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殺手界多了一個新組織,那就是赤手門。沒有人知道赤手門的殺手長成什麼樣子,更沒有人知道那裡的成員有幾人。見過他們的人都進了閻王殿,相信沒有人願意看見他們。
蘇晨看着院裡的孩子,只見他們用布條遮住眼睛捉迷藏,滿臉的天真和純潔。如果她告訴別人這些人就是赤手門的成員,相信別人以爲她是瘋子。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這些天真無邪的孩子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學會了暗塵教給他們的毒術和騙術,再配上靈活敏捷的身手,他們就成了現在最紅的赤手門成員。
赤手門的崛起引起許多殺手組織的窺探。江湖上小打小鬧的組織很多,殺手界也不例外。蘇晨和暗塵趁機收了三個殺手門派,挑了幾十個身手不錯的成員培養,很快就擴大了赤手門的勢力。
這三個月裡,蘇晨隨時隨地都在打探玉家和万俟家的情況。無奈他們就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似的,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有的時候蘇晨天真地想,他們不會穿到地球上了吧?她無聲無息地出現,他們無聲無息地消失,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清楚。
“還是找不到人。”暗塵知道蘇晨的心事,總是替她打探消息。“他們最近很累了,我推了許多任務。如果你不同意,我再把那些任務接回來。”
“沒有關係。”蘇晨淡道:“最近做了幾個大單子,這裡又不缺錢,沒有必要那麼辛苦。不過他們的訓練不能落下,否則他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玉家和万俟家……”那裡怎麼辦?她最近憔悴了許多,還不是找人找的。她整日擔心那兩個家族,也不替自己考慮。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甚至還把京城的力量用上了,還是沒有人影。
“對了,逍遙宮那裡怎麼樣?”暗塵是逍遙宮的人。如果那些變態的女人找到這裡,暗塵豈不是又要被抓回去?在她看來,那個變態的逍遙宮宮主與那個變態的面具男人是同種貨色。其實這兩個變態的傢伙應該很般配,他們可以一起變態下去。
“放心好了,他們的主要目標人是宮遷君和宮伊翊,我只是其次。”暗塵淡道:“只要沒有抓到宮遷君和宮伊翊,我就會很安全。”
蘇晨不瞭解逍遙宮的情況,聽見暗塵信心十足的話就保持沉默。話說她已經很久沒有想過遷君了。記得以前很欣賞那個男子,而且總是跟着他的身影移動。如今再想,她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距離產生隔閡的問題?她不再喜歡遷君了嗎?她不是很喜歡他的溫柔和體貼嗎?可是現在卻沒有那種酸酸澀澀的感覺。
“你想什麼?”眼神如此奇怪,好像很掙扎的樣子,難道遇見了什麼難題?
“沒什麼。”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正在思考男人問題吧?腦海裡浮現幾個男人的身影,每個人都模模糊糊的,只有一個人……一個人非常清楚。
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讓她總是抱着抗拒心的万俟風。記得她並不信任那個男人,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在她的心中佔了一席之地。
這算什麼?她爲什麼總是喜歡在失去以後發現問題的所在?別提万俟風已經消失無蹤,就算沒有消失也不可能喜歡一個嫁過人還掉過孩子的女人。人家可是万俟家族正正經經的貴公子,繼承家族的合法繼承人。
蘇晨又鑽進死衚衕裡走不出來,心中萬般不悅。爲什麼她的感情生活如此曲折?爲什麼她的人生就是如此不順呢?她只想平平靜靜地生活,可是總是無法如意,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暗塵摸摸蘇晨的腦袋,擔憂地看着她陽晴不定的臉色。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卻是知道她心裡裝了很多事情。可惜兩人交淺,所以不能言深。再者,他何嘗不是裝了滿腔心事?
蘇晨喬裝出府,打算去外面散散心。記得今天是廟會的日子,她也跟着人羣跑到寺廟去了。今天的人很多,但是卻被廟裡的和尚攔在了門外。人羣沸騰,要求和尚們做了一個交待。和尚們極力勸解,只說裡面來了貴人,現在必須封寺。
蘇晨懶得與這些人擁擠。原本還不想去廟裡逛逛,如今得知裡面只有幾個人,她偏想去裡面看看。她不是信佛的人,但是她此生的經歷卻告訴她有些無法解釋的東西未必就不存在。如果她出現在異時空是空間裂縫的原因,那麼她重新換了一具身體又怎麼解釋?
這家寺院很大,平時就有數不清的人上香求佛。蘇晨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卻是第一次進來。她譏嘲地看着面前的泥菩薩,有些失望地搖搖頭。
她怎麼指望泥菩薩給她指明道路呢?作爲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她好歹也是正正經經地讀過書學過科學知識的人,怎麼就會鬼使神差地相信這種事情呢?
“如果你真的有靈,就讓玉之揚和万俟風出來看看,我想知道他們到底在什麼地方。”蘇晨看着對面的泥菩薩說道:“如果你能讓我實現這個願望,我以後不會再懷疑你的真實性。你多了一個信徒,我多了一個信仰。”
“阿彌託佛。”從門口走進來一個老和尚,老和尚看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蘇晨沒有生氣,而是溫和地看着她。“女施主,佛祖仁慈,不管你是不是他的信徒,他都會指引你的。”
蘇晨撇嘴,淡淡地看了一眼老和尚,邁步離開。老和尚喚住她,說道:“等等,女施主聽老衲一言。”
蘇晨沒有回頭,腳步停在門檻上面。老和尚上前幾步,微笑地說道:“女施主,你前世沾滿了殺孽,此生必須贖清前世犯下的過錯才能過上平靜的日子。女施主切記不要再添殺孽,否則將會承受更加沉重的懲罰。”
殺孽?難道這就是她命運坎坷的原因?此生的她能夠平靜的生活嗎?既然不能,還不如把應該辦理的事情處理了,下輩子的事情交給下輩子的自己處理。
蘇晨沒有迴應,邁步離開這裡。寺廟太大,她竟找不到出口,真是失策。這裡就像一個迷宮似的,建築都差不多,連外面的風景也很相似。剛纔的蘇晨滿懷心事,也沒有細心留意路線。
“爺,這裡的風景真好,妾身好喜歡這裡。”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蘇晨知道來人就是和尚嘴裡的貴人,也不想打擾別人的興致,便想悄聲離開。
“你喜歡就行。”一道溫柔的聲音傳入她的耳內。
聽見這道聲音,蘇晨猛地打了一個顫。她聽錯了嗎?爲什麼這道聲音如此熟悉?不不不!或許只是巧合而已。
蘇晨前行幾步,又停了下來。她皺起眉頭,深深地看着後院的位置。
她找了這麼久,或許裡面就是她要找的人,如今就這樣走了?不!這不是她的作風。縱然裡面的人就是她要找的那個,她跑什麼?僅爲了那道嬌滴滴的聲音?
蘇晨想了想,提步邁了進去。她看見熟悉的白色身影,以及他身邊的紅衣女子。除了兩人外,他們身後跟着五個黑衣壯漢。那女子長得嬌柔嫵媚,就像華麗的牡丹花。站在她身邊的男子溫柔地看着她,如同他曾經看着自己的眼神。
雖然早就知道他的溫柔非常廉價,但是她還是覺得很氣悶。這算什麼?她替他擔心得夜夜失眠,他卻抱着美人享受生活?万俟風,你真是好樣的。
蘇晨咬咬牙,恨不得衝上去質問他。然而只是恍眼的時間,那幾人就走得不見人影。她衝過去找了半天,仍然沒有見到他們。
該死的寺廟,怎麼建得像迷宮似的?不行!她必須質問那個男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他沒死,就應該報一下平安,好歹讓她明白。難道玉之揚也像他一樣藏在某個地方享受生活順便欣賞她焦急的醜陋姿態?
她找了半天,仍然沒有找到他們的蹤影。她拍拍腦袋,想到他們既然要拜佛,肯定要去主殿。
她問了一個小沙彌,小沙彌很主動地帶着她來到主殿。只見那裡被大量的兵馬包圍,只怕連一個蒼蠅也飛不進去。蘇晨無法,只能悄悄地躍上屋頂,在上面盯梢。
沒過多久,那個該死的万俟風與身邊的美人一邊說話一邊走了過來。蘇晨恨得咬牙切齒,真想直接衝過去扇他兩巴子。臭小子,平時裝得人模人樣,原來也是一個色痞。以前怎麼就覺得他是正人君子呢?
“來人,有刺客。”兵馬統領大聲叫道。
不等蘇晨有所行動,有人比她還沉不住氣。大量的黑衣人從樹上和房頂上躍下去,目標就是万俟風。
蘇晨黑線。她真是好運,居然沒有撞見那些刺客,否則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万俟風平靜地站在那裡,彷彿並不驚訝刺客的來訪。至於他身邊的紅衣女子,此時早就嚇昏了。
二十幾個刺客被幾百個士兵圍剿,慚慚地佔了上風。那些士兵只是空架子,根本沒有多少本事。反觀那些刺客,他們個個都是好手。
万俟風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出手的意思。蘇晨暗中納悶,不解他爲什麼站在那裡發呆。如果他願意出手,那些擋在他身前的士兵就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