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天荒地老1
她苦笑,他的愛意,如果可以,還是默默地就當做不知道爲好。她不想,就這麼錯過了這麼一個好朋友,不想。
她有些疑惑了,那天和李溢在包間裡談合同之時明明她身上的就是這一款香水,明明是淡雅的味道卻被她硬是噴成了濃郁的感覺,所以溫意柔印象很深刻。尤其是當時溫意柔隨口誇了句,“李小姐今天的香水很適合您。”懶
李溢立馬很愉悅的回答說,“是嗎?我也很中意這一款。”
怎麼,怎麼她今天用的不是這一款了?
其實現如今,尤其是不能女人,一旦認定一種香水的時,就不會再換。聞香識人,是很多人的美麗的夢。
所以今天的事,很難理解。
究竟是她記錯了?還是李溢真的換了種香水?那麼,那份標有全壓集團材料價格的文件明明是由她溫意柔擬定,雖是與李溢談判,但這麼大一筆單子最終是由全亞集團的總經理簽下的,單子上的香水味從何而來?
明明只是來確定,卻變成了擁有更多的煩惱和疑點。
她微皺了眉,揉揉了自己的眉心,只覺得無比疲憊。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吧,她這樣想。
起身,沒由來的竟是一陣頭暈。
“嘭!”是有什麼重重倒下的聲音。
“小姐!小姐!小姐,你怎麼了?”茶座裡頓時出現一陣騷亂,人羣涌過來,一下子包圍了溫薏柔。蟲
身體裡似乎有根絃斷了,硬生生撐了那麼久的身體終於不堪重負倒下了。
熟悉的刺鼻的藥水味道縈繞在鼻端,溫薏柔腦子裡暈暈的,身體也是軟軟的,像是躺在一層棉花上面。眼皮很重,明明是有意識的,卻是怎麼也睜不開眼。
腦子裡像是塞滿了亂毛線,她想把它理順,卻越理越亂,越理越煩躁,看不見頭,找不到尾。思緒在飛快地亂竄,快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覺得心頭壓了一口氣,重的難受。
有急促的腳步聲靠近她。
“醫生,她怎麼了?”是熟悉的聲音,卻怎麼也想不起是誰。
是誰呢?到底是誰呢?她開始變得暴躁,被子底下的手緊緊握着。
“她一直患有神經衰弱,這個,你知道嗎?”
“一直?有多久?”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說不出的讓她心痛。
“據我推測,大概有三五年了,而她這次的暈倒也不是偶然。”醫生平靜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大概是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是因爲她有神經衰弱症。”
“神經衰弱是由於大腦神經活動長期處於緊張狀態,導致大腦興奮與抑制功能失調而產生的一組以精神易興奮,腦力易疲勞,情緒不穩定等症狀爲特點的神經功能性障礙。簡單的說,生活中的各種壓力讓她不堪重負、操心過度,所以經常伴有易疲憊、衝動、失眠多夢的症狀。”
“不過我發現,她自己應該是知道自己的病狀的,而且她曾用藥物可以控制過病情。只不過她這次突然暈倒,可能是因爲她最近沒有用藥,或是壓力劇增、受到了一些刺激。”
“嚴重嗎?”
“這個說不上嚴重不嚴重,嚴格來說這是一種心理疾病,關鍵是看病人自己的心態。”
男子嘆出一口氣,腳步輕輕的離開了病牀,站到了遠一點的位置。
兩人似乎還在交談些什麼,溫薏柔卻聽不清楚了,模模糊糊的意識好像又被掐滅了。
溫薏柔回到家裡,溫思宇和秦雅都不家中,是劉叔送他們出去的。整個房子裡都冷冷清清的,一如記憶當中的模樣。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這裡便是這樣的吧?她低頭淺淺的笑。
搬了古老的藤椅到後院,這藤椅的年歲怕是比她還要老上許多。一坐在上面,就有“吱呀吱呀”的聲響。
但似乎,總算有了那麼些人氣。
她是坐在老榕樹下的,天氣涼涼的,她原本還有些溫熱的手,很快就涼透了。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涼。但她仍舊在藤椅上坐定不動,軟軟的躺在躺着。
從樹葉的縫隙中看着灰暗的天空,好像從很小的時候她就有這個習慣了。
想一些事情,被風吹亂一些思緒。
時光有些慘淡,不知不覺,後知後覺。
回想起,這些年來,其實也沒有想過要特意的去等他。關於守身如玉之類的想法她從未有過,只是等着等着,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而在等待的過程中,一直都沒有再遇到心動的人。
僅此而已。
原本是這樣以爲的,直到他再次出現,直到最近他們兩人之間飛速的發展。
突然就發現了。原來之前的七年時間,她不過是用來自欺欺人罷了。
她要等的,想等的,自始至終,也就只有這一個人罷了。從來就沒有,第二個人。
她笑,其實也沒什麼好多心的,不過是,不過是自己不爭氣罷了。等,是她要等的。人,是她自己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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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從一開始她就沒有了退路了。
永遠都是這樣的,先動心的,先愛上的那個人,總會,受傷害多一點。只是受傷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她的手越發的冰涼,透骨的涼,涼到了最後甚至都沒了知覺,麻麻的,失去一切感官。
有落葉飄下來,一片一片的,風吹過去,有聲響。地上很快就積了一層的落葉,她仰面躺着,完全不理會,那些甚至掉落在她身上的葉子。
溫思宇走到後院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