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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執雙眼跟看智障似的看着季安知, “那不然呢。”

季安知忍俊不禁,“放心,榮耀一向對季餘很溺愛。”

顧執頗有些絕望地抓着頭, “就怕季餘年紀太小還分不清什麼叫溺愛, 什麼叫愛。”

季安知抱着人軟軟地箍在懷裡, “我一向也是很寵你的。”

顧執咧嘴咬了季安知下巴一口, “是是是, 你的寵愛我可不敢辜負。這份愛我收着呢,收着呢。”

早些時候季安知說起情話來顧執還要臉紅一陣,如今真是聽得耳朵起繭子, 心裡高興是高興,但是他從來不會真的信以爲真, 畢竟——他們真的不夠平等。

“對了, 這房子的傢俱樣式都有些老了, 改天陪我去挑些新的換過來?”

“好好的換傢俱幹什麼?”顧執一臉莫名。

季安知掐了掐顧執的臉蛋,“以後準備常住這個寢宮了自然要換些更好的來, 不然怎麼配得上我的愛妃你?”

“行啊季安知,你現在說話越來越沒臉沒皮了。”顧執作勢就要站起來掐他。

季安知笑着閃身躲開,“在家裡,在你這兒,我要那些也無用。”

“……”

這口才, 當季總他還委屈了!

季安知當然知道顧執一個勁兒不願意的原因, 說到底他們不同意男女, 無法公開身份, 就算季安知想要公開關係, 顧執也是一千個不願意,顧執這人吧, 就願意自己過得高興,跟別人那是半點關係都沒有,更不願意給人當猴兒似的天天觀察偷窺的,太膈應。

“行了,我爸那邊我會去做思想工作,你放心,他啊就是年紀大了什麼都不得勁兒,總要鬧點幺蛾子吸引小輩的注意力,我們家確實人丁單薄,否則我爸也不會成天盯着季餘然後又成天盯着我了。好在——季餘也大了,現在科技也發達,不如我們——”

顧執捂住季安知的嘴,“不如我們早點睡吧今天,”說完頓了頓又打了個哈欠,“好睏。”

季安知眼神暗了暗,終究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顧執背對着季安知扣自己的睡衣釦子,心想,季安知真是——連代孕都想好了麼?準備用孩子把他套牢了以後再也跑不動了?不行不行,自己賣·身那本來就喪失了自由了,這會兒還跟着圈個孩子進去,太不划算了。況且——看到了宋源正,顧執整個人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準備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了。

季安知什麼的,結婚生子老公什麼的,放一邊去。

看着顧執這些沉默的動作和小心思,季安知不過是閉了閉眼,顧執一向不會主動開口說情話,只是順從他,他當然能感受到。

卻連心事也不肯說。

……

宋源正回了家,給自己的弟弟打了個電話。

“喂?哥?這麼晚了啥事兒不能明天說嘛?”

明顯宋源義那邊正在做好事,而且被哥哥打擾了心裡有點不樂意,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

宋源正皺着眉頭低吼,“瞧你那點出息!”

“不是,哥,”宋源義立刻坐起身來,苦着臉接電話道,“到底怎麼了?”

“能怎麼了?!前些日子你調戲人家榮氏的姑奶奶還不夠是吧?你哥我今天晚上舔着臉給人家送項目文件去了!”

“啊?你親自送啊?”宋源義摸了一圈自己的光頭,苦哈哈地說了句,“那,那榮氏收了嗎?”

宋源正解開自己的領帶丟到一邊,一臉陰鷙,“收了,榮家小子還嫩了點。不過——我在他家裡看到個人。”

“看到誰了?”宋源義心想,他老哥大半夜打電話壞他好事只怕是也是因爲看到了這個人吧?

“有點像,但是我沒確認。你還記不記得七八年前那次——顧家的兩個孩子——”

宋源義聽了就哈哈笑了兩聲,“哥,你疑神疑鬼呢吧。顧家早就倒了,兩個孩子還能翻天了去?而且這些年揹着那麼一筆債務,能出現在榮氏的家裡?不能吧?”

宋源正想了想,當初東窗事發他第一個出手砸了錢把事情的真相壓了下去並且把所有的矛頭都引向了顧家,顧家當家人也就因此入獄,而自己也因爲看好A市的市場及時的轉入A市做生意,顧家的人想必也並不清楚自己當年的那一手。

宋源義捏着下巴倒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笑嘻嘻地說,“不過那小姑娘和男孩兒長得確實不錯,當初差點就——嘿嘿,不知道現在在哪兒,哥你說我這麼多年包過這麼多好看的,也沒幾個像他們那——”

“閉嘴!”宋源正低聲警告他,“阿義,別怪哥沒提醒你,你要是再幹那種蠢事,我第一個把你送進去!要死別拉着我墊背!”

說完宋源正就掛了電話,閉着眼想起當年顧家人看他的眼神——不由得背後起了些許的冷汗。

很快他便打開手機發了短信出去——給我查查當年B市顧家人現在的情況。

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也是證據確鑿,他把自己乾淨地摘出來以後拍屁股走得倒是輕鬆,顧家人如今自然應該過得不好,就算想反咬他一口,想來也是沒那個能力。

宋源義則是在電話那頭呸了一聲,想起老子來把老子當狗一樣使喚兩下,用不着了就扔開,還親大哥呢我呸。

“宋先生,還做不做了嘛?”懷裡的溫香軟玉柔柔地靠在他身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宋源義色·眯·眯笑着,“當然啊。”

管他那麼多呢,再急的事兒,明兒個睡醒了再說!

……

顧執這一夜睡得並不好,夢裡是他父親拉着他的手說,小執啊,好好生活,帶着你媽你姐姐,別放棄……別放棄……

“顧執,顧執!”

夜裡季安知就發現顧執亂蹬腿,以爲他踢被子,笑着說自己這是沒在季餘身上用到的父愛敢情都用到顧執身上去了,卻發現顧執一臉夢魘的表情,忍不住把他叫醒。

“嗯……”顧執囈語了兩聲才醒來,揉了揉眼角,有些溼意,看着眼前放大的季安知的臉,有些尷尬,“沒什麼,就是做惡夢了。”

“夢到什麼了,還哭了,嗯?”

季安知抓着他的手,倒是很老夫老妻坐得安穩。

“沒什麼,吵到你了?”

“沒有。”季安知眉頭輕輕一跳,他果然是有心事不肯說。

顧執移開臉,“沒事,真的。我去喝水壓壓驚。媽呀這噩夢真可怕。”

可季安知明明聽見他睡夢中叫了一聲爸爸,一時間他的眼神陷入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