少將,似乎很得那位大佬的重用。
“你好!劉軍長!”
劉震坤很親和地笑笑:“哈哈,叫我震坤就可以,論級別,你可在我之上!”
張雲閒被授銜‘中將’一事,雖然是高度機密,但是劉震坤當然是知道的。
“好,震坤,那位怎麼說的?”張雲閒並不扭捏,直接問道。
“李長風在電話裡把事情的嚴重性說的很嚇人,首長特意臨時變更了外出訪問的行程,你還在荊楚H市嗎?我這就安排直升機去接你!”
“不用!你告訴我會面的具體時間和詳細地址就好!”張雲閒婉言謝絕了劉震坤安排直升機的提議。
劉震坤微微愣了一下:“首長時間很緊,可能等不了你太久!”
他以爲張雲閒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又着重強調了一下,“我派飛機接你的話,可以最大限度地節省時間!”
結果,張雲閒說了一句話,差點讓劉震坤噴飯:“真不用,你們的直升機,速度太慢了!”
如果這話不是張雲閒說的,劉震坤一定會怒吼,媽蛋,你特麼坐的難道是火箭不成?
“好吧,我們現在的位置在金陵軍區司令部,首長只能挪用兩個小時的空閒,所以你越快越好!”
“麻煩你在門口安排人接我一下!”
“放心,你只要報上名字,就會有人帶你進來!”
……
張雲閒掛斷電話,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金陵軍區的詳細位置,然後一招‘化氣神通’,就消失在了茫茫江面之上。
金陵也是一座歷史古城,城市氣質跟西京相比,有很多相似之處,但不同的是,整個城市裡西方風格的建築佔據了相當大的一部分。
金陵軍區所在的位置,可謂是得天獨厚,處於金陵名山紫金山的腳下,玄武湖的湖畔和大明故宮的旁邊。
說起大明,西京也保留有很多這個朝代的遺蹟,因爲大明的都城原先就是在西京城的,是後來其中一位帝王兵變奪取了政權之後,才遷都金陵。
軍區佔地面積不大,但四周都砌着高高的圍牆,門口有兩名錶情肅穆的執勤士兵,宛如雕塑般佇立在自己的崗位上,通過緊閉的柵欄,張雲閒看到裡面的院落,道路兩旁整齊地排列着高大挺拔的喬木,路面整潔清淨,恰好有一隊英姿颯爽的隊列走過,整齊劃一的步調和手勢,看的張雲閒心中只涌現出一個詞語——驚豔!
華夏的軍人走出來的隊列,張雲閒覺的自己看再多遍,永遠都是那麼賞心悅目,心潮澎湃。
“站住!軍事重地,閒人勿近!”門口的哨兵看到張雲閒直挺挺地走了過來,厲聲喝止了一句。
“我是張雲閒!”他禮貌地衝兩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