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和綠衣兩人已經到山的另外一邊,根本無法過來支援,剩下的就只有他們兩人趕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們不禁怒了,上官家的暗衛,豈是這個銀髮小子能夠得罪了。
“砰砰……”結結實實的兩拳轟在暗塵的背部,橙衣和黃衣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眼前。但見橙衣禿着腦袋,而黃衣卻是一身淡黃色衣衫的妙齡少女,偏偏這個少女的手中,卻是握着一條綠色的毒蛇。那雙三角眼釋放出殺氣來,周圍的空氣都隨之而下降着。
暗塵被這兩拳打中,身體直接橫飛了出去,撞到了兩棵大樹後,才停了下來。灰塵四溢,嘴角的鮮血不斷滑落着,暗塵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全部都是金色的小星星,前方的三人,都那般痛恨着自己。
“咳咳咳……”猛地咳喘着,暗塵噴出一口鮮血來,捂着自己的心口站起身來,冷聲說道:“想要過去,就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你的屍體?你的命很值錢嗎?”黃衣淡笑着說道,輕輕撫摸着那條毒蛇的腦袋,笑盈盈的說道:“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算,你的命,根本就毫無用處!”
伴隨着最後一個字落下,黃衣手中的毒蛇猛地射出,好似一道綠色的閃電一般,朝着暗塵的脖子咬去。
說時遲,那是快。但見一道小小的聲音從天而降,直接一巴掌,“啪”的一聲,將那綠色的毒蛇拍飛了出去。
“空空主持。”曉琳一劍殺了幾個官兵,快速的來到暗塵身邊。
淡漠的一笑,空空摸着自己的小腦袋笑道:“各位施主,天色不早了,不如去羅漢寺歇腳如何?”
“小和尚,快讓開,否則我殺了你!”橙衣怒聲說道,似乎很看不慣空空的光頭,猛地摸着自己的腦殼,死死的盯着空空。
“你竟敢殺了我的小青,我饒不了你!”黃衣也發怒了,那條青色和她不離不棄,這麼多年都在一起。沒想到空空就這樣一巴掌把它打了個稀巴爛,黃衣怎能不氣!
右手一揮,黃衣的右手上兀然出現一個圓形的利刃,大叫了一聲,朝着空空衝了過去。
“你們也想陪着那個藍衣跳崖嗎?”空空淡淡的說道,就好像在自己家裡一般,捏着佛珠。
藍衣?所有人的身體都頓了一下,黃衣卻是不顧一切,朝着前方衝去。
空空只是微微嘆息一聲,伸出右手朝着前方一抓,那利刃直接落在他手心裡,內力一動,便聽到“咔嚓”一聲,那圓形的利刃就這樣斷成了兩截。
黃衣大吃一驚,迅速鬆開手來,朝着後面躍去。那利刃是由百年寒鐵打造成的,哪裡是這麼容易捏斷的。空空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把它捏斷,就說明,這人的實力,不可小覷。
赤衣冷着臉在一邊,沉聲說道:“空空主持,你要維護蘇晨,就是與整個陳國做對,難道說,你不想在羅漢寺內呆下去了?”
“呵呵,出家人四海爲家,這裡不過是提供給大家的一個修煉場地,就算不在這裡,空空也能宣揚佛法。倒是你們,私下處死蘇晨,不過是爲了上官湘,若是這事傳了出去,你認爲你們還能活嗎?識趣的還是快讓開,別丟了你們的性命。”空空大笑着說道,一點也沒有出家人的樣子。
“六將百年來都爲上官家暗衛,怎麼可能是你所改變就能改變的,就算是搭上這條性命,也要殺了蘇晨,取下她的腦袋!”赤衣冷聲說道,手中的長劍一揮,直接朝着空空而去。
臉色微微一變,空空直接抓起暗塵和曉琳的衣服,沉聲喝道:“快跑,從這裡出去後,馬上趕去臨安縣,那裡有人接應你們!”
手中的內力發出,暗塵和曉琳卻是被空空一掌擊打了出去,快速的消失在衆人眼前。再看空空,依舊那般淡漠的看着這三人,摸着自己的光頭笑道:“我知道你們也想跳崖,來吧,我不介意明日京城內傳出,上官家六將跳崖的消息……”
快,一定要快!公治晟背起蘇晨,不斷的朝着下山的樓梯跑動着,這是大家爲了他爭取到的時間,他不能就這樣被追上,一定要逃出去,逃離這個地方!
“嗯?”蘇晨只感覺到這一覺睡得好不自在,似乎有什麼時間在她耳邊爭吵着,奈何她卻無法睜開雙眼,只能這般的沉睡着。然而此刻的肚子微微痛了一下,似乎是孩子踢了她一腳。
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色,蘇晨不禁大吃一驚,看着身下揹着自己的人,竟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鑰王爺!
“放開我。”蘇晨冷聲說道,她走了什麼大運了,這個王爺竟然會來揹她。
公治晟腳步不由地一頓,照樣朝着前方跑去,同時擔憂的說道:“是我太快了,以至於讓你睡得不夠安穩嗎?我會注意的,你小心一點,肚子的孩子不能出事了。”
孩子!蘇晨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對啊,在那馬車外,她感覺到自己的肚子異常的疼痛,還以爲這個孩子又會掉了,沒想到的是,孩子竟然保住了!看着身下的公治晟滿頭大汗,蘇晨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男人,曾經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而如今,卻又是他救了自己,救了這個沒出生的孩子……
一時間,蘇晨竟然有些迷茫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真的改變的。但是啊……蘇晨不會忘記,這個叫做公治晟的男人,曾經是怎樣對待她的,要讓她原諒他的所作所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公治晟,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這是哪裡?”蘇晨冷聲問道,這道路好生的熟悉,難道是去羅漢寺,但爲什麼又是下山的路程?
公治晟看着道路兩炮,着急的回答道:“下山,我們必須趕去機杼鎮。這裡已經被上官湘的人馬包圍了,我們好不容易纔從山上逃離了出來,你……”
“上官湘……”蘇晨冷冷的盯着前方,死死的抓住公治晟的衣服,冷聲說道:“那個女人,必須死!”肚子傳來一陣陣疼痛,蘇晨卻是讓公治晟停了下來,解開那黑色的衣衫,依靠在樹幹上,微微休息着。
再急,蘇晨的身子也是大事。公治晟趁着現在,從隨身的包裹內取出兩套百姓的粗布衣服來,給了蘇晨一套,隨後自己套在身上。然後再用空空給的面具,一人帶了一個。
頓時,原本英俊的公治晟變了一個樣子,此刻的他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漢,而蘇晨,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懷孕大娘,躺在一旁休息着。
“駕……”老遠,便能聽到那萬馬千軍的奔跑聲,不斷蘇晨起身,那上千道身影已經到了蘇晨和公治晟身邊。
慕容天霄一身紫衣,快速的朝着羅漢寺奔跑着,不斷的打着馬屁股,快速前進着。他的一顆心全在蘇晨的身上,全在那個鳳女身上。不行,他一定要快,趕在蘇晨離開之前,親自上羅漢寺道歉,他錯了,他不應該懷疑她。
看到旁邊的兩個身影,慕容天霄只是掃了一眼,隨後便揚起馬鞭,從蘇晨身邊衝了過去。時間就彷彿定格在這一刻間,蘇晨淡漠的看着前方,緩緩前行着。而慕容天霄躬在馬背上,揚起馬鞭,兩人,就這般,擦肩而過。
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若是強行得到,最後也只悲慘的結局。蘇晨冷笑着,任由那千軍萬馬從自己身邊跑去,心中無限的悲涼。他竟然沒有認出她來,也許,他們的緣分就只有這樣吧。
摸着肚子裡的孩子,蘇晨冷冷的說道:“走吧,離開這裡,去機杼鎮。”
“這是空空給的地圖,他已經給我們安排好了路線。”公治晟快速從懷中掏出一大張圖紙來,鋪在地面上。指着現在兩人所處的位置,冷聲說道:“我們現在正在羅漢寺山下,已經出了京城,只需要沿着南方走,就能到達鋒國。不過,空空說,我們只需要去機杼鎮,而且這一路上,他已經安排了人接應我們。我們下一個落腳點,就是京城不遠處的臨安縣。”
蘇晨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感情,隨後淡漠的說道:“那麼就去臨安縣吧,需要多久的時間?”
“以現在我們的行程,大概要走三天時間才能走到。不過我們兩個已經喬裝打扮,陳王認不出我們來,我們可以不趕時間,孩子最重要。”公治晟柔聲說道,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想要將蘇晨抱在懷中。
然而蘇晨卻是側身躲過,淡漠的看着公治晟,冷聲說道:“走吧,別忘記了,我已經出了鋒國,再也不是鑰王妃,也不是什麼皇妃……”
公治晟失落的收回手來,知道蘇晨還沒有原諒自己。不由地暗自嘆息一聲,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只能緊緊的跟在蘇晨身後,朝着那臨安縣而去。
臨安縣是距離京城最近的縣城,坐落在京城的正南方,只需要走一天的行程便能到達。臨安縣的商業非常發達,每年都會給陳國帶來上百萬的利潤,交通也非常的便利。臨安縣中有一條河流,是黃河的支幹,直要順着這條河流而下,就能出了陳國,到達其他的國家。算是水上的縣城,也可以說是水上商城。
在這裡的人都出手都很大方,全是夜不閉戶,沒有人會擔心東西被盜,每年只需要向朝廷交錢的他們,不聽從朝廷的規則,發展出了屬於自己的勢力,卻不會造反,只要朝廷的人不私自干涉他們,他們就會老老實實的幹自己的。正是這樣的縣城,才適合蘇晨和公治晟的逃亡,因爲在這裡,法律是無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