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兒時遊戲

儘管我有多麼想要回到過去,回到兒時,回到那個天真爛漫的年歲。

只是我再也沒有能力,再也沒有勇氣,再也沒有過去。

那些年的青草香,那些年的雨夾雪,那些年的我和你,如同翻閱後的掛曆,真的便被撕去了,再也不可能完整拼接,儘管保存在手中,也只是一些泛黃的記憶了。

我便藉着這些泛黃的記憶,回到過去,尋找未知的一切,和已經看透的歲月。

猶記得,和小夥伴一起,光着腳丫捅馬蜂窩,雖然每一次裝備都很齊全,然而還會有一個二個夥伴被蟄到,不幸的是,被蟄到的小夥伴的家長來了,還會將我們所有人痛罵一頓,命令我們不能再這麼玩耍,不然就別在一起玩了。

如今想想,倒是挺有趣,若是真的可以,我還想再捅一次馬蜂窩,不過想一想馬蜂也不容易,還是算了吧。

還有每週五的下午放學,算是我們小夥伴最歡樂的時間段,畢竟明天后天都是假期,然而爲何週五下午最放鬆?因爲週五下午在想,還有兩天的時間玩耍,心情痛快。而在週六的晚上,就不比周五時候了,因爲發覺作業竟然還沒寫。而週日的晚上,那更是毫無愉悅而言,畢竟早起,就又要去學校了。

而在這短短兩天的假期時間裡,我和小夥伴可以做的事情那就太多了。

我們會滾玻璃彈珠,首先將一顆玻璃彈珠放在一旁,然後將大拇指壓在中指尖上,對準了他人的玻璃彈珠之後,立即開火,中指彈出,玻璃彈珠飛快而去,若是可以將他人的玻璃彈珠給擊出圈外,那麼,恭喜你,贏得了一顆玻璃彈珠。

我們會打翻牌,首先你至少要有兩張長度多於寬度的硬紙板,交叉疊起,嚴絲合縫的扣上,便成爲了一張四方形的翻牌,這就意味着,你擁有了武器,可以拿着這張翻牌,去村口的空地上,征戰沙場,是輸是贏,立見分曉。當然,這個遊戲,不僅僅靠運氣,更多的是技巧。

若是翻牌打累了,還會喊上幾個夥伴,跟你一同回家,一同按壓壓水井,抽出來地底最鮮美的涼水,天然無公害的水,一同豪飲,絕不收費。

只不過如今想來,那些水可曾消毒?沒有,然而卻從不拉肚,可如今再想嘗試一下,卻連勇氣也沒有了,更不用談及拉肚了。倒是人變了?還是水變了?還是再也找不到壓水井了呢?

當然,農忙時候,特別是收割小麥的時候,也是一段非常愉悅的時光。那時候當屬暑假,特是假期最長的時候,完全沒有周六和週日晚上的憂慮。

通常農民伯伯都會開着拖拉機,去往自家田地裡拉小麥穗子,然而沿路不平,但凡是滿車的小麥穗子,沿路上總會掉下那麼幾根,亦或是幾十根。

我和小夥伴這時候便會沿路撿小麥穗子,通常我們會每人帶上一個大口袋,比比看誰撿的較多,而撿小麥穗子並不是家長要求的,反而是我們自己主動踊躍參與的,爲何?那是因爲,撿來的小麥穗子可以搬到村口等着,等着販賣西瓜的伯伯路過,將撿來的小麥穗子交給他,他就會按斤稱量的給你兌換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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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熱的天氣,能來上一顆西瓜,可謂是人間美味,我至今仍在回味當初的西瓜味道,如今在超市裡買再好的西瓜,也已全然吃不出當初的味道,甚是可惜,甚是遺憾。

莫不是如今的西瓜與以往的不同了罷?

而說起小麥,那更不得不說的還有玉米秸稈,在大人們收完玉米之後,通常都會講玉米秸稈拉回到自家院門前,留着當做柴火燒,然而這便造就了我們孩子們的天堂。

我們會選定在一個日落的黃昏,亦或是天氣還算不錯的傍晚,幾個小夥伴一起,開始從層層疊高的玉米秸稈裡打洞,對,就是打洞,先從最底部,徒手挖開,或者向着兩旁扒開,直至可以鑽進去一個人大小,接着繼續挖,繼續扒,直至打通,打通四面八方的洞口,向上,向左,向右,皆有出入的洞口。

在當時來說,對於我們而言,這可謂是一個大工程,沒個三兩天,還真是難以搞定,特別是每個傍晚正在費力打通的時候,串門的爸媽回來了,就要立即停止工作,以防被罵。

如今想想,我那時候倒也機智,不如眼下,愚鈍的有些可笑。

等到洞口全部打通,工程落幕了之後,我們幾個小夥伴便會每人兌上那麼一兩毛錢,去村口買上一包辣條,完整的帶回來,然後一起鑽進玉米秸稈所造就的洞內,再一起分享辣條,儘管在洞內啥也看不到,最起碼卻不會將辣條吃到鼻子裡去。

如今的生活卻不盡然,有時候明明能吃到嘴裡去,卻偏偏送到鼻子邊。

再回想回想,自然還少不了爬樹,比如掏掏鳥窩,上樹摘棗啊之類的,等等等等,甚至很多時候,只是想在樹上待上那麼一會兒,與小鳥肩並肩,與太陽臉對臉。

說起這個,倒是想起,因爲爬樹,可算是毀掉了多條褲子,不過媽媽很細心,一而二再而三的給縫補,倒也加強了爬樹的信心,只是不能讓媽媽知道。

我還記得清楚,我家的後院牆頭外便有一棵棗樹,因爲沒人願意給它澆水施肥,於是它結出來的棗子就特別的少,然而僅僅很少的幾顆棗子,還是被我們幾個小夥伴給摘去了,吃起來那叫一個甜,比村會上賣的個頭大的棗子還要甜。

後來,我沒事就會爬上那棵棗樹,或是在上面休息,或是在上面東張西望,或是在上面裝模作樣,甚是讓我開心。

我記得,我後來就開始給那棵棗樹不停的澆水,甚至還偷了家裡的肥料,給棗樹撒上了一些,我期待着它下一年可以結出更多的棗子,如此我就可以吃個痛快了。

然而事與願違,還未等到它結出棗子的那年,它卻因爲別人蓋房礙事,給砍去了。在我得知棗樹被砍去了的時候,我很生氣,甚至暴跳如雷,然而在我得知我根本沒有能力爲其還魂,不像西遊記裡那樣復活人蔘果樹的時候,我哭了,哭的還挺厲害,哭的還挺傷心。

如今在街上每逢碰到兜售棗子的時候,我都會忍不住買上一些,哪怕拿回家裡不吃,倒也心裡舒服一些。我這樣,算不算是在悼念它呢?

不過畢竟過去了,再不釋然,又能怎樣?無力迴天的事情,如今當下在發生的,也不在少數,何曾有人真的爲此想過?哭過?倒也罷了,凡事若真要追求極致,怕是累了些。

後來,我去了縣城上學,那些記憶便開始逐漸的模糊,不過,並沒有完全消失,因爲我在刻意的記着,刻意的懷念,刻意的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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