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銳成驚愕的神情,李成拉開他對面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總經理,剛纔我去中國銀行,找過王行長,他說,現在國家對房地產投資控制得很嚴格。”
“他還說目前不要說房地產企業的貸款申請不好通過,就是對普通居民購買商品房的房貸他們銀行也停止辦理了。
“除了他們銀行以外,還有幾個其他的國有銀行,建行呀,工行呀,據他所知,也停止了這方面的房貸業務。”
聽完李成的話,張銳成今天很好的心情,像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來,不過,他也不能在李成面前表露出來。
“那總經理,現在你看我們還要不要去其他幾個銀行問問貸款的事?”
沉吟了片刻,張銳成朝他擺擺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右手靠牆的落地窗前背對着他,輕聲說道。
“李成啊!看來秦正揚是想把我的退路全部堵死,昨晚晨語在他面前挽着我的手離開,肯定惹惱了他。”
“現在說不定,我們前幾天聯繫的幾家投資商也不會考慮和我們合作了,昨晚說不定他已經給他們打過招呼了。”
他話音剛落,他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李成急忙伸手拖過電話,接了起來。
“喂,你好!”
“哦,是您,董事長!總經理在,他在。”他用眼神朝張銳成看了看。
張銳成急忙從落地窗前走到辦公桌前,接過了李成遞過來的電話。
“爸,您找我有事?”
“嗯,銳成,一會,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點事想問你。”
“哦,那好,爸,我馬上就過來!”
“總經理,那,我現在先出去了。”看着張銳成放下電話,李成猜測董事長找他肯定是問貸款的事。
“嗯,也好!李成,你先出去,一會我回來了,再叫你。”“嗯”李成看着已經走到門邊的張銳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也開始往門口走去。
和李成並肩的出了辦公室,在走廊的盡頭和他分了手,張銳成敲響了父親辦公室的門。
“誰呀?”
“是我,銳成。”
“進來吧!”當張銳成走進父親的辦公室,坐在他的對面,張明智這才取下戴着的老光眼鏡,神情焦慮的看着他。
“銳成,你知不知道,前幾天和我們有合作意向的那幾家投資公司,剛纔我打電話過去約他們出來談投資的事,你猜他們怎麼說?”
“爸,他們是不是找了各種藉口推脫?”
“你怎麼知道?”張明智雙眉一挑,疑狐的瞪了他一眼。
“爸,昨晚我和晨語在外面遇到了秦正揚。晨語還當着他的面,挽着我的手離開,你說他能不氣嗎?我想這肯定是他搞的鬼!”
“晨語,晨語,銳成,現在你的眼裡只有那個張晨語,你知不知道,自從我讓她去風揚和秦正揚談合作的事以後,我們就開始倒黴了。”張明智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桌子,滿臉怒惱起來。
“我現在很後悔,當初爲什麼要派她去?如果我派你去和秦正揚談合作的事的話,我們和他的合作肯定會很順利的。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的結果。”
“爸,你說什麼呢?”聽見父親責備晨語,張銳成的心裡也跟着火了起來。就算知道秦正揚是因爲晨語的關係故意爲難他們,他也不想聽到父親這樣說她,他也“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頂了一句。
“我說什麼?銳成,難道不是這樣嗎?自從五年前你把她救了回來,你的心思就全撲在了她的身上,把她像個寶貝似的捧着,怕她受苦受累受委屈。我看有時候比對我這個父親還要好,現在好了,你怕她受委屈,搞得現在我們不僅要爲了她受委屈,說不定還要爲她露宿街頭了。”
“銳成,我知道你愛她,可也不能爲了她什麼都不管不顧吧,你知不知道當初我建這個公司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啊!你母親死得早,我又當爹又當媽的撫養你不說,還要忙着公司的事,你知道那日子有多難多苦嗎?奮鬥了這麼二三十年,現在公司終於發展到今天這樣的規模了,可是現在卻要因爲她,面臨破產的危險了。”被兒子一頂,張明智的心裡一陣心酸,老淚縱橫了起來。
看着對面滿臉淚痕的父親,張銳成心裡不覺慚愧起來,這些年父親吃的苦受的累他都知道,他繞了個圈走到父親的身後,拍着他的肩膀。
“爸,我們不是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嗎?我們還不是有白家這條線可以抓住嗎?”
張明智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回頭蒼涼的看着他。
“銳成啊!你說的倒是對,可是我就是擔心你。我知道你是爲了她,爲了讓她不去求秦正揚,才答應和白吟訂婚的,是不是?”
“嗯。”在父親淚眼的注視下,張銳成點了點頭。
“爸,我知道以晨語的性格,她一旦知道秦正揚對我們的打壓完全是因爲她,她肯定會立刻回到他身邊求他,求他恢復和我們的合作。我想以昨晚秦正揚對她的態度來看,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肯定很重要,只要她回到他的身邊,秦正揚肯定會立刻恢復跟我們的合作。
“可是,爸······如果晨語回到他的身邊,我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說到這裡,張銳成幽深的眼眸也泛起一層淚水,悽楚的望着父親。
“爸,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那麼愛她?就算爲了她,我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也好,結婚也好,我都不想讓她回到秦正揚的身邊。只要她在我身邊,就算我不能擁有她,可我還能看見她,想着她,不是嗎?”
“可是,銳成,這正是我最擔心的事,如果讓白吟知道你和她的事,如果讓白清雲知道了這件事,他肯定不會讓他的女兒受委屈的,要嗎,他會叫人讓晨語離開。要嗎,他乾脆和我們解除婚約,到那時候,我們就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爸,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我相信爲了晨語,我一定能做到這一點。爸,還有我已經在全公司封鎖了我不久要和白吟訂婚的消息,因爲我怕如果晨語知道了這一切,她······她······不知道會怎樣?”張銳成用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凝望了父親一眼。
“銳成啊!如果晨語知道你要和白吟訂婚的消息,她跑到婚禮上大吵大鬧怎麼辦?”張明智從椅子上繞了出來,拉着兒子的手在進門右手的沙發前坐下,拍着他的肩膀說道。
“爸,不會的,她就算是在心裡偷偷的哭,在心裡恨死我了,她也絕不會去婚禮上胡鬧的。這點我比你清楚。”
“哎······銳成,這樣最好了!現在接下來,你要抓緊和白吟的接觸,不然我們的公司真的要完蛋了。” ωwш☢ Tтkǎ n☢ ¢ O
“嗯,爸,你放心,我今天下午就開始約會她。”
從父親的辦公室走出來,在走廊的的落地窗前,他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等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就聽見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呀?”
“是我,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