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語邁着沉重的腳步走出了醫院的大門,耳邊不停響徹着剛纔醫生的那番話。
“張小姐,恭喜你,你已經懷孕了。”
懷孕了!懷孕了!老天爺,你爲什麼要這樣作弄我?爲什麼要讓我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知道這件事?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對我最大的諷刺嗎?我肚子裡這個孩子的親身父親,今天,就在今天,就要和別的女人訂婚,訂婚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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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邊的花園裡坐定,情緒激動的她心裡突然不適,忍都忍不住的,一陣翻江倒海,還好她反應快,即時在腳下騰出一塊地方,接納那些污穢。
她厭惡的看着那些污穢好一會,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木訥,嘴脣哆嗦。
“不,不,我,我不能要這個孩子!不能!如果我媽知道了這件事,不打死我纔怪呢?”
她定定的站在那裡,看着街面上川流不息的人羣發呆了很久很久,她想了很多很多,她想起這段時間以來,母親爲她受到衆人的冷漠和鄙夷,想到從小到大,自己的那些酸楚過往,想着想着,她的心慢慢堅硬起來,行進的腳步也由最初的疾走變成了飛奔,直到她再次出現在醫院婦科的症室門口,腳步才停了下來。
“張小姐,你考慮清楚了嗎?這是你的第一個孩子,更何況你現在也處於最佳的生育時期。”看着躺在冰冷病上臉色蒼白的她,主刀醫生柔聲的想要最後確認她的想法。
“嗯,我考慮清楚了,我不能要這個孩子!”她輕聲的回了她一句,闔上了眼簾,瞬間一滴清淚順着眼角緩緩滑落。
“那好,張小姐,既然你已經考慮清楚了,我們現在就開始手術了。”主刀醫生望了她一眼,扭頭對着身邊的助手命令道。
“現在開始手術。”一聲令下,手術室裡就想起機器的轟鳴聲,那聲音充斥進她的耳膜,剛開始微微弱弱,慢慢變得越來越大,大到要刺穿她的耳膜才甘心的地步,嚴重干擾着她的情緒,她睜開眼睛,看着那個主刀醫生,看着看着,她的臉竟然幻化成了張銳成深情款款的臉,還有他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徹。
“晨語,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對你的愛,那好,我只有等,等到我回到你身邊的那一天,你就會知道,我對你的愛到底有多深,多重?”
“哦,晨語,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你卡上的那一百萬是我今天早晨存進去的,明天我就要和白吟訂婚了,照顧不到你了,我可不想,因爲我不在你身邊,我的女人生活得如此狼狽,那樣我會雄的。”
“晨語,答應我,好好,好好的等我回來,不要逃開,好不好?”
“晨語,你要記得,你要永遠記得,這輩子你都是我張銳成最愛的女人,永遠都是!”
那些聲音剛開始在她的耳邊響徹,後來慢慢在整個房間縈繞,干擾着她,控制着她,甚至還像是在威脅着,威脅她不能就這樣殺死他的孩子。
“晨語,不要,不要殺死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這個孩子對我有多重要?”
“如果你肯爲我生下這個孩子,那就表明,在你心裡已經有我張銳成的位置了,雖然它還很小很小,可是我相信這個位置會慢慢擴大,直至最後佔據了你整個的心房。”
她被這些聲音折磨得幾乎要崩潰,“不,張銳成,我,我不要你來控制我的思想,不要。”
“我爲什麼要生下你的孩子?你憑什麼要我生下你的孩子?難道你要讓我的孩子眼睜睜的看着你和別人卿卿我我的,慢慢長大嗎?難道你就沒想過,現在你已經沒有資格這樣命令我了嗎?沒有,沒有,你已經沒有這個資格,這樣······這樣做了。”她一個翻身從上坐起來,一把死死抓住主刀醫生白色的衣服,滿腹悽楚的凝望着她。
“張小姐,張小姐,你,你這是幹什麼?幹什麼了?”主刀醫生剛開始被她這一舉動搞蒙了,隨即反應過來,她微笑着,手輕輕抓住她的手。
“張小姐,我想你還是再好好考慮考慮吧!你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等你考慮清楚了,我們再行動。我想你也不想自己以後後悔,是不是?”
“我們現在先出去,先給其他病人做手術吧!”等那些醫生出去以後,張晨語一下子癱軟在了冰冷的手術上,淚水如洪水般洶涌澎湃,手無奈在手術沿上垂落着。
“張銳成,張銳成,爲什麼?爲什麼?明明你今天就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爲什麼還要出現在我眼前爲難我?難道你要我這輩子都因爲這個孩子,和你牽絆在一起嗎?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蠻橫了?想要控制我以後的生活了?”
“可是······可是······爲什麼?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盅?我雖然恨死你了,可是,可是我竟然還會狠不下心來殺死他。或許在我看來,只有他不會像秦正揚和你那樣拋棄我,因爲只有他,只有他,纔是真正屬於我的。”想到這,她翻身從手術上坐起,用手抹去臉上的淚痕,擰着裙襬下了,站在前快速的扯上,突然她眼前竟然出現了張銳成的身影,他上前一把摟住了他,聲音輕柔的在她耳邊飄過。
“晨語,謝謝你,留下我的孩子。”她一愣,用手揉了揉眼睛,才發覺又是一場幻覺,無奈的搖了搖頭,抖了抖皺褶的裙子往手術室的門口走去。
“哎,張小姐,你,你不做手術了?”剛出門口,就碰到那個折回來的主刀醫生。
“哦,醫生,對不起了!我······我不······不想做手術了。”她面色尷尬的看了看她,那個醫生如慈母般的看着她微笑。
“嗯,也好,張小姐,有些事自己想開了就好!”
“嗯。”她點點頭,轉身徑直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再次從醫院出來,她攔了一輛出租,在S市的市中心無聊的兜了好幾圈,搞得出租司機心裡一陣窩火。
“哎,我說小姐,你到底去哪?麻煩你告訴我準確的地址,我可沒時間陪着你在這裡瞎逛,我可不像你這麼悠閒,我這有家有口的,都等着我供養呢!”
被他這一數落,張晨語面色一紅,歉意的坐在後排座位上對他說道。
“師傅,對不起啊!麻煩,麻煩你送我去······去······去駿逸酒店吧!”她在心裡幾番掙扎,還是艱難的從嘴裡吐出了這個地址。
“小姐,這就對了!我現在馬上送你去!”那個出租司機一踩油門,加大馬力的往駿逸酒店飛奔而去。
今天的駿逸酒店熱鬧非凡,已經快到中午十一點了,應邀牢加張銳成和白吟訂婚典禮的賓客,大部分已經雲集在了這裡,秦正揚和冷鴻聲他們也算得上是S市響噹噹的人物,也在白清雲的這次的邀請範圍之列。
“怎麼?冷少,也接到了邀請函?”一身白色短袖襯衣搭配深色休閒西褲的秦正揚一隻手搭在冷鴻聲的肩上,另一隻手輕輕的敲擊在了他的胸前。
“哎,可不是吧!我冷鴻聲在S市也算是排得上號的人物,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場面,可是人有時候,真的很無奈,有些事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穿着一身暗紅色絲質T恤的冷鴻聲無奈的搖搖頭,右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上。
“哎,正揚,不用問,你在S市的地位也不低啊!”兩人互相望了望,心照不宣的大笑起來。
“走,我們去看看張銳成這個準新郎準備得怎麼樣了?”好事的冷鴻聲從他肩上放下自己的手,眼神朝他一瞥,開始往酒店的門口走去。
“哎,鴻聲,你等等我!”秦正揚在他後面喊道,緊追幾步跟上了他的腳步。
“小姐,駿逸酒店到了。”當張晨語乘坐的出租車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司機回頭催促着她,她才如夢初醒般輕聲回了他一句。
“哦,我,我知道了。”她說完,從包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真皮錢夾付了帳,推開車門來到了酒店的門口。掃了一眼周圍精心裝扮的男男女女,看來,那個叫白吟的女孩子的家世還真是顯赫呢!張晨語你拿什麼跟人家比?她在心裡自嘲了一句,徑直往門口走去。
沿着酒店寬敞的大廳一路走去,沿途衣着華麗的人們臉上都充斥着笑意,眉宇間的那些高傲像是在冷冷的諷刺着她。
“張晨語,你算什麼東西?你和他們相比,只是個可憐的寄生蟲,你只是個寄居在張銳成身邊,如般的女人而已。”
她鼻子一酸,扭頭就往大廳轉彎的走廊跑去,快到走廊盡頭的時候,一個男人寂寞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張銳成默默的抽着一支菸,眼睛卻看向了走廊透明的玻璃牆外,她不得不停住腳步,東張西望的想找個地方躲藏,張銳成是否聽見了什麼聲響?從玻璃牆上收回了目光,往她這邊看了過來,還有他反轉過身子,大有朝她這邊走過來的架勢,她慌亂的推開走廊左邊的一扇門躲了進去。
“哎,張銳成,你發什麼神經?疑神疑鬼的,難道你還真以爲晨語會出現在這裡嗎?昨天她不是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嗎?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了嗎?”張銳成從走廊的盡頭走到了她躲避的那扇門前,左右看了看,無奈的輕嘆了一句,站在那裡很久很久。
躲在門背後的張晨語聽見他的話,心裡一軟,眼淚幾欲垂落,她不得不用手捂緊自己的嘴,屏住自己的呼吸,張銳成,我,我真的想知道,我,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算什麼?你以前對我說過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你對我的真情意?雖然近在咫尺,可是她卻感覺他們的距離遠在天邊,這個男人終於還是不屬於她,直到半個小時以後,張銳成的身影終於在走廊上消失,她才推門出來,一路淚水狂瀉飛奔而去。
張銳成,再見了!或許今生我們的緣分就到處爲此了,以後不會再見了,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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