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和公冶晟看着蘇晨拿起剪刀咔嚓幾下,把三套衣服剪成碎布。老闆肉痛地看着這三套最新款的衣服,有些不滿地說道:“小姐,就算你不喜歡,也不用破壞成這樣吧!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買這幾套衣服……”
“閉嘴!”蘇晨沒有反應,反倒是公冶晟不耐煩地低吼一聲,道:“拿着銀子滾。”
老闆怏怏地離開,不敢招惹公冶晟這個冷麪男。他偷偷地瞟着蘇晨的動作,在心中罵了她無數遍。不是這樣敗家的?好好的衣服被剪成這樣,難道她家裡還缺抹布嗎?
嘩啦!裙襬被撕掉,衣袖被撕掉,已經看不見三套衣服的樣子。只見她的雙手如同花蝴蝶似的,不停地飛舞着。公冶晟坐在旁邊喝茶,雙眼沒有離開蘇晨的身影。這個女人就像一個謎,讓他越來越看不懂。她會跳奇怪的舞蹈,還能設計奇怪的衣服,甚至能屈能伸,懂得隱忍。
他懂得她的眼神,裡面滲雜了太多的仇恨和不甘。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真的很不一樣。
“好了。”蘇晨打了一個響指,完工。她抱着衣衫進入內室,對公冶晟說道:“等一會兒,我馬上出來。”
蘇晨進去後,一個黑衣人走了出來,附在公冶晟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公冶晟淡道:“嚴加監視。”
蘇晨掀開簾子走出來,淡淡地看着公冶晟,道:“如何?滿意了吧?”
公冶晟深邃地看着蘇晨,上下打量着她的裝扮,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站在不遠處的老闆看見蘇晨的樣子,頓時張大了嘴巴,瞠目結舌地說道:”姑娘,這太神奇了。”
蘇晨穿着藍色的裙子,下襬呈蛋糕狀,分層由兩種顏色搭配。腰身緊束,背後有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衣袖呈喇叭狀。如果有現代人在場,他們一定知道這是類似婚紗的晚禮服。
“太美了!”老闆讚歎道,“這是老夫見過的最美麗的衣服。”
“謝謝。”面對老闆的讚賞,蘇晨毫不謙虛地接受。轉過頭,對公冶晟說道:”可以走了吧?”
“脫掉。”公冶晟冷冷地說道,“誰允許你穿這麼暴露的衣服招搖過市?”這個女人不懂得羞恥心嗎?這麼低的胸口,這麼明顯的胸部,還能凸顯她的小屁股。這種衣服把她作爲女人的特徵全部暴露出來,毫無羞恥心地展現着,彷彿故意引誘別人似的。
“這件衣服不漂亮嗎?難道沒有達到你的要求嗎?我幹嘛脫掉?”她設計一套衣服容易嗎?沒事非要和她作對,這個男人也太彆扭了吧?
“本王讓你脫掉你就必須脫掉,還是想讓本王幫你脫。”公冶晟咬牙說道。
蘇晨淡淡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讓你死你怎麼不去死?哼!”憑什麼脫掉?他喜歡幫女人脫衣服,那就脫吧!只要他不怕成爲整個京城人的笑柄。
不理會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公冶晟,蘇晨頭也不回地離開衣行。公冶晟隨手一揮,將蘇晨的身體吸了過來。嘩啦!漂亮的衣服成爲碎布,蘇晨赤身**地面對着公冶晟。
“你!”蘇晨沒有想到公冶晟居然幼稚到這種地步。不過一件衣服,他居然如此當真。“啊!”
兩道尖叫聲同時響起。一道來自於蘇晨的嘴裡,另外一道來自於那個倒黴的老闆。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刺穿了老闆的眼睛,讓他永遠失去光明。
蘇晨眸孔深縮,怨恨地看着公冶晟,哆嗦地指着他說道:“你居然爲了一件衣服而殘害一個無辜的人。”到底誰是殺手?難道古代的生存法則連殺手也沒有辦法適應嗎?
“本王讓你明白,只有無條件地服從本王的命令才能讓你活下去。否則就是死。”公冶晟冷道。
春意樓是京城第一青樓,花蝶是這裡的頭牌。此時,公冶晟與花蝶在月下對飲,蘇晨站在他的身後發呆。她還在想那個失去眼睛的老闆。他何其無辜,居然爲了自己毀了人生。
公冶晟這個殺人魔,他到底想怎麼樣?他還有心嗎?難道在他的眼裡,其他人的性命不是命,只有他自己的命才寶貴嗎?還是她錯了,她不應該和他做對,這樣就不會連累無辜?
不!她沒有錯。她憑什麼要向他屈服?想到這裡,蘇晨的心裡舒坦許多,不再因爲剛纔的事情自責。造殺孽的人是公冶晟,不是她,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名妓居住的別院就是不一樣,放在現代可以稱爲別墅。前院喧鬧不止,後院清雅幽靜,待遇不在一個層次上。房間裡香氣縈繞,傢俱和裝飾不輸給大戶人家的閨閣小姐。花蝶的貼身丫頭彈箏助興,此情此景風雅別緻。
原來公冶晟要相會的人就是名妓花蝶。蘇晨在心中冷笑:見過**的,沒有見過帶着老婆**的,難道他還想雙飛不成?不過公冶晟也遵守了承諾,今天帶着她逛了一整天的街,而且買了許多東西。突然的示好讓她受寵若驚,此時一直擔心他在計劃着什麼。
“這位小兄弟真是俊秀,像一個姑娘家似的。”花蝶突然對公冶晟說道,“爺,讓小兄弟在這裡呆着太悶了,不如讓幾個姐妹陪陪他?”
花蝶沒有青樓的胭脂氣息,言談舉止更像一個大家閨秀。或許這就是她能夠屹立這個位置幾年不倒的原因。大約十五六歲,比蘇晨更年幼。從公冶晟踏入這裡開始,她幾乎沒有說一句讓公冶晟生氣的話,這讓蘇晨大爲吃驚。以蘇晨對公冶晟的瞭解,他是一個特別容易暴怒的人。她比甦醒兒多了一分剛強,比楊貞依多了一分女人的柔美氣質。那雙眼睛彷彿會說話似的,讓人很難產生反感的情緒。
蘇晨黑線。什麼叫‘讓幾個姐妹陪陪他’?她看起來很強壯,以至於需要幾個女人作陪?
“黑龍,帶他出去。”公冶晟淡道。不放心那個女人單獨亂走,還是讓人看着她比較妥當。
蘇晨聽了花蝶的話,心中暗喜,以爲找到逃離的機會。公冶晟接下來的話斷絕了她的希望,他居然派了最得力的暗衛監視她。她怏怏地沉着臉,非常鬱悶地跟着那個叫黑龍的護衛離開。
“喲,兩位爺,怎麼沒有叫姑娘?是不是咱們伺候得不好啊?”老鴇看見蘇晨和黑龍走出來,殷勤地纏過來招呼道,“你們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告訴媽媽,媽媽一定幫你們找一個滿意的。”
蘇晨轉動着眼珠子,心中一慟,堆起笑臉說道:“媽媽,找五個姑娘給這位大哥,帳目算我頭上。”沒有男人不好色,這個木頭護衛不可能例外。如果他被女人纏住,那麼說不定她就有機會……
“胡說。”黑龍皺眉怒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滾開,來一個我殺一個。”暗衛戒色戒酒,難道這個女人想害他破戒嗎?如果讓王爺知道今天的事情,他免不了又要吃幾十棒子。
老鴇嚇了一跳,趕緊遠離這兩個煞星。蘇晨計劃失敗,仍然沒有氣餒,她開始想其他辦法。
“既然你不喜歡姑娘,那麼咱們去喝酒。反正王爺有美人相陪,一時半會兒不會找咱們。怎麼樣?”蘇晨微笑道。答應吧?你又不是金剛,偶爾發泄一下情緒也好啊!
“你不要耍花招。王爺有過交待,絕對不能讓你逃了。王爺讓我們半個時辰後找他,我們就在門口等半個時辰。”黑龍一板一眼地說道。
事實證明,古代人洗腦的技術堪稱一絕,否則不會有這麼多愚蠢的奴才心甘情願地替主人受死,臨死之前還覺得很光榮。黑龍軟硬不吃,蘇晨沒有辦法,只能再想對策。
不管蘇晨利用什麼手段誘惑黑龍,他就是不上當。蘇晨不得不佩服這個傢伙,也只能打消整個計劃。
無數鶯鶯燕燕經過兩人的身旁,黑龍就是不動心。蘇晨一度以爲這個傢伙是不能人道的太監,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定力?
“你站在這裡不要亂走。”突然,黑龍神色凝重,對蘇晨說了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蘇晨的嘴巴呈‘o’型。這麼簡單就擺脫他了?這不是做夢吧?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她放輕動作,鬼鬼祟祟地走向與黑龍相反的方向。
“爺,讓奴家伺候你吧!”一個妓子纏上她的腰,不等蘇晨迴應就開始動手動腳。
蘇晨在心中叫苦。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逃之夭夭,麻煩這些小祖宗不要添亂好嗎?
“啊!你是女人。”妓子摸到不應該摸到的東西,頓時尖叫道,“來人啊,這裡有一個搗亂的,快把她抓起來。”
隨着妓子一聲清喊,大量的打手從暗處跑出來。
“滾開,本小姐很忙,沒空陪你們玩。”蘇晨笨拙地躲避打手的武器,數次差點被他們手中的鐵棒打中。
“居然有不長眼睛的敢來我們春意樓搗亂,夥計們,把她綁起來。”老鴇豎起蓮花指怒喝道。
蘇晨到處亂竄,打破了許多東西,也驚擾了很多客人。慌亂間,她的帽子被誰扯下,那頭美麗的青絲披散開來,露出她清秀的容顏。