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執

等顧執回到家,發現自己心跳得厲害。季安知那個老妖怪,爲什麼三十六了還長得辣麼帥……直勾勾看他有面上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是趁着夜色在撩人。

徐富安他是看不上眼,畢竟這世界看臉。也幸虧季安知給了他選擇權,否則他也許已經爲了這筆錢去簽了徐富安的協議。

季安知實在是顏有點好,臉上棱角分明,眉頭蹙起的時候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勢,就是有點面癱。不過面癱好啊,逗起來多有趣啊。不知道會不會臉紅?那一副禁·欲之高嶺之花的模樣,真是讓人……顧執覺得自己光是幻想一下就挺盪漾的,心跳得更厲害了。沒辦法,這些年忙着玩命的賺錢,根本無心風花雪月,想想自己輝煌的大學時代……一打的女朋友啊。

咳咳。

顧執鬆了鬆領口散散體熱。這種事誰先認真誰輸。不帶着點玩世不恭的心態都不好混的。如果季安知要跟他玩,他其實倒不介意……特別想看看季安知的腹肌,剛纔透過那麼幾下子,還沒看仔細呢。

一想到壓在這種帥比老男人身上這樣那樣,顧執就覺得自己一顆春心蕩漾着一湖春水都要炸裂。

然而此刻的顧執並沒有意識到肖想學生家長有哪裡不對——比如攻受問題?

……

顧執早在拿到錢的在第一時間轉到了他媽媽的賬戶上,正好閒下來打電話過去問問情況,“喂,媽?錢你給他們了嗎?”

“給了給了,阿執,你,你哪兒來這麼多錢?”

顧執嗯了一聲,貼着牆壁壓低聲音,“我……借的。放心,我會慢慢還的。”

“……好,好。要好好吃飯,別太累了。”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有些哽咽。

顧執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去聽。

這些年他媽哭得夠多了,自己還是個大男人,理所應當要撐着這個家,他不能哭,他顧執,只能笑!

正要從安全出口的樓梯轉出去,就聽到有兩個其他教學組的老師在牆角小聲的聊天,“我聽李老師說啊,這顧老師和咱們杜老闆關係不一般。”

“不一般?怎麼說?”

“就是……哎呀就是那個啊,顧老師不是長得挺好看的嘛,我們老闆好像經常跟他私底下聊天什麼的,李張熙說他們倆就是那種關係!”

“噓,這可不能胡說啊。兩個大男人怎麼能……?”

“李張熙還說,這顧老師還在外頭跟什麼大老闆一起吃飯,嘖嘖。”

“長得好看也不能這麼糟蹋自己吧?”

顯然兩個人不太能接受這一新聞。

“我就說嘛,咱們都有要坐班的日子,就他自由,多不公平啊。”

“就是,我也覺——”

“吱呀”一聲,顧執推開安全出口的門,笑着走過去,“兩位老師,好像在聊我?”

兩位女老師嚇得一愣,“顧,顧老師,好巧啊。”

顧執也沒打算跟人解釋什麼,只是帶着微笑淡淡的說,“我不坐班,是因爲我給機構帶來的利益最大。我的客戶,我的學生,對我都是讚譽有加。我這個人呢,明明可以靠臉,但是我偏偏要靠實力說話,不管你們服不服。另外,我以前也是有過女朋友的,你們這麼惡意揣測我……是不是不太厚道?”

“……”

也不等兩位老師的回答,顧執擡腳就走了。長的好是他的錯?他不僅人長的好,教書也是一把好手,忽悠人麼全靠他這張嘴,何況實力在手,天下我有啊。

而那個李張熙,看來真是活膩歪了。

顧執打開自己的微博發了一條:爺的存在,就是要跟大家證明,爺不僅帥,還很有才by直得不能更直的小固執

顧執除了當老師,其實還有第二份職業,就是一個網絡寫手。說起這個顧執也是三升血都吐不完。

想當年他其實一開始想寫點多愁善感的散文,結果人編輯給拒了,說,太做作。顧執一想,好像是啊,自己一個大男人,寫他媽些散文傷春悲秋的是不太像話。

後來顧執寫了寫了一篇青梅竹馬的,好不容易連載到十萬,編輯來了一句,現在嚴打,養成的?禁!後來顧執想着,那就來點激`情的僞兄妹,好不容易連載到是萬字,剛要爽得飛起來,又給他嚴打,這他媽真是嗶了狗了,爺不寫了不成嗎?

顧執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轉到一個叫“高三重點班”的網站偷偷摸摸寫起了他腫馬文。嘿嘿嘿,一個男主角,N 個女主角,清純的可愛的御姐型的要什麼來什麼,寫得簡直滿足人生各種 YY。顧執覺得,圓滿了。關鍵是,一個角色寫個十萬二十萬字的,想要什麼樣的女朋友?自己給自己寫,這YY 人生,簡直不能更圓滿。

也因此在網絡上收穫了一大批粉絲。

很快顧執的微博就迎來了一大批的回覆。

你知我長短:無圖無真相!

清純小菊花:臣附議!

老攻你輕點:附議+10086

讀者甲乙丙丁:別的不說大大今天更新嗎?這次的御姐能撐多少章?

有句話我一定要講:不求多的來一千字讓我們爽一爽

清純小菊花:樓上的別打岔,我們應該統一戰線要直哥上自拍!要全·裸!

顧執嘿嘿嘿笑了好久,大手一揮,發了新的一條微博:本人親筆簽名照!【圖片】

打開大圖一看,白底黑字,上面唰唰唰幾個雞飛狗跳的大字:本人太帥看一眼十塊手動刮開

粉絲們紛紛發出了鄙視(#‵′)凸沒有哪個智障會真的去刮圖片的好嗎。

清純小菊花:居然敢騙點擊!來人,給朕斬首示衆!

你知我長短:直哥估計是個見光死,虧我還在幻想直哥是個大帥比。

讀者甲乙丙丁:嚶嚶嚶,直哥不管你本人帥不帥,你先更文好不好!兩天沒更了,要旱死我們這些苦等的小天使嗎!

有句話我一定要講:聽說樓上鬧旱災?正好我這兒可以發大水,濃稠的那種,要不要試試?

直得不能更直的小固執:@有句話我一定要講:小火車!開起來!污——污——

處理好經濟大問題,還接了季安知這個大客戶的私活兒,坐班的日子還能順便調戲一下粉絲們,日子又迴歸到之前的愜意。

……

進了季家大門,保姆阿姨就遞了一雙藏藍色涼拖過來,“是顧老師吧?聽少爺說您這周開始要給我們少爺補課了,來,快進來。”

“謝謝阿姨。”顧執對着老人總是乖巧的。

張媽笑呵呵的,看這老師也挺年輕的,估摸着是能和年輕小孩兒打成一片的那種老師,難怪少爺指名要呢。

顧執也不跟人客氣,進門就喊了一嗓子,“小鯽魚,在哪兒呢!你顧老師來進行鬼畜教學了!”

季餘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不太情願地走下來,“我纔剛睡不到一小時!”

“季餘同學,現在是晚上七點。傍晚六點開睡?”

季餘耷拉着肩膀趴在桌上,非暴力不合作,“昨天刷了通宵的副本,困着呢。”

顧執看季餘這樣子,他明白了,這小子要跟他玩兒陰的,“你睡沒睡我不管,我來是給你補課的。你坐下,把這卷子先做了,看看你這半年進步如何。”

季餘坐是坐下了,但完全沒有要配合的意思,扭頭,“張媽,我要吃晚飯!”

顧執真是一點兒都不生氣,不整治好季餘他能叫顧執?

“行,你邊吃邊做,我給你看着!這十萬也不能白拿不是?一分一秒咱都要抓緊啊。”

季餘手裡的筷子險些掉了下去。

顧執就站在他背後雙手環胸,幽幽的指着第一題,“這題,選啥,說。”

季餘嚥了咽口水,這飯簡直是吃不下了,“A……?不,D?還是 C?”

顧執呼了季餘一後腦勺,“可以啊季餘,你完美地避開了正確選項 B啊。”

正當季餘捂着頭有點後悔讓顧執當家教的時候,季安知穿着一身白底藍色涼格紋睡衣,也睡眼朦朧地從樓上走了下來,“顧老師來了?早。”

顧執心想,這高嶺之花,真不是吹的,有點帥,尤其是,頭髮有些亂嗓音像低音炮還居高臨下的走下來的樣子,不行不行,太犯規了。

“怎麼你們家都有傍晚睡覺的習慣?”

季餘表示他很無辜啊,他非常無辜啊,“是他週末愛睡覺,我是偶爾,偶爾好吧?”

顧執湊在季餘耳旁,悄悄摸摸的,“小鯽魚,你覺不覺得你爸是那種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季餘對着顧執時不時發作的神經病已經翻不動白眼了,低聲吐槽,“我還天山雪蓮呢。實話告訴你他其實就是個老鐵樹。”

“……不是吧?”

“愛信不信。”

季安知看樓下兩個人嘰嘰咕咕小聲說什麼的樣子,總覺得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