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態的嚴重性,這羣悍匪,都是強忍着噁心的感覺,朝着李秦朝離去的方向,追去了。
李秦朝慢悠悠的抱着小女孩,朝着西山下走去。
忽然,他心中一動,朝着後面看去,便看到一羣悍匪朝着他的方向,追過來了。
“我去!這麼熱情啊?”
李秦朝被對方這熱情的陣仗,給嚇了一跳。
這尼瑪是打算,把自己送下山去啊?
“還是打算留我在這住兩天?”
李秦朝停住腳步,還衝着一衆朝他追來的悍匪,擺了擺手:“不用,不用,你們回去吧,太熱情了,太熱情了。”
可是,這羣大徹大悟悍匪,實在是太熱情了。
看到李秦朝擺手,讓他們回去後,反而是發瘋一般,朝他這這裡,以更快的速度,追了過來。
“這可不行啊。”
李秦朝覺得事情,有些棘手啊。
之前由於這些悍匪,大徹大悟的時間,實在是太不巧了。
所以,他找死的計劃,已經算是完全泡湯了。
而現在,對方還這麼熱情的追逐過來,說不定得出什麼幺蛾子呢。
之前,自己還沒有做什麼呢?他們就棄暗投明了。
現在,他們追過來,不會是想追隨自己吧?
還是誓死追隨的那種!
這可不是,他胡思亂想啊。
因爲這幾天的發生的事情,無不在說明着一件事。
一旦有什麼事情,與他掛上鉤,都會向着難以預料的方向發展。
這羣悍匪,大徹大悟後,被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後,也說不定,真的會對自己誓死追隨啊。
就像現在……
李秦朝停下腳步,仔細聽了聽,臉色便是一變,他果然聽到了【發誓】【死】等等字眼。
這不就是跟他的猜想,相驗證了嗎?
於是,李秦朝腳步走的更快了。
身後……
“你個混蛋,你特麼,給我站住。”
“你特麼別想跑,我發誓,如果抓住你,我將你碎屍萬段。”
“敢耍我們,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一衆悍匪臉色猙獰,一邊罵着,一邊朝着李秦朝的方向追去。
“你跑,你跑,縱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住,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遠處,李秦朝聽到,身後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臉色便是一變:“什麼?天涯海角,也要追隨我?這特麼是纏上我了啊?”
一想到,若是被這羣悍匪,給追上,自己就多了一大羣兇悍的手下,李秦朝就打了一個寒顫。
有了這麼一羣悍匪,做手下,自己不弄死別人,別人都要感謝八輩祖宗了。
別人怎麼還敢弄死自己啊。
所以,自己千萬不能被這羣熱情的悍匪,被追上了。
“這條路,是最優的一條路……”
爲了不被這羣熱情的悍匪追上,李秦朝甚至動用了【百曉生】模塊,去選擇最優的逃跑路線。
果然,在他動用了【百曉生】模塊,選擇出了最優路線後,身後朝着他追來的人,便是距離他越來越遠了。
跑出一段。
“貌似有些不對,看他們的神態,似乎不是想追隨我,而是想弄死我?”李秦朝心中忽然生出一陣懷疑。
然後,他停下腳步,認真去聽身後傳來的聲音。
身後……
一衆悍匪,幾乎有崩潰了。
雖然不久前,他們纔到這西山安營紮寨。
他們對西山,還說不上了如指掌,沒有到閉着眼,就能走出去的地步。
但是,怎麼說,他們也按照老大的吩咐,熟悉這西山的環境,好長時間了啊。
縱使達不到了如指掌的程度,也沒太差吧。
“太不合常理了。”
可是,他們怎麼感覺,前面的那個將他們好一通戲耍的小子,比他們還要了解西山呢,每每選的路線,似乎是最優的路線。
更玄幻的是,在這條路線上,還存在各種視覺死角,他們在後面追着追着,就追丟了對方。
等到重新確定對方的位置後,對方便是又在這段時間裡,與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於是,他們被越落越遠。
“大哥,我求求你了,你別跑了行吧。”
“你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悍匪吧。”
“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
“一場無情的大雪,摧毀了我的家園……”
禁衛軍的厲害,他們可是知道清清楚楚的啊。
之所以,還敢肆無忌憚的在西山盤踞,就是因爲他們自忖,他們手中有人質,禁衛軍統領不敢逼迫的太緊。
可是,一旦他們手中失去了這人質,他們這到一百多個悍匪,就要面臨一萬多訓練有素禁衛軍了啊。
一想到,那種情形,他們心肝脾肺腎,都在亂顫。
遠處。
李秦朝大概聽清楚這羣悍匪,喊得什麼了,臉色便是一垮。
“我還以爲,這羣悍匪,追我是爲了抓住我呢?”李秦朝臉上浮現出無限的鬱悶。
本來,他以爲這羣悍匪,是想撿起自己十惡不赦的悍匪人設,抓住他,將他搞死呢。
但是,聽到這些人,近乎是哀求的話語,他就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之前這些悍匪,對自己那麼恭敬,這纔過去多久啊,怎麼可能就想着,對自己大打出手啊。
這根本就不合常理啊。
“孺子不可教也。”李秦朝最後痛心疾首地看了一眼,遠處朝着他,不住哀求的一衆悍匪,失望的搖了搖頭。
旋即,他轉身便走了。
由【百曉生】提供最優路線,那羣悍匪就算是長着八條腿,也是不可能追上他了。
在他身後,遠處。
“不要啊,求你回來吧。”
“不要跑了。”
“你回來,我們再商量商量。”
“我草擬大爺!”
李秦朝的人影,在衆悍匪眼中,由一指多高,變成半指多高,繼而變成綠豆大小,最後變成一個小黑點。
他們一邊哀求,一邊怒罵,一邊追逐。
可是,李秦朝距離他們越來越遠。
他們在追了幾步後,便是有些放棄。
忽然,就在這時,他們臉色驟然一變。
然後,便趴在地上,耳朵貼着地面。
噠噠噠噠!
一陣密集的腳掌落地聲,傳入他們耳中。
這腳掌落地聲,太過密集了些,不像是一個人兩隻腳交替落地,倒向是這個人長了四隻腳一般。
人怎麼可能有四隻腳呢?
那不就成怪物了嗎?
所以……
這是?馬蹄聲?
衆人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一衆悍匪互相對視一眼,然後落在龐慶輝身上,“老……老大……”
卻發現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老大,此時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眼中更是有些茫然了。
頓時,他們腦袋便是一片空白。
他們老大是他們的主心骨,可是,貌似這次連主心骨,都有些六神無主了。
……
此時李秦朝已經近乎走出西山了。
但是,出現在他眼前的,卻不是一片坦途,而是由一個個人馬,組成的包圍圈。
嗯,他被一衆身披鎧甲、手拿利器,渾身散發着殺氣騰騰氣勢的人馬,包圍起來了。
整個現場都被一股肅殺之氣,所充滿。
但是李秦朝卻是無驚無喜。
爲什麼?
因爲他懷中的那個小女孩寶寶,已經衝着那爲首之人喊道:“爹爹。”
然後,寶寶便是衝着那面黑的如同鍋底,臉部表情如同雕塑的中年人,伸出了肉呼呼的小手。
旋即,這個面黑如墨,渾身透着肅殺鐵血氣息的漢子,就笑的滿臉都是褶子了:“哎,爹爹的乖女兒。”
旋即,他看着將李秦朝圍起來的人馬,便是冷喝一聲:“退下,你們連黑鐵學院的老師,都不認識了。”
他寶雷有着黑麪殺神的外號,一般人聽到他這個外號,都會以爲他就是一個肌肉,都長到腦子裡的武夫。
但是若他真的是一個武夫的話,王宮中的皇帝陛下,怎麼可能將黑鐵王城的秩序,交給他去維護呢。
而他外號的另一半,是面黑心更黑。
連在一起,就是黑麪殺神,面黑心更黑。
從這外號上,便能知道,他不是一個只有肌肉的武夫了。
而他不但不是一個只有肌肉的武夫,還聰明異常,記憶力驚人,凡是重要人物,都能將對方的名字以及長相,甚至大概的經歷,都記在腦海中。
而對於黑鐵學院這種龐然大物,裡面的人,就算是一個掃地工,都算是重要人物了。
更何況是,李秦朝這人是黑鐵學院的正式老師了。
“唏律律~”
而聽到他的話語,那羣對着李秦朝虎視眈眈的禁衛軍,腳掌一磕馬腹,便是散開了包圍圈。
寶雷策馬便要來到李秦朝身邊,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接過來。
卻在這時。
“統領,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我們帶着人馬剛到這裡,便遇到了他這個黑鐵學院的老師。”護在寶雷身邊的兩個副統領之一,便是開口阻止了:“況且,他是黑鐵學院的老師,有什麼動機,來冒着危險,營救小姐啊?”
對方這話,就相當於地球上,有好心人,扶了老太太,被老太太訛詐,法官判決說,若不是你撞的老太太,你怎麼會出手扶老太太呢。
李秦朝被人妄加懷疑,但是心底卻是沒有任何的憤怒,反而在聽了這話後,眼睛一亮。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那羣悍匪,本應該是猙獰兇惡的人設,但是最後卻是喜氣洋洋的把自己送出山寨了。
而本應該感謝自己的禁衛軍,卻是懷疑自己了,甚至看樣子,自己要是給不出一個讓他們滿意的答案,說不出個鴨子、雞的話,這些人便會對自己大打出手了。
特別是,看到那寶雷統領,聽到那副統領的話語後,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充滿了思索之色。
很顯然,對方也是懷疑自己了啊。
而對方懷疑自己,自己再不解釋的話,對方肯定會更加懷疑自己,甚至寧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了。
自己雖然是黑鐵學院的老師,背後有黑鐵學院,但是對方卻是代表着整個黑鐵王國,對方應該就不會怕了自己。
“不解釋……”
而且,面對這種情況,自己不解釋,也不算是有自毀傾向。
畢竟對方這般冤枉自己,自己心中有氣,不想搭理對方,也算是合理的反應啊。
你懷疑我,我就跟你解釋,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嗯?”寶雷聽到自己副手的話語,眼睛中便是眸光一閃,對啊,動機?
他一個黑鐵學院的老師,有什麼動機,冒着生命的危險,去救自己的女兒呢?
這似乎是不太合理啊?
而且,這李秦朝還是一個黑鐵學院中,有名的廢材老師嗎?他又有什麼能力,將自己女兒救出來呢。
忽然,他心中一動。
李秦朝?張偉?
瞬間,他腦海浮現出兩個名字。
這兩個名字,似乎並沒有聯繫。
但是旋即,他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個名詞。
師比。
張偉要與李秦朝在明天進行師比。
評委,又是一個詞語,出現在他腦海中。
張偉要邀請自己去作爲師比評委,出席師比。
想到這,他便是想明白了,明白李秦朝爲什麼會冒着生命危險,來救自己女兒了。
“李秦朝老師,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放心好了。”想通了關鍵,寶雷便是一抱拳道。
然後,他扭頭對剛剛阻止自己的副手說道:“他是李秦朝。”
那副手也是個人精,瞬間便是想到,之前來統領府上拜訪的張偉。
那張偉老師,似乎就是因爲要跟一個名叫李秦朝的老師,進行師比,纔是來統領府,來邀請他們統領,擔當師比的評委的。
旋即,他就明白李秦朝的動機了。
想必這李秦朝,也是爲了邀請他們統領,纔是來這西山,將他們統領府的大小姐,救出來了。
“抱歉兄弟,是我誤會你了!”那副手對李秦朝抱歉道。
對方能單槍匹馬,將他們家小姐,從西山悍匪中,安然無恙救出來,就足夠他敬佩了。
而加上,對方有動機,救他們小姐,自然也不是什麼居心叵測之徒了。
李秦朝卻是懵逼了。
他現在腦海中只要一個想法。
難道我李秦朝,已經這麼牛逼了?
不然的話。
怎麼前一刻,還要對自己劍拔弩張的人。
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便是對自己賠禮道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