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衣?
聽到這話,張華差點一巴掌將自己的這個蠢逼孫子拍死。
寶衣泥煤啊寶衣。
張華還以爲自己的這個孫子,在這麼大的打擊中,能夠這麼快恢復過來,是一個可造之材,未來可期呢。
可是現在,聽到自己這孫子口中的‘寶衣’,他便是明白過來了。
自己哥哥蠢逼孫子,根本就沒有恢復過來。
而且,他到現在還不明白,之前寶雷之所以在他說了寶衣之後,便是態度大變,是因爲對方在配合他演戲呢。
但是現在倒好,自己的這個蠢逼孫子,居然沒有絲毫的察覺,還以爲寶雷真的是因爲寶衣,才態度大變的呢。
興許,他還以爲他這個寶衣,是什麼了不得的寶物呢。
我去你妹的寶衣啊!
寶雷聽到張偉的這話,也差點一口血,直接噴出來。
神特麼的寶衣啊。
合着,這小子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打分吧,我希望你們這次公平點。”
這時,李秦朝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是這麼想的:就算這些人都給自己打了滿分,也不一定能刺激到張偉、孫勝一方,只要這些人在打分的時候,也給孫勝、張偉一方打高分就可以了。
所以,他纔是提醒這些人,在打分的時候,要公平點。
“不用了。”卻在這時,只聽到張華冷聲說道。
“好手段啊,李秦朝。”張華眯着眼睛看着李秦朝,他沒想到李秦朝這在黑鐵學院人盡皆知的廢材老師,居然有這種手段,能把他們爺孫倆,耍的團團轉。
對,在他看來,就是李秦朝這廝,將他們耍得團團轉。
因爲看似是寶雷在裡面當攪屎棍子,把他們耍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若是沒有李秦朝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自己孫兒一方邀請的評委,全部‘策反’的話,就算寶雷這廝再會攪屎,也不可能耍的他們團團轉啊。
“手段什麼手段啊?”聞言,李秦朝不由的撓了撓腦袋瓜,他不明白對方這是何出此言啊。
他完全是不明白,完全是摸不着頭腦啊。
“噗!”看到這般無故的作態,張華差點一口老血,直接噴出來了。
特別是從李秦朝表現中,他根本看不出李秦朝,有半點表演的痕跡。
就讓他更加難受了。
這特麼的演技,也太高了。
他強壓下心頭吐血的衝動後,便是假裝沒有聽到李秦朝的話,也不去接李秦朝的話,若是接李秦朝的話,他真是怕自己被李秦朝這廝,給直接氣死啊。
“但是,你以爲你贏了嗎?”張華看着李秦朝一字一頓的說道。
“手段?你剛剛說的什麼手段嗎?”
李秦朝知道自己肯定是贏了啊。
那麼,對方的這個問題就完全是廢話,是以,他沒有接話,而是還想問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你不要得意洋洋。”
聽到李秦朝還不依不饒,張華嘴角抽了抽,因爲怕被李秦朝氣死。
所以,他也沒有接李秦朝的話,甚至假裝沒有聽到李秦朝的話,而是繼續說道:“你可知道當一個人,太過高興的時候,容易樂極生悲啊。”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我問你,剛剛說的手段,到底是什麼啊?我怎麼感覺跟你不在一個頻道上呢?”李秦朝簡直是無語到極點了。
不知道這老傢伙腦袋是不是秀逗了,自己問他話語中的手段,究竟是什麼,他居然跟自己扯其他的犢子,還一幅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的樣子。
“但是,你可知道百密必有一疏。”張華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他還是不接李秦朝的話,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道:“縱然你算計了千千萬萬,但是你卻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老哥,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什麼啊?你剛剛說的手段,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李秦朝伸出手,在張華的面前搖了搖,他怎麼感覺對方有種夢遊的狀態啊,自己都問了好幾遍了,對方居然不接自己的話。
“哼,我知道,聽了我的話語後,心中肯定會在想,你究竟是忽略了什麼?”張華揹負着雙手,一副篤定李秦朝會被他的話語,影響到的樣子。
“喂,你真的沒聽到我說什麼嗎?我一點都沒這麼想啊,我不在乎我忽略了什麼。”李秦朝略微低了低頭,雙手做喇叭狀,在對方的耳邊大吼:“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剛剛說的手段到底是啥意思啊?”
張華嘴角連連抽搐:“我……”
“我什麼我啊,你回答我的問題好不好啊,你說的手段,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李秦朝真的有些無語了。
他可是強迫症患者啊,他最煩的事兒,就是別人說話說一半。
所以,他纔會這麼刨根問底。
可是,他連續問了幾遍了,對方就跟故意跟他作對一般,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
張華繼續裝聽不到李秦朝的話語,繼續說道:“你……”
可是,剛說了一個你字,便是又被李秦朝給打斷了:“你什麼你啊,你快點告訴我,你所說的,手段到底是啥意思啊。”
李秦朝覺得對方這邊的耳朵,可能不好使,又跑到對方另一隻耳朵旁邊,雙手作喇叭狀,說道:“喂,你能聽得到嗎?”
聲音賊大,震的張華的耳膜,嗡嗡作響。
看到張華似乎還沒有聽到,李秦朝又扯了扯對方的耳朵,將嘴巴湊到了對方的耳朵旁:“喂,你耳朵塞驢毛了?你怎麼聽不到呢?我想問你,你剛剛說的手段,到底啥意思啊,我是真真好奇啊?我……”
“住嘴!”
張華本來還想保持【我聽不到,我聽不到】的狀態,但是,李秦朝已經把自己的嘴巴湊到自己耳邊了,那聲音一次比一次大,似乎真的把他當做是一個耳朵有問題的人了。
關鍵是,他耳朵原本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假裝聽不到李秦朝在說什麼,只是不想接話,從而避免被氣死而已。
可是,現在李秦朝湊得這麼近,跟他說話,震的他的耳膜,嗡嗡作響。
要是再讓對方整下去,估計自己這耳朵,就得被對方給搞聾了。
這時候,他真的忍受不了了。
“你……”被對方以後,李秦朝愣了愣,然後看到對方終於有反應了,心中便是一喜,就想繼續問那個自己感興趣的問題,可是剛剛說出一個‘你’字。
“你什麼你,你給我住嘴!”張華粗暴打斷,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我……”李秦朝張了張嘴。
卻是又被打斷了:“我什麼我,你給我住嘴。”
“其實,我……”李秦朝真的有些無奈了,這怎麼還讓別人說話了呢。
“你特麼能不能尊老啊你!”李秦朝話語,還沒有說完,張華便是直接一陣咆哮:“我特麼的一個老人家,我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憋打斷啊啊你。”
“我求求你能不能做個尊老的人啊。”張華咆哮出聲,聲音中都帶上了哭腔了。
特麼的,本來他是怕被李秦朝的話語,被氣死,所以纔是假裝沒有聽到對方在說什麼呢。
卻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特麼的這麼不依不饒。
這幾乎讓他崩潰了。
這特麼是怎麼回事啊。
本來,這次的事情,他們一方已經來完全落了下風了,在這師比上,他們一方的人,這臉面已經丟了個一乾二淨了。
他就想說幾句場面話,掰回一局,卻是沒有想到,李秦朝這逼,居然對上個問題不依不饒,這特麼的別說是扳回一局了。
現在,整的他就像一個小丑了。
“我……”李秦朝被張華這突如其來的幾聲吼,給吼得有些懵逼了。
“我啥我啊,求你憋說了。”張華看到李秦朝還想說什麼,這次差點直接哭出聲。
我們已經被你整的這麼慘了,你就不能有一個勝利者應有的姿態,讓我說兩句話啊,讓我找回點臉面啊。
你用不用這麼絕啊。
“咳咳,我其實是想說,你繼續說,我不打斷了。”李秦朝有些無奈的說道。
“額……”張華還想吼李秦朝,聽到這話,眨巴眨巴眼睛,語氣就是一滯。
深吸了幾口氣,他纔是平復下心情了了。
然後,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爲他發現經過李秦朝這般胡攪蠻纏一番話,他談話的節奏,被打斷了,他又落入了李秦朝的節奏中了。
“好手段,真的好手段。”雖然李秦朝是他的敵對方,但是對方居然這般輕而易舉的便是控制了節奏,還是讓他不由發出一聲驚歎。
“你住嘴,不許說。”忽然,他心中一驚,因爲他發現李秦朝聽到的他的這句‘好手段,真的好手段’後,眼眸中有浮現出疑惑之色,似乎是想問他,他口中的的‘手段’究竟是指的是什麼啊。
爲了不讓李秦朝繼續胡攪蠻纏,他便是直接打斷了。
“你以爲你這次贏了嗎?”張華深吸一口氣,試圖繼續控制節奏。
【我可沒這麼想。】聽到這話,李秦朝聳了聳肩膀,然後,他發揮尊老的傳統美德,沒有打斷對方的話,而是用眼神,傳達了這麼一個意思。
“呼吸~呼吸~”張華假裝沒有注意到李秦朝的這種眼神,但是微微測了測頭,卻是發現在場的衆人,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古怪,那目光似乎是在看一個……逗比?
他感覺胸口一悶,有種隨時背過氣的感覺了。
“但是,你棋差一招你知道嗎?你知不知道,師比還有隱藏的規則?”張華迅速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繼續試圖掌握節奏。
師比的隱藏規則:若是師比產生的‘源頭’——也就是師比雙方的爭搶的學生,還是心向輸了的一方的一方,就算這一方輸了,也不會被開除出學院。
師比的隱藏規則?李秦朝愣了一下。
到現在爲止,他都以爲這師比是不太正規的一場考試,自然是不可能知道這所謂的隱藏規則了。
而寶雷等人聽到張華的話語後,自然是明白這所謂的師比規則是什麼了。
但是,現在明顯張華問的對象是李秦朝,他們也不好插話。
張華問出這話這話後,便是揹負起雙手,他感覺自己問出這問題後,又重新掌握了節奏了。
對方就算贏下這師比,那又怎麼樣啊?
還不是做無用功啊。
他心中頗爲自得。
可是過了幾個呼吸之後,他卻是發現有些不對勁兒了。
因爲他發現自己雖然問出了幾個問題,但是卻沒有人接他的話,這讓他感覺自己是在唱獨角戲,感覺尷尬的不要不要的。
然後,再也保持不住揹負雙手的姿態了,他看向李秦朝,似乎在問,你就這種反應?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他冷哼一聲,覺得李秦朝就是故意的,說不定對方聽到自己的話語後,心裡已經慌亂的不成樣子呢。
“張偉、孫勝,你們兩個把那幾個學生叫出來吧。”張華將目光從李秦朝身上移開,落在張偉、孫勝身上。
聽到張華的話語,張偉、孫勝兩人愣了愣,然後反應過來,頓時,他們精神就是一震。
對啊,他們怎麼沒有想到這些呢。
他們在這次的師比中,確實是輸了,但是不意味着,他們就會真的被開除出黑鐵學院。
他們兩人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之色。
若是之前,僅僅是不被逐出黑鐵學院,他們肯定不會有任何的興奮,但是經歷了之前的一切後,對於他們來說,不被逐出黑鐵學院,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畢空下來吧。”
張偉率先喊道。
看臺上的畢空,微微一愣,然後彷彿想到了什麼,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旋即,畢空便是朝着中心的小平臺走去。
“哼!”看着李秦朝,張偉冷哼了一聲,他想看看對方在聽到自己叫來畢空後,會是怎樣詫異的表情,但是當他看過去的時候,卻見到李秦朝一臉茫然,似乎不知道到底是啥情況。
在他看來,李秦朝就是故作姿態。
李秦朝確實有些摸不着頭腦,他不明白對方把自己的學生,叫過來,是什麼情況。
但是寶雷等人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在他們聽到張華說起什麼隱藏規則的時候,他們心中還在抱有一絲期望說,可能是張華一方在虛張聲勢,但是看到張偉居然真的喊下一個學生來,他們的心情便是變得沉重起來。
這樣的話,不就是說,張偉不會被逐出學院了啊。
那麼,他們這些人煞費苦心的幫助李秦朝老師,就有些做無用功的味道了。
“呵呵~”注意到衆人的臉色變化,張華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但是旋即他嘴角的這抹冰冷弧度,便是隱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和藹之色,因爲畢空已經來到了小平臺上。
“你就是畢空是吧?”他和藹的對畢空問道:“我想問你,你還願不願做張偉老師的學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就豁出這張老臉去,去求教務處的負責長老,爲你轉班。”
他從來沒有這般和藹的對待一個人過,但是現在他不和藹不行啊,這個女學員的選擇,可是關乎他孫兒的前途啊。
但是,他的和藹卻只是流於表面,在他眼底深處,卻是充滿這冷色。
因爲在他看來,要不是因爲這個叫做畢空的女學員的話,他的孫兒不至於落到這種田地。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畢空這個罪魁禍首。
“嗯?”
忽然,張華心中一緊,因爲他發現,在他對畢空這女學員問出這個問題後,對方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
看去,便看到畢空來到了李秦朝面前。
“老師,對不起。”畢空對着李秦朝鞠了一躬,到了現在,她纔是明白,原來是因爲她的原因,纔會有這一個師比。
此刻,她對李秦朝,充滿了無窮的歉意。
作爲一個學生,卻是給老師,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特別是這個老師,還是一個讓她無比敬重的老師。
可想而知,她心中的歉意,有多重了。
聽到畢空的話語後,張華的眉頭卻是一鬆。
在他看來,畢空這般說,就是對她自己在師比上,臨陣倒戈,而感覺到歉意。
“沒想到啊。”聽到畢空的話語,寶雷眉頭就是一皺,心中爲李秦朝感到悲哀。
在他看來,李秦朝爲了這個師比,布的局已經堪稱完美了。
按理來說,這個局根本無懈可擊。
可是,現在就因爲這麼一個小小的女學員,他佈下的局,成了一個笑話了。
而且,這女學員的行爲,就涉嫌背叛了。
不用想他也知道,這對李秦朝來說,是一種怎樣的打擊了。
“張偉老師,你是一個好老師。”就又聽到畢空說道。
“完了。”寶雷心中最後那一絲期望,隨着畢空的這話,完全的破滅了。
畢空先是對李秦朝道歉,後又直接說張偉是個好老師。
她的決定已經不言而喻了。
張偉嘴角已經浮現出勝利的笑容了。
可是不對啊。
我在這裡呢?
他怎麼跑到孫勝面前去了。
“喂,畢空,你幹什麼呢?”張偉心中浮現出一個不好的猜想。
“幹什麼,孫勝老師,請你不要打斷我的話,好不好,這樣很沒有禮貌的。”畢空皺着眉頭看着他。
“你叫我什麼?孫勝?”張偉懵逼了。
“張偉老師,你是一個好老師,我之前,是這麼認爲的。”畢空看着孫勝認真的說道:“但是,我老師比你好千倍萬倍。”
說完,畢空便是朝着孫勝一躬到地說道:“張偉老師,做了你半天的學員,雖然你根本沒有教過我什麼,但是,你畢竟是我半天的老師。我這一拜,是拜給我們半天的師徒緣分。”
“自此!”她直起身來:“自此我們再無瓜葛。”
說完,便是站回了李秦朝身後。
然後,在場所有人都懵逼了。
消化自己所聽到、所看到的一切。
剛剛是不是張偉將這個女學員叫出來後,這女學員,卻是衝着孫勝稱呼張偉?
那麼豈不是說,這位被張偉當做殺手鐗叫出來的女學員,連張偉究竟是誰都分不清楚啊?
然後,在場衆人全都是一臉古怪的看着張偉。
話說,別人連你是誰,都不清楚,是誰給你的勇氣,把別人請出來,做你自己的殺手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