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看到巫柔那委屈巴巴的樣子,李秦朝就不想再說什麼了。
他發現一旦某件事,跟自己掛鉤之後,便會向着某個難以預料的方向發展。
“所以,我現在已經是這次學徒考覈的主考官了。”李秦朝有些無數的想到。
雖然巫柔這個豬隊友在,讓他不能立馬被識破,但是他也是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畢竟,待會兒,那個真*孫符師肯定就會出現。
那孫符師出現,自己這個冒牌貨,就原形畢露了。
“讓那些參加考覈的準學徒們,過來吧。”
雖然成爲了這次學徒考覈的主考官,但是李秦朝卻是沒有喧賓奪主的打算。
所以,這個命令,還是田慈海大長老宣佈的。
而看到‘孫符師’這麼懂進退,田慈海對這‘孫符師’的觀感更好了幾分。
他還以爲孫符師成爲了主考官之後,就會立馬發號施令了呢。
若是那樣的話,他們雖然不會說什麼,但是心中肯定不會好受。
畢竟,這裡可是黑鐵王城符篆師公會啊。
若是一個外地符篆師,在這裡發號施令的事情,傳出去,他們王城符篆師公會,可就真的沒臉了。
不過,既然孫符師是這次的主考官,而這孫符師有這麼懂進退。
他們這些人,也不能太過得寸進尺。
所以,在監考席位上,還是自然而然的讓孫符師做到了主考官席位上。
簡單來說,李秦朝是坐上了c位。
“怎?怎麼會?”
王一曉雖然對自己有信心,覺得自己肯定能通過符篆師學徒的考覈,但是在真正的踏入考場之後,他心情還是不由的忐忑起來。
而當他走進考場,不經意間,朝着那主考官的位置,看過去的時候,心頭卻是一震。
“他怎麼會在這裡,坐在主考官的位置上?”
王一曉心中充滿了震撼之情。
“難道他不單單是黑鐵學院的老師,還是一個符篆師。”他心中又浮現出這樣一個想法。
他卻是沒有想過,對方是冒牌的符篆師。
畢竟,對方可是黑鐵學院老師,這麼一個前途無量的人,怎麼可能會冒充符篆師啊。
對方腦袋又不是被驢踢了。
王一曉心中轉着一個個念頭,腦袋就低下去了。
他期望對方不要注意到他。
畢竟,名義上,他可是還欠着對方5000金幣呢。
雖然這個金幣欠的,有些沒道理。
“這次不會出現什麼幺蛾子吧。”
一遇到對方,準沒什麼好事兒。
不由的,他就感覺自己參加這場符篆師學徒考覈,有些前途未卜的味道。
“孫符師,要不然我們正式開始?”田慈海低聲徵求李秦朝的意見。
“開始吧。”李秦朝在王一曉一出現,便是注意到了對方,他雖然想着問問對方那5000金幣,什麼時候給,但是卻也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事兒的時候。
“好。”見到李秦朝沒有自己宣佈考覈開始的意思,田慈海松了一口氣,若是在他們王城符篆師公會,真的讓別的公會的符篆師,去主導,那麼,他們就真的丟臉了。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符篆師學徒考覈,開始前,我要說些考覈的相關事項。”
“首先……”
“還有……”
“最後……第一場考試,只要能激發出一道金光,就可以進入第二輪。所以,我給大家的建議是,貪多嚼不爛,你們這些人利用一炷香的時間,專攻前一千道題,只要你們能保證前一道題的爭取率達到百分之百,就能通過第一輪……”
第一輪通過的標準是,激發出一道金光,也就是說,正確率達到十分之一就行。
相比於,真的在這一炷香時間裡,將一萬道題全部做完,然後還保證正確率達到十分之一,還不如把有限的時間,全部用到前一千道題上。
當然,他也知道,就算是給出了最中肯的建議,肯定也有許多人不以爲然。
此刻,他就在一些人臉上看到了不以爲然之色。
從這些人的表現上,他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會按照他的建議去做。
當然,這些人這麼做,也有他們自己的考慮。
因爲這些人在考覈之前,肯定是做了往年的考覈試卷。
他們有信心參加這次考覈,肯定是在私下做這些試卷的時候,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可是,這些人卻是不知道,私下自己做題,跟上考場做題的心境,根本不一樣。
加上,準學徒們用的試卷,沒有自動顯示錯誤與否的功能。
這就導致了,他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確。
於是,在考場上,他們遇到一道自己不太確定的答案的題目,爲了保證做題速度,肯定會匆匆‘寫’下一個答案,然後去匆匆忙忙的去做下一個道。
遇到一道兩道的不確定答案的題目,還行。
倒是不影響他們的心境,但是這種不確定答案的題目,遇到的多了。
他們的心境,就會變得不穩了。
甚至,會想倒過頭來,看一看自己不確定的題目。
但是,爲了保證答題速度,他們卻是不得不忍耐着去繼續做下面的題。
可是,他們心中還是不由的去惦念着之前的題。
這樣帶着顧慮,去做下面的題,正確率,肯定就會下降了。
這樣就會導致不確定的題目,越來越多,就會愈發自我懷疑了。
雖然田慈海知道這些,但是也沒有多說了。
人嘛,總是在親自經歷過挫折,纔會真正的成長。
而他作爲這次的考官,說這些,都有些不太合適了。
若是再多說的話,不說孫符師會不會不滿,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開始吧。”他擡手一揮,一衆準學徒面前的桌子上,便是都出現了一張試卷。
半個時辰後,那柱計時香,燃燒到了盡頭。
有幾個人在計時香燃燒到盡頭的時候,臉色便是煞白了,還想冒着被判定爲作弊的風險,多做幾個題。
卻發現整張試卷已經變成一張白紙了。
“好了。”田慈海看了一眼‘孫符師’,發現孫符師,並沒有發號施令的意思,於是,他便是又道:“試卷上有金光放出的人,留下,其餘的人,可以離開了。沒有通過第一輪的人,也不要灰心。回去總結得失,下次考覈,還有機會。”
呼啦啦,現場的人,直接走了一半。
留下的有十多人。
“第二輪考覈,我就不多說什麼了。”田慈海環視一圈衆人,說道:“還是之前的建議,你們還是把大部分精力,用在前一千道題上。”
這次,再說這話,在場衆人的臉上,就幾乎沒有人露出不以爲然的神色了。
很顯然,在場通過了第一輪的人,基本上都是聽進去意見的。
“那麼……開始吧。”
田慈海當即宣佈第二輪考覈正式開始。
半個時辰的時間,悄然而過。
田慈海擡眼看過去,發現在場的十多人幾乎都帶着胸有成竹之色。
“看來這次我們公會,就要多十幾名新學徒了。”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也不拖泥帶水,擡手一揮,一張張試卷上,便是爆發出了金光。
跟他預想的沒有差別,十多個準學徒,僅僅只有一個沒有通過考覈。
而那唯一沒有通過的那個準學徒,似乎是沒法接受發生在眼前的事實,看着眼前的試卷正在怔怔出神。
“總算沒出幺蛾子。”
王一曉鬆了一口氣。
之前,他還覺得有李秦朝在,說不定就得出幺蛾子,最後導致他這次考覈,通不過。
可是,看到自己面前的試卷爆發出一道金光,他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恭喜各位新晉符篆師學徒。”看到居然有這麼多人成功通過考覈,成爲了正式的符篆師學徒,田慈海心情也是極好。
“這位大人,我有異議。”卻在這時,就聽那唯一沒有通過此次考覈的準學徒,忽然說道。
“哦,你有什麼異議?”
這種情況他見的多了,一些沒有通過考覈的人,都會各種的不服氣。
現在這人的反應,還算是好的。
不過,他現在心情好,也沒有像之前一般對待‘輸不起’的人一般,將之趕出去,反而是耐心的詢問起來。
“這位大人,第5道題,是讓我們說出幹火枝的特性,可明明這幹火枝,就是水屬性的啊,我也這麼答的。可爲什麼會判定我出錯了了?”這人也沒想到,身爲大長老的田慈海居然這般和顏悅色。
這道題,他可是珍而重之的思考過很長時間的。
他當時還以爲這道題是故意設置的陷阱呢。
畢竟,現今大部分人,都認爲幹火枝,是火屬性的。
但是,他可是親自驗證過。
這幹火枝是水屬性的一種材料。
“什麼?他說幹火枝是水屬性的?”
“這也太搞笑了吧?”
“這也太輸不起了。”
在場衆人一聽這人的言論,就樂了。
幹火枝這道題,可是一道送分題啊。
大家都知道幹火枝是火屬性的,是火屬性的符篆,必備的一種材料啊。
“好了,你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了。”聽到對方這話,田慈海臉色也陰沉下來:“你這麼閒的話,我建議你回去看看《基礎符篆材料小解》這部書……幹火枝,火屬性,這幾乎是常識性的知識點,你都不知道,還學什麼煉製符篆啊?”
他真是被氣到不行了。
‘孫符師’成爲這次的主考官,已經讓他們王城公會的全體符篆師感覺面子上過不去了。
但是幸好,這次的學徒考覈,通過了這麼多準符篆師,也算是扳回一局了。
可是,自己剛特麼鬆了一口氣,沒成想,這個輸不起的傢伙,居然提出了這麼一個幼稚可笑的問題。
“孫符師你不要因爲他提出這麼一個幼稚可笑的問題,就對我們王城的符篆師,有什麼不好的看法。”田慈海對李秦朝鄭重聲明道:“他這種人只是個例。”
“我覺得,他說的沒錯。”李秦朝道。
“那就好,只要……什麼?”田慈海說到一半,纔是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說,他說的沒錯,幹火枝是水屬性的。”李秦朝說道。
然後,田慈海就傻眼了。
“不好意思,這位主考官。”王一曉心中嗚呼哀哉一聲,他就知道有李秦朝這個神經病在,準出幺蛾子。
雖然他不想讓對方注意到自己,但是,看到這種情況,他不得不出聲了:“我知道你對我的觀感不太好,想針對我,所以纔是說出這種話,但是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可能不單單是針對了我,還會影響其他人。”
在場的大部分準學徒,可都是隻做了前一千道題,在前一千道題,全部正確的前提下,他們的整體正確率纔是達到了十分之一。
若是李秦朝這個主考官,坐實了幹火枝是水屬性的事情,那麼,就意味着他們前一千道有一道出錯了,他們的整體正確率,沒有達到十分之一。
這意味着什麼事情呢?
這意味着,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這次的學徒考覈,都沒有通過。
“原來是因爲他們之間有恩怨,這位主考官,纔是這麼說的啊?”其他人聽到王一曉的話,便是恍然大悟了。
“孫符師,你不會是因爲這道題,你也答錯了,所以,才這麼說的吧?”忽然有個符篆師說道。
李秦朝的第二套試卷,爆發了九道金光,沒有形成光柱,就是因爲李秦朝錯了一道題。
而錯的那一道題,就是【幹火枝】這道。
“原來是這樣啊。”衆人聽到這符篆師的話語,就更加清晰的知道了,這主考官這般說的原因了。
一方面,他與王一曉有恩怨。
另一方面,他剛剛答錯了一道題,有些輸不起,想着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錯的那道題,成爲正確的。
“幹火枝是水屬性的。”李秦朝重申道。
“那個,你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啊,你不能顛倒它。”田慈海看着李秦朝語重心長的說道。
像孫符師這種天才人物,都是心高氣傲的。
所以,沒有讓第二套試卷釋放出光柱,他感覺有些耿耿於懷。
現在看到機會了,他就想胡攪蠻纏一下。
“你知不知道所有的火屬性符篆,基本上都會用到幹火枝啊,說它是水屬性的,這簡直是……沒道理啊。”
田慈海看到李秦朝還是沒被自己說動,便是擺事實講道理道:“更重要的是,幹火枝,火屬性,是全天下的符篆師都認可的,難道你說,全天下的符篆師,關於幹火枝的認知都是錯的?”
看到李秦朝還是那副神色,似乎還在堅持自己的答案,他又道:“我知道,因爲一個小小的【幹火枝】,導致你的第二套試卷只是激發出九道金光,你覺得心裡不平衡,但是,下次……”
“轟!”
一道巨大的光柱,陡然爆發當場。
光柱源頭。
李秦朝所做的第二份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