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成走到她面前,攬上她纖細的腰,
“晨語,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被他攬在懷裡的張晨語急忙收回了在秦正揚身上停留的目光,拾綴好自己的心情,清澈的黛眉裡浮上一股溫柔的笑意。
在大庭廣衆之下,張銳成用手指堵在她的薄脣上。
“好了,晨語,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了。”他知道什麼了?難道是他知道我剛纔在廁所偷聽的事?還是他已經從我看秦正揚的目光中揣測到了什麼?
和冷鴻聲並肩走在前面不遠的秦正揚,聽着身後的這番對話,想起剛纔閃現在張晨語臉上的那抹熟悉的痛惜目光,他的心不禁抽動起來。張晨語,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你的眼神中會有云曦的那股味道?
冷鴻聲拉着秦正揚穿過大廳,穿過一個狹長的兩米寬的甬道,走進了一間客房。
這是一間大約二三十平米的臥室,一個碩大的金黃色琉璃球吊燈懸掛在屋頂的中央,它的黃色燈光遍佈整個房間,宛如白晝,厚重的肉紅色的窗簾鋪滿了依牆而建的整個落地窗,一張近兩米寬的大牀靠在進門右手的牆壁一腳。
在琉璃球下面寬大的白色皮沙發上坐下,冷鴻聲隨手從沙發前的黑色玻璃茶几上拿起一瓶紅色葡萄酒,從茶几上凌亂擺放着的幾個高腳酒杯裡抽出兩個,到了半杯,自己拿了一杯,另一杯遞給了坐在身邊的秦正揚。
“來,正揚,消消氣,消消氣,今天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的行蹤告訴珍妮。”
“冷鴻聲,我警告你,你要叫我來,就不要叫她來。如果以後讓我發現你讓我們同時出現在你邀請的現場,我立馬走人,纔不管你丟不丟臉呢!”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秦正揚陰沉着臉,眼睛狠狠的看着他。
“正揚,知道,我知道了,我向你保證,今天這種情況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我以後請客絕不會同時邀請你們的,當然單獨邀請你們之中的一個人到我家裡來還是可以的,對不對?”
聽他這句話,秦正揚臉上的表情稍微有些緩和。
“好了,正揚,來乾杯。”見秦正揚一飲而盡,冷鴻聲又給自己和他倒了半杯。
“正揚,來,乾杯!”
幾杯下肚,心情不好的秦正揚有些醉了,他頭斜靠在沙發的一角,修長的雙腿隨意的放在了茶几的菱角上,他已經猩紅的幽目中難掩深深的沒落,手裡端着的酒杯搖搖欲墜。
“鴻聲,我這是在哪?我是不是在飛機上,怎麼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晃來晃去的,好像隨時要倒塌。”
“鴻聲,鴻聲,你快去看看,林珍妮在外面大廳裡鬧騰起來了。”剛想去扶癱軟在沙發上的秦正揚,臥室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連帶着這句話,讓冷鴻聲放下了準備攙扶秦正揚的手。
“誰呀?”
“鴻聲,是我,王明。”聽見來人報上的名字,冷鴻聲隨即起身來到臥室門口開了門。
“王明,外面出了什麼事?”見王明驚慌失措的神情,冷鴻聲沉靜的問了一句。
“鴻聲,不好了,林珍妮從露臺出來以後,在舞場中到處尋找秦正揚,她甚至還把正在跳舞的男人,一個一個的拉着看。”
“什麼?你說林珍妮她······”王明的話讓冷鴻聲的頭一下子大了起來,這個林珍妮剛纔我還同情她,告訴她秦正揚的去向,沒想到現在她給我來這一招。
“王明,走,我去看看。”
“鴻聲,那正揚怎麼辦?”
“就讓他暫時呆在這裡,等我把外面的事情處理了,再來管他。”
當冷鴻聲來到大廳的時候,看見林珍妮在人羣中拉着一個個男人看來看去,看見他出來了,林珍妮立即朝他這邊跑了過來,拉着他的胳膊晃來晃去的。
“鴻聲,你看見正揚沒有?”林珍妮塗抹得妖豔無比的眼眸焦急的看着他。
“沒看見,沒看見。”這個林珍妮在今天這種場合下還要胡來,冷鴻聲俊臉上的那雙幽深的眼眸隱忍着憤怒,他一把從胳膊中摔開她的手。
“不對,鴻聲,剛纔在露臺就是你把他拉出來的,你怎麼會說你不知道呢?”
“珍妮,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不,鴻聲,冷鴻聲,你騙我,剛纔我明明看見你和他走在一起的。正揚,正揚,秦正揚,你出來,你不是想扭斷我的脖子嗎?你出來呀!你怎麼不出來了?”林珍妮開始不顧形象的在偌大的大廳裡邊走邊大聲嘶吼起來,全然沒有淑女的含蓄風範。
大廳里人們的目光瞬間便齊聚在她走動着的身影上,還有人小聲議論着。
“這,這是誰呀?在這樣的場合如瘋狗般叫嚷,一點教養都沒有?”隨即還向林珍妮投來鄙夷的目光。
“就是,看不出來,冷鴻聲還有這樣水準的朋友。”不僅有這樣的風言風語飄進冷鴻聲的耳朵裡,甚至還有些人看見這種狀況,竟然開始走過來向冷鴻聲告辭了。
“鴻聲,我們還有點事,告辭了!”
剛纔還熱鬧的氣氛被林珍妮這一搞全破壞了,冷鴻聲氣得咬牙切齒的,
“王明,你叫幾個人,送林小姐回家,馬上送她回家!”他的聲音簡直像在咆哮。
“不,鴻聲,我不回家,我要找秦正揚,冷鴻聲,我不回家。”王明叫來幾個傭人模樣的人,架起林珍妮就走,林珍妮極力抗拒着,嘴裡狂叫道。
看着林珍妮消失在別墅門口的身影,冷鴻聲輕輕嘆了口氣。
“秦正揚,你說的很對,你和林珍妮不能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我想以後,林珍妮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邀請你去的任何地方了,因爲她的行爲已經讓我討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