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依依的臉色變了又變，她不是一個打腫臉充胖子的人，這次好不容易打腫臉充胖子了一次，卻是被人直接打臉啊。
話說，李秦朝這傢伙，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他剛剛，不是還說的那麼篤定的嗎？怎麼轉眼間，就說自己記錯了？
肯定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
李秦朝自然不是故意的，實在是系統收錄的書，數量太多了。
雖然系統收錄書後，也就相當於他的大腦，接收了。
但是，他的大腦，終究不是電腦啊。
不可能是錄入了信息之後，就能準確的記錄下。
錄入了這麼多信息，他如果不仔細去想的話，確實會記混了。
更何況，就算是電腦，也會因爲出現bug，而讓記錄的信息，有些混亂。
“話說，我記錯了，難道她也記錯了？”李秦朝目光中的狐疑越來越重。
注意到李秦朝看向自己的眼神，趙依依的呼吸就是一滯。
這是什麼眼神啊？
他不會以爲自己不是來看書的，而是對他有居心叵測的心思吧？
“你說的那本書，我可能是沒太注意放在哪裡……”她話語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然後說道：“但是，我真的看過很多書的。”
李秦朝目光中的狐疑，越來越重，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話語。
“不信你考考我？我真的看過很多書，而且，還都不是走馬觀花看的。我剛剛說錯了那本書的位置，絕對是個意外。”趙依依強行辯解道。
“好吧。”李秦朝自然從善如流。
旋即他集中精力，看向趙依依，【百曉生】模塊，被觸發。
系統面板列出一些優缺點，不過李秦朝沒有將注意力，落在這些優缺點上，而是落在她的個人信息上。
【趙依依：女……】
恰巧的是，在這些列出的個人信息上，有趙依依最近讀的書。
既然對方讓自己考她，是不是走馬觀花看書，他自然要按照她看過的書，提出相關的問題了。
於是他便問道：“在不能選擇，更高級別的功法的時候，怎麼提高真氣運行的速度？”
嗯？趙依依愣了一下，自己看過相關的書啊，於是她便有些欣喜的答道：“真氣如水，變化無常，運行時候，只需要控制它成爲最爲圓滑的形態，便能增加其運行的速度……”
“這在孫熹之前輩的《真氣運行小解》上，有相關記載。”說了一大堆之後，趙依依便有些得意的說道。
雖然自己不能像李秦朝一般，記住每書放在什麼地方，但是自己也是做到，說出某個問題的答案，在哪本書上。
“不錯。”李秦朝淡淡的點點頭。
趙依依嘴角的笑容，就更大。
但是還沒有等她嘴角的笑容，真正的綻放，就聽到李秦朝繼續說道：“但是，我還沒說但是呢。”
趙依依笑容一滯，忽地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美目眨巴眨巴地看着李秦朝。
就聽到李秦朝又說道：“這本書你看過，難道你忘記了，這本書是個殘本嗎？在殘本的最後，你難道沒有注意到，【但是】這個轉折詞。這說明後面的內容，是跟前面內容是正好相反的。”
趙依依傻傻的的點頭，但是又下意識的問道：“可是，那本書已經被毀了啊？我們又不知道這本書後面的內容，也許後面有更好的方法，但是在找不回殘本後半部分的情況下，只能用它上面記錄的方法啊？”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起來，話語中包含着對孫熹之前輩的推崇感：“要知道孫熹之前輩，可是這方面的大師，無人能在真氣運行速度研究方面，超過他的。”
“誰說找不回呢？”李秦朝淡淡地看了一眼趙依依，然後說道：“你應該看過孫熹之前輩的另一本書《真氣形態》吧？他在書中主要講了兩種形態，這兩種形態是兩個極端。第一種形態，就是你剛剛提到的圓滑形態，這種形態的真氣，在經脈中，運行時候，阻礙更少，真氣運行速度也更快。”
趙依依點了點頭，她確實看過，但是這跟孫熹之前輩的殘本又有什麼關係。
“而另一種形態，也就是螺旋形了，這種形態的真氣跟圓滑形態的真氣，是兩個極端。”李秦朝的話，讓趙依依暗自點頭，但是她更加疑惑了。
這跟殘本也沒有關係吧？
“你是覺得跟殘本沒關係對吧？”李秦朝問了一句，沒等趙依依回答就繼續說道：“但是我要說，孫熹之前輩殘本後半部分，就是在論證，其實螺旋形態的真氣，要比圓滑形態，在運行速度上，更加快速呢？”
“怎麼可能？”趙依依感覺這種說法，簡直太過荒謬了。
就算一個沒有修煉過真氣的人，也明白不管什麼事物，圓滑狀態，都要比螺旋狀態，摩擦力更小一些。
這放到真氣上，同樣適用。
圓滑狀態的真氣，在經脈中運行，要比螺旋狀態的真氣，要有相對更小的摩擦力。
“你試一下。”看到趙依依似乎不相信，李秦朝沒有解釋什麼，而是直接道。
趙依依依照李秦朝的言論，試驗了一下，然後，她便是愣住了，她發現似乎大概也許，當她將真氣控制成螺旋狀態之後，確實要比她控制自己的真氣形成圓滑狀態，也快不少。
下意識的，她運行到了第二圈，發現這一次比前一次的運行速度，又提高了一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趙依依聲音，有些顫抖，這幾乎是顛覆她的認知。
在她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怎麼可能螺旋狀態的真氣，要比圓滑狀態，運行速度更快呢？
“你如果走一條路，這條路上，有很多大石頭，你覺得是你繞過這些石頭，還是將這些石頭大石頭轟碎，前進的速度更快呢？”李秦朝問道。
但是，他這次依舊沒有等趙依依回答，就自顧自的說道：
“你想說，繞過這些石頭，更快是吧？”
“可是，如果我有能力，輕而易舉的將這些石頭擊碎呢。擊碎這些石頭的時候，我花費的時間，要比繞過這些石頭的時間短。自然而然，就可以以更快的速度，通過了。”
趙依依愣住了，但是李秦朝的話語，卻沒有停下來：“這種螺旋形態的真氣，摩擦力是大了些，但是這種螺旋形態的真氣，在穿透力上，卻要比圓滑形態的真氣，更強一些。”
“而人的經脈中，佈滿了各種凹凸不平的阻礙，圓滑形態的真氣，在經脈中運行，就是在繞開這些阻礙，而螺旋形態的真氣，卻是將直接將這些阻礙，衝破。”
繼續侃侃而談：“而這就有了第二重好處……在真氣第二次經過這些經脈時，這些阻礙，經過了上一次的沖刷，已經變得平滑了，阻礙小了。每一次運行，就會比前一次運行，擁有更快的速度了。”
經過李秦朝的分析，加上自己的親身體驗，趙依依已經被完全說服了，“可是，你是怎麼就確定孫熹之前輩的那殘本的後半部分，就是在論述螺旋形態，對真氣運行的影響的？”
道理，她已經懂了。
但是，她不明白，李秦朝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孫熹之寫下那本書後，覺得自己從此之後，再也寫不出同等級別的著作了，因此便封筆了。”
李秦朝看了一眼趙依依，用娓娓道來的語氣說道：“可是，你要知道，一本傳世的著作，可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不斷的積累，不斷的積累，最後積累夠了，才厚積薄發，而寫出的。”
“而這些‘厚積’，就是他之前的作品。”李秦朝繼續道：“這些作品，就相當於他寫作時的資料，通過看相同的資料，我們自然就可以推出他的結論了。更何況，有前半本殘本做參照，推出他後面的部分，也就更加簡單了。”
趙依依張大了嘴巴，這些話語，李秦朝是用輕飄飄的語氣說出的，但是落在她的耳中，卻讓她心湖，捲起了巨浪。
話說起來容易，但是要做到這些的話，沒有大才情，大毅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再考你一個問題……”李秦朝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對方想讓自己考她，自己就滿足她的願望，滿足這些後，自己就可以離開了。
一個個問題，被李秦朝問出。
趙依依驚奇的發現這些問題，在自己看過的書中，都有答案。
可有的問題，她回答出來了，思路也正確，但是理解太過淺顯。
有的問題，她直接連思路都搞錯了。
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跟李秦朝有多大的差距。
……
王志林只想讓李秦朝早點離開，但是聽到某處的時候，他眼睛就是一亮，這觀點新穎啊！
但是，兩人離他有些遠，他聽得不太清楚。
下意識，他就挪了幾步過去。
然後一步兩步三步……
不知不覺之前，他就到了近前了。
當講到他不太理解的問題是，他問出了第一個問題，然後第二個問題、第三個問題……
……
“他真的好博學啊，我在他面前，就是一個小學生。不過，我必須要圓滿的回答出一個問題來，來證明我……”趙依依心中不由浮現一個想法，然後她便是反應過來。
她眨巴眨巴眼睛，話說不是我想通過考校的方式，來看看李秦朝是不是欲擒故縱嗎？
怎麼現在成了他在考我？
趙依依一臉鬱悶。
最關鍵的是，我居然被他問倒了。
這麼多問題，我居然沒有一個答出圓滿答案的。
真的好丟臉哦。
然後咬牙切齒起來，這個混蛋，自己又被他忽悠了，又被他帶節奏了。
“話說，你到底讓我問你問題，問到什麼時候了？”李秦朝同樣一臉鬱悶，對方到底讓自己問多少個問題，纔不纏着自己啊？
“什麼？”趙依依愣了一下，然後她反應過來。
似乎自己不是被對方忽悠了，才成了自己被對方考。
而是自己主動要求的啊。
“這樣還好點。”趙依依心中想道。
然後……她臉色一垮。
好？好個屁啊？還不如自己被對方給忽悠了呢。
自己被對方忽悠的話，只能說明對方的道行高。
而自己上趕着被對方考，就是自己真傻了。
真傻，本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